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20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他開始行,在別人都已開始奔跑的生活。
他邁出了沉重的腳步,在全心身都已最難經受的疲憊。他太不堪重負了,在往惜的瀟洒卻讓今日的心情那麼困頓的疲倦。
蒹葭村。
他小時生活過的地方,今朝卻拖着疲累的身體來探訪。
門外有小橋、有青荇,門裏有蒹葭、有藤蔓,一座庭院,二環碧水圍繞。
“你找誰?”一位很美的年輕女孩在盪着鞦韆,面若桃花,肌似冰雪,餐風飲露如同花蜜澆灌。他剛走進庭院的大門,便被老榕樹下隨風飄蕩的她現。
“我來找,”他不知怎麼的,“我來找虞清美。”在那女孩的逼視下,竟有些口訥訥的不善言,或是心裏覺得直呼長輩的名字不應該。
“我不認識你啊!”她還在盪着鞦韆,就如一隻蝴蝶正在花海翩翩。
“我認識她啊!”是不是由於太過慌忙,還是由於心情沒有回歸正位,他竟沒有聽清她的語言。
或許是由於她的美麗、她的翩躚,也或許出於他直覺的判斷,他的思維竟沒有考慮過她的語言。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2
“你認識她?”她不由詫異了眼睛和心靈,“你是她家什麼人呢?”忽地一笑不由捂住了甜蜜的紅唇,卻最終沒能止住飄蕩的身影。
“我是她的表哥。”他忽然現蝴蝶多了雙明亮的眼睛,增添了很多胭脂的彩色。他終於忍不住地有一份微笑浮上了嘴角,覺得眼前的女孩,還依稀存有幾分小時候的淘氣和可愛。
“媽!玖哥來了,”蝴蝶忽地飄下了鞦韆,“表哥過來看你了!”直飛到清風裏面,只剩下晃動的鞦韆,顫顫悠悠地飄蕩在池塘的榕樹邊。
“誰來了?”深屋裏探出一張慈祥的臉,“這麼大呼小叫的?”望了望清美,又看了看庭院,“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事。”嘴裏是在數落,卻打心坎里表現的都是喜歡。
“姑媽,你好!”念玖看見那個女孩正拉着姑媽的手出來,“媽媽叫我來看您呢!”一臉的活潑和靈巧的嬌愛。
“念玖啊!”她拍了拍女兒還緊拉的手,“我道誰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絲線,“讓她這麼大呼小叫的。”看看念玖又望望清美,“你媽還好吧?”覺兩人都是那麼翩翩和出彩,心裏充滿親人團聚的喜歡。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3
“清美,你還認得表哥啊?”堂屋門前,西廂門外,“這就是你玖哥!”姑媽拉着清美一塊出來迎接念玖。
十多年歲月,不知生活已有多少變遷,當年的丑小丫和愣小子,如今都已不再是懵懂少年。
“你這小丫,”看見清美不盡的忸怩和靦腆,“怎麼見表哥也害臊啊?”覺得女兒愈大愈沒出息,連見個親人也臉紅三天。
“誰害臊了,”請將不如激將,“表哥那還不認識?”雖然見面不相識,但兩小無猜時的生活記憶卻很深刻。清美將羞顏一揭,可愛立現,羞澀時的觸目全讓給了驚心的可愛。
“還沒問好呢?”姑媽已在笑,知女莫若母,看着這麼可愛的女兒和玉樹臨風般的外甥,姑媽焉能不悅。
“表妹這麼大這麼漂亮,”念玖笑中透了清美一眼,“真不認識了?”覺得那鞦韆邊的一切,實是難得的誤會。“那年,你還是這樣淘氣的小可愛。”不由用手比劃了一下,彷彿記得當年的小清美,栩栩如生在自己的目前。
兩小無猜的歲月,杳如過眼的雲煙,如今所留的記憶,不過是幾個珍貴的畫面。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4
“你怎麼沒有了小時候的痕迹?”清美不相信似的睜大了眼睛,對着念玖看了一圈又是一圈,“怪不得進了院門,還不認識!”始終找不到舊時的影跡,才不由得有絲失望地搖頭,只覺得人生沒有這次見面,恐怕相逢時也不識。
“喲!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姑媽覺得只顧了問候,倒忘了請客入室。“清美,快請表哥屋裏坐。”
“在這裏看錶妹盪鞦韆,也很不錯。”念玖含笑看了一眼清美,覺得她在鞦韆上的美,連娟妙都很難匹敵。
