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亞摩斯在漂亮華麗的衣服襯托下,呈現恬靜的美感,讓塞芮邇百看不厭,愈看愈喜歡。
「塞芮邇。」黛安從另一頭髮言。「你可以再正式介紹一下亞摩斯嗎?」
對於兒子一直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獻殷勤,黛安心裏很不是滋味。
塞芮邇不悅地看向打擾他欣賞美人雅緻的母親,不過他念頭一轉。
沒有錯!是應該要好好介紹自己心儀的人給大家認識。
塞芮邇煞有其事地站起來。「各位,在我右手邊這位清秀不凡又美麗的人,他叫亞摩斯,昨天我在溪邊遭受野狼攻擊-傷腳部,是這位勇敢的將士亞摩斯及時射死野狼救了我……亞摩斯。」他抓起亞摩斯的手親吻。「謝謝你,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
他在演歌劇嗎?塞芮邇露骨又誇大的介紹詞讓亞摩斯臉一陣臊紅。
「亞摩斯公子,你好厲害喔!」潔麗崇拜地拍手叫好。
「潔麗!」黛安厲聲阻止。「去廚房幫忙準備上菜。」
「是。」潔麗嘟起嘴巴不情願的進廚房去。
「亞摩斯,這位是我母親黛安夫人,你昨天已經見過了。」塞芮邇拉起亞摩斯為他介紹。
「夫人您好!」亞摩斯正式敬重地向黛安夫人問好。
「另外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城堡的醫生,他叫漢特。」塞芮邇接着指着漢特繼續為亞摩斯介紹。
「漢特醫生您好。」亞摩斯禮貌地向漢特打招呼。
「你好,你叫我漢特就可以。」漢特笑嘻嘻的說。
漢特的眼窩很深,鼻樑和下巴相當瘦尖,手腳也很長,特異的外型讓人看了不是很舒服,但聽他說話的口氣卻又讓人覺得他的個性爽朗不是很討厭,亞摩斯覺得自己若跟他站在一起,一高一低的,看起來一定相當滑稽。
漢特跟塞芮邇有稜有角的臉龐和個性相映成趣,亞摩斯把他們兩人多瞄了幾眼,最後目光停在塞芮邇剛毅俊偉的臉上。
「亞摩斯,漢特對你會使用藥草一事很感興趣。」塞芮邇喜孜孜地說。
「對,對!你還懂得其他藥草嗎?」說到自己的本行,漢特興緻勃勃的詢問。
「我只懂一點皮毛而已。」亞摩斯客氣的說。「吾族的小少主才是真正懂得使用藥草的人。」
「你客氣了,那你可以帶我去見你的小少主嗎?我想向他討教、討教。」
「不可以。」亞摩斯斷然拒絕,艾羅伊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見陌生人。
「為什麼?」這麼小氣!塞芮邇不解地問。
亞摩斯看一眼塞芮邇,「我不是什麼將士,我只是吾族小少主的護衛,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小少主,他有可能是被聖利諾國里的一個惡徒給擄走,我就是要去聖利諾國找他算帳。」
他把自己的目的一口氣說出來,免得塞芮邇一直逼問他,再轉而向漢特說:「要見小少主也要先找到他才行,不過吾族的小少主不會隨便見外人,所以很抱歉不能帶你去見小少主。」他斷然拒絕。
難怪你那麼急着前往聖利諾國。」塞芮邇輕笑的說。「不過這個惡徒也太可惡了,他擄走你們的小少主做什麼?」他同仇敵愾起來。
「他……」亞摩斯因為有無法跟塞芮邇解釋清楚的原因而欲言又止,但他頗為憤慨的說:「不知道他會對小少主做出什麼事,所以我要趕緊到聖利諾國去找他。」
「亞摩斯,為了感激你救了塞芮邇,我們理應好好款待你,但很遺憾你馬上就要離開這裏。」黛安深表惋惜。
「夫人您不必如此說,對置身危險的人伸出援手是理所當然的事。」亞摩斯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偉大,一切只是舉手之勞。
「我們不要討論這些會影響食慾的話題,大家快開動吧!」
黛安似乎高興着亞摩斯不會在此久留。
因為兒子養得這麼大,從來沒真正對她和顏悅色過,不是處處與她起衝突就是怒目相向跟她唱反調,教她心裏怎麼會平衡。
「是的,尋找小少主固然重要,肚皮也很重要,我們應該要用愉悅的心情用餐。」塞芮邇暫緩了亞摩斯要離開的話題。
僕人把簡單但豐富的早餐——烤麵包、火退蛋、羊侞、新鮮蔬果依序送上桌。
「亞摩斯,你一定餓了,快吃吧。」塞芮邇勤快地為亞摩斯遞上塗抹奶油的麵包,並把火退蛋盛裝在他的盤內。
「謝謝。」亞摩斯心情未平復地從滿面笑容的塞芮邇手中接下麵包。
「亞摩斯,你打算什麼時候前往聖利諾國?」兒子莫名其炒地突然對外人好,令黛安忍不住吃味起來。
亞摩斯確實很吸引人,連坐他對面的漢特都感受到塞芮邇愛慕的眼神,難怪塞芮邇要事先警告他;他也可以確定這位從小跟他無話不說的好友,不只是喜歡亞摩斯而已,他有可能會為亞摩斯做出駭人聽聞的事來,所以接下來他若是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都不奇怪。
「三天後是母親大人的生日宴會,我希望亞摩斯可以留下來參加。」塞芮邇說道。
「我無法等到那個時候。」亞摩斯第一個反對。
「我答應過要帶你前往聖利諾國,三天後我的腳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是更方便帶你前往嗎?」塞芮邇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
「三天太久了……」
「只是三天,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塞芮邇馬上攔截亞摩斯想反駁的話。
「是呀!三天而已。」漢特也加入說服的行列,因為他想看塞芮邇接下來要玩什麼把戲。
亞摩斯怒視着塞芮邇,生氣得頭頂直冒煙。
他看不出來事態嚴重嗎?難道剛才自己那些話都白說了嗎?
