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天爭執過後,麥甜一直悶在房間裏沒出來。
蘇維康有些擔心,琢磨着要不要去哄哄她,雖說那些事她早晚要面對,但他還是狠不下心看她難過,只是那天麥甜驚世駭俗的一句話,令蘇維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不過這個難題很快就解決了,因為蘇維康很快就見到了麥甜,而且是在他的床上!
那晚蘇維康照常下班回到家,麥甜也像昨天那樣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向福坤詢問了下麥甜的情況,然後照常去書房裏工作,直到午夜才從書房離開,他自己去廚房將咖啡杯刷乾凈,接着折回房間準備睡覺。
蘇維康先是去沖了個澡,只在腰間裹了條浴巾就走出來,來到床邊後將被子掀開一條縫,而後規矩的躺了進去,他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轉身的時候手臂忽然碰到了個熱呼呼的東西……他倏的坐起來,一把掀開了被子。
麥甜穿着草莓圖案的睡衣,正睡在他的床上,睡姿豪放,衣角向上折起來,露出大片光潔的皮膚。
蘇維康頓時覺得呼吸一緊,他掀開被子的動作似乎驚醒了麥甜,她睫毛顫了顫,緊閉着眼嚶嚀了幾聲,然後蹬了蹬腿,懊惱的睜開眼,看見臉色很不自然的蘇維康後,她很不滿的說:「舅舅,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
蘇維康頓時覺得喉嚨發緊,問道:「你在這裏干什麽?」
麥甜舔了舔嘴唇,「等你呀。」
蘇維康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黏在她的唇上,「等我做什麽?」
麥甜撓撓頭,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一時間也沒想起來自己等他做什麽,直到蘇維康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之後才想了起來,啊,她是來勾引舅舅的!
麥甜上次對蘇維康說的宣言同時也點醒了她自己,他和她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在她三歲前,他們怎麽算都算不上有關係,就算後來收養她當了她的舅舅,兩人也只差了十五歲而已,所以種種證據都告訴麥甜,他們結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對她來說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只要她和蘇維康結婚,她自己就是舅媽,就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她可以大大方方的住下來,沒人可以趕她走,至於該怎麽令蘇維康和自己結婚,麥甜苦思冥想了很久,最終還是覺得生米煮成熟飯是最迅速也最有效的方法,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麥甜記得自己早早就躺在他的床上,可蘇維康回來得太晚,她就等到睡著了。
麥甜在心底狠狠的譴責了一下自己,同時又聽見蘇維康重複說:「甜甜,回房間去睡。」
她猛地回神,斷然道:「我不要。」
蘇維康微微蹙眉,「那你有事要說?」
麥甜鼓着嘴,臉憋得通紅,忍了半天後才梗着脖子大聲說:「我要和舅舅睡在一起。」
蘇維康心跳一滯,維持着臉上的表情,「為什麽?」
麥甜咬唇,隔了一會才鼓起勇氣說:「因為我要和你結婚!」
蘇維康頓時整個人都傻了,這個時候他該說什麽才好?
麥甜見他不說話,好不容易鼓足的那點勇氣也消失殆盡,跪在床上不說話。
令人窒息的靜默遊盪在兩人之間,麥甜覺得自己的頭皮一寸一寸的麻下去,臉也變得越來越紅,她只求蘇維康能出點動靜,隨便說點什麽都好。
緊張兮兮的等了好久之後,蘇維康才慢吞吞的開口,「不準再胡說了,快回去睡覺。」
「我、我沒有胡說。」
「天這麽冷,不要再穿這麽薄的睡衣,明天我讓人陪你去買件棉製的。」
「我說我沒有胡說,我要和你結婚。」
「再買一雙棉襪子吧。」蘇維康只當作沒聽到,翻身下床。
「蘇維康,你聽到沒有,我要和你結婚,結婚!」麥甜被氣得拋卻害羞,忍無可忍的大叫。
「甜甜,要懂禮貌,不準叫舅舅的全名。」蘇維康沒有回身,試圖像以往那樣教育她,但他只在腰間裹了浴巾的打扮令他威信大減。
此刻的蘇維康很無措,所以他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正赤裸着上身面對麥甜,而麥甜也正死死的盯着他肌肉結實的背脊看,不過麥甜並不是花痴而是憤怒,因為被忽視、被當作小孩子而產生的憤怒。
「難道和你結婚了以後,我還要叫你舅舅嗎?」
「甜甜。」蘇維康低沉的語氣中滿是威脅,他頓了頓,轉過身準備說下文,可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麥甜出其不意的撲了上來,然後抱住他的頭開始猛親!
