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腥的開始
米西蘭村,一個寧靜的地方。這個邊陲小鎮,自從第二次衛國戰爭之後,戰火就一直沒有侵擾到這個地方。這個村莊的人們熱情好客,白天男人們在田地里勞作,女人們從事各種農副產品的生產。這裏的牧草特別好,所以村子裏有一些人專門以牧羊維生。陽光溫暖而柔和,柔軟的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孩子們正在嬉戲。
山旁坐落着一幢矮小的木屋。離木屋正門不遠處,一個藍的少年輕聲說:“媽媽,我要去工作了。”
“哦,那要早點回來哦。”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今天晚上也要工作啊,大概今天回不來了。”少年說完,就向前走去。
少年身着粗麻布外套,外套很長,一直拖到腳踝。他的眼睛和他的飄逸的長一樣,和冬日的天空一樣藍,英俊的面龐不時透出一絲憂鬱。他的身材不算很高,但是很消瘦,雖然冬日的太陽很暖,但是西風吹過少年的身體時,少年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真冷啊。”少年自言自語道,“這次的‘賞金’,去訂做一件皮外套吧。”
少年向村邊上山去的小路徑直前進。米西蘭村所在的東特爾平原,位於特爾西山的東側。受到海風的影響,冬天雖有些寒冷,但是還是很適宜居住的。空氣很濕潤,山路邊的草地上,居然有一種紫色的小花在開放。少年摘下一朵,一片片扯下花瓣。當花瓣全部散落下時,少年的面龐忽然明朗起來:“今天會比較順利呢。”前方是一處山間牧場,只見一個少女正拿牧羊杖驅趕着羊群。少年喊了一聲:“梅琳!”
“嗨,布魯克,不好好工作又來山上玩?現在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少女回過頭,微笑又略帶為難的說。少女和布魯克年紀相仿,是他的青梅竹馬。從小和布魯克在一起玩的她,直到現在,還跟小孩子似的愛玩。她的皮膚因為長時間在山上牧羊的緣故,顯出健康的淺棕色。眼睛很有神采,似乎可以看穿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兩條大大的紅色馬尾辮垂在肩上,顯得很有精神。山上的孩子都是這樣,但這個少女格外有活力,整天趕着一百多隻羊在山上跑,卻一點也不覺得累。據她所說,曾經“擊退過狼群”。布魯克平時都叫她“紅毛牧羊犬”,當然換來的是一頓溫柔的拳頭。
“我正要去工作。對了,你有羊皮可以賣給我嗎?”
“好像就剩一張了。你是要做外套嗎?”
“對的。”
“這點羊皮,連做馬甲都不夠呢。。。。。。”
“哦。那就麻煩了。”
“沒關係,村子裏其他牧羊人應該會有的。畢竟是冬天,做外套的人很多。我幫你問一下,等你工作回來告訴你消息。工作可不許偷懶哦!”
“。。。。。。知道了,那麼,再見了。”
“嗯,再見。”
少年跟少女道別之後,接着向上山的方向前進。
山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很淺的山洞,像礦山一樣用木材加固了洞口,出紅色的光亮,似乎有人在山洞裏點亮了火堆。
少年向山洞走去,在洞口被兩個用黑紗裹住臉的人攔住了。
“亨特大叔,我來了。”布魯克說到。
“這不是布魯克嗎?快進來。”一個略有沙啞的大叔的聲音。攔住布魯克的那兩個人讓到一邊,少年走進了山洞。
山洞裏還算開闊,更像一個房間。地上燃起火堆,火堆旁有一張桌子。大叔轉過身,這是一個有絡腮鬍子,眼睛非常明亮的黑中年男人。他對布魯克說:“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布魯克回答:“相當不錯,就是有些冷。”
大叔露出微笑:“確實,冬天真的來了呢。新的一年快要到了。”
布魯克四處張望了一下,說:“大叔,今天的任務給我。”
大叔輕輕的撓了撓後腦勺:“喂,沒有必要這麼急吧。”
“早點結束不是很好嗎?”
“。。。。。。拿你沒辦法,好吧,你等一會。”大叔在一疊羊皮紙中翻找着。
“你看這個怎麼樣?”大叔抬頭說。
布魯克接過羊皮紙,掃了幾眼,說:“就5o個比西?少了點吧。”
“這已經不少了,況且沒太大的困難。”大叔又搔了搔後腦勺。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
“借我1o個比西。”
“。。。。。。”
“好嗎?”
“好的。。。。。。但是要快些還,這個月有些緊張。”亨特大叔又做出了他的習慣性動作。從錢袋裏掏出1o枚金幣,遞給了布魯克。
“太好了,大叔。給我筆。”
“好的。”
布魯克接過羽毛筆,在那張羊皮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對了,布魯克。”大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麼?”