三天後的生日宴會上。
浦西頓家族的親朋好友眾多,大廳突然湧進一堆衣着時髦氣派、臉上濃妝艷抹的紳士淑女們,但這些光鮮亮麗的人們都抵不過男主人塞芮邇器宇軒昂的魅力。
似乎所有目光的焦點都集中在塞芮邇身上,尤其是一些有意角逐浦西頓未來女主人的千金淑女們,她們無不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奇鬥豔,以求吸引他的注意力。
塞芮邇禮貌地跟現場人士打招呼,並跟幾位女士共舞,他更盡義務地跟卡莎琳跳了兩支舞。
塞芮邇頻頻跟女士肢體上的接觸,看在亞摩斯的眼裏頗為吃味。
不習慣爇鬧場面的亞摩斯坐在餐桌前看着大家,他微怒的別開頭不想看下去。
他可以感覺到每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瞧,看得他坐立不安。
但他又不想離開這裏,因為離開了這裏,他就看不到塞芮邇……
咦!怎麼一轉身塞芮邇就不見了,他跑到哪兒去了?哼,他一定是跟哪位小姐到隱密處做……做見不得人的事。
亞摩斯怒目梭巡着塞芮邇的身影。
「在找什麼?」
塞芮邇突然從他身旁冒出來,嚇了亞摩斯一大跳。
「沒……有。」亞摩斯心虛地說。
塞芮邇牽起亞摩斯的手。「我請你跳舞。」
「我不會跳舞。」亞摩斯甩開塞芮邇的手生着悶氣。
「我來教你。」塞芮邇強拉着亞摩斯進入舞池。
「你去跟其他女人跳吧。」
「哦……你吃醋。」
「呵!我幹嘛吃醋。」亞摩斯冷哼。
是呀!自己幹嘛吃醋。
吃醋?自己在吃醋!
亞摩斯心底不停地翻攪着,心裏某個角落確實怪不舒服的,不過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在吃醋。
「沒有吃醋就來呀。」塞芮邇使用激將法。
「你既然可以跳舞,就表示你的腳傷已經好了,等宴會結束后,我們明天就走。」亞摩斯嚴厲的說。
「好,好!」塞芮邇嘴巴順應着,心裏卻不這麼想。
「你不要總是說好,我看你一點誠意也沒有。」亞摩斯認為嘻皮笑臉的塞芮邇是在敷衍他。
塞芮邇笑而不語的把亞摩斯帶進舞池裏,隨着華爾滋的音樂翩翩旋舞起來。
在這三天裏,塞芮邇一刻也沒讓亞摩斯閑着,他帶着他逛遍整個城堡,把城堡上下每一個細微的角落和人員一一為他介紹,甚至鉅細靡遺的把他的歷代祖先講述一遍。
塞芮邇還帶他去他們家佔地像海一般遼闊的葡萄園,亞摩斯這才知道當初自己就是被困在像迷宮的葡萄園裏。
於是亞摩斯知道塞芮邇家族的產業就是這一望無際的葡萄園和葡萄酒廠,在地方上是個大地主、大財主,所有「大」字都可以套到他身上,所以他住得起如宮殿般豪華的城堡。
而且,他也了解到塞芮邇在浦西頓家族處於權高位重的身分,而他雄霸津悍的能力連黛安夫人都要讓他三分。
但再怎麼強勢橫霸的塞芮邇,面對心儀的對象也是會露出最甜蜜的笑容。
他用爇情的黑眸仔細瞧着亞摩斯,亞摩斯在潔麗和曼麗的刻意裝扮下,更顯得嬌艷絢美。
她們已把亞摩斯當成私人的大玩偶,每天為他穿上不同的服飾。
今天她們為他穿上袖口有白色蕾絲邊的薄長衫,下着深色長褲,長褲塞入黑色長筒靴里,她們還在他的腰間繫上鑲有紅寶石的腰帶,把他銀亮的長發在後面紮成一束,並在耳朵兩旁各留一些頭髮編織成細辮子,模樣顯得更俏麗。
亞摩斯如果不動,人家還以為他是塞芮邇採購回來的銀髮假娃娃。
「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美。」塞芮邇眼神充滿愛意的讚賞着。
「哼!」亞摩斯不屑輕嗤。
天天被讚美着,聽到耳朵都麻木了,不過仔細瞧,今天塞芮邇看起來好像也特別不一樣。
他黑色自然捲曲的頭髮全部往後梳理得很整齊,使得臉形看起來立體剛毅,一身合適亮眼的禮服也把他襯托得更加英俊挺拔。
他原本優黯的眼眸現在也如黑鑽般閃爍着喜悅的光澤,讓他對塞芮邇有耳目一新的悸動。
他安靜地用銀眸仔細端詳着塞芮邇,塞芮邇確實是個好看的男人,身材壯碩,肌肉結實,容貌俊逸瀟洒,儀態粗獷但不失優雅,全身充滿剛烈的氣息……
等一下……停!曾幾何時自己開始欣賞起他?
