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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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月亂穿衣。辦公室的幾個美女狠地享受着春光。對着鏡子打扮,什麼品牌的化妝品打折了,哪些時尚的服飾在大甩賣,也成了幾個美眉成天嘻嘻哈哈的必修課。

自己臃腫笨拙的羽絨服,自然成了她們的眼中釘;一向的素麵朝天,更讓她們常常感嘆,‘可惜’了那麼端莊的五官!於是乎,每天身上都象背着刺兒,在小城裏遊走。太陽一出來,趕緊把所有羽絨服一併請到了路邊的水洗店。老媽和孩子的,不敢輕易造次。春誤秋凍么。現如今,沒病沒災就是掙錢。

接着下了幾天雨,就開始偏頭痛,一邊眼睛珠子也象要掉下來,再把已經‘入庫’的羽絨服翻出來套在身上,也無濟於事了。乾脆賴在床上,書也懶得讀了,更不要說動筆。

一下子抱了四門自考,報名的時候老師都有些驚乍,自己還不當回事兒的。實踐最有說服力,看來真的送錢給人家了。幾大本書都是虎頭蛇尾,看過的,也忘得差不多了。見縫插針寫的那部長篇,準確說是湊了十幾萬字數而已,戰戰兢兢地給了一家雜誌社。用朋友的話說,關係第一,質量第二。關係是生拉硬扯的,質量也實在談不上。於是乎,每天習慣性地打開電腦,‘期待’那當頭一棒。

兒子放學扔下書包,嚷嚷着要吃炸雞。我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說,還是改天去吧。兒子沒有吭聲,吃完飯就坐到了電腦旁。我以為萬事大吉就鑽到了床上。

“媽媽,我好久都沒有吃炸雞了。”兒子的聲音從電腦房裏傳來,今天看來是非去不可了。我從被窩裏起來,兒子早已迅地把那條特製的繩子拴在小狗的身上了。快餐店的大門上‘寵物’兩個字打着叉,兒子倒也爽快,那就打包吧。

糊塗的老媽居然連燈也沒有開,一個人呆坐在黑暗裏。小狗跑得最快,從門縫裏擠進去的一剎那,屋子才一下子亮了。我看著兒子把那些‘洋垃圾’吞進肚裏,看着那隻小狗啃着剩下的骨頭。

“明天的早餐在哪裏?!”打開冰箱給兒子拿牛奶,才想起忘了買第二天的食品。“你們先洗洗睡吧,我到對面市買兩個麵包。”說完就又下了樓。

市裡沒有多少人,但還是覺得擁堵,特別地悶。“醋快沒了,香油也吃光了,還有老媽喜歡吃的薩其瑪-----”推着小車東挑西撿,居然就裝了一車,滿滿當當的。商場門口的人力三輪賣力地叫着,“大姐,坐三輪吧”,看看對面自家樓上的點點燈光,還是一手提着幾大包,咬咬牙,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六樓。到了家門口,手都快提斷了,人也癱軟得想一**坐到地上。腳跟着就上去了,猛地想起都快十點了,可踢出去的聲音已經收不回來了。

反應最快的是那條小狗,家裏有個專門的小窩。可它好久不去睡了,一直就在門口那個單座的沙上‘將就’。“汪---汪----”小狗雄赳赳地,象是要把整棟樓上的人都要吵醒。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聲音,老媽和兒子跟着站在了眼前。

“這就是你買的兩個麵包?”兒子的嘴巴張成了“o”狀。一古腦把東西分門別類,坐下來削個梨子,算是給自己加餐。還有兩年就不惑了,“三高”可都是從肥胖開始的。不能總做別人眼中的‘另類’,好像不是這方水土這方人。自己可是這個家的‘天’,塌不得的。一晚上頭疼絲毫沒有緩解,眼睛倒是沒那麼疼了。不想去醫院,怕真的檢查出什麼毛病。

滴答着的水龍頭又接滿了一盆水,趕緊起來端到廁所里備用。修理工還是要請的,雖然好幾次遭‘燙’。爬高摸底什麼的,也不能總麻煩舅舅。小城裏就這麼唯一的親人,可舅舅也是6o多歲的人了。

那個男人走了好久了,怎麼還在夢裏撕扯,身邊貼着個不認識的女人;兒子常常半夜鑽到我的被窩裏,想必也被驚了魂。手機的鬧鐘照常在早上七點響了,掙扎着起床。兒子的牛奶要熱,豬蹄湯煨了大半夜,不舀到老媽的面前,她就全倒進了小狗的嘴裏。

拉開窗帘,天還是陰着臉,羽絨服是照樣要穿的,書也要讀,夢還是要做的。哪怕是有一點空隙,趕緊鑽到被窩裏,賴在床上。年少時的玩伴兒從千里之遙寄過來的黑白照片,被放大了掛在卧室的牆上。滿樹都是盛開的石榴花,樹下兩個扎羊角辮的毛丫頭傻呵呵地笑。

“石榴花是成熟、美麗和幸福的象徵-------”小的話一字一句,特別清晰。

一滴清淚悄然滴落。推開窗子,太陽正在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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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不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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