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航軒撫着頭,被她這樣看着,他要是沒有反應,那他就是不行,或是一個死人了,她的好奇心和幼稚的話語,讓他很無力呀!
單新妮狡黠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湊到他旁邊,語帶曖昧,「是不是又想要了?」
這實在不像是從一個女生嘴中說的話!夏航軒非常地淡定地看着她,配合地點點頭,腦中想着她下一招會是什麼。
「不過我不要!」她清楚地搖搖頭。
夏航軒繼續等着她下面的話。
「我不舒服!」她嚴肅地說,大有他敢霸王硬上弓的話,就直接咔嚓他的氣勢。
夏航軒看了她一眼,她以為他是禽獸嗎?勃起不代表要發泄,勃起有時是受了外界的刺激才會……他媽的,被她給影響了,害他都胡思亂想了。
「阿軒,你是不是在罵我?」單新妮終於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了。
夏航軒含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他在罵自己的定力,不過是看着她兩團粉粉嫩嫩,以及白溜溜的身子,自己的慾念就控制不住了,他摸摸她的手臂,「剛剛說不舒服,是那裏嗎?」
她一傻,沒有反應過來,「哪裏?」
夏航軒邪笑地凝視着她,大掌由臀部移向昨晚被他折騰的私處,乍碰到飽滿的花瓣時,他的眉一皺,沒想到她這麼脆弱,他已經盡量控制了……不過應該沒事,只是有些紅腫。
單新妮的反應是倏地一下拍開他的手,兩眼瞪得超出了眼睛的極限,兩個眼珠子都要被她瞪出來了,「你怎麼這麼油嘴滑舌、動手動腳的!」
他發誓他剛剛沒有任何邪念,純粹是關心她而已呀!夏航軒無辜地將被拍紅的手掌乖乖地移回到她的腰上,不敢再放肆了,免得惹來她的一陣毒打。
看他乖乖的,單新妮才欣慰地又趴了回去,嘴上猶不滿地說:「別頂着我。」
夏航軒頓時無語,有了撞牆的衝動,大掌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腰,他無奈地將她挪到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妳繼續睡。」兩個年輕的身體黏在一塊兒,別說睡了,只怕又是一番折騰,夏航軒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
「你去哪裏?」確實,她還沒有睡飽,眼皮又開始犯困地壓了下來。
「就在家裏,不出去。」
「嗯,好。」
男人輕輕地離開她的卧房,心裏想着該換一張床才對,總不能每天這樣兩個人像迭羅漢似地睡覺,而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乾涸的水漬,嘴邊帶着寵溺的笑容,總不能每次都讓她的口水流到自己的身上吧……
夏航軒回到房間快速地沖澡,換了一套休閑服,往樓下的廚房走,隨意地弄了一頓早餐,單新妮看似男孩一般,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廚藝真的不錯。
同樣是荷包蛋、培根,她弄的早餐確實是比他的好吃,他吃不出什麼味道地咀嚼着,直到吃乾淨,喝完牛奶。
他正要把盤子放進洗碗機時,轉頭看見一抹和他不相上下的高大身影站在大門口,他記得今天單新妮不用上課,而那個人手上那一串亮晃晃的東西,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鑰匙。
「請問有事嗎?」夏航軒心中對此人的身分多少已經有些底了。
單哲典先是充滿敵意地望着他,卻在看見他悠哉地走在房子中時,敵意降低,疑惑卻不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鑰匙,再看了看自在的男人,他把鑰匙放回了褲袋裏。
「請問你是……」單哲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進而提了另一個問題。
嗯,鑒於他的身分,夏航軒將他的敵意當成關心,「我叫夏航軒。」
「單新妮呢?」和單新妮相似的眉眼裏透着急躁,單哲典沒想過有一天,他來探望小妹時會看見一個男人……一個以像是主人的姿態,在他和妹妹一同長大的房子裏走動着的男人。
「她還在睡。」夏航軒老實交代,沒有特殊意義地交代,像在陳述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單哲典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大概不知道,他在講這句話的口吻跟他的表情很不搭,男人的臉上顯然帶着饜足……偷腥之後的饜足。
這種表情,單哲典在每天早上對着鏡子刷牙時都會看見。
單哲典重新打量着這個男人,一張如雕刻般深刻的俊臉,五官深刻得一瞧便能知道他是混血兒,一雙獨特的綠色鳳眼摻雜着淡然,即使面對他的質問,男人都應對得體,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氣質高貴,以及他講究地吃早餐的禮儀……都表明他的不同。
好吧!單哲典承認,他是傻了,在男人享用食物時,他已經站在那兒了,他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甚至以為自己進錯了門,這樣一個男人擺在油畫裏是最適合的,或者說擺在哪裏都適合,就是不適合他那個像野孩子似的妹妹。
一般來講,父親大人捉姦在床或者知道有一個男人在自己女兒身邊時,大概會半喜半憂,單哲典多少也染上了這些情緒,「昨天你跟我妹妹在一起?」
夏航軒點點頭,誠實地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我想應該不是簡單的睡覺吧?」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就這點好,不需要多加思考,更可以直言不諱。
夏航軒含蓄地點點頭,單哲典仍站在門口,夏航軒對他邀請道:「進來喝杯茶嗎?」
「不用,我只喝我妹妹泡的花茶!」單哲典拒絕他的好意。
「胡說!」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男人的身後傳了過來,夏航軒看着男人冰冷的臉龐瞬間變得溫柔。
「子璇……」單哲典哭笑不得。
「你每次都嫌小妮泡的不好喝!」一個嬌小的女子從男人的身後鑽了出來。
小妻子說得這麼不留情面,高大的男人也沒生氣,只笑着說:「小妮還在睡,我們先回去吧。」
童子璇贊同地點點頭,笑着對夏航軒說:「下次一起出來聚聚哦!」
夏航軒對甜美的女生有禮地回道:「好。」
單哲典摟着女人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兇狠地說:「別搞出人命!」
「阿哲……」小女人嬌柔地喊着。
「好了,我們走吧。」耍完狠的男人牽着女人離開。
夏航軒笑了,這一對夫妻應該就是單新妮嘴裏說的,那甜蜜到分不開的哥哥和嫂嫂了。
「別搞出人命……」他玩味地重複着這句話,神情霍然變得嚴肅,安靜得聽不見聲音的空間裏,一道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響了起來,「順其自然吧……」
兩道身影出現在安靜的街上,單新妮牽着他的手,思緒還沒有從剛才的婚禮回過神,夏航軒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嗯,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夏航軒藉著路燈看見她臉上的迷茫,不由得問:「不喜歡我帶妳去的婚禮?」一般人是不會喜歡的,畢竟誰會喜歡去參加同性的婚禮呢!
