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上十一點，做完晚班的收拾工作，萬小歲在員工室里脫下圍裙，照慣例地將它放進置物櫃並鎖上，把鑰匙丟進背包，神情低落地轉身準備回家。
“你還好吧？”芽芽表情擔憂的走向她。
“不好。”萬小歲神情凄慘的拐著腳，朝員工出口走去。
“哎，算了吧！反正人家老闆又沒怎樣念你，你的臉就不要再奧嘟嘟了咩！”
“我的一世英名都毀了，我本來在餐廳里拿的是優等服務生獎狀，我的形象專業、服務專業，服務精神更是有口皆碑。
想不到……想不到今天我竟然會陰溝里翻了船……嗚……真的是氣死我了，要不是他每次都惹我生氣，我怎麼會忘記服務生的服務首則－－顧客永遠是對的這件事。
不管認不認識顧客，我都不該毀了我的專業形象，我會害大家名聲掃地，我是害群之蟲，我……我沒臉見人了我，嗚……”
“是害群之馬啦！”
芽芽倒不認為問題有這麼嚴重。
“我覺得解先生人還不錯啊！要不是他剛好是老闆的朋友，我看你才會慘咧！”
“就因為他是老闆的朋友，我才慘啊！他那麼小人、心眼又壞，一定會在岩老闆身邊亂講話，這下我一定得包包款款ㄟ……滾蛋了啦！”萬小歲搗著臉難過地哀號。
“真的嗎？你真的認為解先生會這樣害你嗎？他剛剛不是幫你說話，而且關校花在那邊怪叫怪叫的時候，他也沒有讓她胡扯，所以今天的事情才沒有更為擴大下去，不是嗎？
如果他真的那麼小心眼，那他幹嘛多此一舉，只要說句話直接扯你後腿不就得了？”
芽芽實事求是的分析，她都嘛懂，只是，她就是覺得好悶好悶，尤其是看到他和關校花去約會……
那真的是一把火在肚子裏燒個不停，生平第一次上班擺臭臉，這全都是解御翔書的。
見她沉思的樣子，芽芽又接着調侃她說：“當初真不知道你找關校花做什麼？直接派你上場，就不會像下午那樣，害我們雞皮疙瘩掉滿地。”
“后，你又來了！我幹嘛要委屈自己啊？”她不悅地大叫，“解御翔那傢伙說人品沒人品，說良心沒良心，只會欺負我姊姊善良，我幹嘛去跟他攪和在一起，看到他我就想發脾氣！哼！
而且，他根本就是個大惡魔，你有沒有看過‘小紅帽恰恰’？裏面女主角的老師就跟他是同一個德性，看起來無害，但是心胸狹窄、幼稚又卑鄙，還有啊……”
看着她義憤填膺地罵個不停，比小歲還了解她自己的芽芽，只是跟着哼哼哈哈的點頭道是，心底卻另有想法。
看着還在激烈發表聲明的小歲，芽芽好笑的心想，她自己可能沒有發現，現在的她，開口閉口談的都是顧人怨這樣、顧人怨那樣。
還有……
老是懶得去記別人特徵的好友，這會兒倒對人家解先生研究到“內心深處”去了，研究得粉徹底ㄋㄟ，哈……
咱們小歲的春天，終於要到啰！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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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人發現你惡魔的本性了。”
岩威倚在員工專用出入口側旁的牆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嘲笑站在他旁邊，也叼根煙的解御翔。
“我可是從沒隱藏過。”解御翔神情自若地欣然一笑。
“這倒也是。”岩威沒啥好說，事實就是如此。
“她如果給我太高的評價，我還會覺得無聊呢！”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解御翔根本是在逗著小歲玩，思及此，岩威不悅地沉下臉說：“小歲是我的好員工，你想玩玩的話……”
解御翔聽了這話，馬上擺出無辜的表情。
“我有那麼可怕嗎？不僅我媽說小歲是她罩的，現在連你都恐嚇我，活像我是個大色狼似的，你看我人有那麼差嗎？”