蘇維康大驚失色,嘴被她狠狠的堵住,眼中滿是她羞紅的小臉和緊閉的雙眼,他的手摟住她的腰,想推開又使不上力氣,那一瞬間蘇維康忽然想到,他這是要被強姦了嗎?
麥甜掛在他身上,被他托着臀、摟着腰才不至於掉下去。
兩人在卧室里轉了幾圈,最終麥甜還是被蘇維康甩在床上。
麥甜氣喘吁吁的癱在床上,仰着頭倔強的瞪着眼睛看他,一臉的不服輸,蘇維康烏髮淩亂,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穩,但眼中卻有情緒在洶湧。
兩人對視了一分鐘,麥甜率先移下目光,然後臉色猛地一僵,蘇維康也察覺到有些異樣,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浴巾在掙紮中滑落,現在他的灼熱正虎視眈眈的堅挺着,將他出賣得徹底。
剎那間,麥甜和蘇維康都愣住了。
剛才只親了幾下就變成這樣了,這證明舅舅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吧?麥甜低下頭,脖子都紅了。
蘇維康用最快的速度蹲下去把浴巾撿起來,然後淡定裹住自己不爭氣的「小」弟弟。
麥甜像是發現了什麽神奇的東西,又像是做錯了事,只是低着頭默默的絞着手指頭,她不擡頭都能感覺到蘇維康的周圍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灼熱的目光都可以在她的頭頂燒出一個洞了。
蘇維康死死的看了她一會,用最平靜無波的聲音說:「不管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以後不準再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麥甜急忙地張口,「我……」
蘇維康打斷她,「你還未滿十八歲,又是個女孩,不準再這樣了。」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卧室。
照理說這種情境下,女主角該傷心欲絕的裹着被子痛哭才對,但麥甜不是普通的女主角,她用大條的神經思考了一下,然後得出以下結論,哦,未滿十八歲不可以這樣,那麽滿了十八歲是不是就可以了?
麥甜恍然大悟,她今年十七歲,如果和蘇維康生米煮成熟飯的話,那麽不管她是否自願,他都有犯罪的嫌疑,而她的慓悍老媽也是不會答應的,但等到過了十八歲,她就是個成年人了,到時候還不可以選自己的丈夫嗎?
麥甜的臉色一點點閃亮起來,舅舅你真是太聰明啦!
