第十三章
該死的他一看到她甜甜的笑容,整個人就傻了嗎?
可再想到她若回家,有可能被家裏的人欺負,他實在無法置之不理。
這種情形有多久了?她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有很多疑問,可如她所說,他拿什麼身分問?
他不過……是她的「小叔」。
「我覺得我好一點了。你的車隊呢?」向歸人張着大眼問。
「我叫他們等我一下。既然你好了,就走吧。」
她下了床,一陣暈眩襲來,人差點軟倒,幸好他眼捷手快,否則又要整個人摔跌在地上了。
「你真是……」他咬咬牙,蹲在她前面,背對着她,「上來。」
「對不起,說好不給你添麻煩的。」她充滿歉意道。
「廢話少說!」都這個時候了,能撇下她不管嗎?
她爬上他的背,將柔軟的身子依偎着他,「謝謝。」
多久未與她身與身相貼了,她的身子還是那樣似無骨般的柔軟,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兩團渾圓,好像又比十五歲的時候更豐滿了些,擠壓在他背上,隨着他行走時隱隱上下微晃,害得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胯間隱隱緊繃起來。
他其實已經明了他們在十四、五歲時,玩的那個「遊戲」是什麼。
那是她對他置之不理的那段時間,在鏢局內與他感情最好的許大空不忍見他一直心情低落頹唐,於是邀他去怡紅院走走,見見世面,放鬆心情。
怡紅院內的姑娘一瞧見他,蜂擁上來相逗,其中一個姊姊還笑着問,「童子身?」
他蹙眉不太能明白。
「你喜歡哪個姊姊,今晚就讓姊姊替你破童子身。」
一是好奇,一是他本意就是來找快樂的,故他在眾位等待遴選的姊姊中,找了一個氣質面貌與向歸人最為相近的,與她進了廂房。
廂房內燃着異香,聞久了,頭腦混沌,某個地方卻是精神亢奮。
鴇子姊姊將他帶上床,手上利落脫着他的衣服,傾身就想吻他,他抗拒的別過頭去,姊姊嘻嘻一笑,不以為意。
「破童子身是啥?」姊姊柔潤的小手在他身上摸啊摸,加上異香催化,他的胯間整個硬挺起來。
「就是把你的這兒,」姊姊隔着外褲,握上他的分身,「放入姊姊的這兒啊。」
「哪兒?」
姊姊拉開裙擺,張開大腿,直接將未着褻褲的粉花展露在他面前。
「就是……」姊姊以手指掰開嫩花,「放入這個小洞內。」
他一瞧,人整個清醒了。
「那裏?」那個地方,他是不是也曾進去過向歸人的?
「就是這裏。」姊姊拉起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腿心。「你可以把手指頭伸進來感覺一下。」
「那如果是姑娘呢?」他抽回手有些着急的問,「男人放入姑娘的那兒,代表了什麼?」
「代表你佔有了她。」
佔有?這代表的意思不就是……他幾乎要全身打顫了。
「若是未出嫁的黃花閨女呢?」
「黃花閨女?」姊姊如蘭吐氣在他耳邊盤旋,「那你可得負起責任,把人給娶了,否則她殘花敗柳之身,就怕沒人要了。」
他心中大驚,瞬間明白他跟向歸人瞧見阿香與大雄玩的那個「遊戲」,而他們隨之仿效的,並不是任何一對男女都可以隨便玩的,那可是有關姑娘的貞節大事!
他那時幾乎是逃出怡紅院的。
明白他跟向歸人之間做了什麼后,他心急的想跟向歸人說明,並打算一起將這事稟告長輩,就算挨打也無妨,反正他是決定將她從大哥手中搶走,娶她入門。
可她完全不理睬他。
每次只要他靠近,她就閃得遠遠,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有時被逼急了,她會心慌的低嚷着,「我是你大哥的未婚妻,你不該隨意跟我談話。」
後來,他不免猜想,該不會向歸人打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之間乾的是啥好事,也說不定這「遊戲」她早就跟大哥玩過了!
