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想知道嗎?”問出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雲纖纖笑得很甜美。
“想。”她心甘情願地吞下這個餌,因為黎悠揚肯定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的,現在雲纖纖主動要告訴她,她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那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好不好?”雲纖纖挨着她坐下來。
“好。”就這樣,毫無心機的陶小樂被雲纖纖牽走了全部心思,再也管不了黎悠揚去哪裏了。
夜深時分,黎悠揚回到了黎家位於京城的別院,輕輕地推開房門,就着暈黃的燈光,看見那個躺在他床上,睡得一臉香甜的女孩,他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
慢慢地將裳袍褪下,隨意地撫了下略帶濕意的長發,幸好他剛剛在浴池洗過澡,不然肯定會把這個小丫頭吵醒,他赤裸着上身,躺上床榻。
鬆軟的錦被輕柔地包裹着進入夢鄉的女孩,晶瑩的臉蛋被熱氣弄得紅撲撲的,讓人看了就想去咬上一隻,他在她身旁躺下,女孩立刻滾入他的懷裏,臉蛋在他的胸膛上滿足地蹭了蹭,吸入鼻間的都是清爽熟悉的男性氣味,讓她嘴角綻開一朵笑花,埋入他的懷裏,睡得更加香甜。
他的身體,在她躺入懷裏那一刻開始變得灼熱,再加上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口,熱氣吹拂在他的肌膚上,讓他的欲-望疼痛起來了。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無奈地嘆息了下,手掌有自己意識地撫上她的乳房,開始慢慢地揉弄起來,一路上他都強迫她與他睡一張床上,每晚都與她親密地愛撫,可惜小丫頭意志力堅定得很,每次到緊要關頭都大聲叫停,一個多月下來,他的欲-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嗯……”睡夢中,她覺得胸前開始發熱,小嘴兒吐出低低的呻-吟聲,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教,她已經非常熟悉他的碰觸,身體不受控制地反應着他的愛撫。
他的手熱力十足,揉弄她的力道完全都沒有收斂,重重地揉,一下下地掐着,讓乳肉在他的指間迸擠出來,不再滿足於隔着衣物的撫弄,他拉開她解開束好的棉結,潔白的衣料就如同花瓣般綻放開來,露出晶瑩豐滿的玉乳,因為他剛剛的搓揉,已經染上粉櫻的色澤,還有他最愛的蓓蕾,也俏生生地挺立在雪白的乳肉之上。
他壓上她的身子,吻住她嫩嫩的嘴瓣,舌頭直接探入那香軟之地,一邊吸卷着她的小舌,一邊啜飲着獨屬於她的甘甜。
“嗯……”她開始覺得喘不過氣來,被重物壓住的感覺讓她的睡意慢慢淡去,可是這這種重量太過熟悉,不會引起她的不安。
……
可是,她哭得那麼慘,他又不是禽獸,做得下去才怪,無力地將頭埋入她的頸側,遂順的人生中,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他到底碰上一個什麼樣的怪丫頭,對他的魅力,挑逗可以抵抗地這麼堅決,箭到弦上了,不同意發就是不能發。
“我討厭你,討厭你,你滾開啦。”她的哭泣聲還是那麼響亮,想要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雖然現在他停止動作了,但難保他一會不會又獸性大發。
欲-望沒有被滿足,再加上她氣惱的話語,他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實在太難伺候了,從她的身上翻下來,直接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穿戴起來。
他,他怎麼了?他的舉動讓她驚訝得忘了哭泣,一串串的淚珠掛上腮邊和眼睫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見他迅速地穿好衣物,準備往房門外走,她連忙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裏?”這麼晚了,看看一旁的沙漏,都已經過了子時,他還要出去?
“聽你的命令,滾啊。”冷冷說完,拉開厚實的棠木門踏了出去。
砰地一聲,大門重重地關上,傻傻地看着已經關上的黑亮木門,她感覺到淚水又重新在眼眶裏匯聚,片刻之後,房內再度傳來大哭的聲音,只是這次,聽得出來是真的傷心了……
寂靜的丞相府,萬物皆沉入黑甜鄉內,韓玉竹在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中睜開眼。
“醒了?”黎悠揚為自己倒上一杯蘭陵酒,一口飲盡,“過來喝一杯怎樣?”
“好像你才離開我這裏不到兩個時辰。”韓玉竹俊美秀氣的臉龐上一片冷靜,面無表情,黑眸如同深海般平靜無波。
“突然想喝酒,當然就來找你了。”黎悠揚笑了笑,朝他舉了下杯,“既然我都來了,你陪我喝一杯總可以吧?這可是上等的蘭陵美酒,全京城除了皇宮,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喝得到。”至於是哪裏,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不需要點明。
韓玉竹坐起身,拿起放置在床邊疊得整整齊的衣袍披上,走了過去。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黎悠揚再次喝掉杯里的酒,並為韓玉竹倒一上杯,這個少年丞相,似乎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這樣,一本正經,真想知道他失控的樣子是什麼模樣。
“你半夜到這裏來,不會是想看清楚我哪裏變了吧?”對杯中之物並不偏愛,韓玉竹執起酒杯,慢慢轉動着,看着裏面金黃的酒液。
“就是想喝喝酒,你也知道,京城我的朋友並不多。”他總不能去找雲纖纖那個女人吧?