◎◎◎
在那個假期之後,麥甜再也沒來過蘇維康的莊園度假。
整整有一年的時間,蘇維康的耳根子都十分清靜,沒再聽到麥甜任何撒嬌耍賴與聒噪,他可以專心的工作,不用再費心避免她遇上自己的女伴,不用再每逢假期就縮減工作時間來陪她玩,日子好像忽然就清靜了許多,沒有了麥甜的嘰嘰喳喳,也顯得蘇維康更加沉悶,準確的說是沉悶到變態。
感受最深的就是管家福坤,現在的蘇維康很少給人笑臉,常常是冷着一張臉,對誰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有時當蘇維康對他實施冷壓力、冷暴力時,他就很懷念甜小姐還在的日子,雖說總是被她叫成扶貧,但改個名又怎麽了?總比現在受心理摧殘來的好。
福坤正神遊着,就聽到了蘇大少爺的召喚,他頓時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擺出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去領命,但喜氣洋洋的臉在撞上冰山的一瞬僵了僵。
蘇冰山正在喝咖啡,眼皮都沒掀就說:「我出差的時候,大姊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福坤心裏暗叫糟糕,但仍是維持着笑容說:「目前是沒有……」
蘇維康淺酌咖啡的動作微有一頓,令福坤感覺室內的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
福坤立刻又說:「不過有兩天我們莊園維修線路,或許大小姐那時來過電話也說不定。」
蘇維康放下咖啡杯,面無表情地說:「那派人把東西送去大姊家裏。」
福坤知道蘇維康這是又買禮物給甜小姐了,這一年來蘇維康出差了不少次,也買了不少禮物給她,只是每次都是送到蘇妙安家裏去,甜小姐從沒有親自來拿過,福坤看了眼蘇維康的臉色,陪着笑臉說:「甜小姐最近忙着考試,看見少爺送的禮物一定很開心。」
蘇維康這才想起今天就是指考的第一天,他臉色微微一變,改口說:「算了,禮物明天送到就好。」
不知為什麽,蘇維康總有一種麥甜不想看到自己的錯覺,既然最近兩天她要指考,那麽他也不要去打擾了,或許是因為那天他把話說得太重,她才會和他嘔氣到現在,但在那種情況下,蘇維康除了撂狠話讓她死心外並沒有別的選擇。
想到這裏,剛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倏的又冷了下來。
蘇維康冷着臉站起身,一面往書房走一面對福坤說:「明天我有個很重要的視訊會議,今晚要作準備,這期間不準任何人打擾我。」
福坤戰戰兢兢的應是,沒敢再多放一個屁。
翌日,本該在書房裏埋頭工作,並不准別人打擾的蘇維康卻忽然出現了,他抓着手機,一身正經刻板的西裝,但微亂的髮絲和帶有血絲的黑眸泄漏出他的疲憊。
蘇維康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福坤,凝目問:「幾點了?」
福坤吞了吞口水,答道:「四點十五分。」
蘇維康唇角一抽,指考應該結束了,沒關係,剛剛考完肯定需要緩解一下,娛樂與放鬆都不是最主要的,麥甜肯定需要休息,考前的這段日子她一定睡很少。
蘇維康這樣告訴自己,然後轉身回到書房繼續工作,之後以防考完的麥甜忽然跑來,他刻意將這個月的工作都堆到這幾天來做,每天都工作到淩晨。
他就這樣不間斷的工作了將近一個月,但麥甜那邊卻仍舊杳無音訊。
◎◎◎
二十五天後的這一天是麥甜的生日,蘇維康也終於停止工作了,因為他確認麥甜不會來了。
指考之前,他還揣測着或許麥甜是因為發奮讀書才會一年沒來看他,當時蘇維康並沒有發覺自己思緒里的那麽一點哀怨;指考之後,他想麥甜或許需要休息,但過了二十五天,他放棄了所有的設想,斷定麥甜不會再出現,她記恨着自己,永遠不會再來看他了,他忽然有一種即將孤獨終老的悲愴感。
明確了這個認知之後,蘇維康一言不發的走向設有酒櫃的吧枱,福坤則充當起酒保的角色,開始小心翼翼的為他調酒,然而當他看着蘇維康有意再喝第二瓶威士忌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少爺……」不過蘇維康冷冷一瞥,福坤就立刻閉嘴了。
反正他家少爺酒量好,喝兩瓶威士忌也沒什麽吧。
福坤擡手去冰桶里舀冰塊,聽見夾子碰到桶底的清脆響聲後才發覺冰塊沒了,他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見蘇維康一口氣就將那杯純威士忌喝光。
福坤頓時愣住了。
蘇維康也在此時發出了一聲輕響,「嗝。」
就在福坤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蘇維康的時候,一個似乎有話要說的女傭站在不遠處對着他使眼色,福坤有些不耐煩的瞪她,他已經夠頭大的,哪還有心思看別人擠眉弄眼,福坤走過去,有些不耐的說:「有話快說,說完去拿冰塊過來。」
女傭吞吞吐吐的說:「管家,有客人。」
福坤有些驚訝,繼而不悅道:「有客人不早說,擠眉弄眼的干什麽,不怕耽誤了少爺的事?」
女傭被訓得縮了縮脖子,委屈的說:「客人說不要告訴少爺她來了。」
福坤覺得更奇怪了,「來到這還故弄玄虛,人在哪?」
女傭說:「在廚房喝豆漿……」
福坤聞言一愣,喝豆漿?該不會是……他匆匆的前往廚房,在看到那道纖細背影的一瞬間就覺得心咯噔一跳,隨後就覺得心頭一松,終於來了!
