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木婚 ?水婚?

第一節 木婚 ?水婚?

張波一向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時尚的人,相反他特別保守,甚至有些老土。他不喜歡追星,不會唱流行歌曲,這麼多年也沒有跳過槽,在渝中附近的小城裏,在一個管那些亂七八糟、婆婆媽媽的城管局,一呆就是十幾年。用他自己的話說,書讀得太多,人都有些迂了;又不會來事,也捨不得花錢送禮,一直想當官兒,就是當不上。

張波最近才熬了個綜合科的小科長,可惜還是副的。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科長職位空缺,他這個副科長主持工作!終於可以說話算數了,雖然只是小範圍,總共就管兩三個人。這些年,在家裏說話不算數,在單位抬不起頭來,張波覺得窩囊透了。老天開眼,他的霉運終於算到頭了,雖然前面並沒有太多的光亮,畢竟已經己近不惑了。

他規規矩矩地談戀愛、結婚、生孩子、每天上班下班規規矩矩過日子,他不知道什麼叫丁克家庭,也沒有啥情人、性伴侶、一夜情之類的**體驗。他連身邊那些哥們約着說去洗頭房玩玩,他都經常避而遠之;即使跟着去了,也只是在車裏獃著睡大覺,要不就是要一杯茶在太陽壩下慢慢品,他並不在乎別人說他不合群兒。

就是這麼一個守舊的人,3o多歲那年,居然很大膽地趕了一回時髦,離婚了。那一年剛剛實行婚姻登記人性化管理,結婚、離婚一改幾十年的老規矩,不用單位蓋章了!國慶節一過,好多人呼啦啦地就結伴兒到民政局去離婚了,當然這得雙方自願。這一撥兒,單位上的居多。以往怕單位的人知道丟面子,雙方單位的領導再來做工作,煩!鬧心!如今也不用擔心什麼了,拿上身份證就去辦了。特別是那些心裏有鬼,早就在外面有“故事”的,那簡直就是老天開眼!

張波和老婆王艷秋就是國慶過後已兩個月去離的婚。當時有一件事情再小城裏鬧得挺凶,很多人都知道,政府部門有個科長的老婆在外面打大牌,輸了就找那些放水錢的人借;結果還是輸,而且越輸越多,連房子都讓女人悄悄拿出去賣了。離!馬上離!那個科長帶上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樣的婆娘,要來幹啥,早該一腳踹了!”各種不同版本的傳言傳得天花亂墜,隨便走到哪個茶鋪都能聽見幾句。艷秋成天出入那些茶鋪子,她還抬起頭,問老闆什麼叫水錢?這讓那些周圍的牌客象是遇到了天外來客。一個成天都在賭桌上混的人,居然不知道什麼叫水錢?!他們越感到艷秋的老公簡直就是把個怪物娶回了家,純粹敗家子!連放高利貸這樣的事情都搞不懂,她成天輸的那些錢都是從哪來的?艷秋也傻乎乎地回來問過張波:什麼叫水錢?張波看艷秋那樣子,趕緊悄悄把家裏的房產證拿出來。還好,房產證上面明明白白寫着他的名字。張波趕緊把房產證和自己的身份證放到了一邊。

張波當時就動了這個心思,雖然他沒有故事,而且也相信艷秋沒有,就她那一睜眼除了麻將連他和嘟嘟都視而不見的世界,就她那和水桶差不多粗的腰比黃瓜還綠的臉,還有她那越來越暴躁越莫名其妙的怪脾氣?

沒有,兩個人都絕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張波向天誓,雖然他起這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用他的話說,那都是艷秋逼的!看來再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好歹了!張波的牙齒咬得哼哼的,其實他最看不慣那些離婚的了,一聽說誰誰離婚了,他就特煩,甚至私下還有些瞧不起那個男人:一個大男人,連自己家的事都弄不好,還說什麼?還怎麼在社會上混?

可張波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離了!日子才過了十幾年,兒子書還沒念出來呢,就離了!張波不懂那些木婚、水婚的,但他知道他和艷秋絕對不是什麼金婚、銀婚;雖然他在和艷秋結婚的時候,他牽着艷秋的手,看着她光光的脖頸,光光的無名指,他一點也不氣餒。他和艷秋一起自信燦爛地相視着,兩個人可都是奔着那個鑽石婚去的!那個時候,他甚至連給艷秋買個二、三十塊錢假戒指的錢都沒有,更不要說那種鑲着鑽石的鉑金鑽戒!

如今,買鑽戒、鑽石項鏈、鑽石耳墜----所有這些鑽石系列的錢,張波都可以很輕易地拿出來,可原先夢中那個美麗可人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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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不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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