韓玉竹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接話,雖然對一直風度翩翩,瀟洒自若的黎悠揚會有這樣的一面心裏覺得奇怪,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就默默地喝着酒,沒有再交談,韓玉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跟人聊天的人,黎悠揚……
“我想問你一件事。”酒喝得再多有什麼用,他越喝越清醒,誰讓他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說。”
“處子是不是都那麼難弄?”
“……”
“算我沒問,你這副樣子,肯定還是處男,會知道才有鬼。”京城裏面誰都知道這位少年丞相潔癖嚴重,對所有的女性都退避三舍,理都不理,他會碰女人,恐怕是天方夜譚。
“我今天真是有夠失常的,竟然被她氣得連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苦笑了下,原來愛情真的碰不得,如果當初夠聰明,選了岳思幽,那他現在也不用這麼煩惱,不過那他也不知道原來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是。”
“不是什麼?”恕他今晚實在不想再用腦了。
“處男。”韓玉竹爽快地將杯里的酒喝乾。
這回是貨真價實的驚訝了,潔身自好,厭惡女性的韓玉竹竟然已經開封了,是誰這麼有本事?這事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怕不翻了天去。
“你想知道怎麼對付處子嗎?”韓玉竹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你完了,黎悠揚,你愛上那個女人了,不然這種問題你會來問我?”
他啞口無語,是的,在心底的深處,他很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小丫頭,他對男女情事一向都遊刃有餘,從來都不用擔心自己這方面的問題,女人跟他在一起很開心,享受一段你情我願的男女之歡,之後可以拍拍衣袖,一點牽扯也沒有。
可是陶小樂不行,她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女孩,單純固執,對愛情的反應直接熱烈,在她的眼裏,他看到了對他的眷戀,也許她情竇未開,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已經在行為上表現地很清楚了。
保守如她,一直任他恣意憐愛,沒有絲毫勉強,雖然堅守住最後一步,但她如果不喜歡他,根本不會讓他碰上一根寒毛。
她擔心他的安危,喜歡在他的身旁跟前跟後,哪怕被他的話語氣得哭泣,但小手仍然拉着他的衣袖,這樣的她,讓他心憐,更讓他心動。
是的,他真的愛她,直到這一刻,他才在自己的心底承認了這個早已經明白的事實。如果不是喜歡她,他根本就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早把她帶到床上痛快逞歡了,如果不是愛她,也不會對她的眼淚感到心痛,心疼她的痛楚,雖然自己欲-望勃發,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如果不是愛上她,也不會被她的一句話氣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他這次,是真的真的栽在她的手裏了……
他沒有回來,已經五天了,獨自一個人在這座別院裏,一步也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走,他回來就見不到了。
他是不是生她的氣?她其實真的不是討厭他碰她,她只是怕痛,真的怕痛,為什麼做那種事情會那麼疼?她還受傷流血了,可是他就那麼走了,理都不理她。
明明委屈的人是她、明明痛的人也是她,他發什麼脾氣嘛?要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可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也覺得心虛,覺得自己虧欠他什麼似的,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她要麼就有骨氣點,回抱月國去,也不用留在這裏忍受他的取笑,他的逗弄,還有他莫名其妙的脾氣,可是她就是走不了,腿兒好像被無形的絲線給絆住了一般,邁不開去。
所以她現在就待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等着他,美麗的庭院她也無興欣賞,只想着他是不是真的生她的氣了,理都不理她。
“小樂。”一聲嬌媚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她懶懶地轉過頭,看見一身淺綠的雲纖纖,笑得如同天邊的飛霞一樣勾人心魄。可惜她現在心情不好,欣賞不了。
“雲姐姐。”輕輕地喚了一聲,再度無力地趴回冰涼的石桌上。
“你怎麼了?”雲纖纖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撫摸着她柔亮的髮絲,“怎麼無精打採的?也不去飛雲閣吃飯。”
“不想動。”還是幾個字,她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他不在身邊,好像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該死的黎悠揚,雲纖纖在心裏暗暗地罵著,自己跑去做事,好歹也對小樂交待一聲吧?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讓這個傻女孩在這裏苦等。
“你不要擔心,他沒事的。”對陶小樂,她不知為什麼有一股強烈的親切感,一見到她,就像對她好,疼愛她,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
“雲姐姐,你有他的消息?”本來無神的水眸一下子亮了起來,猛地坐直身子,望向那張嬌媚的容顏。
“呃……沒有。”見到那充滿期待的臉兒,她心裏內疚不已,黎悠揚這人做事從來都不會跟她講什麼,只是五天前他到她家,跟她說要幫忙照顧一下陶小樂,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但是,以他的本事,他能有什麼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對他非常放心的,這五天來,她每天一定抽時間過來陪陪小樂,對她的難過與傷心一直看在眼裏,暗地裏把那個殺千刀的黎悠揚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你怎麼說他沒事?”她失望的申請明顯的流露在臉上,一張可愛的臉蛋上面佈滿着落寞。
“你沒有聽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嗎?”她淺笑着輕拍陶小樂的肩膀,“你要對他有信心,以他的能力,什麼事情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