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

「奶娃,你的皮膚好滑好細,像塗滿香濃鮮奶油的香草蛋糕,軟綿綿又白嫩嫩,叫人看了口內生津,忍不住想一口吞下肚。」

帶了點色情口吻的男人語調輕佻,不時投以垂涎目光,手腳不安份的上下其手,一直聞呀嗅的捏揉懷中女子,好似她是一塊美味到不行的甜點,要趕緊吃進肚裏才不會被人搶走。

「你不覺得我……呃,有點胖,全身肉肉的,抱起來不太舒服?」內向害羞的小女人對自己豐腴的身材不太有自信,靦着紅通通的蘋果臉。

男子臉色一沉,當下面露不悅。「誰敢說你胖,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把那人叫出來,看我不拆了他全身骨頭,再把他的眼珠挖出,讓他成為名副其實的有眼無珠。」

像要證明自己有多喜愛她嬌嫩的胴體,他的一隻手從衣擺探了進去,慢慢地撩高,厚實大掌捧着頗有重量的腴嫩輕揉細捻。

男人是好色的,感官慾望多過理性,尤其是面對心愛的女人,潛藏體內的獸性難以控制,吶喊着要衝出道德的束縛。

要不是看她對性事太生嫩,稚嫩嬌軀禁不起他的需索無度,他一定連要她三天三夜,讓她虛軟地下不了床。

「可是我真的比別人肉多了一點,你看玉娟和小茹穿得下的衣服,我得買大一號才行,而且穿起來也沒有她們好看……」她好想身輕如燕,纖細飄逸得如同伸展台上的模特兒。

男子半哄半責備地環住她的腰。「那是她們太瘦了,骨瘦如柴,連前面都不長肉,看不出一點女人樣,現在國小女生的發育都比她們好,你跟兩個洗衣板比什麼比?」

男人天生嘴賤又惡毒,對人的態度一向尖酸刻薄,不留情面,除了他在乎的人以外,其它人休想得到他一絲一毫的和顏悅色。

不過此刻他倒是十分得意地咧開一口白牙,笑得帶點邪氣,又親又吮的品嘗粉嫩皙頸,毫不猶豫地印下個人專屬標記。

「我想減肥……」

女人的話才說一半,濃郁的麝香味隨即封住她粉紅唇瓣,一記長得令她幾乎窒息的深吻讓她缺氧,頭暈腦脹地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她好害羞,羞紅的臉蛋像掛在樹上的蘋果,透着鮮艷色澤。

「不許減肥,你身上每一兩肉都是我的,我愛死了你軟綿綿的觸感,你不可以剝奪我的樂趣。」他邊說邊撩高她不夠時尚的碎花上衣,嘴一張,含住粉色蓓實。

「你、你別這樣,會、會被人聽見……」她咬着下唇,擔心呻吟聲由口中逸出,讓外頭的人聽見他們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他們的戀情全公司都知道了,但在上班時間,她一個小助理和上司鎖在辦公室里做這種事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男人笑着咬她耳朵,一手探入她兩腿間,輕輕揉按。「我想要你,奶娃,不準拒絕我。」

他已經蓄勢待發,硬挺的下身貼着她柔軟凹處,只差一挺而入,佔領那桃花源。

「人家不是奶娃啦!你別一直放在嘴邊喊……」

她始終抗拒不了他的蠻橫和誘惑,明知不該沉溺其中,但是只要他一碰,她就像遇熱的奶油,整個軟融。

「奶娃、奶娃,我的寶貝,你香噴噴的身體滿是誘人的牛奶香氣,軟呼呼的圓潤像剛蒸熟的白饅頭,嗯~好香,勾得我肚餓腸飢,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他說著,把亢奮的分身推進她的體內。

男人發出一聲喟嘆,似痛苦又似歡愉無比的擺動身體,淺出深入地抵住盛放花蕊。

她太讓人滿足了,他忍不住重重一頂又退出,順着快感恣意妄為,絲毫不在意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外是否聽見他倆的激情狂吼。

他是張狂的,也是任性的,眼高於頂到近乎目中無人,行事只求自己的快樂,不管他人想法。

總之,他是個被寵壞的男人,即使才華洋溢、人品出眾,也掩不住他霸道的惡魔本性。

「奶娃,我們結婚吧!」

「嗄」女人驚訝地睜大情慾氤氳的雙眸,以為聽錯了。

「我將傾盡心力愛你一生一世,再也不看別的女人,除了你,我的心裝不下其它人,你是我的最愛,嫁給我……」

高潮來臨前的痙攣叫她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感覺似由高空中墜落,眼前深情款款的求婚場景,突然像陷入扭曲的時空,變成一片黑暗,轉而展開令人痛心的一幕。

