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此事當真?!」羅逸輕柔地問,聲音如羽毛般搔動着人心。

「當然。」羅大少夫人就是不服氣,所以就是死賴也要賴在弟妹身上,盼的就是希望婆婆不要太相信弟妹。

「既然如此……」羅逸看向了趙蓉蓉,「蓉兒。」羅逸從未如此親眼地喊過她,趙蓉蓉不適地看着他。

「好好跟大嫂道歉。」

起蓉蓉頓時睜大雙眸,冷冷地瞪着他,張口想為自己辯解,卻在羅逸平淡的雙眸下失去了想法,胸口悶得不像話,她撇開頭深呼吸了一下,「大嫂……」她垂着頭,「對不住。」羅大少夫人也沒想到二弟這麼好說話,她見好就收地吞了吞口水,「這……算了吧,弟妹以後小心便是。」趙蓉蓉點了點頭就不再開口,房內一下子就陷入停滯的氣氛,羅逸如水般清澈的聲音響起,「蓉兒先回去吧。」趙蓉蓉低着頭,對婆婆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羅逸又看向了大嫂,「大嫂,蓉兒年紀輕不懂事……」一旁的羅母和羅大少爺只覺得此時的羅逸太善解人意了,雞皮挖瘩掉了一地,如此有禮的羅逸才讓人害怕。

羅大少夫人耳聞過二弟的壞名聲,但她跟他相處不多,嫁進來以後也未曾眼他相處過,雖聽夫君說起過二弟的壞,此時她卻覺得他挺好的。

「哪裏。」羅大少夫人趕緊揺頭,這面子裏子都有了,她頓時開心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將事情鬧大,只是弟妹太莽撞了,若是我有了身子的話……哎喲,看我拿那些沒影的事情說,我也只是假設啦。」「仍是蓉兒的不好,待會兒我便回去說說她,至於大嫂的傷……」「大夫說好好休養便成了。」

「喂,既然要休養,自然要去一個好地方休養才是,我記得城南山腳下有一處避暑山莊,大嫂便去那兒靜養吧。」羅大少夫人一聽,笑着說:「二弟真是有心了。」「那大嫂要去嗎?我命人準備。」羅逸笑得一派溫和。

「好呀。」羅大少夫人開心地說。

羅逸退到門口,揚起俊朗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大嫂休息了。」「有勞二弟了。」

「不客氣。」羅逸要走的腳又停了下來,看向了大哥,「我倒是忘了大哥。」「咦?」關他什麼事情?

「大嫂離府體養,大哥一個人起居方面會有諸多不便。」羅逸的目光落在外邊院子裏正在打掃的丫鬟,「不如升那丫鬟為貼身丫鬟,好隨時照顧大哥。」眾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那丫鬟,一同驚愕,那丫鬟不就是上回想勾引羅大少爺的丫頭嗎,這照顧只怕是非常不一樣的「照顧」吧?羅太少夫人瞼色鐵青,立刻明白了二弟的意思,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便在府由休養。」「可大嫂受傷,大哥需要人照顧呀。」

「我只是腳受傷,很快就好的。」羅大少夫人快速地說,就怕自己說遲了,自己的夫君多了一個通房丫鬟。

羅逸繼而沉下臉,房內的氣壓低了下來,「大嫂,你的腳傷若是不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不知道我不愛出門嗎?」羅大少夫人倒抽了一口氣,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夫君,羅大少爺卻是愛莫能助。

「逸兒,你回去吧,這兒的事娘會處理的。」羅母開口了。

羅逸見娘開口了才甩袖離開了。

羅母看了大媳婦一眼,「你好好養傷,以後別磕着哪兒了。」她說完略帶不滿地離開了。別人只說羅逸的脾氣不好,他的口才竟也是如此出眾,羅家人是相當清楚羅逸的,羅逸才高八斗,當年教他的先生就說過了,憑他的才智,以後定有所成,因他的性子,可惜了他的才華。

