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第一次嘗到禁果的顧瀟瀟在老手蘇維良的幫助下,這一夜始終在意識抽離的狀態,最後顧瀟瀟實在累得不行,一結束就快昏睡過去,在眼前變黑之前,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錯又很挫的事情。

而蘇維良則是一臉的滿足,仰面躺着望向天花板,心裏的小惡魔開始雀躍的跳起舞來,顧瀟瀟,看你明早還怎麼囂張。

顧瀟瀟平凡的人生里終於出現了幾個不平凡的敏感詞,宿醉、一夜情、酒後亂性。

她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只覺得頭疼得要死、腿也酸得要死,不過這兩個地方離這麼遠,怎麼會一起疼啊?宿醉的疼痛令顧瀟瀟也沒法想這麼多了,她哀吟着在被窩裏來回打滾,就像平時在家裏賴床一樣,等滾夠了才把被子掀開,又躺了一會,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你詐屍啊?」

咦,誰在說話?顧瀟瀟一面揉着臉一面不耐說:「誰啊?」

對方不慍不火的說:「你的男人。」

顧瀟瀟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剛睜了半開的眼睛又閉上了,「我哪有男人啊,不過有一個也算是吧,不過他很討厭,而且我也絕不會讓他……」她的話突然中止了,片刻後顧瀟瀟用力睜開了眼,迅速坐起身來,誰在說話?

目光如炬的朝聲源看過去,只見蘇維良以和昨晚同樣的姿勢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仍是端着杯牛奶。

咦?看起來滿熟悉的場景,昨晚他好像就是這樣子,然後他們喝了酒,然後……

顧瀟瀟瞳孔驟然一縮,倏的拉起被子往裏看了眼,她的衣服呢?

蘇維良滿意的將她的所有表情變化納入眼底,然後確認她想起了一切之後才悠悠的開口,「傭人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

他的聲音像是將震驚中的顧瀟瀟敲醒,只見她再次看過來,大眼睛瞪得老大,「我們……我們……」蘇維良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顧瀟瀟嘴一撇,又委屈又生氣,質問的話變得語無倫次,「你、你怎麼能這樣,我還是個學生,你這叫強暴未成年少女!」因為渾身顫抖,所以一直憋着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他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把她的初夜奪走?沒有藍天白雲,沒有木屋海灘,也沒有香檳蠟燭,只有宿醉留下的頭疼!

她的眼淚驅散了蘇維良不少的得意感,他不去看她的眼淚,硬下心說出預計的台詞,「上個月你過了十八歲的生日,而且昨晚你是自願的。」

顧瀟瀟脫口罵說:「我怎麼會是自願的!」她的腦子又沒有秀逗。

蘇維良聳肩,一指地上的空酒瓶,「這可都是你喝的。」

顧瀟瀟噎住,看着滿地的酒瓶連眨了幾下眼,零星的記憶一點點的閃回到腦子裏,令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蘇維良說的好像沒錯,昨晚的她並沒有反抗,這個事實又給了顧瀟瀟重重的一擊,失去童貞的打擊讓她滿心的委屈和恐懼,但現在卻得知這件事也有自己的責任,這種恐慌無處發泄,只憋得她渾身顫抖。

這一定是蘇維良的詭計,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蘇維良,而且昨晚的事何美麗也有分,這其中是不是也有老爸的授意?看來家人真是費盡心機的要讓她嫁入豪門,那麼她再鬧又能怎樣,根本沒人會幫她。

顧瀟瀟越想越委屈,眼淚落得更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維良看她這樣子不免心頭更躁,忍不住說:「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會對你負責。」

「誰稀罕你負責!」一直十分安靜的顧瀟瀟出其不意的反駁了一句。

蘇維良被她吼得一驚,也有些動怒,「那你想要誰負責?和你上床的人是我,誰敢負責!」

顧瀟瀟撇着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她卻還是仰着脖子,臉頰漲紅,「我、我……」蘇維良的吼聲令她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才被他奪了童貞,他還這麼兇巴巴的,顧瀟瀟就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忍不住閉着眼喊回去,「我就是讓小豬、小狗負責,也不讓你負責!」

蘇維良再一次被顧瀟瀟赤裸裸的拒絕了,他站起身來,指着顧瀟瀟問:「你再說一次試試。」

顧瀟瀟看着他的手指,哭聲瞬間停了停,紅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像是真被他的威脅鎮住了。

