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房間裏一片安謐寧靜,床上的人呼吸沉穩平順,朝陽從窗帘邊躡手躡腳的悄悄溜了進來,無聲的帶來了天亮的訊息。
床邊的五斗柜上有支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裏,突然之間,它螢幕一亮,隨即在五斗櫃面上震動了起來,連帶發出一陣嗯嗯嗯的聲音。
床上的何巧晴幾乎在第一時間裏就醒過來了,她閉着眼睛伸手將手機設定的鬧鈴按停,房間裏再度恢復先前的寧靜。
該起床了。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卻不肯清醒的閉着眼睛,嘴角微揚的轉身偎向枕邊人——
一陣撲空的清冷讓她在瞬間怔愕一下,隨即睜開雙眼,只見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他人呢?
微微地撐起身體,轉頭尋找聶勛的蹤影,房裏很明顯的就只她一人在而已。
她昨晚在做夢嗎?
枕頭上的凹痕證明了他昨晚的確有在她睡着后回來,就算那凹痕是她不小心滾過去睡出來的,那麼她赤裸的身體也能證明他有回來過,畢竟自己可沒有裸睡的習慣。
不過說真的,以前沒有,在和他同居之後也在不知不覺間愈來愈習慣裸睡了,唉!
掀開棉被起身下床,她披上晨褸緩緩走出房間尋找他。
半夜才回來的他,不睡覺好好的補眠,一大早又跑去哪兒了?
有可能會回他自己的房裏睡嗎?
可是話說回來,自從她搬來和他同居之後,他根本就不曾回自己的房裏睡過,即使有,也會拉着她一起去。為此她還曾笑過他,問他何必多此一舉多準備一間房間,他卻深情的回答這是體貼,希望能讓她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但是她到覺得這是個笑話,因為只要他回家、他在家,她根本就沒有所謂屬於自己的空間好嗎!更別提是私密空間了,因為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黏人。
你可以想像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長得精明、帥氣,擁有一手好廚藝又聰明到沒天理的男人,總是頂着一臉疲憊或無辜的臉,開口不是說陪我睡覺,就是陪我看電視,要不就陪我吃飯這類的話,然後就拉着她、抱着她、摟着她,一沒見到她的人就會突然像背後靈一樣的冒出來說陪我的模樣嗎?
感覺好像有點恐怖對不對?
但是在他做起來卻孩子氣得可愛,一點也不突兀或霸道,只有溫柔、信任和對她的在乎。
同居才一個星期而已,沒想到他就開口對她說;“我們結婚吧。”
當時的她驚愣得說不出話,瞪了他半晌后,才有辦法開口問他,不是要先試婚兩個月嗎?現在才過一個星期呀!
而他卻以精銳的雙眼,堅定的凝望着她說;“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因為我已經確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了。”
還記得當時聽見他這麼說時,她心裏震顫的感受,以及第一個竄進她腦袋裏的想法,那就是這個男人能夠賺大錢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不僅目光精準明確,一旦確定了目標,動作更是快得無人能及,快得……讓她產生了懷疑,懷疑自己真是他在等的那個人嗎?畢竟她當初可是有目的才來接近他的。
想到這一點,本想點頭說好也說不出口,所以她請他還是再等等,等同居試婚這兩個月過了之後,如果到時候他的決定仍沒變的話,那他們就結婚。
他聽了之後並沒有露出生氣或失望的表情,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后便點頭說好,從此沒再提起這件事,卻也從此便改口叫她老婆,好像在告訴她,他的決定永遠不會變一樣。
她喜歡聶勛,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如果真能和他結婚生活一輩子的話,她想自己一定能夠幸福一輩子的。
帶着幸福的微笑,她輕輕地推開他的房門,探頭去看。
沒有,整齊平鋪在床上的棉被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有回房裏睡過,那麼他到底是哪兒去了?
關上他的房門再繞到書房去查看,裏頭也沒人。她稍微輕蹙了下眉頭,又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直接打電話找人比較快。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何巧晴拿起聽筒直接撥打他手機的號碼,電話在響了兩聲后就被接起來了。
“早安,老婆。你起來啦?”
雖然老婆這個稱號她已經聽了一個月,但是每次聽他這樣叫自己,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想微笑。
“你人在哪兒?”她問道。
“公司呀,怎麼了?”
她有些呆愣住。“你昨晚不是很晚才回來嗎,怎麼又去公司了?”