“表哥,喝茶!”清美泡好了一杯碧綠的清茶,滾滾濃濃中泛着春天般的水霧。
念玖拗不過熱情端起用杯蓋拂了拂,熱得燙手中又似看到了那雙已被關山阻塞的眼眸,很似綠水的碧波在此刻的心中翻湧。
不知怎麼的。
他只覺得有一股不竭的酸痛,生在今早的分離卻已相隔關山萬重,思念的心魂從一啟程就不可遏止的牽引。
思念,酸痛,眼眸。
一種心的苦痛。
煎熬靈魂的情愁,生在心的思維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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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清美忽地現念玖有一瞬的神經異形,不會在這麼一杯小小的綠茶就讓人心靈的感動。“不對啊!”探親訪友只有歡樂那有憂愁?清美聰敏的心靈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忽間察覺念玖有心事萬重。
“你怎麼了?”他見清美僅僅是兩個字的脫口就拍了拍額頭,在一時的不解而疑惑。
“那要問你了哦?”清美粲然一笑於同表哥心思的接觸。
“問我?”念玖不禁更是疑惑,在她聰敏的機心裏更是感覺的迷惑。
“你剛才怎麼了?”清美見他還沒有察覺那剛經過的一刻,忍不住提醒一下他很機敏的心維。
“剛才,剛才?”他冥思苦想后還是覺得心裏的情感不便對她說,一時之間想找個合適的借口思想又轉不了彎。
“剛才在想什麼呢?”清美忍不住追問在他那吞吞吐吐的神秘,心裏的尋思和猜想不如直截於語言的了解和交流。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他一皺眉頭,想到了一份解脫,半分玩笑,半分內心真實的心維。
“原來這樣啊?”她欣然一笑,“怎不早說!”心中忽有一份幻想湧出,腦海里閃出一個奇思來。
“早說有什麼用啊?”看到清美的欣喜,念玖不禁愕然。即使清美最有能耐,娟妙都已經到了天邊,還能有人追她回來。
“我說有用就也許有用的哦!”清美很仔細地觀察着他的臉,然後沖他不無神秘地一笑。
“你不相信啊?”她見他並不為她的神色所動,一點表情也沒有,忍不住有幾分失望。“我帶你去一個你永遠不會忘記的地方。”咬了咬鮮艷的柔唇,作了一份意志的決定。
一語打動人心。
勝過千言萬語的表現。
“什麼地方?”他真有了好奇的思想在一種夢寐的幻想,一種靈感的激說不盡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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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能說哦!”她笑笑,風趣得好美,可愛得很艷,神精嫵媚,少女很純真純潔的甜蜜一派。
“還有時間的啊?”希望一之產生,人也風趣立現。
“當然。”清美美美的一笑,如花在很純真的年代。
“那什麼時候?”鬱悶的心情能找到一個美麗得忘我的地方,念玖的心已是那樣急迫。情絲的牽纏是那樣深刻地深入靈魂,無一分一秒不是壓迫着心靈。
“再等一會吧!”心總要期待,錯過的心靈豈能全部都能校對。清美看了看錶,指着了表上的時針。“你看,到這個時候就可以了。”
手腕上一隻名表是那樣醒目的美麗,雪白的手腕和蔥靈的手指卻是那美麗的炫光,在那樣的時刻,也不知是誰更能吸引心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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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江邊。
極東一碧,盡西多彩。
大江廣闊,長堤蜿蜒。
岸上蒹葭瑟瑟,堤下江流激湍,夕陽映射着蘆葦,搖搖拽拽,亭亭玉立,身姿輕盈曼妙,舞影顧盼生輝。
“就是這裏了吧?”清風徐來,念玖覺得了一份脫俗的風景在心靈的感慨。
“這裏不好嗎?”蒹葭臨着江水和夕陽,蘆葦的枝葉在夕光中是那樣的清秀嫵媚。
一排蘆葦叢,一片蘆葦盪,身處蒹葭的包圍,野外濕地江南秀氣的風光。
