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談
在族長的盛情挽留之下,一行四人逗留了三天。在此期間,長天成功得將七件戰甲收入空間戒內,俊才也對於他的龍吟刀愛不釋手。
第四天,經矮人族特殊通道,眾人終於可以回到地面。
皓月當空,四人圍篝火而坐。俊才抱着星兒哄她入睡,長天研究他的傀儡術,秋水則繼續不死心的研究他的地圖。
月升中空。星兒睡下,俊才起身,仔細摸着龍吟刀問道:“刀啊刀啊!我怎麼才能讓你再開口呢?”
秋水一聽撲哧笑開:“反正我知道,像你這樣問上一千年,它都不會開口。”
“胡扯,三天前它才開了口。”
“那時龍吟刀開口是告訴你,它選擇你當它的主人。要它再次開口,你就要拿出實力告訴它,你是它的主人。所有有靈性的兵器都是一個道理。”
“看,真知灼見。”秋水對長天剛才的一番話予以萬分肯定。
俊才揮刀,刀影隨行。削砍劈拔,蹲越閃轉,手起風生,呼呼直響。招招勁道十足,步步穩紮穩打。
“規矩有餘靈巧不足,不合你的性格啊!你這身法用來賣藝還不錯,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刀。”
秋水起舞,皎潔的月光在這利利的金光前黯然失色。夏夜風起,隨刀的節奏舞動,搖曳山林,樹枝磨砂,綠葉飄落,花容失色,倦鳥驚飛。
舞罷,二人皆露驚色。
長天道:“你的刀剛勁中帶有靈敏,靈巧中不乏力道,威力之大實屬罕見,但是肅殺之氣過勝,這也不合你的性格。”
“可不是,看不出你文質彬彬,用起刀來比我還狂,你用的是什麼刀?”
“我用的不是刀,而是……”
“面具。”長天道。
“對,黃金面具可以隨主人的意願變幻成各種的武器,尤其是當我戴上它是,手中會產生它的衍生物,此時不論是武技還是魔法都能水平揮。而且它是存放在我的身體裏,任何人都無法偷走。”
“死神的話你別忘了。”長天道。
“我知道。我其實也感覺有點不妥,每每戴上面具,心裏就有一股不屬於我的衝勁。”
“不過,你的刀法該不會是一戴上黃金面具就自動學會的吧!”俊才道。
“白痴,這可是我的家傳刀法,我打七歲起就日夜練習,才有今天的成果。”
“家傳刀法。”俊才似乎很感興趣。
“除非你是我的家人,要不然少打它的主意。”
接着俊才開始軟磨硬泡要秋水把秘笈給他,俊才雖然看上去痞痞的但是對於可以提高自己實力讓龍吟刀開口的機會,他是不用輕易放棄的。但是對象是自家的不外傳刀法,秋水嚴防死守。
“不過幸好我不是魔法師,要不然有兩個全系魔法師在身邊,我這心裏啊,肯定不是滋味。”
“對了,長天你的傀儡術怎麼樣了,說說。”
“我還沒有研究好,等明白了再說。倒是你,你面具的秘密不要隨便跟外人說。另外在人前盡量不要泄露你的全系魔法師的身份。”長天早就看出秋水對人的提防之心全無,以免他日後吃虧,才出言提醒。而且在他看來,迷一樣的敵人是最棘手的,要讓自己無敵先就要把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為什麼呀!”
“從古至今只出現了你一個全系魔法師,我這個還是個未知之數。試想那位魔導師費盡一生心血就是要成為一個全系魔法師,那麼其他的高手中難道就沒有這樣的人嗎?我有預感,在你的實力未達到能夠跟魔導師想抗衡之前最好不要輕易透露你自己的身份,以防不測。現在在人前盡量只使用你最擅長的那一系,同時其他系的也不可以懈怠。”
“我最擅長的……現在除了空間系的達到魔導士前期,其他的都還停留在魔法師的程度,這樣看來就是空間魔法了。”
秋水站直說道:“大家好,我是空間魔導士白秋水,不,是空間魔法師,要低調,低調。”
“到了光明學院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是留在那裏學習嗎?”
“我想……我想自己建立一個山莊。人不要很多,不會魔法武技也沒有關係,只會彈琴寫字也行,但是他們都必須很強。凡是我愛的人都要讓他們住進去,我會保護他們。”
“要不,你們來當我的副莊主吧!”
“你出多少錢給我?”俊才問。
“錢?”秋水不記得自己的護院叔叔們曾經向爹爹要過錢。
“沒錢啊!沒錢你怎麼蓋的山莊?沒錢你怎麼請得動那麼多的人幫你保護你的親人?什麼山莊的,等你有了錢以後在說。”
當夜,眾人睡下。
“誰,是誰,別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幽暗的山林,只有夜風在遊盪。
耳邊,迴響的又是陰森暴擄的狂笑,揮之不去。
惡魔咆哮着欲衝出心牢。
難道你當真可以噬魂?
當晚,秋水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
死神宮殿,無晝夜之分,無四季之別。
黝黑的河流從眼前流淌而過,河上,每一艘白紙船都載着一截紅色蠟燭,散紅光。
“這裏的每一根蠟燭都是一個生命。生命之初,火苗細小,都要小心呵護。然後火苗越燃越旺,自以為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可以燃盡一切,一味的索取更加耀眼的光輝。不知,知足者方能長樂,淡泊者亦能彰顯生命之光,不知節制者只能自食其果,最後油盡燈枯時,萬物歸零。”手掌中的一截蠟燭隨死神所說而變短,直到全部熄滅只剩燈芯。
死神用另一隻手拿起燈芯:“這便是人的靈魂,一根彷徨無助的燈芯,失去依附,靈魂就開始遊盪。人們都說死神扼殺生命,殊不知是生命自己燃燒殆盡,我們不過是在為靈魂找到歸宿。死亡之所以恐懼就在於歸宿感,我們要安撫每一個幽靈,為他們再找到依託。生命之可貴,沒有人會比我們更懂;靈魂之脆弱,沒有人會比我們更憐惜。”
“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經歷重重波折,對待生命你要學會珍惜和尊重。在那邊有隻母狗難產,我要你為它接生。這生命是誕生還是死亡,全取決於你的雙手。”
低聲的哀叫,顫抖的身軀,帶血的狗崽。
原來生命如此渺小。
一場戰鬥結束,男孩的手上捧着嶄新的生命,小心翼翼。
青綠的葉子上掛着晨露,露水晶瑩透徹,像嬰兒臉上的淚珠,都是生命的印跡。
蒼天大樹下是腐爛的枯枝敗葉,黃黑枯槁褶皺,是一張張老人的臉,那是生命的另一端。
秋水從空間戒中取出一本書扔給俊才。
俊才一看,封面上寫着《白氏》
“秘笈共三冊,其他兩冊我到時候給你。”
“你昨晚不是說死也不給嗎?怎麼,你現在死啦!”
“給你就給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以後它就靠你揚光大了。”
“這包在我身上。”俊才拍拍胸脯道。
秋水心想:爹爹您別怪我。傳給他總比在我手中沒落要好。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