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獠牙初現
周四的鎮集市是愛農鎮每周最熱鬧的時候。每周才一個集市，集市上出售的商品涉及到農村用的應有盡有，十里八村的人都來趕集，人頭攢動，人流如海。
本周四的鎮集市更勝於以往的熱鬧，在“神農集團”的辦公樓前，人山人海。大型的廣告宣傳畫圍成的一塊空地里，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着。汪洋深入村屯的宣傳是成功的，前來諮詢的人熱情高漲，很多人在諮詢大會上直接簽訂認股書。程風破和汪洋帶領一些工作人員耐心的解答農民的疑惑，有序的組織認股。
就在程風破他們為農民們高漲的熱情，而心底竊喜，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郭主任的，程風破連忙接聽電話。
電話中傳來了郭主任急迫的聲音：“鳳破呀，你們先別整了，出事了！”。程風破的心咯噔一下，“郭叔，您別著急，您慢慢說”。
“我能不着急嗎，草場出事了”。
“草場怎麼了？”。
“我剛剛得到消息，那些城裏人通過上面給咱們鎮裏施加了壓力，鎮裏沒有辦法，同意他們承包那片草場。現在，他們來了很多人，正在那裏丈量規劃呢！”，郭主任一口氣說完。
“什麼！”，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樣，把程風破震呆了。太快了，這些城裏人真是鐵了心要拿下這塊草場。
“郭叔，你在哪裏呢？，鎮裏和他們簽合同了嗎？”，穩定了一下，程風破急問道。
“我現在就在草場！，鎮裏還沒有和他們簽訂合同，也怕有什麼意外出現。鎮裏現在也在觀望，如果沒有什麼大的風波，鎮裏就會簽！”。
“那好，郭叔，你繼續在那裏盯着，我馬上到！”，說完程風破關掉電話喊過來正拿着dV機拍攝招股火爆場面的汪洋，“告訴大家停下來！”。
不知道生了什麼的汪洋，按照程風破的吩咐，告訴工作人員先停下來。
待到工作停止后，程風破跳上一張桌子，雙手輕輕的虛按，平靜了因突然停下來而躁動的人群。咳嗽了一聲，程風破聲音氣憤激昂的說道：“鄉親們，我剛剛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沒有辦法，所以停下來。剛才，就在剛才，那些城裏人通過上層關係，不顧我們全體鎮民的民意，暗箱操作要承包那塊我們的草場，現正在那裏丈量規劃那！”，人群一片騷動。程風破接着鼓動道：“鄉親們，那是我們的土地。但那些城裏人要從我們的手中搶走那塊草原，要把我們從那塊草原上趕走，我們能同意嗎？”。
“不同意，我們堅決不同意”，底下的人群群情激奮。
“我們要捍衛我們的權利，保護我們的土地！。那是我們很多養殖戶賴以生存的草原，那是我們“神農集團”將來要帶給大家財富的聚寶盆，所以我們不能同意！”，程風破揮動着拳頭引領大家的情緒高呼着。
“堅決不同意，把那些城裏人趕走！”，人群憤怒了，聲浪排空。
“走，我們去把他們趕走！”，說完程風破跳下桌子，趁隙拉過汪洋，低聲說道：“打電話給韓鑫，把所有退伍兵都調來。你拿着dV遠遠的拍攝全部過程，生了什麼事都不允許你過去。記住，堅決不允許你過去，這是命令！”。
“破哥，那萬一”，擔心萬一出事的汪洋剛要說什麼，程風破斬釘截鐵的說道：“照我的話做，絕對不得違抗！”。說完程風破鑽進早晨返回來停在門口的小客車裏，動汽車高喊着：“走啊，去搶回我們的土地！”，說完打火啟動。身後的人群坐車的，騎車的，開車的，趕車的，匯成一股洪流滾滾的向草場進。
草場離鎮政府十多里地的路程，當程風破他們作為人流車龍的龍頭，趕到電話里郭主任告訴程風破的地點時。那裏已經停放着大大小小1o多台車，一些人正在草原上邊拿着尺丈量，邊往圖紙上標記，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那比比劃划的指揮着。
程風破和隨他車一起來的人下了車，那些人也注意到了絡繹不絕，先後趕到的鎮民。但是，在那幾個趾高氣揚人的指揮下旁若無人的繼續工作。
