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毀滅之兆
“沒用的,這樣的上古神兵,以你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摧毀,我也沒有這個能力,想要破去陣法,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除掉這兩個傢伙,尤其是那個被利用的大白痴。”反正他聽不懂漢語,王然也不用積什麼口德。
“但他們躲得嚴嚴實實,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林七搖頭說道。
“躲在神斧里的只是他們的元神,肉身還在別處,這世上可以一體雙修或者一氣化三清的人不多,他們不懂道法,當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的肉身現在一定全無防備,應該很容易對付,只要傷了他們的肉身,看看他們的元神能做什麼?”王然自信的說道。這世上一氣化三清的人不多是真,要說到一體雙修,大概根本就獨他一人,有誰會有他那麼多的機緣巧合。
聽到王然的話年輕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但立即又恢復正常,不過這一切沒能躲過王然的眼睛,他猜得沒錯。這兩人不是道家中人,哪懂得元神出竅仙游四海的道家功法,依仗原清的道術才能將元神附於盤古神斧,肉身此時就如植物人一樣全無知覺,就算是一個小孩都能輕易的殺掉他們。
“那就好辦了,琪拉兒你再找找,說不定就藏在附近。”大寶激動的說道。
“不用費功夫了,他們既然以元神運轉陣法,肉身當然不可能躲在陣內,這道陣得從外面破才行。”王然說道。
“說了半天還是廢話,如果可以出去陣外傷他們的肉身,我們還破陣幹什麼?”大寶着急的說道,他現在開始有點擔心老妖怪了,既然發生的是都圈套,只怕真寶天君此時的處境也不太妙。
“等吧,我看那位老白痴可能也撐不了太長的時間。”的確,要運轉這麼一座混沌大陣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迎風祭司既使有通天之能,但也頗為費勁,神態嚴肅不敢稍動。
就在這時,年輕人臉上的微笑突然一僵,難以置信的扭頭張望,現出慌亂的神情。這一次他沒有掩飾,也無法掩飾,更沒有必要去掩飾。迎風祭司嘆了口氣,露出遺憾的眼神。
王然再次祭起三花五氣,離出陣的時間不遠了。
巨斧中的兩人神色一變同時消失,巨斧神光消散,如先前一樣沒有半點光華,城堡的大門同時也出現在眼前。
“快走!”王然大喝一聲。不等他出聲,心急如焚的琪拉兒和大寶兩人早已飛奔出去,葉飛卻突然出手拖了琪拉兒一把,兩人緊緊跟在大寶的身後。寧遠飛別墅的透明玻璃給他留下了慘痛的記憶,現在額頭還有些隱隱發疼,他可不希望琪拉兒遭遇上樣的不幸。
大寶的身影突然消失,其他人魚貫而出,王然卻還停留在原來,聚氣凝神將破魔真氣貫注掌中,以三朵青蓮胸中五氣護住身體,緩緩將手伸向盤古巨斧。這樣的仙器留給原清太可惜了一點,他不久前折了短刀,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兵器,這把神斧看起來也不錯。
王然提起巨斧,沉重的斧身突然下墜,拖得他身體往下一沉,王然不禁大感驚訝。通常仙物法器經過仙家之氣煉化,既可重逾泰山,也可輕如鴻毛,祭用之時全憑心意,但這柄巨斧卻如未經煉製一般,重量只怕有三四百斤,換成常人別說使用,就是想要搬動都難。
他原以為斧中蘊有什麼神力,因此百般小心,哪知道拿到手裏才知道除了重量驚人沒有五行之性竟和尋常器物沒什麼不同。王然知道不會這麼簡單,能夠牽引一座太古混沌大陣的神兵利器怎麼可能如此平常,一定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王然運起心法,想要將巨斧收入懷中,但他那勉強也算得仙家之氣的三花五氣一遇神斧就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用處,巨斧還和先前一樣寬厚紮實,看着都覺得費力。王然提起巨斧,實在不覺得有什麼出奇之處,放下又覺得心有不甘,如雞脅般食之無味棄之有肉。稍作猶豫,王然還是將巨斧縛在背上,怎麼說也是上古神器,不能暴殄天物。
以前總覺得以阿萊西亞高挑的體型背着那麼一把闊劍有些可笑,如今自己背着這麼一把巨斧,就算體型還算結實,大概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王然不敢多作逗留,快速穿門而出。雖然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但以迎風祭司的實力,敵得過他的人大概不多,去得晚了只怕會有危險。
走出城堡,王然眼前一亮,來時遼闊的死亡大地不見了,身外是一個明亮整潔的小房間。突然見到從窗外透入的刺目陽光,王然竟然有些不太適應。原來已經在陣中待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原清的計劃實施得怎麼樣了。