“記住,我們是受雇傭的,而不是正義的使者,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任務永遠優先。”
“知道了,大叔。你已經重複過很多遍了。”
“記住就好。現在,整理一下準備出吧。”
布魯克從一個很大的箱子(配給箱)里取出兩把沒有鞘的短劍,別在腰間,又拿出了一塊黑紗,放在口袋裏。最後,他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走了。”布魯克向下山的方向走去,背着身向亨特大叔招了招手。
“小心些,平安回來。”大叔目送布魯克的背影。
山腳下,接頭的馬車已經在那裏了。布魯克走向車夫,遞給他一小卷羊皮紙。車夫打開看了一眼,做出了讓布魯克上車的手勢:“走吧。”
馬車出了村子,急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車道上。布魯克順便睡了一覺。當他醒來時,一座城牆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只能送你到這裏了,保重。”車夫停下車。
“好的,謝謝你。”布魯克跳下馬車。
之後,布魯克向路邊一處茂密的草叢走去,然後躺在那裏。
“要等到天黑,唉。”布魯克輕輕嘆了口氣。
慢慢的,霞光將藍色的天空覆蓋,天空漸漸黑了下來。城裏的鐘樓響起了鐘聲,這是夜晚降臨的信號。
布魯克翻身而起,欠着身子接近城門。當幾個守門的士兵向城裏走去的時候,布魯克悄悄的跟着他們,也混了進去。沒有任何人現。當他們經過一處空的馬棚的時候,布魯克翻身跳了進去,將自己藏在乾草垛里。
“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一個士兵回頭說到。
“用不着那麼緊張吧,都產生幻覺了。執勤交接完成了,我們去酒館痛痛快快喝幾杯!”一個中年的士兵說。
“贊成!”幾個士兵向遠處走去。
布魯克目送他們遠去,輕輕舒了口氣。他探視四周,見沒有人,便跳出馬棚,在城市的主幹道上,像正常的行人一樣緩慢的走着。夜晚的阿匹斯城很熱鬧,路邊的街燈出藍綠色的光芒——這是魔法的光芒,整個城市的照明都由城市中心的魔法能量樞紐提供,那是一座塔狀的建築。但是,這個城市的魔法師並不多,也幾乎都不會輕易露面。街道兩旁的夜市上,商販們在不停的吆喝着。夜晚趕集的人仍然很多,看樣子有些交易並不能在白天順利進行。
布魯克混進人群中,絲毫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最多就把他看作貧民窟的社會青年來提防,捂緊錢袋罷了。布魯克悄悄脫出人群,向一條沒有燈光的小巷跑去。在小巷裏,他用那條黑紗蒙住眼睛以下的部分,小步前進,幾乎不出任何聲響。穿過小巷的另一頭,布魯克回到了城市的主幹道。不同的是,對面不是商鋪,而是一座四層的豪宅雖然在黑夜無法看清它的模樣,但是從輪廓來看,不是城裏一般有錢人能住得起的。院牆砌的很高,庭院外寬大的鐵門兩旁,兩個警衛正在吸着煙斗。
“哦,看樣子,還有看門狗呢。但是,都不知道鎖門呢,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腦子裏在想什麼。”布魯克嘴角輕輕**了一下,似乎在苦笑。他從身邊拾起一枚石子,用力向前方扔出。
“啪!”石子與牆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誰?”警衛吼着,向聲音出的地點跑去,從腰間抽出木棍。
這時,一道黑影從道路的另一邊掠了過去,消失在鐵門后的庭院裏。沒錯,布魯克的度相當驚人。
他躲到草叢中,四下張望,等待時機。
沒過多長時間,布魯克聽到警衛們的談話聲,他們回來了,似乎在說又有小孩子惡作劇什麼的。布魯克敏捷的爬上房子邊一棵老樹,很快就到了樹冠,他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對面的那扇窗戶是開着的,看樣子是作通風的用處。“這裏的戒備,和敞開門的木屋沒有區別呢。”布魯克的自言自語。他輕輕的跳了過去,落在地板上時沒有一絲聲響。
四周沒有人,看來整個房子裏的人似乎都去睡覺了。地上鋪着紅色的地毯,房間的門,要比高級旅店的還漂亮。牆壁是一種淡雅的紫色,天花板上,懸挂着漂亮的水晶吊燈——雖然光的原理和街燈一樣,可是這裏的燈卻出刺眼的白色光亮,讓喜歡在黑暗中活動的布魯克感覺有些不痛快。他悄悄溜上樓梯,到達了最頂層。
“獵物應該就在這裏。”
布魯克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敏銳的雙耳,聽見樓下警衛的長筒皮靴出的噪聲。皮靴的聲音漸漸逼近,正當布魯克準備跳窗逃跑的時候,聲音又漸漸遠去了。看樣子有兩個巡邏的警衛,只要乾的足夠安靜,應該不會驚動他們。
布魯克向走廊盡頭走去,那裏有一扇很大的門。“嗅到獵物的氣息了。”
他小步走到門旁,將耳朵輕貼在門上。
“!”布魯克往後退了一步。
他究竟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