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沙河—玉皇大帝的奇怪愛好
自從唐僧將悟空從五指山下搭救出來之後，他們隊伍里就一直在多出奇怪的人……妖。比如加入原因至今仍不明的小白龍，比如被同性人類強迫結婚的豬。
唐僧覺得很鬱悶，真的很鬱悶。
他是在取經耶！多麼神聖的事！為什麼會允許這麼多奇怪的人……妖加入啊！都是他們的錯！都是因為有他們在，害得他那麼久都沒碰過悟空了！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啊啊啊！（咬手帕）
尤其是那隻豬！自從他加入以後，悟空就對他的打滾撒潑有了免疫力，他一開滾悟空和小白龍就消失，留下那隻豬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滾，滾到他自己累得半死、放棄為止。
天哪！再這麼下去，他要到哪輩子才能一親悟空的芳澤！天神！你聽見了嗎？
「轟隆！」
打雷了。
悟空抬起頭，眯着眼睛看天空。天氣很好，白雲朵朵，藍天湛湛。雷是哪兒來的呢？
他們一路西行，如今到了一條寬闊湍急的河流旁邊，悟空很沒有激情地牽着白龍馬坐在石頭上看天發獃，唐僧和八戒在前面探路。
小白龍問：「大師兄，你不怕師父出什麼問題嗎？」
悟空「嗯」了一聲：「出了問題就再好不過了。」
小白龍：「……」
前方唐僧喊：「悟空啊！快來快來！」
悟空懶洋洋地走過去，見八戒正往河裏面丟東西玩兒。唐僧指着一方石碑，跟中獎一樣跳着喊：「快看這裏！這裏！」
悟空定睛一看，只見石碑上寫着二十個剛勁有力的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有錢從此過，沒錢定底沉。」
「這個比『此山是我開』有文采。」悟空評價。
唐僧道：「不，我是說都要求交錢了，但為啥沒有價碼？」
悟空道：「你有錢？」
「沒。」
「那不就結了。」悟空轉身走開。
「親愛的你要知道，不交養路費是犯法的！」唐僧叫。
「這叫車匪路霸。」悟空說。
小白龍踱到看着河水發獃的八戒身邊，「二師兄，你不覺得那兩個不太正常？」
八戒「嗯」了一聲：「不過就是大人三千小孩八百的過路費，沒必要那麼小氣。」
小白龍：「……」好吧，他終於明白，原來不太正常的是自己……
幾個人在岸上吵吵鬧鬧，沒注意河水向兩邊滾滾分開，一群……天兵天將，從水裏鑽了上來。
「是誰膽敢在流沙河地界喧嘩！」一個天將一揮手中青鋒寶劍，威武地指着岸上的「人」道：「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岸上一人三妖看了他一眼。
「唉呀，好像挺眼熟。」唐僧說。
「貌似是增長天王？」悟空說。
「四大天王之一。」小白龍說。
「我們喝過好幾次酒。」八戒說。
「好久不見！」四人齊聲說：「你也被貶下凡啦？」
所有天兵都偷偷看增長天王，增長天王老臉通紅，「別……別胡說！本王只是……只是給天庭增加收入……」
「天庭窮到這個地步了？」悟空問。
增長天王吭哧了半天，突然「呔」一聲，指着他們嚴肅地道：「不要以為引開話題就可以不交錢！告訴你們！熟歸熟，買路費一分不能少！快交錢！」
大話說說沒問題，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嘛……
悟空聳肩，「錢都在我身上，來搶我吧。」
八戒說：「五百年不見，齊天大聖竟變得如此小氣。」
唐僧羞澀地說：「那是因為……他有了我呀！」
八戒的豬鬃全豎起來了。
天兵們竊竊私語：「那可是齊天大聖……」
「是啊是啊，還有掌管八萬天兵的天蓬元帥……」
「那個是西海龍王三太子……」
「還有那個……那個是……金蟬子！」
「好像在說起你的時候語氣比較重耶。」悟空對唐僧說。
「討厭啦，那是因為悟空你比較關注我。」唐僧捂着臉說。
寒風吹過。河面上好像忽然變得很冷。
增長天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我……我不再聽你們胡說了！」被忽略的增長天王揮劍叫囂：「交錢就讓你們走！不交錢……哼哼！就讓你們看看我增長天王的厲害！」
