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就這樣把她征服

袁若鶯進得應天府第以後便被安排在二堂的側院裏暫時住下了，而且這一住就是二十幾天。這二十幾天裏，除了府里的大小姐來過幾次看望自己以後，就再也沒人來這側院裏了。尤其是那個令人氣恨的穿着一身金衣人模人樣的不是東西的人，竟然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想起他那呲着牙壞笑的樣子就讓人噁心，可是偏偏那張總是掛着壞笑的臉就是在自己的腦子裏揮之不去，氣死人啦。

下午袁若鶯正在午睡的時候，小丫鬟秀春來進來把她推醒了說：“小姐剛才我在院子裏乘涼，聽到府門外有人喊少主回府了。我偷偷地從門縫裏往外看，還真是把小姐搶來的那個穿金衣服的人回來了。”

“哦！”袁若鶯聽到應天龍回府了，心裏竟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不過若鶯的臉上卻沒顯露出來，那個人是混蛋是自己的仇人，是與自己爹爹一樣的惡人。他與自己的爹爹同流合污，還把自己搶回到府里軟禁起來。而且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個人把自己仍進府里以後就再也沒來看過自己。這樣的人愛怎樣就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呀。想到此袁若鶯把臉一綳說道：“秀春，以後別去看些沒用的事，你要願意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兒待着。要是不願意陪伴我，我就跟那個大小姐說說讓你出府回家去吧。”

“小姐，不是小丫鬟我多嘴，這次那個人回來了咱們就該問問他。就這麼把我們小姐仍在這兒算是怎麼回事呀？”秀春替袁若鶯抱打不平地說道：“再說了我是自願跟着小姐來的，我就是看不慣老爺那種勢利人。幸虧老爺是把小姐給了這個長的還算是個人的人，要是老爺為了巴結那個賈似道把小姐給了他，那小姐豈不是慘死了。”

“秀春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呀，爹爹再怎麼著也是我爹爹呀。唉——，誰讓我生就個女兒身呢，空懷一番報國心可是卻報國無門吶。”若鶯低垂粉面說道。

“小姐，不如趁這府中忙亂，咱們逃走了吧。”秀春出主意道。

“休要胡說，想爹爹將我送與這廝，定是與他有着不可告人的勾當，我留在此若有機會尚能勸說他們一二。若是逃走，且不說我爹爹會如何，想我那娘親和弟弟定會遭受這廝和爹爹的怒罵和責打。你讓我如何逃呀？”

“哎呀小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咱們該怎麼辦呀？”秀春愁地問道。

“唉，且看這廝這幾日是否能來這小院之中吧，若是他來我便與他把事情說個清楚，免得日後有什麼事情殃及娘親和小弟。”若鶯無可奈何地說道。

……

且說應天龍離開姑姑娘子小李師師的閨房后便逕自來到自己所居的二堂之內，信步來到袁若鶯居住的小院門前。

雖然來時興沖沖的，可是到了小院門口應天龍卻躊躇了。對於熟悉的女孩，應天龍會有很多辦法哄她樂逗她笑。不管那個女孩有多生氣，總也經不住應天龍的兩個笑話。可是對於袁若鶯這個陌生的甚至是對自己有敵視的女孩來說，應天龍的心裏便沒有跟了。此時，就連見面怎麼開口說話都是個難題。

但是應天龍的心裏也確實放不下若鶯這個美的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的女孩，那天一見面應天龍那副痴獃的表情便是最好的證明。

好在應天龍隨機應變的能力極強，再加上他天生的臉皮厚，所以他只躊躇了一會兒便舉手叩打那小院的門環。

“誰呀？”門環只響了三兩下小院的門便打開了，隨着問話聲秀春探出頭來看到了門前風流倜儻、氣度不凡、英氣逼人的金衣應天龍。

“風流倜儻、氣度不凡、英氣逼人”是應天龍自己給自己的評介，不過這個評介還是有許多人認可的。比如姑姑小李師師、雨兒、風兒就非常的認可，還有林濤、盧玉、花無痕再加上應天龍未來的有一個娘子吳用用也是非常認可的。只是他們在認可的時候多少有些鄙視應天龍而已。

秀春的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剛剛還是燦爛笑容的臉在看到應天龍后立刻變成木瓜臉了。打開院門把身子閃到一旁后秀春說道：“你來幹什麼？我家小姐不想見你。”

“哈哈，這是我家，說好一點你們是客人，說不好聽的你們是知府大人送給我的奴僕。只要是我相見的，什麼人敢不見我呀？”對付一個小丫鬟應天龍還是有辦法的。

秀春聽了剛要反唇相譏，就聽屋裏的若鶯說道：“秀春不得羅唣，怎麼說咱們也是書香門第大宅門裏出來的，怎能跟一個無賴一般見識呢？他要進就讓他進來吧。”

“你進吧，我家小姐話了，不然，哼——”

“不然又怎麼樣呀？你總不會能一口把我給吃了吧？”