但他又忍不住猜,會不會就是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做了啥胡塗事,為免一錯再錯,她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可不管是哪個,他都得不到答案,因為她下了決心迴避,加上她的奴婢小悅幫手,他根本近不了身。
再過了一陣子,他死心了,確定她就是只喜歡着大哥、想嫁給大哥,他苦苦相逼又有何用?
他嘲笑自己的蠢,從此以後不再與她說半句話。
可現在,他又忍不住想問她,那個時候,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怱然與他疏遠?是真的討厭他,還是有其它不得已的苦衷?
在唇上琢磨一會,他終是將疑問吞了下去。
由於下一個城鎮路途稍微遠了些,在盡量避免露宿荒郊野外、增加危險性的顧慮下,這一天的路程趕得急。
押庫銀的馬車為免宵小盜賊覬覦,故改為低調的糧車,沒有可供生病的向歸人休憩的地方,若是騎馬,秋睿俠又嫌顛簸,怕讓她更不舒服,於是他乾脆將她背着走,萬一她突發什麼狀況,他也好來得及反應。
向歸人趴在秋睿俠的背上,雖然他行走的速度快,但是心跳不見紊亂,就連氣息都平和。
她想,若不是他背着她,她一定遠遠落後的。
可是又想到因為背着她,多了負擔,要不然說不定行進的行列會更快上許多,心上有些過意不去。
「我會不會太重?」她問。
「不會。」他毫不猶豫的回。
「是不是放我下來自己走比較好?」
「你跟不上的。」
「我還以為,你不想要我跟着。」
他腳步停頓了下,故意惡聲惡氣道,「你很希望我丟下你嗎?」
「不希望!」
她趴在他肩上,臉幾乎埋入他頸窩中,吐出的熱氣就吹拂在他頸項間,他驀地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再吵我就把你送回去!」
「不要!」她回得毫無驚慌之意。
「不要就閉嘴。」
「我覺得頭有些昏,我睡一下好嗎?」
「我背你就是要你休息,你睡吧,別在我耳邊吵。」
她微微笑了下,輕應了聲,很快的就沉沉睡去。
走在後頭,曉得向歸人身分的部分鏢師心中有着疑惑,不解為何俠少爺要將女扮男裝的向歸人一起帶上。
幾乎整個城裏的人都曉得,武少爺不打算娶他的未婚妻,企圖悔婚一事已讓兩家幾乎撕破臉,但這迴向歸人跟了上來,又是為哪樁?
他們心頭雖是百般不解,卻也無人敢問。
一行人終於在接近亥時進了城。
這是一座熱鬧繁華的大城,這一晚因為廟會活動的關係,夜深時仍十分熱鬧,街上人來人往,人聲喧嘩。
「有廟會。」向歸人驚喜的說。
然而,秋睿俠可不這麼高興,他只想到因為廟會的關係,這城裏必定多了外來客,其中必有複雜人士,這對他們不利。
雖說鏢車經過偽裝,外表看起來像是運糧草的車子,但是難保未有宵小一開始就打了主意要來搶鏢,因此秋睿俠更審慎注意,晚上輪值的人增為四個一組,防守得更為嚴密。
一個時辰一組人守夜,秋睿俠守第一組,子時時間到時,與下一班的人換手,走進了房間。
一進房,就看到向歸人趴在桌上,似在等他。
「起來。」他搖了搖她的肩。
她起身揉眼,打呵欠的模樣有種嬌憨的甜美。
「你在這幹啥?不是有安排間房給你?」
為避免她又跑去睡柴房,病體更為嚴重,所以他特地給了她一間房,讓她好好休息。
「我想來等你。」
他心一跳,「等我做啥?」他放下腰間的長劍於桌上,動手要脫掉外衣時,向歸人走過來接手。
他們這樣子,就好像結櫥的夫妻,她的動作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讓他心上不由得波動起來。
真不該帶她一起來的。
可是想到她身上的傷也許是家中人所為,他實在無法狠下心趕她回去。
雖然她什麼都不說,守口如瓶如蚌殼,但她很清楚表明她不要回家,或許就是因為受到虐待,她才離家出走,跟住了他們。
為什麼會有人虐待她?這是他心上難解的謎。
難道是因為大哥不履行婚約的關係嗎?