岩威審視他全身後，滿意的說：“你這臭皮囊是還不錯。”
“去你的。”解御翔挑眉啐回去。
岩威再次正色的說：“我是認真的，你想玩就找下午那個亂嚷嚷的女人或店裏其他人，就是不要碰小歲。”
岩威的嚴正聲明，突然令解御翔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這麼保護她……有鬼喔！我要去跟你的親親老婆說。”
“你想讓我家那小鬼生氣，你就盡量去惹小歲沒關係。”
“會惹念念生氣？為什麼？”
他－－解御翔，可是念念最愛的羊叔叔耶！他竟然會為個女生，就對他生氣？！
“這該怎麼說呢……他們雙方一見如故，見面的第一天馬上就結拜成為姊弟，所以為了你好，我才會警告你，現在你懂了吧？”
解御翔失笑，“原來，咱們小歲歲的後台硬得很呢！”
岩威拍拍他的肩，仍是一臉正經的問：“既然如此，我是該準備紅包，還是白包送你？”
只見解御翔雙肩一聳，將視線轉移到朝公車站牌走去的兩個小女生身上，然後才回過頭，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說呢？”說完，解御翔便起身往停車場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岩威真想把這一刻拍照存證，好給其他人瞧瞧。
沒想到，一向抱着遊戲人間心態的御翔，竟也會有沉淪情海的一天，小歲真不愧是他那鬼靈精怪的兒子，所結拜的好姊姊。
嗯，他得找個時間宣傳這件事才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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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女王特准你不用陪我等車，讓你先行返家，欽此。”
並肩坐在公車候車亭的位置上，芽芽抬起下巴，用着媲美女王的高傲姿態，伸手朝身旁的萬小歲一揮。
“謝謝你喔！知道我沒有悠遊卡就棄我於不顧，真是沒良心。”萬小歲垂頭喪氣地覷她一眼，不領情地給她眼白看。
“對后，我都忘了你找不到車票的事。”
芽芽看好友難過的表情，連忙賠笑地說：“哎呀！對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忘記的咩！你啊，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早點睡，你的絕招就會讓你明天心情變得萬里無雲啰！呵呵……”
不過，她看小歲“事不過夜，睡醒就忘”的絕招，好像還是敵不過解御翔在她心中的強烈存在！
突然收到芽芽飄來的曖昧眼神，萬小歲沒好氣地問：“你幹嘛那樣看我？”
“我在想……有人真的很會裝傻耶，明明就喜歡人家，還硬要拿討厭來撐場。”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什麼撐場？”
萬小歲那隻受傷的腳，因為站了一整天，這會兒又開始隱隱作痛，對於芽芽的問題顯得不太注意。
芽芽撇撇嘴角，無力地用食指戳她的額頭。
“我問你，有沒有曾經發生什麼事，讓你一直牢牢記住的？除了你家人的事之外。”
萬小歲皺眉抓抓額頭，不明所以地搖搖頭，“沒有，我的腦容量不夠大，除了姊姊，我什麼事都不記得。”
“好，那小嘉姊姊的事，又有哪次讓你很生氣，氣得一直忘不了？”
這問題太好回答了，萬小歲馬上就回：“顧人怨！”
“可是你每次都是睡醒后，隔天起床就什麼都算了啊！為什麼唯獨對這個人就是緊緊記住，怎樣都不能忘懷？”
好友的這番問話，令萬小歲腦袋一片空白。
“那是因為他……因為顧人怨……他害姊姊難過啊……”
“是啊！可是小嘉姊姊有跟你解釋過，這全是誤會吧？不然，她不會要你去跟解先生道歉的，對不對？”