話說得非常有氣勢，如果同時能不發抖就更好了。
悟空冷笑一聲，一伸手，金箍棒已出現在手中，「好啊，這兩天正沒活動筋骨呢，來吧！」被人類打敗的怨氣還沒散呢。
八戒九齒釘耙往石頭上一戳，一隻手剔牙，「正好，閑得快長毛了。」自從遇到高少爺以後，就沒痛痛快快和人動過手。
小白龍化作人形，長劍虛指，「減肥。」這兩天的伙食對身材是大敵。
唐僧蹲到一邊，「我看你們打。」
三塊石頭飛向唐僧的腦袋，「你也給我動手！」
唐僧順利接下三塊石頭，掩口嬌笑道：「討厭，人家知道了啦。」
悟空噁心得豎了滿身的猴毛，一抖雞皮疙瘩，高喝：「俺們來了！接招吧！」
悟空、八戒、小白龍跳下河中，和天兵天將戰成一團。唐僧力氣驚人卻只是個肉身凡胎，只得抱了一堆石頭坐在岸邊，練習投石技術。
一時間，河面上殺聲震天。
悟空一根金箍棒金光亂舞，唐僧投石技術例無虛發，八戒九齒釘耙潑水難進，小白龍三尺長劍劍舞游龍。
反觀那群天兵天將，喊殺倒是喊得很響，打得那叫個心不甘情不願，刀槍劍斧一沾即走，活像是怕用力過大傷了自己的武器。
悟空邊打邊笑道：「增長天王，這五百年不見，你手下的孩兒們武功見長啊！」
增長天王臉皮紫紅，一句也不肯回答，就是貌似拚命，但其實一點勁兒也不使地把劍揮得虎虎生風。
他們這廂打得熱鬧，光是扔石頭砸地鼠的唐僧有點鬱悶了。唉，看他們打得熱鬧，他也想湊一腳啊……為什麼不打到岸上來啊……啊啊啊……
在誰也沒注意的方位，一個黑口黑面黑虯須的妖怪悄悄從水中鑽到岸上，從唐僧身後小心翼翼地向他爬來……
「十、九、八……」唐僧叨念。
就在快碰到唐僧的時候，他「嗖」地退回去，躲到一塊石頭背後，偷看唐僧的反應。
唐僧沒反應。他又悄悄地爬過來……
「七、六、五……」唐僧叨念。
快碰到唐僧的時候，他又「嗖」地退回去，躲到另外一塊石頭背後偷看唐僧的反應。
唐僧還是沒反應。他又慢慢地向唐僧爬來……
「……二、一！」唐僧手執一塊早已等候多時的石頭，回頭逮住他就是一頓狂砍。
「KAO！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要偷襲就快一點！偷偷摸摸來來回回一遍一遍沒完沒了！你以為本聖僧就是給你殺時間玩的嗎？一點都不尊重人！給我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去死！」
黑口黑面黑虯須的妖怪被砸得血流成河。
增長天王剛剛接下悟空致命的一棍，眼角瞥到這一幕，霎時臉都紫掉了。他像女人一樣尖叫起來：「唐僧你瘋了嗎！給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悟空被他的尖叫嚇得退了幾步。五百年不見，貌似增長天王積攢了不少壓力的樣子……
聖僧大人維持着他砸人的兇殘姿勢，以及一臉還未發泄的兇殘表情，回頭：「咦？」
增長天王顫抖……顫抖……顫抖……青鋒寶劍一丟，雙手在嘴邊捂成喇叭就對天狂呼起來：「殺人啦！殺人啦！金蟬子轉世把捲簾大將給打死啦！殺人啦！殺人啦——」
唐僧舉着血淋淋的石頭，「喂！你這是誹謗！他還沒死……」
增長天王對天嚎叫：「——只剩下一口氣啦！」
剎那間，天昏地暗，隨着不知何處傳來的深沉擂鼓之聲，四面八方的雲向中間積聚而來。百萬天兵天將出現在雲端，一個個憤怒滿面，殺氣騰騰。
悟空：「出什麼事了？」
八戒：「闖禍了？」
小白龍：「捲簾大將？」
唐僧：「……捲簾啥？」
為首的廣目天王、多聞天王、持國天王齊聲怒吼：「何方妖孽！竟敢傷害玉皇大帝身邊第一大將捲簾大將——呀嘿！原來是齊天大聖、金蟬子、天蓬元帥、西方龍王三太子，幾位別來無恙？」
被點到名的四位人＆妖默默無語。見過排場大的，沒見過排場這麼大的，就一小妖怪而已……不，就一區區大將而已，比當初悟空大鬧天宮的規格還高？
悟空有點不忿地指着那個血流滿地的捲簾大將，「那是誰？」
廣目天王道：「回稟大聖，那是捲簾大將。」
悟空暴怒，「真是廢話！我是問為什麼對他的接待規格比我的高！」
天上天下集體沉默。
