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然後,他又趁機順便提了一下施家,威脅她再敢去打擾人家,這份紀錄很快就會送達兩家長輩手中。
她罵他卑鄙,他說彼此彼此,兩人最終不歡而散,不過他覺得這場戰爭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他。
他給她三天的時間解決這件事。
“喂,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嗎?”他接起電話,揶揄的笑問道。
“你現在人在哪裏?”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才傳來她的聲音。
“家裏呀,剛洗好澡,正準備休息。”
“齊烙,你可以出來嗎?我想見你。”
“現在嗎?”他愕然問道。
“不行嗎?”
她的聲音好似有些沙啞,略帶哭腔。
“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人在哪裏?”他驚覺有問題,一邊下床穿衣服。
“我和我爸媽吵了一架。”她哽咽的說。
“你現在人在哪裏?在外面嗎?”他問她。
“嗯。”
“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裏,我立刻過去。”他迅速說道,抓起皮包和鑰匙急忙往外頭走去。
十五分鐘后,齊烙終於在施昀揉所說的那間7-11接到人,然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她訓斥了一頓,因為之前她竟一個人待在公園裏。
夜晚的公園漆黑無人,隱藏着危險,防不慎防,她竟敢一個人待在那裏,真是把他給嚇壞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會和你爸媽吵架?”訓斥結束,他問她。據他所知,她是一個孝順又懂事的孩子,萬萬不可能和父母吵架。
“他們要我不要再和你來往。”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說。
“什麼?!”他呆愣了一下,錯愕的問:“為什麼?之前不是還好好的說不反對嗎?”
“現在附近鄰居都在說我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我爸聽了之後很生氣,說即使我們自己知道這不是事實,但別人不知道,如果我繼續和你在一起只會證明我就是第三者,只有分手一途才不會讓這謠言繼續傳下去。”她紅着眼眶說。
“你爸怎麼會這麼糊塗?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明天我去找他談一談。”齊烙有些憤怒的沉聲道。
“不要。”她立刻阻止他。“我爸現在根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你去了只會火上加油而已,我不想你被罵,也不想我爸更加生氣氣出病來。”她紅着眼眶搖着頭說。
“你不讓我去找他,難道是要照他的意思和我分手嗎?”他緊張地質問她。“你是這麼想的嗎?如果我要和你分手,我還會和我爸媽吵架,然後一個人半夜離家出走嗎?”她傷心的反問他,遏制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別哭。”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將哭泣的她擁進懷裏,一邊道歉,一邊柔聲安撫。
“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真的。”
“你就是。”
“真的不是。”
“就是!”
她突然有些盧了起來,讓齊烙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閉上嘴巴由她發泄,反正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就好。
擁着她,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有沐浴后的香氣。身體柔柔軟軟的,出乎意料外的有料,因為她看起來很瘦。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心跳,感覺到她的體溫,感覺到她在他懷裏動了動,伸出手來擁抱着他。
“今晚我不想回家。”她突然開口低聲告訴他。
齊烙渾身一震,頓時無法自已的滿腦子胡思亂想了起來。沒辦法,誰叫她現在
人在他懷裏,還伸手環抱着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不過他還是有理智的,只想入非非了一會兒就自我控制的冷靜下來。
“好,你不想回家,我就在這裏陪你到天亮。”他柔聲道。坐在車裏談情說愛一整夜其實也不錯,他如此告訴自己。
“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我們找間汽車旅館睡一晚吧。”她低聲道,語氣中有一抹羞赧。
齊烙渾身又震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懷疑的將她微微推離自己的懷抱,就着車窗外射來的光線低下頭來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我不是柳下惠。”他開口告訴她,聲音有些沙啞。
她沒有應聲。
“你知道進汽車旅館睡一晚會發生什麼事嗎?我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他再度開口,將話說得更加直白。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想抱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不管是為了慾望還是佔有欲,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低着頭的她依然沒有應聲,但卻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你確定你知道嗎?”他依然無法相信,擔心自己會因為會錯意而傷害到她。
她終於緩慢地抬起頭來,直直的看着他說..“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齊烙的腦袋倏然一片空白,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用舌頭撬開她因緊張而緊閉的雙唇,長驅直入的深入她口中,肆意狂吻,吞噬她所有的一切。
她被吻得暈眩,吻得氣喘不休,吻得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伸手緊緊地摟着他,像是想將自己與他融合為一體般。