不是鄙視,只是有點不和諧,夏航軒就無法想像,如果他結婚的當天,他的「新娘」是一個……嗯……跟自己是同一種性別的。
「沒有呀!」單新妮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是那麼迂腐的人,我只是在想你表哥好有勇氣!」單新妮贊道,眼睛裏滿滿都是欣賞,「多麼驚世駭俗呀!」
這倒是夏航軒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他斟酌了一下說法,「有些人認為同性結婚很……奇怪……」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突然變了,人們的價值觀一下子轉不過來是自然的,可是有句話說,愛不分國界和性別,單新妮也是這麼認為,但真的要去面對,她又覺得很奇怪,甚至覺得有點噁心,起碼她對交一個「女朋友」就沒有興趣。
「我以為會像你說的那樣很奇怪,可是阿軒……我今天看見他們時,我只覺得他們好幸福,讓人很羨慕。」單新妮強調的是他們之間那種幸福感,而不是那突兀的搭配。
夏航軒摟着她的腰,「妳就為這個煩惱?」
「嗯,人家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又要顛覆了……」她感嘆。
「顛覆什麼?」他好笑地問。
「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給事情下框架……」
夏航軒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在她的瞪視下勉強地忍住了,「妮妮老師……」他學着小朋友叫她。
他這一聲「老師」太帶有侮辱性了,單新妮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揶揄,「喂,難道我說錯了?」
「沒有。」他搖搖頭。
「那你笑什麼!」單新妮不服氣地說。
他停了下來,鳳眼看着她,「我笑妳太可愛了。」
「轟」的一下,單新妮紅了臉,這個男人總是調情調得讓人很不自在欸,「你很討厭耶!」
夏航軒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凝望着她,「討厭什麼……」他的氣息漸漸靠近,「討厭這個?」吻隨着他的話落在了她的唇上,像是吻上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夠似的。
夏航軒愛上了吻她的感覺,吻……只是唇碰唇罷了,而她的嘴巴又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他會想一吻再吻,欲罷不能呢!
無法停息的吻,火熱地在單新妮的唇上展開,不似清純的蜻蜓點水,他的吻多了深刻,像是要吸走她的靈魂般,在她的嘴裏掀起一陣陣狂風大浪。
夏航軒教她學會接吻以後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就是她的主動、她的熱情,猶如按到了她的興奮開關一樣,她熱情奔放地回應着他,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入戲而已,她已然也參與其中,與他一同發熱、發暈,那種想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錯覺,不是只有他有,她也有。
單新妮的手臂環住他,他的大掌托起她的腰部,俯身吻住她,深深地擁着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這個女人,不是最每、最媚、最妖,卻是他可愛的小女友,舌頭互相交換着浸液,彷佛這是一道美味的甜品,讓人愛不釋手。
單新妮只覺得頭部發暈,她知道這是缺氧的癥狀,明明她會功夫,她的肺活量很好的……可在這上面,她永遠輸給了夏航軒,這個男人一旦吻着她,就像吸盤似的怎麼也不肯放手,她掐了掐他的手臂要他放開,他卻摟得更緊,少許的浸液從她的嘴邊滲出。
直到單新妮真的快暈倒時,夏航軒才放開了她,微喘着氣看着她,綠眸里的情感複雜得令她看不懂,她靠在他的懷裏重重地喘着。
夏航軒輕舔着她嘴邊的口水,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嘴邊、臉頰上。
當表哥看見他帶着她出席時,表哥的神情大概只有震驚可以形容,大概是不相信他會找一個與他性格完全相反的女生吧!但他相信,表哥會欣賞這個像向日葵般溫暖的女生,朝氣蓬勃、活潑開朗,這都是他所沒有的,她身上這些被別人定義為偏男性的性質,在他看來是非常可貴、非常可愛的。
大概連夏航軒自己也沒想到,他會被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女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