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番外-結局
眨眼間,婉如便已順利誕下麟兒,許是因第二次生產的緣故這一胎相當順利,從鎮痛到兒子呱呱落地全過程不到兩個時辰。
唯一的遺憾只是,婉如沒有夫君陪伴左右,兒子第一次睜眼時也沒能見到父親。
到滿月時,由舅舅崔文康做主為寶寶辦滿月酒,大清早來客還未抵達時就收到肖、崔兩家送來的賀禮,時間巧的讓婉如懷疑他們是早就抵達昆嶺一直在山下住着算好了時辰趕到駐地。
得知自己有了男孫的清江郡主與威武侯分別派人送來了各色禮物,浩浩蕩蕩兩大隊人,活生生把崔家的下仆擠到了一旁去。
威武侯為這三房長孫取了大名為肖瑾燦,還特意尋高人求了平安符。
隨信送上的綢緞、珠寶、古董等明顯是用以“嘉獎”媳婦的,除此之外威武侯給金孫送來了一流材質的小弓箭、馬鞭、彈弓、陀螺等物,連皮革裹木的小馬駒都送了大小不一的一整套來,有的可騎在上面前後搖擺,有的甚至還有軲轆可拖着、坐着滑動。
清江郡主命人送來的則是被褥、衣帽鞋襪以及一些精緻的生活用品,此外還有兩箱子玩具,陶質人偶動物、九連環、魯班鎖、七巧板、走馬燈、面具等物。還特別說明這些是給瑾崢和瑾燦兩人的。
看到婆母的心意,婉如不由笑了。
“能遇到這樣的阿家,是我的幸運,”婉如看着禮單對陪伴自己的嫂嫂笑道,“頭一胎有了瑾崢她不曾多言,如今生了兒子送的禮與之前相比也並無差別,這樣一視同仁,真好。”
“是啊……”余初晴輕輕撫着自己小腹也是感慨不已,難怪當初祖父不看好崔家時母親卻支持她嫁給崔文康。
因為他沒有親娘與父親關係也不算好,自己頭上沒正經婆母壓着,日子比旁的要立規矩的媳婦好過得多,哪怕是好幾年沒身孕也沒長輩催逼。
想到這裏她又不由盤算道:如今月事推遲有半個月了,明日就請醫師看看吧?說不定沾上小姑子的喜氣有了兒子呢?
婉如早就從崔文康那裏得了點風聲,又看她撫小腹的動作趕緊笑道:“嫂嫂快歇着,別累到了,外面的事情交給哥哥就好。”
說完就拉着余初晴在自己身邊坐下一起看書信,肖家送來的信刨除那些恭賀之詞只簡單寫了肖陽追擊戎寇又一次大捷,朝廷預以嘉獎正在商討是否授予其從三品雲麾將軍的勛銜。
“不如再來一次大捷,直接升為懷化大將軍該多好,”婉如微微抿唇一笑,“他一直期待着獲得和阿翁相同的頭銜。”
“不妥不妥,”極愛讀書的余初晴面上嬌憨骨子裏卻是個比婉如看得更通透的人,立刻就搖頭道,“如此年輕就懷化大將軍了以後又該怎麼封賞?應適可而止才對。”
“嗯,說的是。”婉如趕緊點頭表示受教,而後暗暗感慨自己的二傻哥哥能娶到這麼個媳婦也是一種幸運。
兩人說著閑話又打開了崔家寄來的信件,這其實是給文康的,只不過此刻他陣忙乎着待客事宜,便交給妻子與妹妹看了。
信中除了恭賀已出嫁的婉蘭喜誕麟兒之外,最重要的內容卻是說崔承望已因病卸任回到京城,祖父趁着自己身子骨尚好替大伯做主分了家,以免日後有人抱怨族長崔承祖辦事不公、苛待弟弟。
於是公中財產大房佔一半,餘下由二房、三房均分,然而,二房因辦了很多錯事讓祖父母都極為失望,兩人的私房都不曾多給,執筆的大堂兄為此在信中表達了歉意。
“唷,父親說家中東西以後都留給哥哥,崔文遠得他生母的嫁妝就成!”婉如看着信中內容連連咂舌,“他這是終於醒悟了還是魔怔了呀?”
話音剛落,她就憶起了那由肖家送去給自己父親做媵的女子,那個代替臨陣脫逃的他守城的巾幗英雄,這事想必少不了她的手筆。
“管他原因為何,給或不給咱們也不稀罕。”余初晴本就嫁妝豐厚不差錢,到西南地區后又跟着小姑子倒騰珠寶、山貨等物大發一筆橫財,如何還將那已經被崔承望揮霍過的家私看在眼中?
“只怕,別的人會紅了眼。張氏能有多少嫁妝?她要嫁妝豐厚也就不會嫁了我父親當繼室還偷拿我們母親的東西。”婉如說完又是一陣笑。
雖知道正人君子不該幸災樂禍,可想到張氏癱了她最寶貝的兒子沒了前程還得不了太多東西,婉如就忍不住的笑容滿面。
“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余初晴這感慨的卻是信中寫的后一件事情。
前兩月姑媽謝崔氏家裏出了大事,都是關係較近的親眷,因而大堂兄也在信中概括講了講。
那謝俊逸娶親之前家中愛妾姚貞如懷了身孕,正在議親的陳玉蓉逼他家墮掉庶長子,導致了對方一屍兩命。婚後,她卻發現走了一個貞如丈夫卻還另寵着個容貌肖似的貞玉!