他根本是個我行我素、做事敷衍了事又輕浮的傢伙。
如此批評着人家,但視線卻沒有移開的意思。
「我有這樣好看嗎?」看亞摩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塞芮邇開玩笑的問。
雖然是玩笑話,不過他還真希望亞摩斯眼裏只有他一人。
「沒有。」亞摩斯怒氣沖沖地看向別處,他當然不會承認這種事。
但眼尖的塞芮邇瞧見亞摩斯臉色出現一陣紅暈,他愉悅的輕笑起來,並且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俯身親吻亞摩斯微微發燙的臉頰。
這出其不意的一吻讓亞摩斯的臉頰更加紅潤。
「沒有嗎?」塞芮邇彎腰在亞摩斯的耳旁輕聲說。「我發覺從舞會開始……不,應該說從幾天前開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看。」
有嗎?亞摩斯迅速想了一下,自己這麼早就在注意他了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承認。「我沒有在看你。」他決定矢口否認到底。
「你說謊!」塞芮邇肯定地說。
「不要講那些無關緊要的話,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帶我去聖利諾?」亞摩斯惱羞成怒起來。
「哈哈!」
「你在笑什麼?」
「你生氣的模樣好可愛。」
可愛?哼!輕薄無恥的傢伙。
亞摩斯怒火攻心的往塞芮邇腳上狠狠踩上去。
塞芮邇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啊!」
兩個男人在舞池裏相擁翩翩起舞,一個俊逸。一個俊麗,形成一幅再美好不過的畫面。他們時而輕盈的旋轉,時而停住注視着對方,親昵的舉動看起來還滿協調的。
但兩個男人前所未有的共舞,大部分的人只敢在私底下竊竊私語,沒有人敢發表意見,因為誰都不想招惹高傲冷酷的塞芮邇,惹上他無疑是自尋死路;以往惹上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不是被他反整回來,就是被他搞得如臨深淵般痛苦。
反正,塞芮邇的所作所為一向令人費解,他會做出如此荒誕不經的事也是見怪不怪。
而亞摩斯優雅的舉止和炫目的美貌也蒙蔽了眾人的眼睛,他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亞摩斯身上,紛紛對他投以好奇的眼光。
一首舞曲完畢,塞芮邇肆無忌憚的牽着亞摩斯的手走到餐桌前坐下;因為拒絕也沒有用,亞摩斯無自主能力地被塞芮邇拉着走。
塞芮邇不顧在場親友們異樣的眼光,故意在眾人面前展現對亞摩斯的愛意。
他輕叉起一塊侞酪蛋糕直接送到亞摩斯口中,並寵愛地用紙巾擦拭他的嘴巴。
可能是連日來被塞芮邇「款待」得太習慣,亞摩斯順應地吃下送到嘴巴的食物。
所以,當塞芮邇拿着一杯暗紅色的飲料給他,他也二話不說把它喝光。
呃……是酒!亞摩斯被酒氣嗆得眉頭全皺在一起。
「還要嗎?」塞芮邇略有心機的問。
亞摩斯二話不多說,把空酒杯遞給塞芮邇表示還要。
塞芮邇又驚又喜的看着臉已微紅的亞摩斯,沒想到他只是隨口問問,亞摩斯真的還要。
既然還要……好吧!
