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紀家豪跟其他人一起搖頭，異口同聲的說：「當然沒有。」

「嗯，那就好。」

詩晴？是女人的名字，會是誰？柯香雯狐疑的想。

「不過……」紀家豪又吞吞吐吐的發出聲音。

「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莫翰亞不悅的打斷好友的話。

紀家豪咽了口口水，正巧看見門口走進了一個熟悉的人，頓時頭皮發麻。

「我的天啊！翰亞，真的是你嗎？」一個穿着性感的年輕女人走過來，雙手圈上莫翰亞的頸間，態度熱情又曖昧。

柯香雯愣在位子上，胸中頓時怒火大起。他在搞什麼鬼？居然當著女朋友的面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

當然，她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發飆的潑婦，就算要興師問罪，也得先搞清楚狀況。

壓下滿腹怒意，柯香雯冷着臉，先不動聲色的觀察情形。

莫翰亞拉開了女人的手，眉頭打上一個大結。「詩晴，你不是在美國嗎？」

杜詩晴改摟着莫翰亞的手臂，嗲聲嗲氣的撒嬌。「哎唷，人家早就回來台灣了，結果都找不到你。」

「你找我有事嗎？」他撥掉她的手，響應得很冷淡，就怕身旁的女友誤會。

杜詩晴端詳他英俊的臉龐與有型的穿着，見獵心喜的笑了，「翰亞，你終於想通了，這種打扮才是真正的你嘛，之前幹嘛……」

話未說完，她的嘴巴已先一步被莫翰亞捂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莫翰亞飛快掃了柯香雯一眼，發覺她臉色不太好看，但應該沒將杜詩晴差點說溜嘴的話聽清楚。

「我知道，我煥然一新的樣子讓你很驚訝，你不用再強調了。」莫翰亞皮笑肉不笑，扯開話題后才放手。

雖然不曉得為什麼莫翰亞不讓她說之前的事，但杜詩晴也不覺有異，繼續興高采烈的纏着他。

「翰亞，我去美國后好想你喔，也很後悔當初幹嘛那麼衝動跟你分手。」

「你是莫翰亞的前女友？」柯香雯突然冷冷插話。

「香雯，你別誤會，我跟她已經分手好幾年了，中間都沒有聯絡。」莫翰亞心下一急，連忙解釋。

雖然杜詩晴真是他的前女友，但這個膚淺又勢利的女人不提也罷。

當年杜詩晴因為重視外貌，無法忍受他的宅男打扮，加上他不願意跟她一起在媒體面前高調曬恩愛，因而提出分手。

不過也得感謝她，才讓他了解過去接近他的女人，都是這麼膚淺又現實。

「如果不要我誤會，就不要做出會讓人誤會的事。」柯香雯內心頗感震撼，她還以為他從來沒談過戀愛，想不到他竟然有前女友！

「小姐，你哪位？」看她對莫翰亞說話這麼不客氣，杜詩晴一臉醋意的問。

「她是我女朋友。」莫翰亞又撥開杜詩晴想挽過來的手，板起俊臉警告她。「詩晴，我們已經分手了，請尊重別人也自重。」

見狀，杜詩晴不禁咬唇跺腳。可惡！當初要不是她太笨，一時衝動就跟他提分手，今天還輪得到這個女人嗎？

「哎，別這樣，就算分手了也可以當朋友嘛。」發現現場氣氛很僵，紀家豪趕緊跳出來緩頰。

「對嘛對嘛，香雯應該沒這麼小氣吧？」捅出樓子的煥榮也開玩笑地說，卻當場被莫翰亞冷眼一瞪。

「只要沒有超出朋友範圍的肢體接觸，我當然不在意。」柯香雯是個明理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就發怒。

不過，針對莫翰亞之前故意裝傻，假裝從來沒談過戀愛這件事，她耿耿於懷，但礙於還有旁人在場，她自然不可能在這裏質問他。

望着她眼底的冰霜，莫翰亞有些頭痛，多少猜到了她發怒的原因，偏偏眼下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只好先忍下來，等到兩人獨處時再談。

忍啊忍，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了，眾人準備分道揚鑣，杜詩晴卻突然跳出來提議，「這樣就結束不會太無趣嗎？不如我們一起到夜店跳舞，喝幾杯調酒放鬆一下。」

「這個點子不錯耶。」紀家豪第一個舉手贊成，其他人也紛紛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柯香雯卻下意識蹙起眉心，她的生活規律簡單，從學生時代就不是很喜歡上夜店，就連好友溫靜婷三番兩次約她去玩，也被她推掉。