“美啊!”看到的蘆葦,都是秀氣的光暈,“好啊!”望到的江水,都是清湍的柔靜,“真是一塊寶地啊!”念玖的心不禁到了心曠神怡的邊緣,就差一位心愛的寶貝共賞夕色的清秀和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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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這裏了。”夕陽正臨近江面,晚霞懸在青山,江水連同着蘆葦,**里閃爍着枝枝葉葉琴瑟和諧的完美,清美的眼睛正四處流轉着顧盼蒹葭外不竭的江天。
“能得此境,真是三生有幸。”念玖隨着她的看,不由得又想起了娟妙,如果此刻有她同在,那麼一生將沒有缺憾。
“能得此境,”清美轉回了頭,望着了念玖,“便三生有幸了嗎?”只覺得表哥的翩翩,還沒到另一個意境,念玖的心靈,還缺幾份鴻鵠的身影。
“難道這?”面對如此的江景,念玖環顧着眼睛,看江、看景、看蒹葭,也驀地看見一個白衣如雪、飄飄若仙的女孩在凝神地看着風景。
“好美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地望定了她,“彷彿夢裏見過一面?”心靈將記憶的日曆翻盡,只恨找不到那張做着標號的書籤,將人生重放回那段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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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江景的人,望住了蒹葭,看住了蒹葭的眼睛,更是盯住了那人。
輕風徐來,江波微瀾。
蒹葭裊裊亭亭,青青曼妙似衣角似人。
直看得念玖眼生了痴迷心滲了酒精,思想已停駐在時間的夢幻,痴凝在那樣的一瞬。
“你看什麼了?”清美忽然現他異常的眼神,不由自主中全身現出痴迷的傻樣,不禁捂住了動人的紅唇,紅了紅臉;才現他是看定了蒹葭中的人,那份飄動的衣角就那麼吸引她的心。
裙角,蒹葭中飄動的裙角。
傾心,蘆葦里傾心的人影。
“看見了嗎?這裏最美的就是那個人!”可惜,她的聲音是在內心的蚊蠅。此時此刻,那怕她用霹靂的轟鳴也可能不會震動他那凝注的眼睛,多情的心靈。
“表哥,我就知道你的心?”她望着念玖那樣的神經,知道自己的判斷真的比較準確。一個女孩的眼睛,意識思維是那樣天生的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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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陣清風吹,帶來大江的氣息。
有一片蒹葭揚,揚過了那個女孩的眼睛。
她伸出縴手來,如同蘭花開,她如玉的蔥指擱在了蒹葭上,還沒展盡那截溫柔,卻已看到了看她的人。
她剛一詫異地眨了眨眼睛,就已將臉幻成了雲——暮霞里彤紅的晚雲。
她忽地回身,帶動了無數蒹葭清秀的紛紛,她剛開始了飄忽的腳步,卻又有着一次回眸,一份笑容在那凌波的仙影猶如踩着天邊的雲層。
她迅消隱了。
消隱在蒹葭的青青、亭亭、裊裊和紛紛。
她的回眸,她的笑卻留在了一個人的眼睛。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份無意間的一次多心令多少人留戀,無數人從此牽心。
“一個很美麗的人啊!”悠悠一嘆,念玖的心中忽地有一股哀傷湧上在看不夠心理的眼睛,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思緒催生在失落的心情。
