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梁馨萱不好意思地瞥他一眼,隨即露出靦腆的笑容,“這……我也不太記得了,不過,你的眼睛跟我最喜歡的一顆彈珠顏色一樣,我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大概就是這樣啦……”

“是嗎……跟你最喜歡的……”一股莫名的喜悅在胡臣鎧心中漸漸升起。

“這顆彈珠我還珍藏着喔,下次我拿給你看。”她喜孜孜地說著,好似那顆彈珠是多麼稀奇的寶貝。

“對了,人家幫你取名阿藍,你看多好聽啊,哪像你每次都雞婆妹、雞婆妹地叫,害我一直被笑。”

“是嗎?哈哈!我覺得很好聽啊!”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些欺侮她的混蛋,事後都被他修理得很慘。這件事除了修理跟倒霉被修理的人外,只有她弟弟知道。

他俐落地將車轉進一處人煙稀少、燈火輝煌的地方。

他轉過頭,正想告訴她目的地快到了,卻看到她正無意識地撫着裙擺,那動作像極了對情人的輕柔撫觸,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沒想到這小小的動作,竟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天知道,此時他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剋制住將她摟進懷裏吻個夠的衝動。

這番強烈的慾望震撼了他,他猛然將眼光抽離那惑人心神的舉動,強迫自己專心地將車子熄火。

見鬼了!熄火也要專心?

對於身旁男子的情慾掙扎渾然不知的梁馨萱;心中盛滿對他的感激。

“你真的不明白你幫了我多大的忙,若不是你,我可能還跟我弟在留學議題上對峙着,搞不好會因此破壞了我們姐弟的感情。

真不好意思,才剛見面就要你幫這種忙,也很謝謝你答應了。”

“那他決定了嗎?”

“嗯!”她甜甜一笑。“他還一直說,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另卜直叫他跟屁蟲。”

“真的不能叫?我挺喜歡這個綽號的。”

“是喔!你不要命就繼續,別說我沒跟你講,他是區運的跆拳道冠軍。”

難怪那時他一點也不怕跟他杠上,原來是有科的啊!

“所以說這一切都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我看現在我還一個頭兩個大呢!”梁馨萱略偏着頭,對他嫣然一笑。

看她自然地流露出性感,胡臣鎧一怔。

如絲般黑亮的秀髮披散於肩,玫瑰紅唇鮮艷欲滴,雪白薄紗裹着她揮圓高聳的胸部,纖纖細腰,勻稱美腿……他真的沒料到,時間讓一個女孩子的變化竟是如此的大。

“你……你在看什麼?我有哪裏不對勁嗎?”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盯着她看。“阿藍,你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她拍拍他的臉。

“啊?我一時閃了神……不好意思,你說什麼?”他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我說,你在看什麼?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喔!熱熱的,你該不會是得了SA……”

“你這傢伙,那麼愛咒我啊!”他輕點她小巧的鼻頭,“走吧!我們下車走走。”

“我哪有……”她無辜地望着他。

“你就是有!”語罷,他橫過身幫她打開車門。“下車吧!歡迎光臨淡水漁人碼頭。”

他帶着她坐在漁人碼頭最著名的河岸步道的木椅上,兩人暢談着分離后的點點滴滴,欣賞着海面上船家們點起的盞盞燈火。

“所以,你每天都要學很多東西羅?”她吃驚的說。

“是啊!一早起來先學防身術,然後到學校受正規的教育,回家還得學習其他技能,每天都忙到凌晨一、兩點才能睡。”他雙手抵在身後,頭向後仰,伸了個懶腰。“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大學畢業。”

“你爺爺真有心,這樣費心栽培你,不過你能熬過來,也真的很了不起。”

“有一陣子我是很怨恨爺爺的,直到接下了這個擔子之後,才知道他的用心。”他捏了捏疲憊的頸背。

他臉上的倦容,讓她看了不忍,瞥一眼手錶,晚上九點多了,是該讓他休息了。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上了一整天班,也累了。”

“怎麼我沒說累,你倒幫我說出來了?”他綻開溫柔的笑容。“還是你了解我,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啊?要做什麼?”她狐疑地問。

他將她放在腿上的手拉開,並將她整個人往後移到椅緣,接着頭就這麼地躺到她的大腿上。

梁馨萱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驚呼一聲:“阿藍!?”

“不錯喔!這些年你的大腿進步不少,躺起來軟軟嫩嫩的,比以前好太多了。”信主動抓過她的手把玩着。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嬌嗔着,小臉蛋因這般親密而羞紅。

“我怎樣?”他無賴地揚起嘴角,仔細揉撫着她因為工作而造成的傷疤。

“我……你……你這樣……不太好啦……”被人瞧見多不好意思啊!雖然這裏燈光並不亮,幽幽暗暗的,是情侶耳鬢廝磨的好地方,但萬一有人走過呢?

“哪裏不好,當年我不也這樣嗎?你一定不明白我有多喜歡躺在你腿上。”他喜歡她身上清新宜人的花草香,時下女人又濃又嗆的香水味,常會令他感到厭惡。

“阿藍……”

“算我跟你租吧!!我真的累了。你好心讓我小眯一下吧?”

“喂……”她為難地看着他閉上眼睛,大手仍緊抓着她的手不放。

真是的,這傢伙就是這樣蠻橫,爭都爭不贏,算了,就由他去吧!