哇！她實在太聰明了，能說得出這番大道理，事情經過她－－芽芽大師的抽絲剝繭后，答案已經快呼之欲出啰！哇哈哈……她好強喔！耶！
咦？芽芽到底要說什麼？小歲仍是一臉茫然。
“你不是最聽小嘉姊姊的話嗎？那這次為什麼你一直堅持要整顧人怨？這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哪會，他欺負我姊，我報仇有理呀！”
一想到解御翔，小歲原本憔悴的臉兒，登時染了些許紅霞，這樣的反應，芽芽看在眼裏，不免也嘖嘖稱奇。
“之前小嘉姊也有被別人欺負ㄋㄟ，就沒見你報復心這麼強烈過，那個人也只是被你蓋布袋毒打一頓就沒事了。
但，對人家解先生，你卻是死都不放過人家，仇記得牢牢的，怎麼樣也忘不掉，這根本就是戀愛才有的癥狀吧？”
聞言，萬小歲猛地往後靠，腦袋瓜子咚地一聲撞到身後的廣告版，她一邊呼疼，一邊瞠日結舌地瞪向芽芽，表情活像見鬼似的。
“你……你說的是哪國的話啊？我怎麼聽不太懂……”
芽芽對萬小歲怎樣都不想誠實的態度越來越感冒，她不耐加火大地用食指戳戳她的額頭。
“哪國話？你心底的話啦！我警告你，少給我裝傻，老實給我說，你覺得解先生怎樣？”
“怎……怎樣？”
芽芽重重地點丁點頭，“是啊！你對他這個人的感覺？”
“我哪有啥感覺？只不過足覺得他……長得高了點，身材好了點，長柑也英倍了點，笑起來比金城武帥了點……還有……”萬小歲咬着拇指，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實話實說。
說她每次見到顧人怨，心跳頻率就急速攀升，都快要爆血管了……這要不要說啊？
芽芽因萬小歲這番話而眼睛瞪得斗大。
哇靠！這還叫對人家沒啥感覺？這根本就足迷上人家了嘛！這女人也太豬頭廣吧？！
“可是，那都是他的表面，事實上他卻皮得很，滑溜溜的像條泥鰍一樣，又常惹我生氣，又愛消遺我，我會喜歡他，就跟我國文考一百分一樣－－不可能！哼！”
小歲白顧自的接着講下去，完全沒注意到芽芽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會吧？她怎鏖會有對感情這度遲鈍的好友呢？
“小歲，拜託你認真地想想看，從小到大，你有印象的男生有幾個？”她就下占她“渡化”不了這個迷糊鬼。
萬小歲想了半分鐘。腦海里出現的身影竟是解御翔。
“咦？怎麼只有顧人怨？”
“對嘛對嘛！就跟你說你喜歡上他了，你還嘴硬！哎，如果沒有我，看你怎麼辦喔！像解御翔這麼好的貨色在眼前，你竟然讓給關校花，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萬小歲不可置信地瞪着好友芽芽問：“你的意思是說……我真的喜歡上解御翔了？”
芽芽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忘不掉他，就是喜歡他的證明？”
芽芽再點了下頭。
“每次看到他、想到他，我的心就撲通撲通地亂跳，那也是？”
芽芽表情發亮地猛點頭。
“我……我真的喜歡上……喜歡上……那個顧人怨？”
芽芽已經懶得再點頭，她超身，朝左邊方向揮手招車，臨上車前，她轉身不客氣的跟她這媲美白痴的朋友說：“我的車子來了，我先定一步，對了，不用再懷疑，你、就、是、喜、歡、他，OK？拜！”
說完，她手意思意思的隨便朝她揮揮，便踏上公車揚長而去。
只留下萬小歲呆愣地抓着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跟什麼時候喜歡上萬惡的根源－－顧人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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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御翔將車子停在站牌前，當他開了車窗，叫喚萬小歲上車時，她仍是一臉驚愕，後來上了車許久，她還是回不了神。
