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我願意
當你需要勇氣的時候,要堅信自已的富有。尤其在這個世界,有着天使和魔鬼相同美譽和惡名的造物主,它讓每個人定要具有一顆勇敢之心。因為我們每個人面對的是一個光怪6離、荒誕不經的世界。正如一片葉子有着多大的閃光點,也有多大的陰暗面。
——李胤《新世經·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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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濃綠帶欣的槐柏樹,深綠懷翠間蓄養着勃勃生機與盎意,午夜末的星零月光,透過斑駁層疊的裸枝間隙,灑在他跟前不遠處的草地上。恬靜里稍帶着絲絲幽意,沁人心脾。他就這麼負着手,如一座雄踞關山,胸懷蘊着萬千磅礴,氣勢迫人。
“查得怎麼樣?”
聽口音,他已近中年。
“段干大學士有些小動作,昨日二皇子遣了一個人去了圍城。”如果不凝神細看,中年男人身後站着的這個人很容易讓人忽視。他身形傴僂,在搖曳不定的月光下,顯得非常隱晦。
他的噪子嘶啞,像一口長年破損,得不到應有維護的鼓風機,漏得嚴重。
……
中年男人聽后,一句話不再多說,仍舊負着手,看着上頭嘩響的紛亂樹葉,竟有些出神。
“要不要讓人趕過去?”隱在月蔭下的人,佝着身,問道。
中年男人收回目光,右手一擺:
“不用了,”轉身,看了他一眼,“小傢伙的安危,那些老傢伙比我們更加操心”
“走吧。”中年男人看了看夜色,邁步走出槐柏林。
槐柏樹上的皎潔月光,灑在這片朱牆碧瓦間,顯得無比貴氣、雍容。
世上有這麼一種人,他們思想深刻卻單純。他們把這個世間的所有人簡單的分成兩種——小姐和殺手。但小姐和殺手又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妓院。殺手殺人拿錢為了進妓院,**在妓院敞開白誘雙腿,她們為了錢。
每個朝代和年代,都離不開翠紅樓之類的衍生物,比如這個時代的酒吧、舞廳。木兒抬手把煙頭扔掉,邁腿走進1987c1ub。八、九點光景,正是這類場所開門營業的時候。
1987c1ub佔了錦泰大廈地下一層和地上一層,由於本是作為地下車庫的關係,所以這一層反而得寬敞空透了許多,因此開成了迪廳,二層是kTV。圍城在大華國的所有城市裏,總體城市現代化和開程度只能位列中游,它沒有京都政治要地的敏感,也沒有滄洲做為全國經濟重鎮的繁華多金。好就好在它在冷清裏面多了怡淡貼心的生活氣息,成了很多金融巨擘休養起居的選地。所以這裏的消費水平比之京都或是滄洲,亦是不遑多讓。
迪廳大門早就讓侍應生從裏頭打開,裏頭一股熱意撲面烘在木兒臉上,多少讓木兒感到些許的青春騷動。就在木兒一晃神的時候,跟在身後一眾的男男女女外魚貫而入,有的面容姣好,體態輕盈綽約;有的顯然經過精心打扮,明眸顧盼流離間,神采飛揚綻然生俏;有的穿高跟;有的穿牛仔半裙;有的顯然是下班順路進來稍稍消遣一會兒,還是一副職業襯衫,套裙的白領打扮。
能涉足這個地方的人,大部分只是為了一天緊張疲勞工作后的純粹放縱和泄。
木兒眯着眼,細細打量着眼前不斷向里涌去,又不斷湧來的芸芸眾生,心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誒,你到底進不進去?凈杵在這裏跟門神似的。”
木兒回頭看了一眼,這女的身材和長相都夠得上極致,上身隨意搭着一件舒適小衫,下身一件小巧純白熱褲,顯得甜美。被熱褲緊緊包裹的性感長腿上,套着讓人神往的黑絲長襪。女孩子長相身材不錯,就是嘴上過於犀利,說話不留情面。這時小嘴微抿着,看上去像是一隻不高興,嘟着嘴的美麗白天鵝。
木兒微微一笑,往旁退了一步,示意女孩進去。
“哼……”女孩鼻翼輕輕一哼,表示自已的不滿。而後移步進門,拾階而上,看來她是來唱k的。
木兒饒有興趣地綴在她身後,往樓階上跟着,兩眼能看見女孩身後。嬌蠻女孩可能因為喜愛,身上打底的是一件露臍裝。上樓的動作幅度讓女孩不得不露出一大塊背肌,異常的柔嫩光滑。雖然只是豆蔻年華,但已經有了九、十性感,妖冶。
細腰將折,纖長美腿,只看得木兒咂着嘴角出“嘖嘖”嘆聲。自已這家c1ub裏頭要是有一兩個這種水準的領台,早就火爆得一塌糊塗。