王然原以為背着這樣的笨傢伙一定會惹來其他人詫異或者是好笑的目光,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沒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盯着窗外。
一名銀髮如絲的老者正手持一柄古劍對着迎風祭司連劈帶斬,劍氣凌厲有如風卷落葉,迎風祭司猝不及防,被他勢如瘋虎的劍氣逼得難以招架,就連舉起神杖念動咒語呼喚神力的機會都沒有。
“徐錚風,怎麼會是他?”王然看清楚窗外和迎風祭司斗得正歡的人原來就是和他們小有過節的徐家分宗徐錚風,真沒想到救自己的人會是他,他不是對王然等人恨意難消嗎?這世界真是奇妙。
“還不是多虧了我表姐。”徐悠緊緊的擁着一個女孩,掩不住一臉喜色。另一個美艷動人的女孩獃獃的站在一旁,似乎正在思索着什麼,眼中一片迷茫。原來是那名曾經被蒼石老人煉作靈巫的女孩,也就是原清的妹妹。她已經擺脫了蒼石老人的控制,但象所有靈巫一樣,再也難以恢復神智。
“何怡,你也沒事,那就太好了,徐悠擔心得不得了。”王然收回目光對何怡說道。看著錶姐妹親密無間的樣子,王然有些欣慰,也有些感動。
王然注意到,此時的容身之處原來是小樓的頂層,屋子正宗的小桌上擺着一個漆黑的圓球,如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穿過那恍如幻影的光芒,城堡中的一切盡收眼底。料想迎風祭司兩人能夠元神出竅操縱陣法,除了原清的異術,和這個水晶球也有莫大的關係。
迎風祭司這時已經適應過來,嘴唇微啟吟唱咒語,徐錚風的劍勢有些遲滯,象是受到一層無形的阻力,再無先前的輕盈靈動,不過霸氣依然,一時半會兒之間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對了,你剛才說多虧了何怡是怎麼回事?”王然問道。
“原清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錯了,戀愛中的女人雖然很傻,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何怡神色有些黯然:“我早覺得他有些神神秘秘,這裏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太正常,知道他有事瞞着我,雖然他做事謹慎,但卻忽略了一件事,我母親是徐家的人,當然會一點點道法,我也不可能一無所知,我一直以為他是普通人,所以沒有告訴他。
後來我偷聽他和這人的談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昨晚趁着他離開的時候,我回徐家找徐鉉求援,他卻又不在,正好遇上徐錚風,向他說起這事,原以為他會漠不關心,哪知道他聽了以後暴跳如雷,來了以後就找這傢伙拚命。”何怡指了指蜷縮在牆角嚇得臉色慘白的年輕人。
看見年輕人膽戰心驚的樣子,王然恍然大悟,那個被左一句前輩右一句高人哄得團團亂轉的人原來是徐錚風。王然學了破魔真氣壞了他的大事,當然對王然懷恨在心,也只有他,才那麼了解自己的底細。以他的火爆脾氣,知道事情的原委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不找人拚命才是怪事。
原清的計劃雖然完美,但也並非沒有破綻,他忽略了自己最深愛的人,愛情的確很可怕,就算不會讓女人失去理智,都會讓男人失去理智。
王然突然記起徐悠曾經說過的話,“也許你已經傷害了她,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看着何怡笑容下難以掩飾的矛盾和痛苦,王然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咦,葉飛呢?還有琪拉兒,阿萊西亞也不見了?”王然突然發現少了好幾個人。
“你不知道琪拉兒和阿萊西亞有多着急嗎?當然是趕回老家了,你說葉飛難道會跟我們一起在這裏傻站着嗎?不過你不用擔心,琪拉兒拖着兩個人,想快也快不起來,我們要追上他們不會太難。”方欣說道。
王然點了點頭,還好,大寶沒溜,大概他知道憑自己的能力,去了武當也幫不上什麼忙,別人也未必肯信他,所以期待的望着王然。
場中局勢急轉而下,徐錚風這時銀髮散亂面色血紅,步伐沉重遲緩,顯然真力枯竭難以再戰,而迎風祭司卻顯得輕鬆自如。
徐錚風一聲大喝,太阿古劍長斬而下,久久凝固半空,劍尖指向迎風祭司,劍鋒微顫有龍吟之聲,一道雄渾的破魔真氣飛射出去,隱隱現出飛劍之形。王然不覺有些佩服,沒想到他竟能以氣御劍,就算手持太阿古劍,想要以破魔真氣煉成這樣的道家神劍也着實不易。
迎風祭司也感受到他這一劍之威,卻不躲不避,雙膝跪地高高舉起神杖。一片火星出現在天空,朝着充滿生機的大地疾速落下,越來越近,竟是罕見的流星雨,很少有人能在白天目睹這樣的奇觀。王然等人很幸運的見到了,卻並沒有如常人那樣歡呼雀躍,這不是自然界的奇景,而是毀滅前的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