在福坤感激涕零的注視下,聽到動靜的女孩轉過身來,接着眨眼一笑,說不出的俏皮。
「甜……」
「噓。」麥甜忽然豎起手指放在唇邊,湊過來小聲又不忘禮貌的打招呼,「扶貧叔叔。」
福坤也壓低聲音,「甜小姐,你這是……」
麥甜神秘一笑道:「驚喜。」
福坤恍然大悟,不過現在他根本沒有正確理解麥甜所謂的驚喜。
麥甜往外看了眼,收回目光後說:「舅舅在干什麽?」
福坤露出愁容,「喝酒呢。」
喝酒?麥甜眼睛一亮,難道連老天都在幫她嗎?
忍住心中的竊喜,麥甜對着福坤露出討好的笑來,「扶貧叔叔,先不要告訴舅舅我來了好不好?我想在他房間等他,給他一個驚喜,你也知道的,為了準備指考我已經一年沒來了,所以……」
福坤重重的點頭表示理解,他偷偷的掩護着麥甜上樓,然後折回到吧枱後。
蘇維康正在拿冰桶里的冰塊出來吃,見他回來後問:「有客人?」
福坤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和女傭的對話應該被他聽到了,他稍一思考,立刻胡謅道:「推銷的,打發走了。」
蘇維康並沒有懷疑,點點頭,「哦,推銷什麽的?」
福坤硬着頭皮說:「生髮水。」
蘇維康擰眉,「怎麽打發了?你不是有點禿頭嗎?」
福坤靜默了,平時也沒見少爺這麽愛聊天啊,還有他哪有禿頭?他這一頭烏黑的秀髮是騙人的嗎?
蘇維康卻沒打算閉嘴,「禿頭也是病,不要小看了,還沒結婚更要重視。」
福坤此刻心想,喝醉的少爺真不可愛。
◎◎◎
就在福坤忙着和蘇維康聊毛髮生長問題的時候,麥甜已經成功的潛入蘇維康的房間裏,她背着手在房間裏轉了轉,莫名的升起一種得意,不過得意的時間不宜過長,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可不能放過今天這個大好機會!
於是麥甜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幾分鐘後她悄悄的下樓來,招手叫來個傭人幫她拿些酒去樓上,接着她自己回到房間,鑽進浴室開始打扮。
一個小時之後,蘇維康回到了房間。
大量的酒精令他的腳步有些搖晃,一向清冷無波的眸子也散滿了醉意,以至於他摸了好幾下才摸到門,然後跌跌撞撞的闖進去,黑暗中的嬌小身影在聽見動靜後猛的一顫,雖說已經作好了心理建設,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她還是緊張得要死。
她情不自禁的回想到一年前那晚舅舅的冷硬拒絕,今晚會不一樣的,對吧?