突然間,他用力的將她推開,在她仍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際,他已迅速發動車子,開車上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車內放着輕鬆的音樂,但兩人似乎都能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和淺短急促的呼吸聲。
深夜中霓虹燈下的汽車旅館顯得有些神秘、有些迷人,他們的車子按照服務員的指示開進他們房號的鐵卷門內。
車子熄火,鐵門放下,四周一片寧靜,施昀揉緊張的渾身僵硬,有點快要窒息的感覺。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他突然開口說,然後打開車門走下車,走到她這邊為她開門,同時柔聲對她說:“來吧,我們上樓休息一晚,只是單純的睡覺。早上我再送你回家。”
她沉默的走下車,沉默的跟着他走上樓,來到樓上精緻華麗的套房區。
“你睡床,我睡沙發。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他對她說完,轉身正要朝客廳區的沙發走去時,她卻一頭撞進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你不要我嗎?”簡單幾個字,卻令他渾身一震。
他頓時只覺得口乾舌燥,全身血液似乎都往同一個地方衝去。“你明知故問。”他全身僵硬的迸聲道。
“那就抱我。”
“可是……”
他的聲音被她突然獻上的香吻打斷,在唇貼着唇的四目交接中,他最後一根自製神經終於崩斷。
他的雙臂有如鋼鐵般的牢牢將她箍進懷裏,熱情而急切的吮吻着她的唇舌,兩人在激情熱吻中漸漸地移向床鋪,坐下,撲倒。
他將她壓在身下,一邊不斷地親吻着她,一邊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他能毫無阻礙的碰觸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為止。
他的親吻和大膽、熾熱的撫摸令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拱身迎向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這種感覺既陌生又愉悅,又有一種讓她感覺到失控、害怕的感覺。他的手突然伸進她體內,讓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聲,用力的抓緊他。
他輕聲的安撫着她、親吻着她,卻沒有停止在她體內移動。她發出嗚咽的聲響,在一陣緊繃的抽搐中迎來人生的第一個高潮,渾身無力的癱回床上。
他利用這機會迅速脫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回到床上,分開她虛軟無力的雙腿,將自己置於其中。他再度低下頭親吻她,伸手愛撫她的敏感地帶,在她呻吟着再度拱身回應他時,一舉沖入她體內,將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獨屬於他的女人。
這一夜兩人都忘不了,不是因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而是因為這一夜之後,她不告而別的離開了他,從此消失無蹤……
“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施昀揉頭暈目眩的從病床上爬起來,不知不覺的將心裏的疑問呢喃出來。
“你終於醒過來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她聞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醫生白色長袍的男人正坐在窗戶下的看護沙發上對她微笑着,他的膝蓋上攤着一本書,看樣子剛才他一直在看書。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開口問道,感覺有些問題好像問得很白痴,但她完全不由自主,腦袋有一種遲緩僵化的感覺,好像很久沒動腦思考。
“我是醫生,這裏是我開的診所,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白袍醫生看着她說。
印象?施昀揉用力的回想,終於慢慢地想起一些事。
自從他們一家三口像是躲債似的連夜離開台北,來到媽媽的故鄉嘉義落腳之後,她為了想遺忘那個人,再度身兼二職,每天都過着三點一線,有如機械般的忙碌生活。
然後,就像橡皮筋綳得太緊、太久終會彈性疲乏一樣,她這幾天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疲憊感,不管她怎麼命令自己提起精神好像都沒用,今天早上起床之後便是這種感覺,不過她還是照常出門準備上班,然後……
“我是不是暈倒了?”她問道,終於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感覺是頭暈眼花。
“對,就暈倒在距離我診所大門不遠處,所以才會被好人心送到我這裏來。”
“那個好心人是?”
“早就離開了,因為你已經昏睡四個多小時了。”
施昀揉有點震驚,迅速低頭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12:35。
“對不起,佔用你診所床位這麼久的時間,我會付錢,我這就離開。”她迅速下床穿鞋,然後掏出皮包問道:“請問我該付多少錢?”
“你都不問自己暈倒的原因嗎?”白袍醫生不答反問。
“大概是太累或睡眠不足,我知道自己的問題,我沒有生病。”她對醫生說。
“對,你沒有生病,只是懷孕了而已。”
施昀揉張口結舌的看着醫生,整個人都被嚇呆了。
“醫、醫生,你、你剛才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懷孕了。”白袍醫生看着她再次說道。
施昀揉也再次張口結舌的看着他,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愣在當場,臉上表情似喜非喜、忽悲忽愁,總之很複雜。
白袍醫生正想再開口說什麼時,放在他口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下上頭的來電顯示,先是微笑了下,忽又皺起眉頭,輕嘆一聲的將電話接起。
施昀揉完全沉浸在自己複雜的情緒中,對於白袍醫生接起電話后說了什麼,何時走出觀察室她都不知道,直到外頭傳來一陣大過一陣的爭吵聲,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疑惑的走出觀察室。
“你明明就是個同性戀,相什麼親?結什麼婚?我不允許,絕不允許!”
“你冷靜點。”
“冷靜?我的愛人都說要去相親結婚了,你要我怎麼冷靜?不行,我現在就到你家去跟你父母說清楚,你喜歡的人是我,是男人,叫他們以後不要再逼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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