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咯噔一下
張波緊趕慢趕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是老媽已經凝固的笑容。張波“撲通”一聲跪倒在母親的遺像面前,哭着說:媽,兒不孝
艷秋也象張濤媳婦一樣,批麻戴孝地給前來弔唁的客人磕頭。艷秋挺彆扭的,自己名不正言不順,這演的算是那一出?
艷秋的父母在寒秋的陪伴下,也來弔唁親家母。張波迎了上去,蚊子哼哼似地喊了一聲“爸!媽!”,就再沒了其他的話。艷秋媽回到家,對老伴說:“我總覺得張波哪個地方不對勁,老頭子,你覺得嗎?”
艷秋爸搖搖頭,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孩子死了媽,心裏不好受
“不是,我總覺得他們兩個有什麼事瞞着咱們!“艷秋媽很肯定地說。
“沒聽艷秋說什麼啊,瞧你,他們都快四十了,能有什麼事,過日子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艷秋爸覺得老伴真是多慮。
寒秋在一旁聽媽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姐姐艷秋曾經給自己打過的那個電話,莫非姐姐和姐夫真的?!寒秋心裏咯噔一下!
艷秋在給“婆婆”辦喪事的那幾天,一下子消瘦了許多。她實在堅持不住了,終於第三天晚上,輪到她和張波守靈的時候,“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張波一把抱起艷秋,久久地不願鬆手。他知道艷秋是太累了。他看着懷裏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很多年,還有一個共同骨血的女人,再看看母親的遺像,心裏特別難受。回到生養自己的土地,他突然有了一種歸屬感,覺得腳下的土地都特別親。母親走了,懷裏這個女人,如今也和自己在法律上沒有了任何關係。張波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無所獲,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結果父母沒有孝敬到,自己的小家也沒有經營好張波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哥,讓嫂子回去休息吧,你也一塊去吧。嫂子這些天,可是累壞了,我讓大伯家的幾個兄弟來就行。”張濤半夜起來撒尿,看到這幅情景,就堅持讓哥嫂回去休息。
艷秋和張波就這樣又睡到了一張床上,雖然第二天既要出殯,總共也沒睡幾個小時。張波緊緊地摟着艷秋,像以前沒離婚前一樣。艷秋沒怎麼睡着,雖然大腦很疲倦。她不知道,此刻有一個叫夏天的女人,正對着張波離婚證上的照片,很深情地注視着,很耐心地等待他的歸來。
“嘟嘟最近怎麼樣了?”艷秋就問了這麼一句。
“他沒事,你放心好了。我走的時候,給表嬸留了錢。”張波對艷秋說。他其實走的時候也沒見着嘟嘟,只是給艷秋的表嬸家打了個電話,就匆匆上了火車。
張波說完就把手很自然地放到了艷秋的胸部,這是他很多年的一個習慣。艷秋沒有拒絕,雖然那雙再也熟悉不過的手,她已經生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