「夫君……」羅大少夫人小心地喊着。

「以後別惹二弟和弟妹。」羅大少爺說完也走了。

羅大少夫人看着夫君離開,又看見院子裏那眼巴巴看着自己夫君的丫鬟,心裏一個激靈,不行,比起掌權,她更想掌的是夫君,這丫鬟改日便讓人給賣出去。

趙蓉蓉是一路紅着眼睛回到了逸園,剛進自己的廂房,淚就不斷地掉了下來,對羅逸的好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怎麼樣,羅逸也該問她是不是,而不是憑着大嫂的片面之言就斷了她的罪,這樣的罪名她哪能接受。

趙蓉蓉越想越氣憤,最後便躺在床上默默地垂淚,不知不覺,哭累了她就睡著了,等她再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微黑。

起蓉蓉緩慢地起身,對着鏡子看了一下,眼睛腫得不得了,她取了些水冷了一下眼,絲毫沒有任何用處,她嘆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外,正好送晚瞎的丫鬟過來,對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之後,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趙蓉蓉感覺肚子有些餓,她走過去準備用膳,但看到桌邊偉岸的身影,她就巴不得轉身就走,但她挨不過肚子餓,最後投降地坐在離羅逸最遠的地方。

丫鬟放下飯菜便要離開,羅逸喊住了她,「取些菊花水過來。」「是。」丫鬟一直來這裏送飯,第一次得到了這樣的吩咐,覺得奇怪,但沒有多言。

「下午沒有去帳房?」羅逸吃了一口菜,淡淡地問。

「嗯。」趙蓉蓉快速地吃着,不打算理他。

羅逸也能感覺到她的淡漠,也就沒有多話,等丫鬟取來菊花水,他也吃完飯,看了看仍在吃飯的趙蓉蓉,他離開圓桌,將菊花水放在她的手邊,「可以消腫。」趙蓉蓉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扒飯。

羅逸盯着她一會兒便離開了,趙蓉蓉這才放下了碗筷,瞪着那菊花水好一會兒,眼裏揮起一抹諷刺,誰稀罕!

趙蓉蓉起身就往自己的廂房走去,留下那菊花水放在桌上。

過了半晌,高大的身影折回來,看着桌上的菊花水,羅逸臉一沉,不識好歹!他拿起菊花水便往她的廂房走去。

趙蓉蓉回到房裏,正坐在椅子上,被啪的一聲巨響給嚇到了,羅逸竟然一腳踢開了門,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

「你幹什麼?」趙蓉蓉氣憤不已,「你踢壞了我的門。」羅逸陰沉着瞼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拉過她。

「放開,你抓着我幹什麼?放開我!」趙蓉蓉叫着,氣得對他又踢又咬。

「瘋女人!」羅逸怒不可遏,拉住她用力一扔,她被他甩向床上。

這是,個不會對女人手下留情的男人,趙蓉蓉暗暗罵自己幹嘛逞強,她忍着手臂上的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下一刻,高大的身影突然懸挂在她的上方。

「你……」他想幹什麼?

瞬間,她被他壓在床上,她臉一紅,禽獸,這個時候竟對她……她的手腕被紗帳纏住了,趙蓉蓉一時懵了,「你在做什麼?」「做什麼……」羅逸拿着紗帳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邪氣十足地對着她笑,「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富人家有特殊的癖好,戀童、鞭打……」趙蓉蓉的臉一下子白了,他說的事情她沒有聽過,她是清清白白的好閨女,哪會聽說這些污穢之事。

「不僅如此,一些人還喜歡別人看着他們歡好……」羅逸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語着。

她的身體泛起一陣冷意,抖着雙唇道:「你……無恥!」「真是可憐,嚇壞了,嗯?」羅讒語氣憐惜地說。

「放開我!」想到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趙蓉蓉的心都涼成兩半,之前認為他性格頑劣而已,如今他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魔,一個被着絕佳人皮的魔。