“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佳人?”他已情不自禁地在風中掂住了一支搖曳的蒹葭,唯覺滿江的流水,滿眼的蘆葦,在那人離去的一瞬,都已不再美麗於心靈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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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還在看什麼啊?”那人早已消失,念玖還在盯着那消失不掉的眼睛,清美覺得表哥的可笑在除了青青還是那青青環繞住江堤的亭亭。
“哪笑、哪眼、哪人。”可惜,他沒回答,在那人回頭時的一笑,臨走里的一眼。一切都那麼牽人心思,一切都那麼縈人思念,一切都那麼令人百折心腸將心繫住的留戀。
“我在想啊!”他看着在風中不盡依依的蒹葭,青青而又亭亭,覺得這也是那人的一份可愛,人生的一種難再。
“想什麼?”清美的眼中含着笑,“想哪人啊?”盯住了念玖,臉色變幻着奇妙。
“真的是很美吧?”看風景般欣賞的眼光。
“我們這裏最美的哦!”純正年輕的心維,機靈聰慧需要證明的眼睛。
她對他是觀察得那麼仔細,那怕一絲變動的心維都逃不脫她那黑白分明觀察着的眼睛。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看着他僵硬一般,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變化的表哥,清美不由拉住了他的胳膊,焦急中如同拉住了一尊大理石雕鑿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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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一瞬中產生,愛在一生里體現。”念玖衝著清美忽地一笑,好明白寬心的翩翩。他的眼中有兩個美麗的倩影,不住地交織着互相不能掩飾的靚麗和多彩。
“你怎麼不早說啊!”清美鬆開了焦急中緊扯着念玖胳膊的手,“害我這麼擔心?”將關心時的緊張放進了寬容的埋怨,覺得表情的浪費比所有無端的缺失都不可悔。
“我能早說嗎?”念玖的心中又浮上了娟妙臨別時的眼睛,抽手轉身離去的畫面是那樣分明。可是,他的眼裏又出現了剛才那個美麗的女孩,回眸的笑容是那樣熟悉的心靈。
好難分清哪!
人心深處至為深刻的心維。
僅僅一面就能將最為心愛的人所佔據的心房分據一半。
如果每個女孩都是哪樣可愛,哪是不是所有的心房都會被這樣的女孩佔據?
會。
不會。
誰也不知道誰的心靈,究竟是那樣多情還是別有追尋?是千年一遇的緣分還是百年約定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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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還是那樣明。
月懸在天,月映着水,月臨着池塘。月也淌進了開着窗的小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念玖的身上,滲入了他的睡眠。
“月,好美的月。”他的臉上依稀有笑,類似看到的美,他的手也似乎是摟着什麼,只是月光里不太清晰。
“好冷,好熱。”凝冰成了炭火,月也成了太陽,他摟住的凝冰溶了,他見到的月也化了,他看見一個長絲的倩影正走向噴的火山,鮮艷的烈火正圍着她激烈地燃燒。
“你不能走啊!你?”他忽然看清那人回頭在一種令人心碎的眼睛,突然看見那就是娟妙在烈火中**。
他急了。
萬般地焦急。
在那令人傷絕的眼睛,在那美麗即將燃燒的烈火。
“你不能死啊!”在那千鈞一的時刻,他一聲大吼,將心跳出了口,將夜變成了晝。
他驚懼地睜開了睡眠的眼睛,見自己正躺在月光中,床就在月色最明的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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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妙?”他倏地坐了起來,睡眼迷糊地環顧着室內,哪裏有她?哪裏有火?