“吃你？哈，我害怕弄一嘴騷呢。告訴你見了我家小姐你可得規規矩矩的，別惹我家小姐生氣，否則我跟你沒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呀。我見過臉大的，但是沒見過你這麼臉大的。我見過一個號稱能吸幹人所有鮮血的蚊子，可是最後那隻蚊子卻被一巴掌給拍死啦。小姑娘以後再說狠話時，你一定要看看是在跟誰說話啊。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應天龍故意放出狠話，意在嚇住這個饒舌的小丫鬟。

果然，聽了應天龍的狠話后，秀春再也不敢言語了。此時若鶯急急地跑出房間來到應天龍的跟前說道：“公子不要，小丫鬟不懂得禮數，言語不周還請原諒。”

“小丫鬟不懂禮數，那請問小姐可知周禮呀？”

“小女子略知一二，不知公子有何相問？”袁若鶯低頭說道，那聲音真若是燕語鶯聲，令人聽了不由得還要想聽。

“若鶯小姐既知周禮，奈何剛才卻罵我是無賴？若鶯小姐既知周禮，在尚未知之我應天龍是何許人之時，便詆毀於前敵視於后呢？若鶯小姐既知周禮，你便該知道你爹爹把你送將與我后你便該唯我命是從，不去院門外迎接於我，卻怎地說：他要進就讓他進來吧。”應天龍找到了話題便勒不住韁繩似得說個沒完了。

“這—，”聽着應天龍貌似句句在理的話，若鶯無話可說了。

見到此應天龍暗暗得意，他知道今天至少能夠哄得若鶯開心了。只見應天龍一揮手說道：“來呀，將本王這十數日為若鶯小姐採摘的新鮮瓜果和香茗送上來。”

早已等在門外端着一大盤子瓜果梨桃的應聲蟲聽到應天龍的吩咐便急忙走了過來，來到院門口時他還衝着秀春使了個眼色，秀春見了也沖他使了個眼色。至於兩人用眼色交流的是什麼，別人就不不得而知了。

應聲蟲與秀春相互使眼色，他倆自以為做得很隱蔽，可是卻全被應天龍和袁若鶯看到眼裏去了。

應聲蟲把裝滿水果的盤子端進到屋裏去了，而袁若鶯此時還愣愣地站在院子裏呆呢。應天龍見了便說道：“若鶯小姐，在下應天龍。那日在知府衙門因遇緊急事情，未及與小姐細說根源，還往若鶯小姐多多海涵吶。”

本就愣獃痴的若鶯，聽到應天龍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話又是一怔。心想：這個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呀？怎麼一會兒前倨一會兒又后恭呀。剛才訓斥起秀春來好不講情面，逼問自己時更是咄咄逼人不容人喘息。怎麼現在又是給自己獻水果香茗的又是彬彬有禮地問話呢？怪、絕對的怪，嗯，我且順話答音，倒要看看他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公子，哦，該稱呼你王爺，適才小女子多有魯莽，言語相犯之處還望王爺海涵呢。”

“哈哈，什麼王爺不王爺的，我乳名叫小寶，今年整整15歲。若鶯小姐若是比我大就叫寶兄弟，若鶯小姐若是小於我那就叫我寶哥哥吧。哈哈哈，進得應天府第便算是一家人啦，以後若鶯小姐但凡有什麼事儘管說來，小寶應天龍我無有不應的。”

“哦，什麼事王爺全都能應？”

“當然。”

“那就請王爺放了我跟秀春吧。”

“你們想走？行呀。不過敢問若鶯小姐要去向哪裏呢？”

“這就不需王爺操心了，只要王爺肯放我們走，小女子便千恩萬謝了。”

“哈哈哈，按說我不該問，可是這裏是蘇州，而若鶯小姐又是知府的千金，我應天龍就不能不問了。若鶯小姐請想，你是你爹爹親自送與我的，你若是回家你爹爹見了一定還會把你送將回來的。而若鶯小姐若是想奔往他處，那我應天龍就更該問問了。如今兵荒馬亂到處都是打打殺殺的，若鶯小姐國色天香且鞋弓襪小行路不便，這去往他鄉的一路之上難免有惡人相擾。此一去叫我怎麼能放得了心呢？”

“不用你假慈悲，你只要放我們走就行。”秀春幫着小姐若鶯以進為退地說道。沒想到她剛一開口便被應天龍一聲呵斥給嚇到一邊去了：“羅唣的丫頭，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到一邊伺候你家小姐去。”

待應聲蟲把水果、香茗全都擺好后，應天龍對他說道：“你和那個愛啰唣的小丫頭先出去守在門外，沒我的話你們誰也不許進來。”

“是，少主。”應聲蟲應了一聲，然後便又對秀春使了個眼色便走出了房間。

看到應聲蟲和那個唉多嘴的小丫鬟出去了，應天龍替若鶯小姐拉過一把椅子說道：“若鶯小姐請坐，來，嘗嘗這新鮮的果子。這些都是大山裏的果子，在城裏是極難見到的，即使是知府衙門想花錢也是買不到的。”

