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不知道為什麼?」他皺着眉,哭笑不得,「你是練功夫的嗎?什麼叫做不知道為什麼就出手了?」

看着他的囧樣,劉巧薇也忍不住迸出笑聲。「那不然重來一次?」

聽了,他頓住。「真的?」有如撿到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高興得就像個小男生。

「不過不能在路邊。」

「那……」他側頭想了想,道:「就我房間吧。」

她瞪了他一眼。「你少得寸進尺。」

「不然你房間?」

「陳士勛!」

「我開玩笑的。」見她嗔怒又害臊的樣子,他露齒而笑,張開手臂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狠狠地熊抱住她。

她紅着臉,埋在他的胸口前,雖然聽不見他的心跳,鼻腔里卻滿滿都是他的氣息。這味道她認得,曾經整整半個學期,他都坐在她的前面,偶爾她就會聞到這股清新且專屬於他的氣息。

她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樣的味道,總之,大概就是一種令人放心、舒坦,像是躺在草原上感覺的氣息。

「陳士勛。」她突然喚了他的名。

「嗯?」他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她在他的懷裏是如此纖瘦弱小。

「我記得國中的時候,你連理都懶得理我,為什麼現在卻……」願意擁抱她、親吻她?

他先是意外她會這麼認為,可下一秒,思緒翻騰,他回憶起自己在國中時的種種,也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會那麼想了。

「是因為你的眼神。」他輕聲道。

「我的眼神」這下子她變得更加困惑了。她退開他的懷抱,抬起頭來凝睇着他,「為什麼?」

他微笑了下,道:「因為,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隻解剖台上面的青蛙。」

解剖台上的……「青蛙?」這什麼跟什麼呀?

「所以你願意讓我變成王子嗎?」他低下頭,又想趁機索吻。

她卻以手擋住了他的嘴。

「少來,你早就是王子了吧?」

聽了她的話,他唇一勾。

「那就只缺個公主而已了。」他闔上眼,輕輕地吮吻她的掌心。

那時,她的雙手已經不再感到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指尖上的刺麻,以及他唇上傳來的柔軟。

陳士勛沒坦白的是,他其實一直都在注意着她。

最初會留意到這個女孩,是因為她真的迷糊到了一種令人無力的境界。

例如,她會把公民作業寫到國文的本子上、把英文科寫到自然科上;例如,中午去領蒸飯箱的便當時,吃了一大半才發現那好像不是自己的便當。

又例如,班上最常忘了在考卷上面寫名字的人就是她,或者是午休睡醒的時候,常常戴着眼鏡卻問隔壁的同學:「你有看到我的眼鏡嗎?」

總之,這類的事情很多,而且他肯定當事人根本就不記得。

在當時,陳士勛很難相信為什麼有人可以脫線成這樣?矛盾的是,她卻又是那麼聰明,全校第一名的寶座永遠都在她的屁股下。

於是就這樣,從一開始的「覺得有趣」,漸漸地變成一種無法自拔的關注,他開始注意着這個名叫劉巧薇的女生,覺得她的皮膚好白、好嫩;覺得她的聲音好溫潤、好動聽;覺得在那副眼鏡底下的眼睛好水亮,清透得像是水底的玻璃珠……

思及此,他突然想起了某件不怎麼重要、卻又極具存在感的事情。

「你怎麼都不戴眼鏡了?」他問道。

從前她可是眼鏡不離身,一脫下就跟瞎子沒兩樣。

「嗯?」一聽,劉巧薇從單字簿里回過神來,抬頭道:「你說什麼?」

「你的眼鏡啊。」他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在兩隻眼睛之前比劃了下,「你什麼時候開始改戴隱形眼鏡的?」

交往一個半月,他偶爾興緻好,會帶她來學校里約會—當然是指放學之後的時段。

比起那種第一志願的升學女校,這裏只要放學鍾一敲,簡直就只剩下鳥叫聲……好吧,偶爾是會有兩幫人馬留下來干架,不過,那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約會的好心情。