梁馨萱抬起沒被他抓住的另一隻手,輕輕梳理他被風吹亂的黑髮,望着他沉睡的臉龐,心中有股巨大的能量在心中激蕩。

在孤兒院時,她就愛上他了,就算他離開后,也仍未變過。

他倆相遇之前,她一直將這份感情藏在內心深處,只有在夜深人靜時,她才能在夢中與他相見。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又見面了!

當年的他,是孤兒院裏的王子,又高又帥,還有一對湛藍的電眼,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偷偷愛慕着他;而她何其有幸,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此刻,她能再度與他交集,令她狂喜不已,只是……

她不自覺地伸出纖指,撫過他濃密的劍眉、緊閉的電眼、高挺的鼻樑……她手指移到他的唇,一陣酥麻感竄過全身,當她要抽回手時;他卻一把抓住她。

天啊!她到底着了什麼魔!怎麼會做出這麼羞人的事!

他睜開雙眼,藍眸中多了份狂野。

“擾人清夢,可是一件缺德事,雞婆妹,你得好好補償我。”他邪佞一笑。

“我……唔!”不等她回話,他拉下她,吻上她的紅唇。

她因詫異而微開的雙層,讓他濕濡的舌得以長驅直人,並在她的檀口大肆掠奪。

梁馨萱腦子轟地一聲,炸成一團槳糊。

這種從未有過的激情感受,讓她不自主地顫抖起來,思緒全被狂吻着她的男人佔領。

不知過了多久,胡臣鎧才強迫自己離開差點讓他失控的紅唇。

緊盯着令他情不自禁的女人,他欣喜地發現,倍受誘惑的並非只有他一人。

“這樣的懲罰,會不會不太恰當……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梁馨萱氣喘吁吁地問,眼中充滿了掩飾不了的脆弱。

聽出她語中的痛苦,他深情地望着她,溫柔地訴說:“你沒有誤會,事實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別鬧了,怎麼可能……”她詫異地瞪大眼。

“怎麼不可能?”這雙曾充滿戲謔、冷峻、自信的藍眸,此刻溢滿了認真。

“但是……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這是不可能的。”她苦澀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可能?”他坐起身來,怏怏不樂地望着她。

“你的身分……”

“夠了。”他打斷她。“雞婆妹你看清楚,我這是你的阿藍,你仍是我的雞婆妹,我們是最適合的一對。”

梁馨萱仰頭凝視着他,“現在的你……不一樣了……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阿藍了。”

她的態度,令他沒來由地火冒三丈,“哪裏不一樣?我還是我,只不過現在多了個職業罷了!而且當初是誰說會永遠跟我在一起?是誰說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在二起了,你卻嫌棄起我的職位來!”

“我沒有嫌棄你啦!”梁馨萱緊張的聲明,可是又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好笑。

“有!你就是有……”看她似乎沒那麼憂傷了,胡臣鎧便故作痛苦地捧着心口,演起戲來。

“可是電視都嘛這樣演,像你這種身分的大人物,應該配的是名門淑女,而不是一個小小花店的店員,這樣……有失你的身分啊!”梁馨萱強忍着到口的笑聲,理所當然地道。

“我還是原來的我,只是現在多了一個頭銜罷了,再說,你是跟我的人在一起,又不是跟我的頭銜在一起,還是……”他俯下頭,裝出疑神疑鬼的樣子,“你比較喜歡跟我的頭銜在一起?”

她哀怨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金庫在一起。”

他一愣,隨即仰頭大笑,將她擁人懷中。

“你這隻小金牛,竟然要金庫不要我,好啊!”說完,他寵愛地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沒辦法,這是天性加上後天的培訓。但是,比起金庫,我更喜歡另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梁馨萱抬頭與他對望,內心滿滿的是對他的情感。

“藍藍透明的玻璃球……鑲成的一雙藍眼睛。”

一股暖流倏地滑過他的心頭,“你真是古靈精怪,吊我胃口喔?”

梁馨萱嫣然一笑。

“好,耍人者,人恆耍之,我要討回來。”語畢,他垂下頭,作勢要吻她。

“呀!討厭——”她害羞地偎入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什麼討厭!不許躲,看着我。”他強勢地抬起她的下巴,給了一個輕吻。“說你願意。”

她裝作糊塗的問:“願意什麼?”

瞧見她眼中的惡作劇光芒,他已經清楚她的答案。

“不說是不是?好——我就搔到你說願意為止。”他一對大掌,直伸向她的腰際,要呵她癢。

啥都不怕的她,最怕的就是搔癢,一明白他的意圖,她隨即尖叫地推開他的手,哀聲求饒。

“不要啦!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這樣可以了吧!”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裏,輕輕地笑了起來。

“好久沒這樣鬧你了,不趁機玩一下,怎麼行呢!”

他的大掌再度對準目標,直撲而上。

那一晚的碼頭上,除了沙沙的水聲,還伴隨着女子陣陣的尖叫聲,以及男子開懷的笑聲。

梁馨顥坐在櫃枱里,托着腮幫子,看着這幾天來不斷出現的景象——

胡臣鎧抬起大手,溫柔地幫梁馨萱梳理因工作而凌亂的頭髮,梁馨萱則對胡臣鎧婿然一笑,眸里傳達着對他的深深情意。

梁馨顥一直感到不解,為什麼阿藍哥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竟會栽在一個毫不起眼、個頭嬌小的花店店員身上。

雖然這麼說他老姐很不道德,但……事實就是這樣。

阿藍哥的底細他認真查過了,當他看完有關他的一堆雜誌報導與專訪后,整整獃滯了五分鐘。他沒想到他的事業體那麼龐大,也沒想到他受過那麼嚴格的培訓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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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富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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