哼，他還挺關心我，對我還挺客氣。不過弄這套糊弄小女孩的玩藝來哄騙本姑娘，你可就錯打了算盤了。在本姑娘還不知你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的時候，本姑娘是絕對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所以若鶯小姐站在一旁根本就沒有動，而且依舊是板著臉沒有一絲好臉色。

應天龍可不管這些，他拿起一個果子說道：“據說這種果子只適合女孩吃，若是男人吃了便會出現畏寒、脈象玄滑之癥狀。這是我摘這果子時有個山裡人跟我說，他還給我講了個故事。說是有個富家公子到山裏遊玩，看到這果子好看就非要人摘下了來給他吃。山裡人說：這果子男孩不能吃，吃了會生病的。

可是那公子非要吃，身邊的僕人們拗不過他，就只要給他摘下果子讓他吃了。那公子吃完一個什麼事也沒有，就說山裡人騙他，便讓僕人繼續給他摘果子吃。這回吃了沒兩個那公子便全身直冒冷汗，最後‘噗通’摔倒在地上了。僕人們趕緊把公子弄回家，他家的員外和安人見了嚇壞了，便急忙請大夫過來給公子治病。

那公子很嬌貴卧房弄得跟閨房似地，因為公子怕寒所以床榻掛了厚厚的帷帳，大夫把手伸進帷帳內按着公子細嫩的手腕給他號脈。號完脈以後那便對員外和安人說：恭喜、恭喜，令兒媳並無大礙，乃是身懷有孕啦。”

“呵呵呵，真逗。後來呢？”若鶯聽了應天龍講的笑話后失態地笑了出來並隨口說道。說過後若鶯小姐便覺得自己已經失態了，便趕緊忍住笑閉緊了嘴巴。

其實應天龍講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只是若鶯小姐平日藏在深閨之中，讀的是四書五經，那聽過這樣的笑話呀。所以應天龍講完便引得若鶯小姐笑了出來。應天龍一見若鶯笑了又向自己問，便借題揮地說道：“後來呀，我就跟那個山裡人說：老丈，我摘這些果子是回家給一個漂亮姐姐吃的。那山裡人聽了便說：要的，女娃子吃這果子好，吃了這果子保准以後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水嫩。既然公子是給你姐姐摘的，那就多摘一些吧。哈哈，再往後嗎，就是我把這些果子給若鶯姐姐送來了。”

應天龍知道若鶯小姐所問的“後來呢”這話的意思，可是他卻偏要曲解話的原意如此說道，原因便是為了哄那若鶯開心要與她繼續地答話。

果然那若鶯聽了應天龍的話便又低頭沉思起來：這廝難道真的想着我、關心我、喜歡我？不過他倒是挺會哄人開心的，那—、想必他便不會是個什麼惡徒吧？聽說惡徒都是用強的，可他一直都對我這般的客氣，而且還從山裏給我摘來這些果子，……

就在袁若鶯呆的時候，應天龍突然站起身面向北方低聲吟道：“烽煙起兮男兒北望，熱血撒兮馳騁疆場，驅韃虜兮提槍縱馬，保山河兮英雄擔當。若鶯小姐這詩乃是我辭別師傅回到蘇州時所作，詞句中尚有缺陷還望若鶯小姐不吝賜教。”

“好詩、好詞，好氣概、好擔當。”若鶯小姐聽了應天龍低吟后一連說了四個好，而應天龍後面說的話卻全然沒有入耳，她完全沉浸於前面的詩句之中並細細地品味起來了。

“詩抒情、詩言志，詩是好詩，但要說此詩是你寫的，卻很難讓若鶯相信。試想能有如此胸懷之人，又怎會如此卑鄙地敲詐他人於前搶人兒女於後呢？有如此雄心抱負的人又怎會與貪官污吏同流合污呢？”

“若鶯小姐說的好，只是有一點若鶯小姐說錯了，敲詐是真，但是搶人卻情非得已。此事日後若鶯小姐定會明白應天龍之心意。我今天來是想請若鶯小姐幫着做事的，不知若鶯小姐是否肯答應呀？”

“做事？什麼事？”若鶯此刻口氣又變得冷冷地問道。

“因為戰亂，大量居住在北方的大宋子民紛紛逃到蘇州一帶。目前朝廷撥給各州府的賑濟災民錢糧全都被貪官污吏貪墨了，沒辦法我只好一個州一個府的前去敲詐回來。現在應天府第已經收留了二十幾萬難民了，安置好這些災民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特來懇請若鶯小姐相助。”

“你？收留災民？二十幾萬人你還要全都安置好？”若鶯小姐聽了應天龍的話難以置信地一連問了三句。

“信與不信全在若鶯小姐，這樣吧，明天起若鶯小姐便隨處走走看看，凡事都等若鶯小姐看了以後再做決定如何？”

未知若鶯小姐是如何決定的，且看下一節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