唐僧忽然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捲簾啊……」
悟空看向他。
「那個捲簾啊，不就是玉皇大帝身邊的……」
悟空重複：「玉皇大帝身邊的……」
「第一號……」
「第一號？」
「……」
「你大聲一點！」悟空大聲說。
「不就是玉皇大帝身邊的第一號情人，因為王母善妒而被貶下凡間的那個傢伙么！」唐僧大聲地將這個秘密說出了口。
寒風凜冽。
看看那個黑口黑面黑虯須加血流遍地，如今連臉都看不清的妖怪，悟空一瞬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這個答案實在是有點……出乎意外啊……咳咳……
神仙們在雲水之中若隱若現，彷佛恨不得就這麼消失了才好。
很久以後……
悟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和理智，「啊……咳……四位天王你們也是身不由己，俺就不為難你們了，和尚！給錢！」
唐僧委屈地說：「我沒錢……」
「紫金缽盂！快一點！」悟空不耐煩地吼。
想起被壓五指山下時玉皇大帝對他的嘰嘰歪歪，他好像終於有點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他不想再和這群奇怪的神仙搭上什麼關係了，統治世界的堅定思想也正在嚴重崩潰中。
四大天王和諸位天兵天將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增長天王忙討好地道：「大聖！大聖！難得大聖如此體諒我等小仙的……身不由己，小仙等感激不盡！這樣吧，幾位的路費就由小的們來出，請幾位上仙過河！」
其它幾位天王也是忙不迭點頭，天空中的天兵天將逐漸隱去——如釋重負地逃走了。
增長天王一聲令下，河面上的天兵們紛紛將手中武器丟出，河面上立時出現了一條大道。
師徒幾人道了謝，剛要邁步，那個黑口黑面黑虯須的妖怪就一把抱住了唐僧的腿。
「師父！我要跟你們去取經啊！收了我吧！啊啊啊——」妖怪嚎啕大哭。
「不要！」唐僧一腳踢開他，「我這裏又不是情人收容所！」
悟空一棍，八戒一耙，小白龍一蹄。
「你再說一遍！」三妖怒喝。
唐僧顫巍巍地捂着腰站起來，「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存在就是罪惡……這位英雄，我們這份職業不太適合你，你還是繼續干你現在的……職業去吧。」
那妖怪哭道：「師父你不明白！現在這問題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啊……」
八戒蹲在他面前，「我說捲簾，我覺得你這個……跟在玉皇大帝身邊還是不錯的，何必要跟我們一起去受苦呢？雖然在這下界是苦了點，不過身邊兒的排場可不小啊，還不知足？」
妖怪道：「天蓬你不明白……」他的話突然頓住，衝著增長天王他們做了個「向下」的手勢，增長天王似乎有點為難，不過還是遵從了他的手勢，鑽回河裏。
河面上只剩下了那個妖怪和唐僧師徒四個。
妖怪開始了他痛苦萬分地表白：「其實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當初……」
人都有點嗜好，這沒什麼奇怪的，比如說楚留香的嗜好就是搖着把扇子去勾搭人家美少女，比如說同人狼的嗜好就是把世界耽美化，比如說唐僧的嗜好就是抱着悟空吃豆腐……啊啊，又吃上了不是？看，又挨打了！
可是，這玉皇大帝的嗜好和別人不太一樣……
曾經的曾經，捲簾還不是捲簾大將，而是一個小天兵，要地位沒地位，要權力沒權力，每天就拿那麼一點義務兵的補貼工資。
若是待遇來講和下界差不多，若是與美女的交往方面，比下界還不如。下界你勾搭一、兩個沒人知道，上邊可全是神仙！
你瞞得了誰呀！
不過，反正我們的捲簾相貌本來就不是……嗯，非常溫柔的那種，不管是上界還下界的美女一般都會嚇哭的，所以他也沒那個心，就安安分分當自己的義務兵，等待幾萬年才輪到一次的公差玩玩。
可是有一天，他的情形被徹底地改變了。
