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這小兔子……是在吃醋嗎?

這麼一想,他心情忽然變得很好,一顆心飛揚,他望向溫雪真,有意揚起迷人的笑。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再談談細節。」

溫雪真聽了,眼眸錠亮,跟着有意無意地瞥了丁雨香一眼,輕笑一聲。「那我先走了,我們晚上見。」嗓音柔媚,膩得幾乎可以滴出蜜來。

丁雨香聽得噁心,更生氣了,待溫雪真離去后,她鎖上門,轉身面對蕭牧野,蹙着眉,嘟着小嘴,神情倔強。

蕭牧野又好氣又好笑,嘴角一撇。「擺這張臉是給誰看?」

「啊?」她一愣。

他低哼。「你罵別人倒很會罵,怎麼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事?」

對喔。丁雨香心一沈。她差點都忘了,自己哪來的資格教訓溫雪真?她一樣也做了傷害他的事。

「對不起。」她吶吶地道歉。

他沒說話,神色陰沈。

她苦惱地絞結手指。「那個……我幫你搽藥吧,你的背應該用藥油好好推一推。」

「不必了,我沒那麼嬌貴。」

「不行,一定要……」說著,她不顧他的反對,小手急急放上他胸前,就要幫他解開鈕扣。

「我說不用了!」他推開她。

她一踉蹌,尖叫一聲往後倒,他擔心她受傷,急忙伸手將她拉回來,她順勢偎入他懷裏,雙手緊緊環抱他的腰,哽咽地紅了眼眶。

「我知道是我做錯事,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不理我,讓我幫你上藥好嗎?」

「你放開我。」

「我不放,不放!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繼續生氣沒關係,可是你的傷……不要這樣糟蹋自己好嗎?我就幫你推拿一下,推完我就走了,好不好?」

他沒說話,許久,許久,方才無奈地開口。「你不用管我,管你自己吧!站了一整堂課,腳不酸嗎?要推拿也該是推你自己的腳。」

她聞言,愣了愣,領悟他話中意味,不禁大喜。「你關心我?」

他一窒,彷彿被她看透心思,一時竟顯得有些狼狽。「誰說我關心你!」

「你就是關心我!」她無視他死鴨子嘴硬,摟着他貼着他胸膛賴了好片刻,才依依不捨地往後退,眨去眼中瑩瑩淚珠,抬手替他解開襯衫鈕扣。「來,我幫你搽藥。」

「你……」

「噓,別動。」

他一臉不自在,身軀僵硬如雕像,由着她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撫摸,她要他在沙發上背着她坐好,跪坐在他身後,認真地為他推拿上藥油。

他能感覺到她溫柔的動作中那藏不住的留戀,能感覺她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後背推拿揉捏時,那綿軟柔膩的膚觸,她在他背脊性感地點火,燒得他全身都跟着發熱,尤其是下腹某個地方。