在紅燈的指示下，解御翔將車停了下來，他趴在方向盤上，問：“喂！怎麼不說話？”
萬小歲現在滿腦於，全是芽芽說的那些有的沒的，她都快嚇死了，哪有空跟他拾杠？
“上一天班，累了。”萬小歲沉聲地說，顯得很沒精神。
發現自己喜歡上解御翔，這麼大的事情壓下來，她怎麼會有精神？而且她站了一天，扭傷的腳也開始隱隱作痛。
“你的腳應該很不舒服吧，回去要記得熱敷喔！在抓到壞人之前，我每天都會接你下課和下班，你別跟剛剛一樣忘了，跑去等公車。”
“每天接我下課還有下班？我哪時候答應你可以來接我的？”
“你忘記也無所謂，反正事情就這麼決定，所以你明天在校門口等我，我會準時去接你。”
“你……你工作不忙嗎？做什麼這樣自找麻煩？”
解御翔神色飛揚地說：“不忙不忙，我的上班時間彈性很大的，而且……我只對我喜歡的人堅持。”
咦？喜……喜歡的人？
萬小歲聽了，慌張地抬頭凝眸望着解御翔，想知道他在說這些話時，是不是嘻皮笑臉的在開玩笑。
但她卻發現他那雙黑眸再認真不過，令她早撲通不已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你……你不要太過分喔！”
“過分？我？”本來掛著笑容的俊顏，顯得有些驚愕。
“對……對啊！就因為我得罪過你，所以你就卑鄙地想利用我那只有一點點點點喜歡你的心情，故意誘惑我，讓我被你騙，受你欺負，被你虐待，好讓你大快朵頤、大快人心……大……唔……”
萬小歲那一大串連自己都聽不太下去的胡言亂語，被迎面而來的性感雙唇堵了起來。
她回望着那雙倒映着自己詫異神情的黝眸，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的吻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甜蜜，還伴隨著濃濃的愛戀味道，慢慢地，她合上雙眼，由着他帶領。
現在……她終於肯定……她喜歡他了！
解御翔的原意是要截斷她那折煞人的詞句，卻沒料到她生澀的回應，以及不知所措的混亂呼吸，竟然會如此對他味，並帶給他以往從未感受過的心動。
就是這個吻，給了他確定的答案－－
他要她。
輕輕地，解御翔結束了這神奇的吻，他噙著疼惜的笑容，又偷一個香才坐正，趁著綠燈亮起，將車駛動。
萬小歲還沉浸在方才的吻，整個腦袋當機中，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反應，她愣愣地摸著自己的嘴，只能機械武的眨動她的眼。
“當我的女朋友吧！小歲歲。”
這些話終於驚醒她了，萬小歲扯著喉嚨尖聲大喊：“啊？！”
解御翔被她的反應惹得大笑，“我的提議有那麼可怕嗎？”
“這不是可怕足以形容的……是太恐怖了好不好？！”
“跟我在一起是很幸福，OK？”
“你……你不要忘了，我一開始很討厭你耶！怎麼可能會答應當你的女朋友？”
聽出她的語病，解御翔唇畔的笑意更深。
“一開始最討厭的人，當愛上之後，就是最速配的情人。”
“誰說的？我從沒聽過。”萬小歲回。
“我說的。”解御翔默默地將車在路邊停奸后，便轉頭回答她。
“你……你……你亂七八糟的……我才不要當你女朋友咧！我們又不適合。”
“合適……當然合適，我對你有信心。”
“我……我不要啦……我們又不熟……”
“交往之後就熟啦！”
“而且……啊！對了，我們有代溝，代溝超大的。”
“身高不是差距，年齡不是問題，愛情萬歲！”
愛……愛情萬歲？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啊！萬小歲再度慌慌張張地繼續想理由。