就在蘇維良以為她被嚇到而微微心生不忍的時候,就見顧瀟瀟抽噎了幾下,然後嘴唇顫了幾下,而後扯出一個毫不優雅的弧度來,「哇,嗚嗚嗚嗚嗚……」她開始很沒形象的號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用手去抹眼睛。

蘇維良被她哭傻了,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後才挪過來,擰着眉說:「不要哭了,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顧瀟瀟的哭聲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蘇維良咬了咬牙,又往前湊了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顧瀟瀟的肩膀,「喂,夠了啊,我也沒說什麼,好吧,昨晚的事我也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責任,我不說你就是了。」

顧瀟瀟繼續哭,「嗚嗚嗚嗚……」

蘇維良罵:「沒完沒了啊,不準哭了顧瀟瀟!」

顧瀟瀟說:「你還吼我?哇哇哇哇啊……」

蘇維良嚇了一跳,連忙閃開一步,下意識的說:「好好,我不吼你了。」

顧瀟瀟睜開桃核般的腫眼睛瞪了他一眼,一抹鼻子繼續哭。

蘇維良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弱,氣得走上前,卻又怕惹她哭得更厲害,於是只好在她身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晃了半天,滿臉着急的在她眼前打轉,就這麼等了好久,顧瀟瀟的哭聲終於漸漸弱了,她似乎是哭累了,開始有氣無力的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等她似乎不再那麼激動的時候,蘇維良終於開口。

他在她身邊坐下,斜着眼睛小心的問她,「喂,要不要吃雪糕?」

顧瀟瀟吸着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要。」

蘇維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立刻出去幫她尋覓雪糕了,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張空蕩蕩的床,他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就又端着雪糕到走廊里喊了幾聲,接着又去樓下找了找,可是當他手裏的雪糕都化了,還是沒有找到顧瀟瀟。

難道說顧瀟瀟她……跑了?

蘇維良氣得狠狠的將手裏的雪糕扔到了地上,他的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教訓顧瀟瀟的方法,但卻萬萬沒料到顧瀟瀟這一跑就是四年。

四年之後,蘇維良住在一棟由褐石蓋成的豪華別墅里,別墅共有三層樓、一個地下室外加獨立車庫。

一樓的天花板直通到二樓,一個碩大的水晶吊燈垂在二樓的半截鏤空欄杆邊,左手邊是客廳和視聽室,正對面是待客用的起居室,地板上鋪着素雅的東方地毯,與客廳之間以一條厚厚的天鵝絨帘子相隔。

而壁爐邊是兩人高的整排書架,書架與壁爐間擺放着一把老橡木的大椅子。

右手邊是廚房,除了齊全又華麗的廚具之外,還擺放了一個寬大的餐桌。

而現在,蘇家的兩位少爺就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蘇維良的眼前擺着一杯雪糕,五彩繽紛的雪糕球和美味的榛果餅乾填滿了造型別緻的玻璃杯,被餐廳的燈光一照更令人垂涎欲滴。

四年之前,顧瀟瀟消失之前,蘇維良就幫她準備了這樣一份雪糕,可惜最後都化掉了,現在蘇維良每每想起四年前的恥辱,就會讓傭人弄上這麼一杯,然後一口都不吃,全部都倒掉,不過今天還沒來得及倒掉,蘇維康就來了。

蘇維良撥弄一下雪糕上的條形餅乾,漫不經心的說:「是,我確實說要和那個姓麥的結婚。」

對面的蘇維康始終維持着相同的表情,高深莫測的盯着他,聽他又強調了一遍之後,眸底不禁閃過了一絲疑惑,然後目光沉沉的問:「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雖然他以前很不能理解蘇維良為什麼非要死纏着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孩不放手,她沒有哪不好,但又說不上哪裏特別優秀,但纏了這麼多年,又忽然放手去娶別人的行為同樣令他疑惑。

蘇維良把餅乾折斷,「要娶別人就是改變主意了?」

蘇維康眯了眯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滿眼瞭然,「你是為了騙她。」

蘇維良抬眼,打了個響指,「賓果!」

要不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那個女人是鐵了心的要逃跑,四年前偷跑到挪威上大學不說,對他還能躲就躲,害他連跑了幾次挪威都沒能找到她,就連……就連兩年半前顧叔叔忽然過世,她回來弔唁都是躲着他的,等他反應過來時,顧瀟瀟已經飛回了挪威。

蘇維良就不信了,他一定要搞定這個女人,明道不行,就走暗路。

於是在顧瀟瀟畢業這年,他出了這個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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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逼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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