今晚過後她就十八歲了,舅舅沒理由再拒絕她。
麥甜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輕輕的從床上翻了個身,緊張兮兮的看着蘇維康醉醺醺的走過來,房間很黑,麥甜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他搖晃着靠近,然後倏的倒在床上。
麥甜被他震得往上一彈。
蘇維康沒有立刻發現她,而是仰面躺着,粗重的呼吸着
麥甜咬唇,主動往他身邊湊了湊。
蘇維康仍舊緊閉着眼,粗嘎的呢喃着,「甜甜……」
麥甜一驚,頓時挺直了背脊不敢動,靜等片刻,她小心的轉過頭,見他仍閉着眼,這才放下心,壯着膽子又挪了挪,直到碰到他的手臂時才停下。
她只穿了條單薄的睡裙,由於抱膝坐着的緣故,裙擺卷了起來,於是她柔軟的肌膚就這麽直接貼上他線條清晰的臂膀。
麥甜沒再動,閉着眼緊張得呼吸都停了。
蘇維康的手擡了擡,掌側劃過她的身體,然後緩緩睜開眼,黑眸的焦距依舊渙散,「甜甜?」
麥甜緊緊的握着手,聲音都卡在喉嚨里,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好怕,如果舅舅還是把自己趕走怎麽辦?
在感受到蘇維康的觸碰時,麥甜覺得腦子一空,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不敢回頭看他,只低着頭等着蘇維康的處置,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麥甜感覺到他的大手又移了上來,他忽然使力將麥甜拉到自己懷裏!
麥甜低呼了一聲,然後又竭力忍住。
蘇維康俯視着她,口氣很無奈,「即使是在夢裏,你也不肯理我嗎?」
夢、夢裏?麥甜傻傻的看着蘇維康,這樣的距離才令她看清了他的臉。
英俊深刻的五官一如往昔,挺拔的鼻、削薄的唇還有那性感的眼,蘇維康雖然為人冷漠內斂、不苟言笑,根本是和性感二字絕緣,但他的眼睛卻很好看,不管是愉悅還是憤怒都是微眯着,纖長的睫毛半遮着他的眼,掩去了冷酷,倒多了幾分蠱惑。
被這雙眼睛看着,麥甜只覺得芳心亂跳。
這種感覺陌生又奇妙,雖說麥甜一直立志要嫁給蘇維康,但她對他更多的還是基於親情與習慣的熟悉感和佔有慾,但這一瞬卻有種酥麻的感覺在她心底流淌,心跳也不自覺的亂了節奏,呼吸跟着紊亂起來。
麥甜的大腦一片空白,於是就這麽傻傻的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雙唇輕貼,蘇維康狠狠一顫,他怎麽會作這種不道德的夢?但克制與掙紮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平時他一貫自製,今天就在夢裏放縱一次吧。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麥甜的計劃進行。
她青澀又笨拙的親吻着蘇維康,丁香小舌只在他的薄唇外舔來舔去,弄得他心癢難耐,直到他終於忍不住輕啟薄唇,含住她的舌頭,開始曖昧的吸吮。
他的吻小心翼翼,不帶有一絲醉酒的粗暴。
麥甜緊繃的嬌軀在他的親吻中逐漸柔軟下來,溫順的感受着他寬大的手掌帶給自己的陌生感,蘇維康口中的濃郁酒氣令麥甜迷醉,他壓在她身上,一隻手捧着她胸前的柔軟,一隻手緩緩下移,隔着內褲的單薄布料誘哄出她的濕潤。
恍惚中,她感覺到勝利在向她招手。
蘇維康粗糙的手指引得她陣陣顫慄,未經人事的麥甜在他的手裏一片泥濘,最終在渾身痙攣之中泄了他一手的濕潤,結束後蘇維康翻過身躺倒在她身邊。
麥甜嬌喘着,雙眼迷濛的半睜着,當她從陌生又強烈的愉悅感抽身之後,更加強烈的羞澀席捲了她。
麥甜側身埋頭在他身邊,好久都不敢擡頭看他,直到久得令人奇怪時,她才悄悄的擡頭,看着蘇維康的側臉。
「舅舅?」
蘇維康沒有說話。
麥甜又叫了一遍,「舅舅。」
蘇維康還是不說話。
麥甜倏的坐起身來,看着呼吸均勻的他俏臉發紅。
什麽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