他再倒了半杯酒給亞摩斯。「這是葡萄園種植的葡萄所釀製的紅酒,存放有一百年以上,它的口感相當香醇滑口,但是……後勁很強。」
塞芮邇來不及說完,亞摩斯便把酒杯搶過去,一口氣喝掉半杯酒。
喝就喝,羅哩羅嗦講這麼多幹什麼。他認為把該做的事全做完,宴會就應該要結束了,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慢得折磨人的宴會。
「亞摩斯,喝這種酒要先觀賞它漂亮的色澤,再放在鼻子下聞聞它濃郁的氣味,然後才喝一口,但不能馬上吞下肚子,要先讓口腔里每個角落都充滿它醇香的味道,再慢慢地喝下去。」有人如此牛飲他的紅酒,身為主人的塞芮邇實在看不下去,他倒了一杯紅酒示範給亞摩斯看。
「為什麼不早說。」亞摩斯不悅地埋怨起塞芮邇,害他喝了兩杯,臉都爇起來了,不過還滿好喝的。「再給我一杯。」他貪杯起來。
塞芮邇凝視着亞摩斯發紅的臉龐一會兒,然後倒了一杯比之前多一些的酒給亞摩斯,而令他意外的,亞摩斯不知是嘴巴渴還是怎麼了,仍是一口氣把酒喝掉,完全沒有把他的「紅酒哲學」聽進去。
這種情況讓塞芮邇不懷好意地再倒了一杯給亞摩斯,但亞摩斯還沒喝完這一杯已經醉倒在他懷裏。
「我覺得頭有一點暈。」亞摩斯覺得自己的頭很重,枕在塞芮邇的胸瞠上感覺比較舒服。
「你一定是累了,我帶你上去休息。」塞芮邇「好心好意」的說。
「好呀!」離開這裏正合亞摩斯的意。
亞摩斯跟着塞芮邇起身站起來,但腳步有點不穩又跌進塞芮邇的懷裏,塞芮邇順勢把他抱起來。
在不遠處,黛安早就用冷凝的眸光把塞芮邇的一舉一動看進眼裏。
真是的,要做荒唐事也不選擇一下場合!她心底滿是怒氣與斥責。
辦這場生日宴會,主要就是為了要讓塞芮邇多認識一些名門閨秀,他卻枉費她一片苦心。
一開始她還以為塞芮邇想通了,終於肯順從她開始跟人人際應酬,沒想到他卻不顧顏面地跟亞摩斯膩在一起,讓她越看亞摩斯越不順眼。
活到快三十歲的人還沒有女人為伴,已經相當令人起疑,現在他竟然在大家面前和男人卿卿我我的樓抱在一起,難道他看不出來周圍的賓客已經對他們曖味的行為議論紛紛了嗎?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簡直想氣死她。
當然,現場不只她一個人氣惱,還有一些想接近又不敢靠近的名媛淑女們,尤其是卡莎琳,她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本來她還很開心塞芮邇終於肯跟她共舞,今晚塞芮邇一定專屬她一個人,未料他卻像只交際花蝴蝶到處飛舞,最後竟然停滯在一株小草上,教她怎麼甘心。
她勾住黛安的手臂,着急的問:「那個少年是誰呀?」
黛安瞟了一眼亞摩斯,故作鎮靜地說:「前幾天塞芮邇在溪邊被野狼所傷,是他救了塞芮邇並且送他回來,是塞芮邇重要的客人。」
「只是這樣,塞芮邇也不必對他如此親密吧。」卡莎琳頗有微辭。
「卡莎琳,你不必多心,塞芮邇只是為了表示感謝和盡地主之誼而已。」黛安盡量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都認為有問題的事。
其實,即將年屆三十歲的塞芮邇卻毫無娶妻的打算,教她怎麼不擔心。
「阿姨,您不是有對塞芮邇提起先訂婚的事。」
「是提了,但是他極力反對我也沒辦法。」那天她見識到塞芮邇狂風暴雨的脾氣,讓她事後不敢再提。
「阿姨,您一定要替我想想辦法。」卡莎琳嬌嗲的拜託着。
她心裏實在很不是滋味,早在五年前自己還是十五歲的小姑娘時,就大膽地向塞芮邇示愛,但是塞芮邇卸不把她的告白當一回事,令她為之氣結。
「卡莎琳,如果你想成為塞芮邇的妻子,你自己也要多加把勁。」黛安心裏清楚得很,除非塞芮邇自己喜歡,不然誰也勉強不了他,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拿他沒辦法。
「我知道,但是塞芮邇一直沒有表態,我怎麼好意思明目張胆的對他說。」卡莎琳嘟起嘴。
「所以才要你多多努力,甚至使出渾身解數來魅惑塞芮邇都可以,不然等到塞芮邇看上別人,我也幫不了你。」黛安意有所指地將目光飄向亞摩斯。
但她不看還好,一看又令她肝火上升——塞芮邇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亞摩斯,令她差點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