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清穗也在想,是不是應該跟邵志揚回去,讓莫解語不用再這麼為難?可是,當她想起另一個讓莫解語這麼為難的男人,她胸口就忍不住還起一陣怒火。
莫解語是她的小表姊,從小到大都最寵她、最疼她,有什麼事都會先替自己着想,可是當那個叫南川綾的小受男出現后,他就處處跟她搶奪小表姊的注意力?
做點心?可以,要先做他喜歡吃的。
講心事?可以,要等他大人纏夠了,才肯讓小表姊施捨點時間給她。
更不要說如果她像以前那樣,膩在莫解語身上撒嬌,就會先被兩道傷害力極高的鐳射光線虐殺一邊。
所以說,文清穂討厭那個跟她搶了莫解語的小受男!一有機會,她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破壞那小受男跟莫解語相處的機會。
所以,當她知道莫解語約了南川綾要共度這個周末后,文清穂心裏頭的小惡魔就抬頭了。
就算是斬婚夫妻又怎樣?沒有好好地討好她這個小姨子,包準南川綾沒有好日子過!
她大方地決走要讓他嘗嘗什麼叫「小別勝斬婚」的滋味。
她果斷地拿起莫解語的手機,撥打小受男的電話,以勝利者的口吻宣佈,「小表姊今天和明天都不會去你哪裏,因為她要陪我!」
說完,她完全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掛上電話,然後以邀功的表情,看着自己震驚又無可奈何的小表姊,「我很乖,對不對?」
乖?她哪裏乖了?任性就有她的份!
面對一個不但沒有給自己解決問題,反而還製造了一個更大問題的孕婦,莫解語可以怎麼做?
罵不成,打更不可以,所以莫解語只能自認倒霉,輕嘆口氣。
莫解語真的不懂,為什麼文穗清跟南川綾總是不能好好相處,如果不是文清穂已經有了邵志揚,她一走會誤會其實他們才是一對。
看了眼被文清穂扣下來的手機,「小穂,手機還給我,我先打個電話給綾。」她的再度失約,再加上剛剛文清穗的語氣,應該會讓南川綾更加惱怒吧!
「不要!小表姊,我餓了喔!你知道,大肚婆不可以餓肚子的,你快點去煮飯給我吃,還有,還有,你不要偷偷給小受送飯過去喔,他這麼大一個人,會自己找東西吃的,你就不要理他好了,如果你蹣着我偷偷送過去的話,我會很生氣的,大肚婆的情緒也不可以太過激動,一激動對寶寶不好的。」文清穗一字一句全都是威脅。
現在的她有「侍」無恐,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反惡南川綾,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孕婦連個身分來壓人……雖然,只有莫解語還有邵志揚吃這一套,但那已經足夠讓她可以在這裏橫行無阻。
莫解語無條地搖頭、撫額。
文清穗以為她自己在扮演棒打鴛鴦的惡婆婆嗎?那嘴臉居然跟電視劇里的惡婆婆一模一樣!而她自己則是扮演苦無依的小媳婦,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莫解語再度輕嘆出聲,看樣子她只能讓這孕婦早一點上床睡覺,又或者讓邵志揚下班回來后,早點纏着她,自己再到對面好好解釋一下。
好不容易將文清穗那個越來越無理取鬧的孕婦哄上床后,莫解語吁了一大口氣,匆匆地回到房間,準備換過衣服就往對面屋子走去。
推開房間,房中漆黑一片,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不習慣黑暗的她,伸手就想打開房中的燈光。
即使親如文清穂,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莫解語待在房中,房中總會亮着一盔燈,那是因為她的父母親在日漸疏遠自己后,總是把年幼的她交給傭人照顧。
有一次莫解語貪玩,跑到儲藏室里玩,不料儲藏室的門被人從外面關上,當她被傭人找到時,她已經在黑漆漆的儲藏室里待了一整天,從此以後,她便對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懼感。
莫解語小手摸了又摸,卻冷不防地摸上了一隻手,以為自己摸到什麼可怕東西的她嚇了一跳,心重重地跳着,血液倒洗,小嘴微張就想尖叫出聲。
只是,尖叫聲還沒有出口,一隻手拿便覆上了她的嘴,止住了她即將衝口而出的尖叫。
「噓。」輕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箝制住她的人並沒有傷她的打算,而且覆在她唇上的修長指拿她很熟悉,那嗓音她也很熟悉……是南川綾。
不是她想像中的壞人或者是怪物,這讓莫解語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下來,雙一腿居然一軟,撐不住身子。
眼見她快要跪坐在地上,南川綾覆住她小嘴的手,與另一隻手撐住了她,牢牢地將她抱在自己的胸前。
「你……你嚇了我一跳。」莫解語驚魂未定,有些埋怨地抬臉對他說。
黑暗中,南川綾那雙淺色的眸子還是那麼明亮。
他看着她不發一語,可是那雙過分晶亮的眼眸一再地提醒她,為什麼他會實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裏,為什麼他會這麼故意的嚇她。
「老公,你聽我說……唔,不……」莫解語握住他的手臂,急切地想要解釋,甚至忘了自己正待在避之惟恐不及的黑暗之中。
可是,她的急切沒有用,因為南川綾用更急切的吻封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
他很生氣,而且火氣很大,所有的不滿,全在接到文清穂那個可惡的女人的電話對升至最高點。
那女人憑什麼跟自己搶莫解語?