程風破帶着6續彙集的鎮民走到郭主任陪同在一旁的幾個鼻眼朝天的人面前，一臉嚴肅的問道：“請問，你們誰做主？”。
一直高談闊論的幾個人，就象沒有聽見一樣，只有一個助手模樣的人，一臉不屑的轉過頭看向程風破，哼哼着問道：“怎麼的，你有事呀？”。
同樣的傲慢，程風破近似命令，冷厲的說道：“誰給你們的權利到這裏比比劃划的，馬上給我滾出這片草原！”。
那個助手模樣的人，一聽程風破呵斥的話，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了譏笑的神情，怒罵向程風破道：“**的，你個傻逼山炮，你說誰呢？”，話音還沒落，右拳就奔向了程風破的面門。
“敢罵我！”，自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有被別人罵過的程風破徹底被激怒了。眼中閃過殘狠的厲光，“罵我者殘！”，話音還在空中停留，程風破身體微右閃，讓過拳頭，左臂下抄回夾，夾住那個助手模樣人的右臂，然後身體迅猛向右旋轉。就聽“咔嚓”一聲，那個人連袖子帶胳膊還夾在程風破的腋下，人卻脫離了右臂直接砸向了，看似象是這夥人的頭頭，挺着肚子夾着包的中年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毫無防備的被一下子砸倒在青草中。
“這裏誰做主？”。臂一松，任由脫離了那個人身體的殘臂墜地，看都沒看，程風破一臉血腥的重複問道。
“你…你…”，一個渾身帶着官氣，幹部模樣的人驚呆的用手指着程風破支吾的說道：“這是我們縣裏的決定，你敢打人，破壞投資環境，我是…”。這個幹部氣急敗壞的剛想抬出自己的官職，想用官威來震懾程風破這個暴民。可是還沒等他說完，程風破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拉近自己的臉，惡狠狠的說道：“我他媽不管你是誰，你懂法嗎？。未經集體經濟組織成員三分之二以上代表的同意，你擅自向外包，是你在違法，今天我就請你吃下你種的惡果！”。說完，揮手把那個官兒甩到一邊兒。然後，向身後越聚越多的鎮民高喊道：“鄉親們，趕走他們，奪回我們的草原！”，受到程風破狠辣的霸氣感染，那些聚來的百十多鎮民呼喊的沖向那些城裏人。搶尺的，撕本的，最後演變成直接的群毆追打。
就在瘋狂的鎮民們追打草原上的城裏人時，那個被程風破砸倒，頭頭兒模樣的中年男人呼喊着向他們停放的車隊跑去。同時，車隊後面的幾檯面包車車門同時打開。從車上竄下來二三十個手裏拎着鎬把，片刀的年輕人，凶神惡煞，面目猙獰的沖了過來。沖在最前面手上還纏着紗布的人程風破認識，正是上次被他掰碎掌骨的那個司機。
“這就對了，這才是正戲！”，到這兒之後早就注意到這幾檯面包車不同尋常的程風破，嘴角不被人注意的掠過一絲陰冷殘絕的笑意。
“鄉親們，快跑，他們要殺人！”，程風破一邊向草甸子裏跑一邊高喊着。剛才還在盡情泄的鎮民們一看到那些揮着鎬把，砍刀衝過來的流氓子們，都懵了。膽小怯懦的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陣勢，撒腿四下奔跑，但是仍有二十多個跑得慢的鎮民倒在了血泊中。剛才被程風破甩到一邊上的那個幹部看到這情景，直接癱倒在了草地上。因為土地糾紛，二十多個鎮民的傷殘！這在全國都是例呀！。他兜不起，現在別說想貪污賺外快，保住官職了，不進監獄就已經是福。看到那些人還在追打跑得慢的鎮民，他費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那個頭頭模樣的人面前，快跪下的哀求道：“別打了，快讓他們住手，別打了！”。
那個頭頭朝着那些正在施虐追打着鎮民的流氓子們高喊着，那些人停下了手。但是這個頭頭又用手指着正往草甸子跑的程風破，做了一個手狠狠下揮的動作，這些流氓子在那個司機的帶領下，嗷嗷的追向程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