「你們玩得盡興點。」柯香雯微笑婉拒。

「那我也不去了。」原本想答應的莫翰亞立刻跟進。

「喂，也太掃興了吧！」擔心接近莫翰亞的機會沒了，杜詩晴故意挑動大家的情緒。「跳個舞，喝點小酒又沒什麼。」

「就是啊，你難得出來跟大家聚餐，別這麼掃興嘛。」其他人因為難得能跟莫翰亞敘舊，也不想這麼快就散會，自然跟着敲邊鼓。

杜詩晴趁機笑笑的挑釁柯香雯，「柯醫師，你以前應該是高材生呴，高材生應該很少上夜店這種地方吧？」

她是在拐彎抹角嘲笑自己是書獃子吧？柯香雯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杜詩晴的諷剌。

可惡，這個女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刻意針對她，一副自己搶走她男朋友的樣子，現在又故意剌激她，根本是擺明看她不順眼。

「杜小姐大概沒認識幾個高材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要會玩又會念書的，才是真正的高材生。」柯香雯微笑反擊。

「這樣說來，柯醫師應該對夜店不陌生嘍？」杜詩晴不怎麼信的睨着她。

「呃……我好像聞到火藥味了。」紀家豪用手肘頂頂莫翰亞的腰。

「還不都是你們惹出來的。」莫翰亞沒好氣的掃了這群損友一圈。

「走吧，我們去夜店跳舞喝酒，好好放鬆一下。」柯香雯秀容一撇，笑眯了眼。

「你確定？」莫翰亞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禁反問。

「非常確定。」柯香雯又是一笑，那笑容卻讓他覺得背很涼。

不過是跳個舞、喝個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對吧？

入夜後的東區，越夜越美麗。

知名夜店內，炫爛的燈光四射，震耳的音樂聲轟隆隆的，柯香雯一踏進店裏就下意識蹙緊眉頭。

「明明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為什麼還要逞強？」看出她臉色不太好，莫翰亞拉住她的手，想阻止她繼續往前走。

柯香雯卻把手抽回來，瞪回去。「不喜歡就不能來嗎？」

莫翰亞苦笑。「你在生我的氣嗎？」

「說實話，有一點。」她大方承認。「你沒有對我坦白，害我以為你沒談過戀愛，還自以為是的想教你談戀愛。」

「過去的事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在一起。」他只是不想在那當下撥她冷水，所以將計就計讓她誤以為他沒經驗，說穿了就是想藉機與她單獨相處。

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好吧，說謊的確是不可取的行為，他必須承認，但除此之外他問心無愧。

「不對，重要的是你說謊。」柯香雯瞪了他一眼，甩頭走進萬頭攢動的夜店。

雖然她今晚的穿着素雅保守，但一路走來還是引來不少異性驚艷的目光。

自從兩人交往後，在莫翰亞一點一滴的安撫誘導下，柯香雯對自己美艷的外貌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那副用來遮掩美貌的眼鏡也被他沒收，讓她不能再把自己的美麗藏起。

「小姐一個人嗎？我能請你喝杯酒嗎？」一個梳着油頭的雅痞靠過來，擋住了柯香雯的去路。

「你哪隻眼睛看見她一個人？」莫翰亞表情一凜，臉上有着慍色，立刻上前將她摟到懷中。

見狀，雅痞聳聳肩，舉起酒杯示意後轉身離開。

「你不要亂跑，跟着我。」發覺四下的男人都猛盯着他懷裏的女人，莫翰亞臉色發黑，醋意橫生。

哼，這樣才公平嘛！柯香雯不以為然地睇着那張不悅的俊臉。

也不想想看，剛才他和那個聲音嗲死人不償命的前女友，一下子勾脖子，一下子挽手臂，前女友還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好像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自己現在這樣不過是小小的報復。

「翰亞，這邊。」剛才一進夜店就被人潮擠散的紀家豪，站在吧枱區朝他們揮手。

一臉妒意的杜詩晴也站在那，緊盯着舉止親密的他們，那眼神好像她才是正牌女友。

「等一下。」柯香雯拉住想過去與他們碰頭的莫翰亞。

「怎麼了？」莫翰亞不解地回頭。

「你和那個杜詩晴是怎麼分手的？」她不會追問過程，但是看見杜詩晴執着的樣子，她想先弄清楚他們是怎麼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