「這樣舒服一點了嗎?」她輕聲問,如蘭的氣息吹開他頸後幾根汗毛,他不禁微微顫慄。「還有沒有哪裏痛?」

他握緊雙拳。「沒有了。」語聲是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沙啞。

「真的不痛了嗎?你不要逞強,哪裏痛要告訴我。」她在掌心勻開藥油,最後再細細為他推拿一次,推着推着,她視線落在他形狀好看的耳垂,目光變得迷離。

她忍不住探出兩根蔥指,輕輕地去揉弄那耳垂。

他倏地倒抽口氣,全身肌肉繃緊。「你在幹麼?」

「真的變紅了。」她傻傻地看着他泛紅的耳根,下意識地又捏了捏。「你喜歡人家摸你這裏嗎?」

他沒答話,呼吸慢慢粗沈。

感覺到他的慾望,她心韻也迷亂,又去揉他另一邊耳垂,同樣很快便泛紅,她想了想,低下唇,用舌尖去舔,用牙齒輕柔地咬。

他驀地驚栗,低吼一聲,轉過身來將她壓倒,不由分說地吮住她的唇,霸道地、強悍地吻着。

「你這隻該死的小兔子,你自找的……」他在吻與吻之間,氣喘吁吁地斥責她,可她聽了,卻覺得那字字句句都是最甜蜜的愛語,芳心軟綿綿地融化。

藕臂揚起,勾摟他肩頸,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全心全意地將自己奉獻給他。

從學校回來后,丁雨香直接上蕭老爹家裏報到,老爹熱情地歡迎,他正好在泡茶,也給了她一杯。

見她捧着茶慢慢啜飲,似是心神不寧地想什麼,想着想着,臉蛋漸漸透出一抹霞色,眉目含春,蕭老爹心下暗暗偷笑。

「說吧,剛剛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老二……呃,對你做了這個那個?」話說蕭老爹也年輕過,年輕時亦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對男女風月之事自然有一雙剔透眼,看得清楚。

「他……」丁雨香聽問,神情忽地變得扭捏,臉蛋更紅了,眼眸微微氤氳,漫着迷濛水霧。

看她這副樣子,蕭老爹哪還有不了解的?他呵呵笑。「好了,這下總算雨過天青了!我家老二那脾氣倔得很,他肯碰你那應該就是原諒你了,太好了!」

一點都不好。丁雨香哀怨地睇着老人家。「老爹,他沒原諒我。」

蕭老爹一怔。「他沒有?」

「嗯。」

「那他為什麼對你……咳咳,這個那個?」照理說他那個兒子不是那種會被慾望沖昏頭的男人啊!

「今天他前女友來找他了。」丁雨香嘆息,幽幽地將事情經過轉述給蕭老爹聽,從她死賴箸住他的課堂上旁聽說起,一直到兩個女人在研究室的對立,當然,最後那段在研究室發生的旖旎橋段,她很簡略地帶過去。

「……教授他不是因為原諒我才跟我……嗯,這個那個的,他還在生氣。其實我跟他前女友一樣,都做了傷害他的事,在他心裏,我跟那女人一樣壞……」

「胡說!」蕭老爹激動地打斷她。「你怎麼能跟那女人比?她偷了老二的研究成果又跟別的男人上床,你只不過……」

「一樣的。」丁雨香神色黯淡。「我們都騙了他,對他說謊。」

蕭老爹啞然無言。

丁雨香又啜了口茶,恍惚地想起不久以前,當她被他帶領至情潮的最高峰時,她忍不住緊緊摟抱他,對他說她愛他,他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結果他的反應是立即全身僵冷,離她而去。

他說,他不相信,女人天生就愛說謊,尤其是在床笫之間說出的甜言蜜語,他不會輕信。

想着,丁雨香明眸含淚,禁不住哽咽。「他不相信我愛他,他覺得我在說謊,可我真的沒有騙他,真的沒騙他……」

蕭老爹聽得鼻酸,他能看出這丫頭是真心的,可他也理解老二為什麼不敢相信,愈是表面強悍的男人,愈是禁不住心受傷啊!

「老爹,我該怎麼辦?現在那個溫雪真回來了,他們今天晚上還一起吃飯,我看得出來那女人對教授還是喜歡的,她如果想把教授搶回去……」

「你當老二那麼好說話?說搶就能搶的嗎?」

「可是……溫雪真比我漂亮多了,她站在教授身邊感覺也相配多了,還有她了解教授似乎也比我多。」至少她是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教授的耳垂很敏感,而溫雪真想必還知道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如果她也跟教授道歉,真心求他原諒,我擔心教授會選擇她,不選我……」

「那你就想辦法讓蕭牧野選你!」一道清脆如珠滾玉盤的嗓音,。

兩人同時怔住,往聲音來處一看,客廳玄關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身形窈窕,俏麗的短褲下是一雙修長亭勻的玉腿,秀髮在肩際搖曳着輕盈的波浪,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幾乎遮去半張臉。

