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葯葯
碧微別墅區是個挺有些年頭的小區了,可名聲和厚重感卻是與日俱增。
以前它出名是因為它的高價格,近二十年來高過這裏的房子比比皆是,可碧微別墅區依然獨佔鰲頭,這就不得不提第二個原因了。
碧微別墅區裏有一戶左姓人家,一開始不顯山不露水的,據說只是個藥店老闆,和小區內其他身價豐厚的人家相比並不算什麼,甚至遠遠不及,至於他們為何能買得起這裏的房子就傳聞多多了,有說是左老闆憑藉家傳的中醫術治好了一個權貴,送了他們這棟房子為謝禮。
也有人傳他們有一房高不可攀的親戚,雖然來往不多,可還是記着他們,這房子就是他們送的。
其他離譜的傳聞不用說,有一點類似,這房子是別人送的,他們買不起。
事實真相如何只要左家人不開口,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人罷了,可他們偏偏還有求於左家,自然也就不會和他們過不去了。
而近十年,關於這樣的傳聞早就消聲匿跡,而住在碧微別墅區的人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絕不會賣了這處房子,除去這小區獨一無二的好環境好空氣不說,就說能與左念比鄰的機會又有誰捨得放棄?
所以哪怕這碧微別墅區現在的房價已經炒到天價,也沒人會出手,無數人盯着這塊地方,就想着能佔據外圍七十九棟別墅的其中之一,要是能離得左家更近當然就最好了。
內圍那二十棟?那你就別想了,那早就被劃分為禁區。住在那裏面的都是非一般的人物,等閑權貴都得靠邊站。
左念是誰?這個問題h市甚至全華夏國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回答你,左念是個天才,他的天才和文憑無關。恰恰相反,左念只在正規學校上過幼兒園,他的老師就是他的父母。他的爺爺,以及經常出入他家,後期乾脆入住他家的幾個白鬍子老頭。
十八歲的時候左念就成為謀師,這是個近代從沒出現過的職位,卻被安在了一個那麼年輕的人身上,並且經常與那些個老頭子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和他們平起平坐。
說起謀師。就不得不讓人想到諸葛亮那樣的人物,而左念在許多人心裏就是現代的諸葛亮,但是比諸葛亮還要聰明,要年輕,要知進退。要懂得在其位謀其事,與他無關的事絕不插手。
聰明人容易被人忌諱,被人提防,可各家族皆知左念聰明,卻也能和他相處得極好,當然,他們不是不想把他拉到自己一方的,只是拉攏左念可以明着來,絕不能暗着下招。這是他們共同的默契。
左念的書房堪比一座小型的圖書館,他學的東西很雜,天文地理,東方古韻,西方文明,他從來不說自己學會了。只是會在一段時間后再去學其他的,一切都按着自己的步伐來,不急不躁。
精神奕奕的左右看着優秀的孫子又驕傲又發愁,這老頭子一樣的性子到底是怎麼形成的?才十多歲就能用古井無波來形容他了,這一愁,就又愁了十年,可這小子就像是定了型似的,笑得溫文爾雅,好像天底下沒什麼事值得他變臉一樣。
每次爺爺那麼念叨,左念都只能聽着,十幾歲就出入那樣的場合,見過那樣的人,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動容?除非姑奶奶再出現在他面前。
那一年的事他記得很清楚,他知道左家能有今天,他左念能有今天都是姑奶奶給與的,這些年,他無不期待着能再見一面,可是,這都二十多年了,他都快三十歲了,這個願意也沒能實現。
他曾私下裏猜測過,姑奶奶和她那個強大的男人一定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們說不定……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在對一些事了解得越多后,他就越如此堅定的相信。
他要撐起左家,這是姑奶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灌輸給他的信念,他也很爭氣的完成了託付,現在的左家,無人敢輕視,也再也不用求於他人,如果姑奶奶現在回來,一定不用她再去和人做交易,只求保左家安寧富貴。
他現在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家人。
“葯葯,又在修鍊?”
左念收回心神,連忙起身,“今天沒有,爺,您今天怎麼還沒睡?”
被孫兒扶着坐到原木椅子裏,左右透過玻璃看着不遠處的微微燈光,別墅的頂層是用特殊玻璃建造的,現在最頂尖的技術,從裏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外面卻一點都看不到裏面。
“老人覺少,睡不着就上來看看你,葯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再逼着自己。”
家人喚他乳名時總是讓他內心柔軟,左念走到爺爺身後給他按肩,“我從來沒有逼過自己,走到現今這一步我沒有費多少勁,爺,您知道的,姑奶奶給我留下了足夠豐厚的資本。”
提起自己那個活了兩輩子的妹妹,左右眼中也滿是懷念,“離開都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要再不回來看看我老頭子,我們就要陰陽相隔了。”
“爺,您的身體還很好,輕輕鬆鬆過百歲,一定能再見上面的。”
左右拍拍孫兒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面前,“難得你這次在家住這麼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您別瞎擔心,就是覺得有點累了,放自己一個長假,沒有我這世界也亂不了。”
勞心費腦子的工作哪能不累,左右心疼這個十八歲就再也沒輕鬆的孫子,“不想做咱們就不做了,你不也說沒有你世界亂不了嗎?咱們不做了,你有現在的成就就算你姑奶奶回來了也不會不滿意的。”
“我能處理好的,就是一個倦怠期,休息一陣就好了。”左念只能這麼安慰老人,有些事已經涉入進去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脫身的,他也不能脫身,左家有現在的榮耀是因為他處在那個位置,要是他退出來了,左家就是昨日黃花,手裏無權無勢,左家就會回到二十年前一樣,被人欺負也只能忍氣吞聲。
他怎麼能允許。
“爺說不動你,葯葯啊,爺爺只希望你能隨心一點,肆意一點,男人是要抗起責任,可也不能被壓垮了。”
“我知道的,爺。”(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