“嗯……呃……對，還有個性不合，超不合的。”
“試了就知道合不合啦！”
“看就知道了，幹嘛還要試？”
“你竟然連點實驗精神也沒有，真讓人失望。”
“拜託，我只是中文爛了點，腦袋可沒有問題，跟你扯上關係的人，鐵定會很衰，我才不要咧！我幹嘛無聊搞自虐。”
有沒有搞錯啊？他可是人見人愛、風流倜儻的頂尖師奶殺手耶！今日竟被她唾棄成這副德行？解御翔當場黑線爬滿臉。
“你可真會打擊男人的自信心。”他又好氣又好笑地伸手，輕彈她被長短不齊的劉海蓋住的額頭。
她苦着臉哎叫一聲，忿忿地朝他吐吐舌做鬼臉，“什麼嘛！那全都是你自找的耶！還怪我咧！”
“都說喜歡你了，你還東挑西撿我的毛病。”
他解開她的安全帶，長臂一伸，將柔嫩的嬌軀攬進他懷中，而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
“你這哪像是喜歡我啊！根本就是愛找我麻煩，還害我今天被老闆看笑話，都嘛你害的。”
“說到這，我就得跟你算個帳了，我像是這麼沒品味的人嗎？我喜歡的可是更有格調的女孩子吶！”
萬小歲愣了一下，滿臉羞紅地刻意裝傻，“哪種女孩子？”
解御翔可不願再跟她耗下去，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
“問這什麼廢話，該罰。”解御翔覆上她的唇。
不同於方才溫柔的輕啄，這回火熱狂飆的深吻，更為深刻地撼動了她，她的心狂跳着……
在他的引導之下，她只覺得茫酥酥、頭昏昏，全身無力得像個泥娃娃似地，癱在他溫暖的懷中。
他的舌侵入與她相觸，喉嚨底部響起低沉而滿足的嘆息。
她先是驚駭地抽了口氣，接着只能屏息地投降在那醉人的感覺里，心神恍惚，再無法保持理智。
他的手緩緩撫上她胸前的柔嫩渾圓，在上頭輕揉捏蹭，逗弄得她全身震顫，下腹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需索渴求。
天啊！她好像躺在火堆上似的，全身都在燃燒。
後來，他終於放開她，她臉上恍惚的神情，令他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
他的拇指輕撫向那因他而變得濕潤艷紅的唇辦，懶洋洋地說：“感受到了嗎？除了你萬小歲，其他人我都不要。”
神情恍惚的凝望着解御翔黝黑的雙眸，萬小歲被說服了。
她點點頭，心裏滿足甜蜜滋味，他的吻是那的熱情火燙，他的言語神奇的讓悶了整晚的心情豁然開朗，她好喜歡好喜歡他喔！
於是她回給他一抹璀璨耀眼的喜悅笑顏，還有一句……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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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J技術學院會二甲的教室里，傳出一聲興奮大於驚訝的叫喊聲，而出聲的芽芽的表情，也同她的聲音一樣充滿著愉悅。
“小聲點，不要讓關校花注意到我們啦！”
羞紅臉蛋的萬小歲食指擺在唇上，兩眼東瞄西看的，生怕被關校花“關注”，纏住她問解御翔的事。
芽芽不怕死地看看身後，被一群男同學包圍的關校花，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反正她都出局了，還理她幹嘛！”
“我也想不理她啊！但是她就愛找我麻煩咩！現在又加上這一件……”萬小歲苦惱地趴在桌上，小臉蛋皺得像顆包子。
“早告訴你要你自己上，你就不要，偏要扯個花痴進來，真是豬頭一個。”
芽芽開始放馬後炮，惹得萬小歲不太服氣。
“當時你也同意好不好？現在還怪我……哼！”萬小歲嘟嚷着，順帶送一對不爽的眼白給芽芽。
