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的雙眼漆黑深邃,火熱異常的盯着她的雙眼,與她對視着,即使在他輕吻着她的雙唇時依然。
他在等待她的反應,她知道。是禁止通行,還是繼續,他讓她做決定,即使他已渾身緊繃,一觸即發。
無聲的掙扎似乎維持了一世紀那麼久,也或許只過了一秒鐘,最後她選擇了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該做的應該是將他推開,但她卻不由自主、無力抗拒的閉上眼睛,任他的氣息將她包圍、淹沒,最後吞噬。
幾乎在她閉上眼的瞬間,閔克揚已迅速的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用力的攫住她的唇舌,以灼燒的熱情吞噬着她,舌尖在她口中舞動探索着,激烈得幾乎要讓她呼吸不過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將她從客廳抱回他房間,在床上耐心的重新點燃她的慾火,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顫抖喘息出聲,難忍到甚至開口求饒,他才佔有她,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只屬於他。
房間裏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行動作,他們倆就像兩根湯匙般安靜而緊密契合的貼躺在床鋪上。
她窩在他胸前側躺着,他從身後貼抱着她,一手擱在她腰間,一手從她肩頸下方穿越到她身前輕搭在她肩上,環抱着她,然後將臉頰埋在她髮絲間。
他們的姿態就像一對恩愛逾常的夫妻或戀人,在熱情的交歡之後,仍留戀對方的體溫與氣息,捨不得鬆手放開對方一樣。
但實際上,他們倆卻不是一對戀人,也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關係有點紊亂,氣氛有點詭譎,情況有點……不,不是有點,是很失控,超級無敵失控!
芮妙華很想抱頭尖叫,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是她根本就不需要問,因為這回她並沒有喝醉酒,所有過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被他佔有時那令人驚顫的感覺。
她不知道會是那種感覺,雖然想像過,但是……真的無法想像。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讚歎或回憶那感覺的時候,她得先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為什麼明明腦袋清楚該怎麼做,結果卻還是讓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模樣?
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太寂寞了?因為還沒睡醒,以為在夢中?因為他長得很帥,機會難得,有花堪折直需折?
還是……她的思緒掙扎停頓了幾秒。因為其實她早就偷偷地在為他心動,偷偷地在期待這件事,偷偷地盼望、覬覦着某天他也會為她動情動心,然後情不自禁的和她假戲真做,讓他們倆的關係弄假成真?
心臟不由自主的愈跳愈快,激狂得讓她歐到害怕,害怕會被他發現她一直隱藏着,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真心。
他很優秀,不是身為路人的她能夠覬覦的人,所以當同事很好;當偶爾一起吃飯、看電影打發時間的同伴很好;當無聊時鬥嘴對嗆,為生活多添點活力的冤家很好,只要不越過那條可能會導致兩人形同陌路的界線就好,怎樣都好。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以這樣的模式相處下去,結果一場莫名其妙的誤會讓一切變了調。
登記結婚?假戲真結婚?
理智讓她在一開始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拒絕。結果感情卻在倚心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的挑撥下,迷失了初衷,改變了決定,然後與他登記結婚、與他同居、與他做着連作夢都不敢想的肢體接觸,像對情侶一般。
他的碰觸讓她僵硬、浮躁、逃離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她怕他,而是她怕自己,她怕自己會愈來愈淪陷在他無心的溫柔里,然後,再也藏不住深埋在心底的真心。
她喜歡他、她愛他,所以明知不可為,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和他走到了這一步。
那麼他呢?這樣緊緊地貼着她、抱着她的他呢?
他是為了什麼才和她走到這一步,和她發生這樣的關係?是因為慾望、因為身邊剛好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沒得選擇嗎?
如果真是這樣,在慾望平息之後,他為什麼還像現在這樣擁抱着她,感覺好像很珍惜、珍愛她一樣?
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希望,有點覬覦有點害怕。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開口,沙啞的嗓音嚇了她一跳。
「沒、沒什麼。」她反射性的回答,速度有點快,聲音有點心虛。
「是嗎?」他再問。
「嗯。」她心虛的輕應着,身體因擔心他會逼問到底而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僵硬,怎知——
「我肚子餓了,你呢?」他突然說道。
「啊?」她呆了一下,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緒。
「我肚子餓了。」他再次說,然後突然鬆開手,一個翻身就從床鋪上坐了起來,還一把將她也拉起來。「先去洗澡,然後出門吃飯。」
「什麼?」她獃獃的看着他,她真的跟不上他的思緒。
「洗澡,然後出門吃飯。」一頓,他挑眉,對她露出一抹邪氣的微笑,緩聲問:「還是,你要我幫你洗?」
洗澡?幫她洗?
芮妙華瞬間被嚇醒,反應極快,動作也極快的抓起被單裹住身體,再跳下床,一邊往房門外跑去,一邊急匆匆的說:「我自己洗!」
看她拖着被單迅速消失在門外,閔克揚坐在床鋪上,無聲的咧嘴微笑。
他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呆,但他自己並不知道,只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好,陽光普照。
終於呀,好不容易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原以為要花更長、更久的時間說,沒想到這麼快就如願以償,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這個女人呀,真的不知道該說是神經大條還是笨,竟然把他這個金光閃閃的優質男當路人甲,從見面的第一天起就對他視若無睹,除非必要,否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其實這種女人他也不是沒見過,多數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他留下印象,少數則是憤世嫉俗會的會員。
所以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沒多看她一眼,直到她被指派成為他的業務助理后,他才慢慢的發現她和自己想像的有所出入。
她的長相還算可以,但距離美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導致她乏人間津的真正理由,他敢用項上人頭打賭,絕對和她那令人倒胃口的衣着品味有關。
不過這與他無關,因為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直到某一天他不小心撞見她和幾個朋友相聚的另一面。
那一天她穿得很美,和平日的穿着判若兩人,深V的衣領讓她胸前波濤洶湧的好身材一覽無遺,再加上她和朋友之間帶點黃腔的犀利對話讓他差點沒噴鼻血。
他從沒想過她的身材這麼好,私底下和朋友在一起時會這麼幽默犀利,還有她開懷大笑、單純開心的笑顏會讓他怦然心動。
他是真的想都沒想過,所以當時才會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事後他其實也不是沒掙扎過,想把那天的事當成一場怪異荒謬的夢來看待,但是和她共事時,他卻發現自己好像突然有了透視眼的超能力,總是能穿透過她保守難看的衣着,看見她胸前波濤洶湧的美好。
他是個誠實的男人,不想否認「男性本色」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