「喔,那個啊,」她將單字本擱下,道:「高一上學期的時候就已經去做過近視雷射手術了。」

「嗄?怎麼會突然想去動手術?」他有些訝異,因為她不像是那種會為了愛美而動刀的女孩。

劉巧薇乾笑兩聲,有些難為情。「那是因為……我常熬夜讀書讀到睡着,起床時會忘記眼鏡還在臉上,去浴室就直接捧水往臉上洗,所以就……」她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裏常會挫傷,我媽看不下去,才出錢讓我去動刀。」

原來如此。他笑了出來,這理由果然很有她的風格。

「你想好要什麼禮物了嗎?」突然,他莫名問了這麼一句。

「欸?」她愣了愣,「什麼禮物?」

「下星期二是你滿十八歲的生日,你忘了?」

劉巧薇獃獃地眨了眨眼,好像是耶。

她只記得下星期二要考國文、英文,還有地科和數理,然後補習班要隨堂抽十五分鐘出來考試。

「幹麼?你要送我?」

「當然啊,不然我是問心酸還是問義氣?」

「真的?」她揚起唇角,卻故作苦惱的模樣,「那……我要來好好仔細想一想。」

「先說好,太名貴的東西我現在還買不起。」雖然明知她不會開出太誇張的列表與品項,他還是把限制說在先。

半晌,她掛着鬼靈精的笑容,向他勾了勾手指。

望着她那模樣,他不由得失笑。

「這麼神秘?」語畢,他聽話地把耳朵湊到了她的唇邊。

她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那一句話卻宛若五雷轟頂,劈得陳士勛整個人僵在那兒,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縮回身子,驚愕地看着她。「你確定?」

他的反應讓她害臊了起來。

「幹麼那種表情,難道沒人……都沒人這樣要求過你嗎?」

有是有,但——「立場好像有點奇怪?」

她說,要他送給她一個人生的初體驗。當然,有腦袋的都知道她指的是床上的那一種體驗。

只不過,這橫豎怎麼看都是他佔了便宜,卻還被當成是禮物來送?這……感覺好像是把他的○○給送了出去,他甚至可以看見自己裸身綁上緞帶的畫面……

不成不成,太可怕了。

「哪裏奇怪?」她問道。

「你願意的話我當然很高興,只是……」他歪着頭,摸了摸頸子,「可以不要把它當成是我送你的禮物嗎?

明明我才是得了便宜的那一一」

「為什麼?」她不解,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覺得那就是一件很棒的禮物啊!我聽人說處女很難應付,男生都會忍得很辛苦,而且我聽說還有男的忍耐了三、四個小時,最後才終於進——」

「停。」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頓了頓,睜着眼睛對他眨呀眨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然後回望着她的美眸。他想,這女人神經到底大條到什麼樣的程度?她難道不覺得那番話語已經足以誘發他犯罪了嗎?

好半晌,他眼神略帶遲疑地看着她,緩緩收回了手。「你確定要這樣?」

她靜了幾秒,點了點頭,「難道你不想?」

「怎麼可能?」他想死了。

「那你為什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竟被這女孩給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吁了口氣,苦笑,「幹麼這樣子?我就不能裝一下矜持喔?」

「嘖嘖,你才沒有那種東西。」她輕笑了聲,拿起單字本,翻至先前闔上的那一頁繼續複習。

於是,在她生日那一天,她對媽媽謊稱同學要替她慶生,向補習班請了假,實際上卻是去了陳士勛家。

他的房間比想像中的還要乾淨、整齊、有格調,可惜他沒讓她欣賞太久。

他急躁、霸道地將她給壓在床上,狂肆地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陌生的激情令她從一開始就顫抖不止。

那是歡愉,也是害怕。

陳士勛必須承認自己是有些失控,明明聽見她發出了吃疼的呻吟,卻怎麼樣也煞不了車。

她美妙的吟哦讓他燒成了一團熾火,被她緊緊包覆住的滋味令他瘋狂,他頓失理智,只剩下追求快感的本能在驅策着他,促使他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的身體裏進出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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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二度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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