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心事 采威
曾經在學校里,和許多、許多好朋友一起討論過“為何作家們有那麼多的東西可寫”這個問題;於是,許多撲朔迷離、難以分辨的答案,便紛紛爭相的出籠——
哎呀!一定是一些缺錢的時代摩登男女,受不了物質的誘惑,所以只好出賣自己的眼力及腦液,死也要在打着一千瓦特的燈泡下,擠出一本書,以掙來花花綠綠的鈔票。
我說不是。我倒覺得是一些曠男怨女,想滿足自己空虛的內心世界,所以才編織了一本本近乎完美的愛情故事。
NO!NO!依我看,是一群想使自己的名字和作品問世的人,希望像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那些古人一樣,聲名永垂千年,以對得起在上的列祖列宗,在下的子子孫孫。
“威,你呢?怎麼想?”當她們發現我只是靜靜地聽着,唇邊漾起淺淺的笑意時,於是問我的看法。
我在她們臉上,看見了她們的好奇;她們總是很喜歡,而且專註的傾聽着我的話;因為,在她們的眼底,我是個思想滿特別的女孩子。我故意看向教室天花板上剝落的白色油漆,佯裝認真的在想着這個問題;半晌才望回她們望眼欲穿的瞳眸。
“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是答案。不過……”
我吊了吊她們胃口,才又繼續說:“當一個人的情感,不論是喜、悲、怒、痛,無處發泄,甚至將蘊釀成災時,筆與紙,就是他最信任的朋友。而正當他傾吐心事與鬱悶時,並不是只為了賺取稿費,或者滿足自己的愛情幻想;純粹是想使自己的心裏不再藏着那麼多不為人知、無法紓解的情緒,想讓自己好過一點,亦或再有空間去容納更多的心事。”這個想法,在我還不是一位創作者的時候,便深深的崁在我的腦海中。
爾後,不知過了幾個月,當朋友們知道我要出書了,又再一次問我同樣的問題,於是我說:“除非你們忘了我以前所說的,否則,我想不必再說一次了。”
好朋友們都會心的一笑,而且,還挑我的語病,大大的誆了我一筆。“不是說不為稿費嗎!那就拿一點“零頭”出來,慰勞慰勞我們這些為工作累得要死不活,卻賺不了什麼錢的好朋友吧!”她們半威脅地朝我猛露出那猙獰邪惡的笑容。
想想,敢情是我害得她們拚活拚死的掙銀子嗎!?雖是這麼想,但還是不敢多置一詞,只能低嘆自己交友不慎。唉!金錢雖重要,但友情價更高。
最後,在此祝表姊秀娥、秀香、秀蓮、姊夫志成、國鍾,姊姊秋如、瑞貞、爸爸、媽媽、舅舅、舅媽、叔叔、伯伯、伯母……等等親戚,還有朋友文綺、宜倫、阿洲、惠珠、佳霖、婉毓……(如果不一一點名,只怕哪天會在大街上發現一具無名屍……),最重要的,就是我最親愛的讀者和出版社的同仁——
天天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