“因為我想你。”
她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唇角的笑紋卻不由自主的擴大了許多。
“你在說什麼啦?我是問你怎麼又回去公司了?你已經連續加班三天了,工作還沒告一段落嗎?你應該要回家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覺了。”她說著忍不住輕輕地蹙起眉頭。
說什麼只要輕輕鬆鬆的動動腦筋就能月人數百萬?她當初怎麼會這麼天真,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不勞而獲的事呢?
和他同居之後,她才知道聶勛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在工作上。雖然擁有自己的公司,雖然上班時間沒有硬性規定,雖然他看起來一副輕鬆自在、悠閑度日的饃樣,但是事實上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工作,看報紙時得工作,看電視時得工作,連出門逛街時都得注意流行趨勢、民生需求與慾望等。
總之,別人她或許不敢說,但是他卻絕對是那種收入有多少,就付出多少的人,只是別人都看不見他的付出,只看得見他的收入而已,就像以前的她一樣。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老婆?”他笑聲問道。
“你這是在說廢話嗎?”她翻白眼回他。“你到底還要忙幾天呀?如果以後嫁給你得過這種三天兩頭見不到老公的日子,我懷疑究竟要結這個婚做什麼?”何巧晴故意激他。
“這樣你才能夠名副其實的擁有一個聰明又有錢的老公呀!”他打趣追。
“也對,那你繼續去耍弄你的聰明好好的賺錢吧,我不打擾你了。”她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
可惡的傢伙,她是真的在關心他,他卻找到機會就拿這件始終讓她介懷不已的事情來糗她,真是太可惡了!
鈴鈴……
手邊的電話幾乎立刻響了起來,想也知道一定是他,但她一點也不想接,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得先準備上班呢。
抬頭看了一眼客廳牆上的鐘,這才發現這一拖延,竟過了十分鐘。她利落的起身走回房間梳洗換裝,準備出門。
這期間客廳里的電話停了又響,響了又停了好幾次,她放在床邊五斗柜上的手機也震動了好幾次,她都沒時間理它們。
洗澡、換裝、上妝,最後再抹上口紅,何巧晴迅速的審視着鏡中自己的妝容。嗯,很完美,該走了,因為再不走就真的要遲到了。
將手機收進皮包里,她忍不住看了一下聶勛總共打了幾通電話給她。哇塞,總共有十五通未接來電耶,真是服了他。
失笑的搖搖頭,她迅速的走出房門,決定待會兒上車后再打電話給他,只是人還沒走到大門前便突然聽見門外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愕然的止住步伐,還來不及多想,聶勛已一臉匆忙的推門而入。
她雙目圓瞠,不可置信的脫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看見她未出門,聶勛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不肯接我的電話。”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何巧晴感動的看着他,突然間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接電話,所以忙得連睡覺都沒時間的他就特地從公司跑回家來?
“我剛才說那句話完全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只是開玩笑而已。”他認真而嚴肅的對她說道,眼底竟有一絲藏不住的緊張。
他竟然為了怕她誤會而特地趕回來向她解釋,還不安的怕她會生氣不理他,這個男人實在是……
何巧晴心頭一暖,忍不住走上前,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誤會,只是忙着準備要去上班,所以剛剛才沒有時間接電話。”她柔聲的對他解釋。
“真的嗎?”他圈住她的腰,仍有些擔心的凝望着她問。
她用力的點頭,突然發現遲到對她而言,好像突然變得不重要了。
“你不是很忙嗎?這樣突然跑回來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嗎?”她擔心的問他。
“你永遠都不可能會影響到我的工作。”他看着她說。
“意思是說,我還沒那個資格嗎?”她輕愣了一下,忍不住挑眉問道。
“意思是說,你對我來說比工作重要!”他瞪眼澄清,圈在她腰間的雙手懲罰性的緊摟了她一下。
“真的嗎?”她伸手圈住他脖子,突然對他巧笑倩兮了起來。“既然我對你這麼重要,那麼我說的話你應該會聽吧?”她柔聲問着。
聶勛輕挑了下眉頭,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凝望了她一會兒以後,故意以認命的語氣開口,“請太座下令吧。”
她嬌嗔的白他一眼。
“我要你待會兒別回公司了,好好的待在家裏睡覺等我下班。”她說著忍不住心疼的將手指伸到眼鏡下,輕撫他的眼袋,“你看你,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聶勛溫柔的凝望着她,一點也不意外會聽見她這麼說。這個女人做什麼總是直來直往的,連關心也一樣,所以他早該想到她之前不接他的電話,絕不可能是為了氣他,因為如果她真的不爽他的話,一定會直接朝他破口大罵才對。
“好。不過我有個條件。”他看着她要求。
“什麼條件?”