「澄美!」蕭老爹驚訝地呼喊。

丁雨香愣住,這女人是誰?看樣子老爹似乎跟她很熟。

「老爹,不好意思,我自己進來了。」女人先是禮貌地道歉,接着轉向丁雨香。「你就是雨香吧,我是於澄美。」

於澄美?丁雨香咀嚼着這個陌生的名字。

「她就是你大嫂。」蕭老爹在一旁補充。

「大嫂!」丁雨香驚異地起身。

於澄美笑笑,摘下墨鏡,丁雨香看了,更是駭然倒抽口氣。

大嫂長得很美,真的很美,比溫雪真都更美上幾分,而且她的美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嬌艷,而是一種高貴的清雅,傲然中透着幾許堅毅,猶如開在懸崖峰頂的雪蓮花。

可惜的是,這張絕美的臉蛋卻在眼周附近有了瑕疵,一道刀傷由右眼角斜斜畫向鬢邊,在清透無瑕的肌膚上更顯得怵目驚心。

這算是被毀容了嗎?怪不得她在室內也要戴墨鏡。

「你不必同情我。」看出她憐惜的眼神,於澄美漫不在乎地彎彎唇。「這傷是我刻意留下來的,也算是個標記。」

什麼標記?怎會有人故意在自己臉上留傷?

丁雨香驚疑地瞥向蕭老爹,後者皺眉搖頭,看來也是百思不解。

於澄美並無意對兩人解釋,逕自拿起桌上一隻空茶杯,為自己斟了一杯蕭老爹親手泡的高山烏龍茶。

她嗅嗅茶香,輕品一口,笑贊。「還是老爹您泡的茶最好喝!」

「那當然!」提起自己泡茶的手藝,蕭老爹可得意呢。「喜歡的話就多喝點。」

「好,那我不客氣了。」於澄美拉着丁雨香在沙發上坐下,仔細審視她。「聽說牧野娶了個比他小十一歲的嫩妻,我本來還不相信呢!現在看你還真是青春可愛,牧野眼光不錯。」

「哪裏。」丁雨香尷尬地應,比起這個即便臉上有傷的大嫂,她仍覺得自己像個不起眼的醜小鴨。

「看樣子你對自己很沒信心?」於澄美看透她的思緒。

丁雨香眨眨眼,小小聲地解釋。「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可我……本來就不出色。」

「別這樣妄自菲薄,如果你沒有吸引人的地方,牧野又怎麼會把你娶回家?」

「他是當自己在養兔子……」

「養兔子?」於澄美愕然。

丁雨香更窘了,吶吶地說明。「他說我很像他小時候撿回家的那隻小兔子。」

「所以他娶你等於在養兔子嗎?」於澄美笑了,笑聲讓丁雨香聯想起蜿蜒過山間空谷那淙淙的流水,悅耳動聽。

「沒想到蕭牧野挺幽默的。」

這算是幽默嗎?丁雨香悶悶地咬唇。

於澄美凝睇她,明眸閃爍某種慧詰的光。「聽你這麼說,反而令我更確定了,牧野一定是喜歡你的。你說對吧?老爹。」

「沒錯,我也這麼想。」蕭老爹用力點頭,十分之贊同。

兩人交換意味深長的一眼,丁雨香莫名地感到有些害羞。

於澄美見狀,抿嘴一笑,抬手輕輕為她收攏鬢邊一綹散發,就像個真正的姊姊愛護自己的妹妹那樣。

「你剛才說,擔心牧野選擇他前女友,不選擇你,你不該這樣想的,如果你是抱持着這種想法,也就無法真正得到他的心。」

「那我該怎麼做?」丁雨香像遇到救星,緊緊抓住大嫂的手。

「你不該等着男人來選擇你,應該想辦法讓他主動來追你。」於澄美神情慎重。

丁雨香愣愣地瞧着她。「你跟大哥也是這樣嗎?」

於澄美聞言怔忡,唇角勾起一抹苦澀。「我跟牧理之間,不是那麼簡單的。」她悵然低語,眼神瞬間變得迷離,好一會兒,她深吸口氣,振作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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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小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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