他不禁渾身餘悸地來到窗口,天地中唯有清輝,唯有清露。很多月光流不到的角落,到處是暗影,到處是黝黑的恐怖。
“娟妙,我夢到你了!我夢到你了!”他的手心儘是冷汗,他的唇邊額角都滲着少有的激動。他的心不知是喜還是憂,只是緊緊又緊緊地抱着捂住的雙手,不讓那冷汗濕透喜還是濕透憂。
“我不能讓你走,讓你**。”他已攥緊了雙手,舉起了拳頭。“我不會讓你赴火的。”他握着拳頭過額頭在對着月亮起誓。“娟妙,我不能沒有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他看着月亮就像看着她的眼睛,他對着月亮誓就像對着她的臉誓。他像是看見了自己和她親密地相擁,不可分離的愛護,兩心眷戀的喜悅和緣訂三生的幸福。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5
一個長絲而含情的倩影。
一句死生不渝的誓約。
他的眼睛他的心,正在無比的堅強。可是,他又看到了遠處一堆正在燃燒的野火,在整個天地間是那樣微小卻又那樣明亮。
“我會失去她嗎?”他不禁又疑惑了。
人在天地間是那樣渺少,心在生活里是那樣忙碌。思想被知識束縛,自由讓律法約束。
“不能。”他的心和思維在無底的深淵中還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和追求。“為了心愛的人,那怕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6
“表哥,昨晚怎麼了?”清晨的陽光好美,清晨的花朵好艷,池塘邊的鞦韆上還掛着露水,透着七彩的迷幻。“是不是做夢了?”捧着一本書複習的清美,忽地看見念玖在小院中經過,清晨的臉上也帶着一份新愁。
“你在這裏,好用功啊!”小河岸邊,春草翠綠,青磚黛瓦里榕樹古舊還是那麼枝繁葉茂。河岸邊的榕樹杈下,清美正在對着陽光背誦着什麼功課。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清美已微笑着將一本敞開的課本貼着了胸懷,美得樹杈在春天裏也長枝芽。
“問即是答。”打着啞謎般,念玖笑笑里解去了心裏的許多憂和眼裏的許多愁。
“做夢了,什麼夢?”有一點驚詫,卻更多的笑容,慧心和靈悟,什麼都難不倒她。
笑能解憂,美能消愁。
念玖的臉上掛着笑,憂心卻沒少,念玖見到她的慧心,卻讓愁更多了幾分。
“怎麼,做噩夢了?”清美見到了他的憂愁,卻不知道他為了什麼憂愁。“能不能說說,”她已皺起了眉頭,“我替你參解參解。”如花的臉上增添了一份不可多得的好奇和心憂。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7
“我夢見我死了。”只差一個心字沒說出。
“你不是活着嗎?”清美一笑,舒展了無限的眉頭。
“可?”念玖的臉上有許多無奈的惆悵,思維有許多無緒的憂愁,對着清美無邪的微笑,不覺欲言又止。
“無生、無死、無我,不是很好嗎?”她見他還是皺着眉頭,一付心事重重,心思毫不放鬆,有着最凝重的沉默。“一切都解脫了,一切都可以擁有。”
“你真聰明!”念玖微笑中扯住了清美的手,“讓我看看,你看的都是什麼書?”另一手就去搶清美懷中的書。
“就是你糊塗!”清美早已一笑中掙脫了突然被他扯住的手,臨跑時還有一份笑掛在回眸的眼中。
“我怎麼糊塗了?”輕風吹着碧波,碧波里正漾有無數的漣漪,將水樣的池面皺成一層又一層起伏的眉頭。“我是故意放你的。”只覺得扯住的那支手在奮力掙脫時,還是水樣的清,水樣的柔。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8
“表哥,你又皺着眉頭啊?”夕陽掛在西牆上,青葉染在七彩中。“怎麼還不能解脫呢?”秀麗的倩影,美麗的單車剛停回小院中。
“談何容易啊!”說時容易做卻難,記時容易忘更難。有些不用記就記住了,有些死背也記不住,而那些不用記的,要想忘記卻很困難。
“望東隅,不見西牆,”清美有些吟吟的笑容,“可你看見西牆了!”在他憂愁的心還懂得欣賞,惆悵的情思還能風趣的微笑。
“那需要一天的時間。”他轉回了頭,偏過了臉,見她還坐在單車的后把上,休閑地曬着陽光。
“其實只要一回頭就行了!”她看着他偏過臉來的回頭,“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夕陽下逆光的臉,明暗交錯是一張不俗的油畫。
“有些事是不能回頭的。”有些事可以回頭還能把握,有些事卻是回頭也不能把握,念玖覺得自己的心事就像東隅和西牆一樣不會兩全。
“那是心意作怪。”誰知,她卻是至理的一言,就如她的臉映着夕陽笑到的至美。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19
“心意怎麼作怪?”念玖的心不禁一個狂跳,內心不禁多了幾份朦朧的臆想。
“思想束縛了,精神想不開。”清美淡淡地衝著他微笑,都有許多說不盡令心驚動的美妙。
“思想束縛了,精神想不開?”念玖忍不住詫異了所有的心維。“哪,哪怎麼可以想開呢?”
