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蘇妙安撫摸寶寶的手一頓,輕輕撥了撥孩子的頭髮,說「不回。」

麥兆城「哦」了一聲,又說「那我送你去最近的飯店?不過我剛才看你就是從飯店出來。」

蘇妙安替喝得嗆到的蘇曉傑拍了拍背,冷淡地問「這次連司機都租來了?」

麥兆城淡淡一笑,沒接話。

蘇妙安喂完奶就沒再說話,把蘇曉傑哄睡了之後就安靜看着他的睡容,沒和麥兆城說自己要去哪,也沒問麥兆城會把車開到哪去。

她低着頭,好幾次眼眶模糊,又好幾次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委屈,也不知道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感動,又一次,麥兆城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忽然出現,而且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就像之前他知道自己想人工授精一樣,她覺得這次被趕出家門的事他也知道。蘇妙安早就發覺了麥兆城的不尋常與神秘,但她卻一直不願承認也不願去調查,她只想當他是那個聽話順從的麥兆城,在他面前自己不用那麼累。

就像現在她猜到麥兆城都知道了,但她沒有覺得尷尬,默許他幫自己,只有對麥兆城,她才會這樣,雖然嘴硬得什麼都沒說,但她還是表現出了軟弱的一面。

【第八章】

麥兆城讓司機把車開回到河澤的公寓去。

換句話說,剛回老窩沒過多久的河澤又被趕去麥兆城家了。

看着車子停在那棟熟悉的建築外時,蘇妙安又有些猶豫了,她方便進去嗎?

麥兆城率先下了車,先替她把行李袋提下去,然後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弓身看着車裏遲遲不動的她,「怎麼不下車?」

蘇妙安斜他一眼,「方便嗎?」

麥兆城淡笑不語,對她伸出手,蘇妙安想了想,拂開他的手自己下車。

就算吳連馨在又怎樣,麥兆城敢把她接來,就應該是作好了這個準備。

蘇妙安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即便是懷裏抱着嬰兒也不減女王氣場。

可是她走進公寓之後才發現,這裏根本就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女人會用的東西,她轉了一圈,然後狀似隨口地問「你女朋友不在?」

他把行李袋放下,失笑,「我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

蘇妙安晃晃寶寶,「小馨啊。」

麥兆城笑出聲來,「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個鄰居,都搬走半年了。」

蘇妙安不相信地看他一眼。

麥兆城同樣是疑惑地看着她,「她一直都以為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是這麼告訴她的。」

蘇妙安又看了他一會,翻個白眼后抱着孩子進房了,轉頭的瞬間她的唇角勾了勾。

進房之後,她的表情又僵了下來……卧室的角落擺了一張嬰兒床。

她抱着孩子走進去,伸手晃了晃搖床似的嬰兒床,再抬頭是旋轉玩具,她又撥弄了一下上面掛着的玩偶,而後露出一抹笑容來。

麥兆城跟在她身後走進來,問「還喜歡嗎?」

蘇妙安沒理他,等到眼中的淚水消散后才問「怎麼不問問我當初為什麼會走?」

麥兆城伸手擺弄了一下嬰兒床上的卡通小枕頭,「合約結束,你當然就走了。」

蘇妙安靜默了一下,忽然又換了個話題,「我看浴室還有很多嬰兒用的東西,哪來的錢?」

麥兆城出人意料地說「是這些年你給我的傭金,我一直存着。」

蘇妙安一詫,「怎麼沒用?」

麥兆城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用不上。」說完就離開了。

蘇妙安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是知道了麥兆城話中的意思,但沒去細想,她側身把寶寶放進嬰兒床,然後扶着嬰兒床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當初是為什麼走的,但現在才發現全部都是誤會。

如果不是那天當晚就發現有了寶寶,或許她不會那麼衝動,或許第二天就會解開誤會。因為她的任性,麥兆城有十個月沒聯絡上她,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她心裏確實有那麼點愧疚。

她不聲不響地走了將近一年,回來后收留她的還是麥兆城,而且他還為寶寶準備了嬰兒床,而且這個床還好漂亮……所以即使他有事瞞着自己,她也不予追究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做了母親的緣故,她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蘇妙安多愁善感的時候還在後面。

麥兆城對她是一如往常的好,對蘇曉傑也是疼愛有加,他把卧室讓給了他們母子,自己天天睡在客廳,平時還幫他們做三餐,偶爾還會加上宵夜。

蘇妙安因為生產而圓潤了不少,又因為在哺乳期而食量增加,所以麥兆城幫她做的三餐也都是按照所需營養搭配,不到一個月就把蘇妙安喂得長了幾公斤的肉。

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在國外孤單了一年,回國后又被老爸掃地出門,這個時候的蘇妙安是最脆弱的。

而一直為她工作,又被她不聲不響就丟在一邊的麥兆城,卻還是對她這麼好。

蘇妙安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後把寶寶放進嬰兒床,準備自己去洗個澡。

脫掉衣服之後無意間瞥了眼鏡子,然後心情又變得抑鬱起來,她真是胖太多,原先四十齣頭的體重,現在恐怕都要過五十了。

蘇妙安轉過頭去,決定在寶寶斷奶后就好好減肥,在變回原來那樣前,她絕對不出去見人!

畢竟對於一向在意形象的蘇妙安來說,增重簡直是致命的,但為了寶寶她也只能忍了,反正別人也看不到,至於麥兆城,她還有什麼樣子是他沒見過的嗎?

一這麼想,蘇妙安就舒服多了。

就這樣安逸地又過了一個多月,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那天蘇妙安剛把寶寶哄睡,輕手輕腳地走出卧室,想去弄點水喝,可是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被麥兆城叫住了。

他正坐在餐桌前,抬頭看着她笑,「曉傑睡了嗎?」

見蘇妙安點了點頭后就又說「有空嗎?想和你說件事。」

蘇妙安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他,滿臉懷疑地坐下,手臂一環,「說吧,什麼事?」

麥兆城輕輕拿起了眼前的一疊東西,好像是照片,不過他並沒有立刻交給蘇妙安,而是把手邊的水杯推給蘇妙安,淺笑着說「準確地說,我是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蘇妙安恍悟,露出一個「你又做了什麼虧心事」的表情。

麥兆城垂眸笑緩聲說「其實對於你十一個月前一聲不吭就離開的行為,我很氣憤。」

蘇妙安表情一變。

麥兆城卻是含着笑繼續說「我覺得你只是把我當成生育工具。」

蘇妙安的表情變得更詭異,張了張口。

麥兆城搶言,「雖然已經過去十一個月,但現在說出來還是覺得很生氣。」

他拿過蘇妙安面前的杯子,然後猛地擲到了地上,玻璃杯應聲而碎,蘇妙安驚得尖叫了一聲,然後瞪大了眼睛看向麥兆城,卻見他仍舊笑咪咪的,「好了,我們繼續……所以我覺得應該教訓你一下。」

蘇妙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怒極反笑,「教訓?你要教訓我?」

她急急地喘了幾口氣,然後突然站起來,走到麥兆城的眼前,插着腰居高臨下的瞪着他,「教訓啊,你教訓看看,我看你怎麼教訓我,有本事了是吧,還敢教訓我,還敢摔杯子,我現在就站在這,你教訓看看!」

她見麥兆城只笑不說話,氣得伸手戳他的肩膀,「教啊、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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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妻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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