那一天，玉皇大帝到他們那裏去視察工作，在千人萬人之中就那麼巧，眼神「唰」地一聲被捲簾還沒有虯須覆蓋的……的那張臉……給吸引過去了。
「我就要他了！」玉皇大帝大聲地對眾人宣佈。
底下大家在心裏議論紛紛：這玉皇大帝莫不是老糊塗了？就捲簾那張臉也敢起用？不怕嚇着老婆、孩子么？
不過人家畢竟是玉皇大帝，睿智的思想自然不是我們這等小天兵能猜到的。
沒錯沒錯，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說不定什麼時候打仗，把他往前面一擺，敵兵立刻就退了呢！
（捲簾：我又不是驅邪娃娃！）
於是在大家三呼萬歲的聲音里，捲簾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捲簾大將，這位置，一站就是兩千年。
捲簾大將是幹什麼的？就是在玉皇大帝進進出出的時候為他捲簾子的！你說這捲簾子的也要稱大將，上界的機構能不臃腫么？怪不得近年來神仙下界考察的越來越多，人類成仙的卻是越來越少！
據說，他成為捲簾大將的那時起，玉皇大帝就對他糾纏不已，每一天早朝要見他、午飯要見他、下午會議的時候要見他、
晚上就寢之前要見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話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這一日也變三年了。
捲簾也就納悶，這玉皇大帝的神經有夠堅韌的，整天看他那張臉都不會吐嗎？奇怪的是，那老傢伙的食慾還很好！看來再當個幾萬年皇帝也不會有問題。
終於有一天，答案揭曉了。
那幾天玉皇大帝都一直心神不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房間裏轉圈。他累，看得大家也累。最後，他總算忍不住了，屏退左右，獨獨留下捲簾——那時候他叫捲簾。
他沉默地盯着捲簾看了很久，把捲簾看得渾身毛骨悚然，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神仙真的能用眼睛殺人。
「玉……玉……玉……玉皇大帝萬歲萬歲萬萬歲！」被看得腿一軟，他就那麼跪下了。要說他也沒幹什麼壞事呀！要他貪污他沒權，要他勾引嫦娥他沒臉，這玉皇大帝到底要他幹什麼呢？
看見他跪下，玉皇大帝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心酸的表情。他走過去，扶起捲簾。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你來嗎？」
「微臣不知。」
「那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讓你當我的捲簾大將嗎？」
「微臣不知。」知道才見鬼了！他偷偷跟太白金星太上老君、托塔李天王、觀音菩薩甚至菩提老祖都問過，卻沒一個人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那你知不知道，這幾千年來我和王母娘娘分居的原因呢？」
捲簾心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只有心裏想想沒敢說出來。
「微臣也不知。」
「好，那我告訴你！」玉皇大帝執起了他一隻粗糙的手，眼含熱淚地看着他。
捲簾比剛才更加毛骨悚然了，他拚命想掙開那位的手，可惜他始終只是一個小兵而已，不是變成大將就有大將的能力的。
「請……請您示下……」先放開我再說啊！
「那麼，我就說了！其實，都是因為……」
「因為……？」為什麼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
「因為我愛上了你！」
轟隆隆隆！
天打！雷劈！世界末日！
幾千年來一直在竊聽老公為什麼跟自己分居的王母，當即吐出口血來，躺在龍床上四肢抽搐。
紫竹林的觀音菩薩從蓮花座上一頭翻倒在地，昏迷不醒。