那……她是否曉得,母親曾有意思讓他接替大哥娶她,而他拒絕了?
她若是曉得,會是什麼想法?
會難過嗎?會生氣嗎?還是覺得慶幸?
她將他脫下的外衣收妥,走來他面前,盈盈一笑,接着動手脫自己的。
「你要幹嘛?」他扣住小手阻止。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嗎?」她拉起他的手置於胸口,「我想念那個遊戲。」
他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知道那個遊戲……是幹啥的嗎?」
她回視着他,一瞬也不瞬,小嘴幽幽吐出,「我曉得。」
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教她刺繡的嬤嬤說她隨時會嫁過去秋劍山莊,所以有關於夫妻之間的相處,也該教給她知曉了,也因此,她方明白,她與秋睿俠之間的親昵遊戲代表了什麼。
那一陣子,她心很慌,如果她真嫁給了秋睿武,而被發現她早在婚前不貞,傳出去她該怎麼做人?而與嫂子有染的秋睿俠,顏面又該往哪擺?
所以秋睿武不斷的拖延婚事,她反而覺得輕鬆,這樣的話,她的名節可保,秋睿俠也不會因此受到責難。
她其實一點都不希望秋睿武履行婚約,若是不成婚,或許這個秘密就可以一直守下去,不被揭穿,可大人們不做如是想,婚約一直被推遲,家中面子掛不住,更讓人難過的是,秋睿俠也不要她。
「你曉得你還……」他一咬牙,「你想逼我娶你?」
雖是明白他心上是有她的,可他無情的話語還是狠狠傷了她的心。
他是不是以為她存心想賴上他,逼他成親?
其實她已經決定了,她要出家,將這個秘密守在心上一輩子,但她還想與他有更多的回憶,至少,讓她再次重溫他身軀的溫暖,兩人抱在一起汗水淋漓的愉悅。
「誰都不用娶我。」她將大手放入衣裳內,輕輕的滑動,讓他的掌心直接感受中央嫩蕊的刺激,「我們來玩,像小時候一樣……」
「不可能!」他硬是將手抽回來,轉身背對着她。「生病的人快回房休息。」
「我不會纏着你!」她自後方將他抱緊,「我只想重溫我們小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她忍不住低泣,「那真的是很開心的一段日子。」
「是你親手打碎那份開心。」
「我沒有辦法!」眼淚濡濕他背後的衣裳,「我娘不准我再繼續跟你往來,她說我的行徑有辱家風,若我還想上秋劍山莊,就不準再跟你有任何接觸,我想看着你,就算遠遠的看着也行,所以只好將你推開,否則連出家門都不行。」
「我不會相信你的謊話連篇!」他必須堅守立場,與她劃開距離,但為何,他無法決絕的推開她?
「既然如此,你就當我是個淫-盪的女人吧,都有了婚配還跟你亂來!」她伸手直接摸往他的胯下,「你也想玩,不是嗎?」他的那兒,分明已經有了反應。
「不要讓我覺得你下賤!」他閉眼痛斥。
「我無所謂。」她平靜的道,只有傷痛的淚水說明她心如刀絞。「我根本不在乎誰怎麼看我,我只知道我現在想要跟你在一起!」她抬起汪汪淚眼,「答應我,睿俠,抱着我,讓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會逼你做任何承諾,也不要你接收你哥不要的二手貨,我只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