明明莫解語才是他的老婆、他的女人,為什麼他總要跟其他人一起分享她的溫柔?
南川綾不願意,也不甘心,只是身前的小女人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其他人而冷落了自己,但是他不許她這樣做。
南川綾的惱怒悉數化成烈餡,烈焰進一步的激發欲焰,他吻得更深,掌心抵在她的腦後,不許她將小臉錯開,必須接受他徹底侵略的吻。
「嗯……老公……」雖然有愧於他,但莫解語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負荊諳罪」!
更何況,現在家裏有個孕婦,她總不能自己貪歡偷樂而忘記文清穗。
見莫解語還想躲開自己的吻,南川綾眼中的火焰更熾熱了。
「老公……別這樣……」被南川綾強勢的態度逼得無路可退,她只能無助地求鐃。
「你答應過我。」可是這一次,莫解語還是因為其他人而失約於他,—直霸佔着她所有時間與注意力的自己,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但是小穗……」南川綾的薄唇吻上她想要解釋的唇,打斷了她的話。
他是氣瘋了,所以連一句解釋也不想再聽,他將莫解語壓進身後柔軟的床上,雙手捧住她的臉,不讓她轉開,恣意地吻着她。
今晚的南川綾跟平日有些不一樣,這樣的他讓她有些心慌,可是他的急切又好像勾動了莫解語心底的某一條神經。
她被他教壞了,居然會期待起他接下來會對自己做的事。
這麼長久的歡愛下來,其實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接受了他,也認定了他。
……
南川綾不想讓她躺在地上,即使有着毛毯,但依舊會讓她着涼,所以待自己吸呼的頻率回復后,他便抱起渾身虛軟無力的她,走回床上,雙雙躺在她的大床上,一手將怕冷的她摟入胸前,再以羽絨被將兩人密不透風地包起來。
莫解語小臉貼在他的胸前,耳朵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個完全不雄壯的胸膛,卻依然讓自己感受到無比的安全,要她永達待在這個懷抱里,她都願意。
背上傳來一下又一下安撫似的輕拍,她好像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現在昏沉沉的腦袋原本就無法思考,所以她決走放棄去想那個人是誰,安心地靠在這個胸膛,然後沉沉地睡去。
清晨,睡飽了的文清穗終於醒了過來。
躺在床上等了又等,卻發現本來應該來叫醒她,開始喂她吃一大堆補品的小表姊,今天居然遲遲未出現。
擔優小表姊是生病了,文清穂馬上從床上爬起,穿着拖鞋,往她的房間走去。
「小表姊……」門才拄開一條縫,她輕聲地喊着,殊不知某種濃郁的味道便撲鼻而來,有經驗的她馬上就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那也代表昨天晚上莫解語的床上,並不只她一個人而己。
至於姦夫,很明顯就是住在隔壁的討厭鬼南川綾。
「該死的日本鬼子……唔……」怒氣衝天地想衝進去捉姦,文清穂叫嚷的唇被覆上一隻手掌,將她所有聒嗓的叫嚷聲音統統封住,腰上冷不防地同對環上一隻長臂,將她緊緊圈住,完全動彈不得,並將她帶離莫解語的閨房,「邵志揚,唔,唔,」
聒嗓的嗓音即使消失得再快,但也讓淺眠的莫解語開始轉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掙扎地睜開眼,可是耳邊卻傳來安撫的嗓音,輕輕地說:「沒事,再睡一會吧。」
那是南川綾的聲音,自己最愛的男人的聲音,她是不會弄錯的。
「我好像聽到小穗的聲音……」聲音中氣十足的,活脫脫是一名健康的俏孕婦,猜想文清穂應該是餓了,可是她好累,昨天挽上南川綾真的玩得太過分了,竟然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沒事,邵志揚已經把她帶回去了。」昨晚爬窗潛進她房間錢,他特意地繞去找邵志揚,要他管好自己的老婆,別再霸佔着別人的老婆,順便再將文清穂懷孕的事,不小心地泄漏給他知道。
現在,不管文清穗願不願意,她都會被扛回夫家安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串門子了。
「真的?小穂原諒邵志揚了?」有這麼快嗎?昨天她才看到文清穂拿着抱枕,一個個地丟向邵志揚,嘴上還說著幼稚的話,諸如「教你長得連么帥」、「桃花運超強」等等的話。
「真的,我沒有騙你。」
反正自己不用再做夾心餅乾了,莫解語界定不去想邵志揚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哄迴文清穗的,現在的她聽着南川綾的話,發現他的嗓音很這合安撫人,「老公,給我唱歌吧……」
這樣的嗓音,唱起情歌來應該會很好聽吧?
可是莫解語等了又等,等到睡意也漸漸消去了,還是等不到老公的歌聲,她徐徐地睜眼,望着老公。
南川綾卻輕輕地道:「我不懂得唱歌。」
這是實話,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活情趣,所以他也從未聽過任何的情歌,他曾學過的歌曲,都是很久以前念小學時學的,但現在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想起了他的經歷,莫解語微微一頓后,揚起一抹的笑,「沒關係,老公,換我唱情歌給你聽。」
莫解語緩緩地唱出情歌,在最後一句歌詞結束時,她徐徐地吻上他的唇,將歌詞結束在他的唇間。
是的,她愛他,也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南川綾是她此生最好的歸屬、最好的避風港,會為她遮風檔雨,而最重要的,是他這一輩子都會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