“你得在家陪我睡。”
她就知道。
不過算了,反正都要遲到了,今天就休息一天陪他吧。
“好。”她微笑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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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你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常排休?昨天還突然請假沒來上班,手機也沒開機,家裏電話也沒人接,你到底是怎麼了呀?”一見到昨天找了一天都找不到人的學姐,張振用忍不住一開口就劈哩咱啦的半是抱怨半是詢問。
“幹麼?找我有事呀?”何巧晴腳步沒停,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
“不是我有事,是協理!”他亦步亦趨的緊跟着她說。
“協理找我有什麼事?”她坐下來把皮包收到桌下后,一邊整理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一邊不疾不徐的問。
“我不知道,但是協理很生氣。”
“他哪天不生氣了?”她面下改色的說。事實上,自從她擺明了說她對腳踏兩條船的爛男人沒興趣之後,他就一直在找她麻煩。
“是沒錯,可是這次——糟了,說曹操,曹操到!”張振用瞬間便蹲了下去。
“何巧晴!”辦公室入口處突然傳來轟雷般的巨響。
她抬頭看向入口處,只見他們的陳協理正站在那裏對她怒目而視。“有事嗎,協理?”她不以為然的出聲問道。
“你,立刻到我辦公室來!”他怒聲命令,然後轉身就走。
何巧晴聳了聳肩,收回視線后,不在意的繼續做着整理桌面的小事。
“學姐,協理叫你立刻去。”見她絲毫沒有起身的跡象,張振用好心的小聲提醒她。
“我聽見了。”她懶洋洋的回答。
“那你怎麼還坐在這裏不動?”
“我又沒有答應他說好。”
“學姐!”
“你別在這裏亂叫,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你這麼閑的話,就去幫我泡杯奶茶過來。”她使喚他。
“學姐,他是協理耶。”
“而我是你學姐。”她說著便伸手拍了拍仍蹲在地上的學弟的頭頂,“乖,去幫我泡奶茶。”
完全拿這個漂亮學姐沒轍,張振用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起身去幫她泡奶茶。
他才離開一下子而已,同事石立聖就走來傳達陳協理正在發火,要她“立刻,馬上”過去的命令。她撇了撇唇,終於放下手邊整理到一半的工作,緩慢地起身走向協理室。
連敲門都免了,何巧晴直接推門而入。
“你找我有事,協理?”她百般無聊的看着他問。
“你昨天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沒來上班?”陳協理質問道。
“我有打電話來請假。”
“我有準許你放假嗎?”
“沒準許就不能休假嗎?協理,我記得我還有五天的特休。”
“何巧晴,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協理?”陳協理怒聲問道。
“我不是一直都稱呼你為協理嗎?”她故意裝傻反問。
“你……你不要目中無人,別以為有總經理在罩你,我就不敢動你!”
“好呀,你想怎麼動我?把我調到別的部門支援,還是又要把一堆別人達成不了的困難工作丟給我做?不過不是我想潑你冷水,你應該知道不管你怎麼找我麻頂,最後只會讓總經理更加肯定我的能力而已。而你之所以還能繼續當我的上司,只是因為你擁有過世董事,也就是你父親遺留給你的部份公司股權而已。”她直言無諱叫說。
“你有膽再說一次!”陳協理整張臉都氣白了,他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不想浪費時間,因為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像你這麼有空。如果你找我進來只是為了向我宣示你仍是我上司這件事的話,那我已經聽到了,請容我告退。”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他氣急敗壞的叫住她。
何巧晴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頂着無聊兼不耐煩的表情。“還有什麼事?”
“你——滾出公司,現在就滾!”
她沉默了一下,忍不住輕挑眉頭的看着他說;“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要開除我吧?”
“沒錯!”
“不是我瞧不起你,但是我以為開除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還是你以為總經理會同意你因為我目中無人,或者是我不顧意和一個習慣劈腿的爛男人交往的理由,就批准你開除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好奇的問道。
然而令她訝異的是,這回協理竟然沒有因為她無禮的嘲諷而惱羞成怒,反而愉快的笑了起來。
“昨天有一場應該由你主持的會議被搞砸了,你不知道吧?”他得意的笑。
何巧睛輕愣了一下,不解的皺起眉頭。“什麼意思?”她沉聲問。
“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總經理很重視這次是否能夠得到立新集團的長期合約,結果昨天開會時,你這個負責企劃的說明人不僅沒有到場,找不到人,還把一切相關資料都鎖了起來,你可以想像總經理當時生氣的表情嗎?”他露出一臉落井下石的笑容。
“你沒有跟我說昨天有會要開!”何巧晴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怒不可遏的指控。
“我以為你知道,況且臨時請假又讓人聯絡不到的人是你!”