依然是那個說愛她的男人,背對着門躺在他們一起挑選的大床上,但他懷裏抱的不是她,而是赤裸着美背,有着一頭金色長發的女人。

驟地,心好痛,彷佛被撕裂開來。

淚,無預警的滑落。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背叛他們的婚姻?他明明信誓旦旦地說今生今世只愛她一人,為什麼言猶在耳,愛卻消失得這麼快?

不,不行!她承受不住,她要逃,逃得越遠越好,讓裂成兩半的心不再淌血。

不假思索的,女人傷心的離開家門,淚眼迷濛地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一面走,一面撫着平坦小腹,裏面孕育着一個小生命,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想早點回來告訴丈夫這個好消息,所以提早由娘家返回,沒想到卻撞見—

不想了、不想了,她要全部忘掉,所有美好的過去和甜蜜的情話,從今天起要徹底拔出,忘得一乾二凈,她不要再嘗到那種心碎的滋味。

女人失神的走在馬路上,沒注意到路口的燈號由綠轉紅,一輛急駛而來的小貨車正準備右轉,在發現她的身影時已來不及踩下煞車。

碰撞聲立刻響起,一片藍天在她眼前旋轉……

「啊—」

刺耳的尖叫聲穿透上好的梁木,直達雲霄,驚動了覓食的雲雀,三三兩兩的驚慌拍翅,飛向鬱鬱蔥蔥的林木深處。

厚重的窗帘下方是一張紅木古床,古樸有致的床板上有位似被惡夢糾纏的年輕女子,她似醒非醒的噙着淚,為夢中的悲痛情緒深深感染。

因為太痛了,她痛得驚醒,眼底成串的淚珠仍不停的溢流。

她不曉得自己是因夢的緣故而淚流不止,還是因忘了一切而難過,眼淚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朋友,只要一睜開眼,淚水便莫名地奪眶而出。

她,莫筱亞,得了失憶症。

「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事,惹得你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雅緻的方格拉門被拉開,一方陽光如愛窺探的小鬼,和煦地射入卧室里,照亮了微暗的紅木古床,反射出一抹暗紅光澤。

細碎足音由遠及近,一襲繪染山雀戲湖的褚紅色和服輕曳,雍容而恬靜。

「櫻子奶奶……」一張口,舌尖嘗到鹹鹹的淚水。

「瞧瞧你這孩子,老是放不開可不行,粉嫩的臉蛋都消瘦許多,該不會這些天都沒吃飯吧?」讓人瞧了心疼。

「吃不下……」拭着淚,她有氣無力的說著,心情仍困在先前的夢裏,沉重得快要無法呼吸。

「是物部太太的料理不合你的口味,還是胃口不開呀?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說出來,別悶在心裏,這‘瀧之屋’里的老老少少都非常好相處,不要怕麻煩別人而不好意思開口。」她太瘦了,對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好。

「不是物部太太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因素,我……嗚、嗚……你們都對我很好。」莫名的,她情緒化地哭出聲。

「乖,別哭了,多少要吃一點,替肚裏的孩子補充營養不要餓着了他。」母體不健康,牽連的是一個小生命的發育。

「肚裏的孩子……」頭一低,她望向微隆的小腹,內心的酸楚才稍微平靜下來。

莫筱亞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和誰有了孩子,她的記憶十分混亂,像磨損的錄像帶,畫面時常中斷,沒辦法還原成完整。

身份證的配偶欄印有名字,可是卻因磨損而模糊,根本無從辨識。

除了她的姓名和照片還保存完善外,其它部份幾乎是全毀了,就算她想從中尋找自己身份的線索也沒辦法,她也不想向警方求助,殘存的印象讓她卻步,直覺想要逃避。

於是她像遊魂一般的走動,身上只剩下一塊錢,要不是櫻子奶奶見她可憐,收留了她,以「一元」房租讓她住進「菊屋」,如今的她不曉得要流落到什麼地方。

「為母則強,你要為孩子振作起來,別一味的逃避、憂傷,連自個兒的身體也不顧。」人怕喪志,不肯面對現實。

莫筱亞撫着肚皮,眼帶淚花。「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什麼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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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錯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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