“做,做一個無我的人吧?”慧質蘭心,玉壺冰清,清美一抿口之間,都是生活的真諦,人生的至言,真不知那張紅唇會說出多少靈魂般至理的名言。
“還要無生,無死!”這一回他亦有了聰明,帶了無數的風趣。
“無時不死,無時不生。”她已離開單車站起了身,春風吹撫着薄薄的衣裙,更是優美得清新。
“那怎麼活啊?”他故意大吃一驚。
“那就沒有束縛了,也就解脫了!”她已迴轉了優美的腰身,**水波樣動人的曲線在似是句號又不是句號的完成。
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5-2o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死生都已不能束縛,還有什麼束縛得住人生。
“聰明!”一次興奮的**,他不由衝上去一掌拍到了清美即將離開的肩膀,就像是拍上多年好友最坦蕩的肩上。
“啊喲!”驟然一驚,清美不由一個驚喚中就跑,跑過了很長的一段腳步時,才回了一下頭。現他的手正舉止失措地僵在空中,眼睛裏還有許多惘然不解的迷糊。
她已含着一笑進了屋,雖然肩上還有一份揉痛,但心中卻儘是喜悅,包括肩上被那無意的一掌驚嚇的疼痛而卻也很難得到的喜悅。
“怎麼了?”姑媽卻正在屋中做繡衣,不禁在繡衣架后推了推老花的眼鏡,看到女兒一聲驚呼后一陣風似地跑進來,不由看了又看她喜歡的臉色,滿心疑惑。
“沒事,沒事,”清美看見媽媽疑問的眼睛,趕忙澄清,“真的沒事!”她就怕媽媽的眼睛別樣地看人,使心靈不可遮掩的羞澀。
“真的沒事?”姑媽看着長大了的女兒又懂事體貼又帶着小孩一般的可愛,“那你怎麼在外面喊疼呢?”淘氣得教人遍身生憐。
“我騙騙你的,”她已來到了媽媽的身後,“看你靈敏不靈敏?”看着媽媽在繡衣架上的繡衣里不住地穿針引線,不由用雙手撫着了媽媽的雙肩不住於撒嬌的微笑。
“我也好騙啊!你這孩子?”姑媽輕拍了一下清美揉動在肩頭的雙手,卻因太親切了,不由有一個疏忽,而差點讓繡花針扎到繡花的手指。“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幼稚?”也不知是憐愛,也不知是教誨,姑媽拈着絲線微笑時,不禁將穿針的引線扯得好長好長。
“讓你笑笑嘛!”清美忍不住掂住了媽媽引出來的長長的絲線,讓它在指上慢慢地滑落。
“我沒笑過嗎?”看着女兒比絲線還要白晰的手指,青蔥靈動如纖綿樣的絲線,一色的綿綢,真是如花似玉又頑皮聰明透頂,姑媽焉能沒有笑容。
“笑一笑快樂年少。”清美看了看剛掀起門帘進得門來的念玖一眼,似大海上生起一道無限光彩的波瀾。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第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