女孩聽見身後的木兒在後頭出的咂嘴聲,不由得加快幾步。這樣一來動作更大,五分褲里包着結實豐臀的白色內褲,遮掩乏力,引人遐思的臀瓣在木兒的注目下微微溢出。
“看夠沒有?”女孩終於忍不住心火,在拐角扶梯處倏得轉身,瞪着鳳眼瞅定木兒。
木兒斂起眼,透着一股異樣邪魅,聳肩笑了一下:“你要覺得我跟在你後面只是為偷看你那地方,那你先走。”
木兒說完,伸手往二樓樓梯出口指了指。
“下流!”女孩低聲罵了一句,一隻手壓着衣褲交口,一陣急步上樓。
木兒看着那女孩消失在樓梯出口,低頭無聲一笑。
上了二樓,樓梯口一下子放寬。
樓道外,放着一塊“kTV量販”的廣告牌外,還有站着兩排穿着略略緊身旗袍的迎賓小姐,靚高挽,笑意盈臉。旗袍開衩很高,讓人想入非非。
“老闆……”迎賓小姐看見木兒后,齊齊彎腰說道。
木兒略一頷,向辦公室走去。
隔着最近的女洗手間虛掩着,先前跟木兒鬧了小摩擦的女孩站在門后,正好看見這一幕。
kTV這塊地方可說是一個南腔北調的地方,在這裏消費的人群里,有五音俱佳的天生歌者,當然也有腔調不全的破鑼貨;漫天匝地嚎叫聲、殺豬聲里釋放的是對青春落寞的宣洩和渴望**的強悍表達。
木兒在辦公室里坐得有些不耐煩,乾脆站起身,也不把脫下的外套穿上,只余着一件白襯衫走出辦公室。
到處充斥的聲響更加喧鬧,震耳欲聾。過道里隨處可見的公關經理,正帶着一隊隊的陪唱mm,魚貫來去。唯一相同的是,每每與木兒擦身而過時,無不恭敬的朝木兒欠身打禮。
“老闆好……”
木兒稍微點頭示意,繼續閑庭漫步。
在過道轉角處,木兒從一間k房並沒關上的門縫裏,剛好看見一個小妞爬在沙上佻脫扭動腰肢,一隻手把遠遠不及膝的短裙高高掀起,揎露出一片雪白肉臀。幾乎一絲不遮的肉色上倒是有三隻手在遊動,目光向旁延展處,看見一個戴着眼鏡的學生模樣的男孩,正色眯興奮地摸着。
木兒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門縫推敞一些,探頭進去看了一下,伸手在咖喱色的磨砂玻璃上敲了幾下,提醒裏面的人注意風化。把裏頭幾個明顯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嚇得不輕,驚慌失措里,差點把小姐推到沙下。如果警察臨檢后通報校方,後果可想而知。
轉身又下了一層,迪廳遠比二樓更要狂熱火爆。遞侍員在複合式迴廊上來來往往,跳舞跳到有些疲累的顧客乾脆也在上面小憩。震人心魄的dJ嗨曲夾帶着硬金屬曲風,讓人心血迸張,幾近鼓動。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各色活力男女,擠在中間下沉式的舞池裏狂性搖擺,這裏面白領佔了大多數。
高台上的領舞員衣着暴露,薄薄短短的裙擺完全壓不住噴薄欲出的蠱惑,有時曼妙體形一抹一轉,能隱約瞧見掩藏在短裙里的那一抹顏色。
“嗡…嗡…”
“啪!”木兒把門一關,將嘈雜聲響摒擋在外。
這裏是員工更衣室,上班期間自然沒有人。開了盥洗盆上的水龍頭,輕輕掬水洗了一把臉,才稍稍緩了一口氣。外面太吵了!
忽然,木兒聽見更衣室裏間好像傳來一些碎語。慢慢循着聲找了過去。
越是走近,聽入耳畔的聲響越是真切,還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到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聲。
“你愛我嗎?”是一個女孩聲音。
木兒這才清晰聽出男女抑制不住的喘息。
“愛。”男的不置可否。
“你愛…愛…愛…我嗎?”女孩有些不踏實。
男的沒有出聲,已經有些不以為意了。
“愛……愛我嗎?”女孩仍然執拗。
“嗯~”回答女孩的,是她自已的一聲低叫。
男的趁着女孩注意力並不在下面,一挺而入。
木兒聽到這兒,頭一甩,輕着腳步走出更衣室。迪廳外躁熱氣浪和震耳音樂迎面又撲了過來。
那個女孩叫小翠,去年剛從農村來的,很樸實、秀靜的一個女孩,工作又認真。聽說她一個人要負責小弟的全數學費,這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想想更衣室里傳出的聲音,和平時那個樸實誠懇的女孩,木兒怎麼也不能把兩者重合在一塊。
但隨後想想,又釋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生活,活出跟別人不同的生活,才叫做人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