菩提老祖正掐算間，突然一口氣順不上來，撞牆而死。
如來佛祖正為弟子講經間，突然好像受了什麼刺激，跳下蓮花座用自己腦袋猛撞柱子，似乎要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撞出來。
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裂了。
太乙真人、太白金星的拂塵斷了把兒……
捲簾的情況還算不錯——只是站在那裏昏過去了而已。
趁着那個機會，玉帝老兒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上去把他吃掉了……
——呃，不是真的吃的那種，大家明白吧？
「嗚嗚嗚嗚……所以我趁着齊天大聖大鬧蟠桃會那天，故意在王母娘娘面前打碎琉璃盞，不然哪有機會讓她降罪於我，讓我逃出來呀！嗚嗚嗚嗚……誰知道到了下界還是一樣沒有自由，天天讓人看着守着……嗚嗚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呀！」
悟空面帶菜色地看看身邊停下吃他豆腐的唐僧，發現他也是同自己一樣面帶菜色，八戒臉色青綠，白龍馬一張馬臉吊得如電線杆一般長。
「我後悔聽了……」
「我後悔走這條路……」
「我後悔取經……」
「我後悔與天庭為敵……」
一人三妖齊聲道：「我們走吧！」
他們轉身就走，妖怪死死抱住唐僧的大腿不放手，「聖僧啊！師父啊！你不能拋棄我！我不要再待在這裏了！」
「我才不要帶你走呢！」唐僧很理智地說：「別說玉帝不讓你走，就是讓你走，要是路上把你磕了碰了摔了，那我不是死罪？為了西方和東方天界的安寧，你還是乖乖待在這裏吧。」
那妖怪急忙道：「這個師父放心！我有三點原因，保證師父聽完以後高高興興帶我走！」
「哦，你說。」說完就踹開他！管他什麼理由，這種不定時炸彈絕對不能留！
「第一，玉帝如今和王母娘娘去真主阿拉那兒聯絡感情，不會發現我走掉！等他發現的時候這事已經定了，西方不歸他管，他也沒辦法。」
「第二？」
「第二，我願意為師父師兄們干任何事情，哪裏需要哪裏去，讓我幹嘛我幹嘛，跑前跑後端茶倒水背行李，絕無半點怨言！」
的確是很有誘惑力的條件，不過還是不如危險係數大……
「第三呢？」
「第三，要是發生了什麼難辦的事……只要跟東方天庭一開口，怕是沒人敢拒絕吧……」
唐僧看了悟空一眼，「這個功能別人也不是沒有。」
「找其它人不如直接找人家的頂頭上司……」
悟空、八戒、小白龍齊聲道：「我們熱烈歡迎你！捲簾！」
唐僧滑倒。
於是，捲簾入伙的事就這麼定了。
捲簾落水為寇之後本來有個名字，叫沙悟凈，其它幾個人嫌啰嗦，便直呼其沙僧。
按照入門排序，他還是應該在小白龍後面，被大家叫四師弟才對，不過師徒里職務最低的小白龍哪兒敢當他的師兄？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頭銜讓給了他。
「為了人間的和平……」這是具有奉獻精神的小白龍原話。
《西遊記》主角五人組，如今塵埃落定。師徒五個，踏上了新的征程……
或許有人會問，這玉皇大帝身邊可都是些美女啊，比如嫦娥啊玉女啊之類的，為什麼還會愛上捲簾呢？
嗯……只能說神仙的喜好和凡人不一樣吧！再有就是漂亮的臉蛋看多了，突然就愛上了捲簾那種臉呢？不過，也不能排除他是真的愛上的可能性是不？
「在耽美的世界裏，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嘛……
一點小小的PS：
話說玉皇大帝結束了對真主教的親切訪問，回到東方天庭，赫然發現他的小親親捲簾已經逃去了西天的路上。
在幾次與西天交涉未果后，他傷心地衝著西方一聲暴喝——
「卷卷！我的親親！我的懷抱是你永遠的家！你想成佛就去，不想成佛我永遠在這裏等你啊——」嚎啕大哭。
真是多麼深情的玉皇大帝！連作者都被感動得涕淚交流！
沙僧：「阿嚏！……為什麼老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