且永安王家為了謝俊逸娶親時好看些,還給他舉薦了一個五品的勛銜,謝俊逸為補償姚家也因當初的承諾而現今的寵愛,直接將姚貞玉提為了媵。
他原就愛那溫柔小意的美嬌娘,看不慣跋扈的陳玉蓉,婚後夫妻關係很是不好,多在姚貞玉房中歇息。
身為嫡妻的陳玉蓉又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如婉如前世遭遇那般,她指使了一干僕婦想要給姚貞玉灌絕育葯,姚家卻也派了孔武有力的婦人保護他家女兒。
陳玉蓉非但沒能如願還被謝俊逸逮個正着,且姚貞玉身份又與尋常奴婢侍姬很是不同,三皇子一系官員甚至將這事鬧上了朝堂,讓清江郡主那“教女不嚴”的繼母狠狠落了個沒臉。
恰逢此時本就受寵的姚貞玉又有了身孕,至此在謝家後院風頭極盛,連陳玉蓉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然而,沒多久便是奪宮之變,謝家支持着六皇子,姚家卻與三皇子有親,當三皇子與七皇子領私兵圍攻皇城想要拉六皇子落馬時,謝家內院也亂成了一團。
他們容不得三皇子一系的姚氏執掌謝俊逸的內院,被冷落壓制許久的陳玉蓉終於翻身,把已經生下庶長子的姚貞玉被趕去了柴房,各種作踐。
而姚貞玉也不是個吃素長大的,為保兒子平安,也為了讓自己的親子成為謝俊逸唯一的繼承人,她趕在京城剛剛風起雲湧時就早已直接對謝俊逸下了手。
哪怕是自己死了,他們家也必須得菩薩似的供着她兒子!
婉如看得心中寒氣直冒,突然就想起了肖陽曾說過的話:“愚蠢的女人只會對女人下手,聰明的卻是直接對付男人。”
儘管肖陽所想的“對付”和姚貞玉這種直接斷了自己男人子嗣的做法絕不相同,根源上卻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當初陳玉蓉逼死姚貞如名聲盡毀時,婉如就曾想,那事是自己夫君插手后的結果,就當是前世的她已經還了自己,誰知,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謝俊逸和陳玉蓉氣得發瘋又能怎樣?若不合離她也就是一輩子守活寡的命,若打算合離,卻會被人一輩子戳脊梁骨也嫁不了良配。
謝家因為牽扯進奪嫡之事招了難,雖沒被登基后的九皇子徹底清算,可誰都知道他們在本朝永遠不會再被重用,若陳玉蓉選擇在此時脫離謝家,那人品可見一斑,再加上她那跋扈又醋勁兒大的名聲……
“嘖嘖,誰還敢要她?”婉如一面感慨一面開始給瑾燦穿上新衣,懷裏踹上一枚錢幣和一段蔥,喻示他將來富裕又聰明。
崔文康又走了來,抱着帶寶寶打算去過一次白水河,走過潺潺流水的大橋,可預示寶寶今後能順順利利走上人生道路。
當這舅舅正樂呵呵的逗着瑾燦走在橋上從盧鹿人那端返回時,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隻羽箭,措不及防的射入了他的肩頭!
崔文康只覺得肩頭一麻,然後手腳便開始不聽使喚了,他拼着最後一絲氣力抱穩了侄兒跪坐在地,這才閉上了眩暈的雙目。
站在崔文康左邊的鄭恭亮趕緊接過瑾燦,又吩咐眾人抬了他回駐地求醫,右側的盧鹿茲莫則趕緊招呼族人去找出暗殺者,千萬別被人扣了黑鍋。
這可是從他們部落方向射來的毒箭!萬一尋不到人崔文康又喪了命,那他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是見血封喉!我馬上派人去取解藥。”一直在旁觀測崔文康狀況的盧鹿茲莫趕在醫師到來之前就瞧出了端倪。
“埋廣”這種汁液為乳白色的劇毒樹木本是西南地區的特產,他們部落也有人用其做毒箭,解藥自然是有的,只是,中了此毒的尋常人兩刻鐘之內就會斃命,卻不知從部落取葯是否來得及?
“見,見血封喉?”戴着帷帽矗立一旁的余初晴光聽着這個詞兒身子就是一晃。
“有解藥,這裏就有!”婉如趕緊伸手扶了她一下,然後急匆匆吩咐道,“肖棠趕緊去拿郎君衣櫃最裏面那個黑紅色的小盒子!”
早在京城時她就聽夫君說過這見血封喉之毒,初到西南夷地區他就尋了藥草製作出解藥,每每去到夷區腹地都會隨身攜帶,這事情只有婉如和他的近身侍衛才清楚。
肖陽雖一直以大咧咧的姿態與當地人交往,起初時防備心卻一點都不少,現今和各部人士關係融洽后才漸漸平常處之,萬幸的是解藥卻還在。
等崔文康解了毒后,盧鹿那方也將自己駐地翻騰了好幾遍,終於逮住了一個面生之人,經暴怒的鄭恭亮嚴審后竟發現此人是千里迢迢跟着崔家送信隊伍過來的,是個早就被朝廷通緝的賊人,專靠暗殺來獲財。
“從哪來的就把他送回哪去,讓祖父來處置。”婉如代替虛弱不堪的哥哥做了決定。
能暗殺崔文康的還能是誰?他又並非駐地主官!果然是錢財迷人眼,殺過一次人也就不在乎殺第二次——這種禍害還留着他作甚?弄死了才一了百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是真正的完結啦啦,請轉戰新坑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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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奸宦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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