「不放。」她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光說不做,欣賞着她的慌亂,「你說,我從哪一步開始好呢?」「你……」趙蓉蓉嚇得扯開嗓子,「救命、救命!」乍聽她的呼喊,羅逸笑開了,「你真是天真,你以為我的逸園從來沒有人的原因是什麼?」好方便他行兇,趙蓉蓉羞憤地瞪着他,「我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趙家人會替你出頭?」羅逸冷笑,「不,他們反過來會感謝我替他們解決了你。」他說的是實話,這個世上唯一在乎她的人早已逝世,就算她被殺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趙蓉蓉悲慘的神色讓羅逸瞳孔縮了一下,瞬間他又恢復平靜,「所以你認命嗎?」她悲從中來,眼眶發熱地轉過頭不去看他。

忽然一抹冰涼襲上她的眼,有着淡淡的菊花味,她後知後覺地看向他,他正拿着棉帕沾着菊花水,一點一點地濕潤着她的眼睛。「你……」她愣怔地看着他,心頭悸動,「你在做什麼?」「幫你擦眼睛。」羅逸從未服侍過人,動作有些笨拙,也有些祖魯。

趙蓉蓉看着他好一會兒,「為什麼綁着我?」

「你動來動去,害我不好下手。」她這麼乖巧地被他綁在床上,倒是方便多了。

「為什麼幫我準備菊花水?」她又問。

「問你自己。」他是一點也不想動手,他自己就是一個懶人,因為她不用菊花水,所以他替她擦。

「為什麼要我眼大嫂道歉?」

擦拭的動作一頓,接着又繼續,「你說呢?」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我不知道。」趙蓉蓉坦言道。

「大嫂以後不會再惹你了,你記住這一點就行了。」羅逸繼續替她擦着,擦拭了一會兒之後,他放下了菊花水。

「解開我。」他的意思她不懂,也不想去丟懂,觀今這狀態讓她羞怯,剛剛他什麼都不說就綁起她,觀在只覺得他有劣根性。

「為什麼?我倒是覺得這樣很順眼。」羅逸乾跪脫了鞋子,躺在她的身側,托着頭、歪着腦袋看着她。

趙蓉蓉看不透這個男人,一下子冷冰冰,一下子對她又挺體貼的,長這麼大,沒有人會關心她哭腫眼,也許他是因為她哭腫眼,出門會丟了他的臉,但他有想到她,她巳經該滿足了。

趙蓉蓉側過腦袋,與他對視,「謝謝。」

羅逸眼一暗,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一敲,「原來你這麼喜歡被綁着。」她的臉不可避免地又紅了,「你到底松不鬆綁?」她懊惱地說。

他笑了,「不,我不松,你奈我何?」

趙蓉蓉看着他,出其不意地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看着他黑了臉,她的心有了滿足感。

下一刻,他的大掌卻探上她的腰間撫弄着,弄得她一陣發笑,「呵呵,別……」那一夜,羅逸當真綁了趙蓉蓉一夜,對她做盡難以啟齒的羞人之事,隔天一起來,他又是原來的他,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活得很自在、很瀟洒,趙蓉蓉也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繼續在帳房和逸園兩邊走。

這一日,趙蓉蓉一進帳房,帳房先生正笑嘻嘻的,「先生今天很開心,有喜事?」「蓉夫人,沒什麼,就是每個月底先生就特別開心了,發月錢了唄。」帳房裏的另一個男子說道。

「呋,我就愛財了,怎麼樣。」帳房先生也懶得掩飾,「不然我來管帳房做什麼?」「可惜白花花的銀兩都不是你的。」男子摸他。

「確實不是我的,可誰像我能摸過這麼多銀子。」帳房先生揚起下鄂高傲地說。

「噗嗤」一聲,趙蓉蓉笑了,「先生有理,你確實是這兒見過銀子、摸過銀子最多的人了。」此話一出,帳房一片笑聲,幾個人又扯了些話便各自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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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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