何巧晴心底微微地一震。說的沒錯,他雖然也有錯,但真正犯錯的人卻是她,她該負起責任。
“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會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給別人,交接完就走。”她點頭說道,說完不等他有何反應,轉身打開協理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學姐,怎麼樣?沒事吧?”一見她走出來,張振用立刻跑上前關心。
“你很閑啊,沒事做呀?”何巧晴看着他說。
“拜學姐之賜,我是真的很閑。”張振用聳肩,因為屬於何巧晴派的他一直都被協理派的人打壓着,雖然有能力卻沒工作可做。
何巧晴其實也知道這一點。
“既然你這麼閑的話,跟我過來。”她命令道,決定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給這個能力不輸她的學弟。
她想,自己雖然是個罪人,但是以總經理過去對她的賞識來看,他應該會知人善任,而且不會罪及九族的人才對。
她會在辭職信里多加一封推薦函,希望總經理能看在她過去也為公司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給張振用一個機會.這是她這個做學姐的人,現在唯一能幫他做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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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向任何人說明,何巧晴花兩天的時間拚命鞭策差點沒叫救命的學弟之後,便在下班時悄悄地在總經理桌上留下辭職信,就離開了公司。
她的模樣自然得就像平常下班時一樣,所以根本就沒人發現她要離職了,只除了那張帶着一臉不懷好意笑容的劈腿爛男人之外。
哼哼哼,他真以為把她從公司里攆走,他就贏了她,她就會餓死嗎?如果他真有那種想法就太愚蠢了!
這無關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在於她剛好有個很會賺錢,又對她好到不行的未婚夫.聶勛在聽說她要失業之後,甚至於高興得對她又吻又抱的,比中了樂透頭獎還高興,因為他說這樣她就能專心的陪他,專心的替他生孩子,專心的相夫教子了。還說她最少要替他生三個孩子,而現在努力剛好。
想起他昨晚說這些話時的神情,她幸福的揚起了嘴角。
“在想什麼,一個人在這裏偷笑?”聶勛問了她一聲。
他突如其來的出現,讓她驚喜不已。她眉開眼笑的朝他脫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會心情不好,所以才來這裏接你。不過,看樣子是我多慮了。”
“才不是這樣呢,我心情的確不太好,是因為看到你來接我才變好的。謝謝你來接我。”她倏然勾住他的手臂,偎到他身邊,仰起頭來對他輕聲撒嬌。
她的微笑太迷人,讓他一時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了她一下。
“晚餐想吃什麼?”他柔聲問她。
她還來不及回答,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着急的呼叫聲——
“巧晴!何巧晴!你先等一下,別走!”
是總經理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只見一臉着急的總經理匆忙的朝她跑了過來。
“你這封辭職信是怎麼一回事?”總經理連氣都來不及喘,拿着手中的信封,劈頭就朝她責問。
“我在信里寫得很清楚,總經理沒看信嗎?”她眨了眨眼,不解的反問。
“看了,但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你負責的話!我有說嗎?”總經理神情嚴肅的盯着她說。
“沒有,但是——”
“是不是陳協理對你說了要你負責的話?”他霍然打斷她的發言,“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在意你功高震主,但我也跟你說過,不必理會他說什麼。這封辭職信你收回去,我會再去找他好好的談一談,你放心。”
“不是的,總經理。”何巧晴搖頭,拒絕接過那封辭職信。
總經理愕然的看着她。
“其實我不單是為了這件事辭職的。”她解釋道。
“不單為了這件事?”
“嗯,其實我過不久就要結婚了。”她有些羞赧的說。
“結婚?”總經理有點呆住。
“你好,我是巧晴的未婚夫,我叫聶勛。”聶勛適時的出聲。
總經理轉頭看向他,這才發現何巧晴身邊還站了個男人。
聶勛?他的思緒突然一頓,懷疑的看着眼前這個戴着眼鏡的高大男人。
“這是我的名片。”聶勛禮貌性的遞上名片。
他接過名片,低下頭看,“聶勛私人財富管理”這如雷貫耳的八個字躍進他眼中,讓他霎時明白了。
原來……
有了聶勛這樣一個未婚夫,誰還需要工作呀?
總經理無聲的輕嘆一口氣。雖然捨不得像何巧晴這樣的人才,但是看這情況,他也只能收下她的辭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