“誰叫你要誤會這麼好的御翔哥，活該欠罵。”
說完，芽芽便鬼鬼祟祟地湊近小歲的耳邊輕聲問：“對了，昨天你一整天不在家，手機也沒帶，該不會是……跟御翔哥去約會？”
萬小歲原本沮喪的臉龐，經這麼一問，剎那問變成－顆紅透了的小蘋果。
“是他……他說什麼……天氣那麼好，不要窩在家裏，要出去走走……我是被他扛着出門的喔！我不是自願的！”
她搖頭擺手地不知道在解釋什麼，看得芽芽覺得好笑。
“你的意思是，你被御翔哥逼着出門去玩，但你不從，然後就被他用扛的扛出門，是嗎？”芽芽就她詞句上聽起來意思是這樣。
萬小歲點了下頭，外表看來委屈，但雙眸里閃爍的卻是難以忽視的幸福。
“你們去哪？”好奇寶寶的芽芽開始逼供。
“他七點就到我家用電鈐把我吵醒，然後就帶我去晶華吃早餐，吃完之後，他先帶我去找解媽媽聊天，吃過午餐和暍過下午茶，他就帶我去八里左岸，我們坐渡輪到漁人碼頭看夕陽，之後再到八里渡船頭吃孔雀蛤，晚上就在八里看夜景，之後他就送我回家，然後……然後……”
他就在她家門口，送給她一個熱力百分百的晚安之吻，讓她一整晚想的都是他
啊……羞死人了啦！這就不用說了吧！
“然後……然後怎樣了？啊……然後他就……就上了？！”見小歲話沒說完，芽芽迫不及待地替她將話接上自己的答案。
萬小歲漲紅臉，伸手撾了她一下，“上你的頭啦！少無聊了，我……我才不會那麼隨便咧！”
“我覺得御翔哥不錯，至少他就很有愛心。”
“愛心？有嗎？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會喜歡上你這個語文障凝者，不是很有愛心是啥？”
“后－－童詠禎，你真的很……”
看到萬小歲的殺人目光，配上雙手握拳的攻擊姿勢，芽芽隨即陪笑臉，想轉移她的注意。
“開玩笑的……我是開玩笑的，不過……御翔哥成了你的男朋友這件事，你該怎麼跟小嘉姊說？”
“你為什麼這麼問？我姊會反對嗎？”
“我怎麼知道？不過一定會很驚訝，畢竟你之前可討厭御翔哥討厭得要命，一下要小嘉姊接受你們交往……”
“那我看等我姊回來再告訴她吧！”免得電話中講不清楚，讓姊姊更加心煩。
“看你啰！對了，今晚沒班，要不要去西門盯逛逛，我想去買雙新球鞋。”芽芽興高采烈地提議著。
小歲才正要答應，隨即無奈地想起，解御翔說要接她下課下班的承諾。
“我要問問他耶……”
“問誰？”
“解御翔啊！還有誰？”
“幹嘛要問他？你才剛成為他的女朋友耶，怎麼要逛個街，還要他恩准才能去喔？”
芽芽好笑地想，解御翔沒這麼不上道吧？才剛與小歲交往，就盯得這麼緊！
“不是啦！他是擔心我又會遇到變態，所以才說要送我下課跟下班。”
“是喔，好甜蜜呢。”
芽芽一點也不意外“費司”極佳的小歲會被騷擾，她那個長相可是人見人愛，這種三天兩頭遇見變態的戲碼，她也早見怪不怪了。
“才沒有呢！是他看我腳扭到不方便，所以才……”萬小歲紅著臉辯解。
“少來了，我才不信咧！熱戀就熱戀，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喂！你們……啾過沒？”芽芽擠眉弄眼的噘起嘴逗弄她。
“咦……這個…這個……”
這下萬小歲不只有臉紅通通，連脖子也紅成一片，擠了半天就是沒半句抗議的話吐出口，這可把隨便問問的芽芽給嚇了一大跳。
打從她認識萬小歲的那一天起，就從沒見過她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而現在卻
看着小歲的臉越來越紅，而且眼神還亂飄，答案這麼明顯，還要她說出口嗎？真是的。
看着她由羞怯慢慢轉為甜蜜，用膝蓋想也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書她也書臊起來。
嗚嗚嗚……人家也想談戀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