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緊張，她真的很緊張說。
哪有人的運氣這麼順的啊，古薏從不認為這種好事會降臨到她的身上，基本上她還是屬於居安思危型的人。
還是就如同薛聖芬所說的，戚小開真的是注意到她了啊……“古小姐。”
戚閔的私人秘書喚住了她，那是一位男秘書。
“你好。”古薏客氣的說道。“我在公佈欄看到我被調到十七樓來了。”
“是的，這是今天早上總經理臨時決定的，總經理有吩咐，你若是來了就請你直接進他的辦公室。”
“好。”
她好歹也是這間戚氏企業集團的一員，關於這間公司的人事她也大概知道個一、兩位。
像這位何姓男秘書就很有名，聽說他平常是不怎麼笑的，有重度的工作狂。
她依着何秘書的指示往左手走，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燙金的牌子。
不過那上頭並沒有寫什麼總經理辦公室這幾個大字，而是很簡單的寫着“戚閔辦公室”五個字。
好奇怪，一般的人不是都喜歡把頭銜給冠上去嗎？
像她有一個伯父也是開了間小公司，而且是那種五人小公司，一間小房間的門上就掛着“董事長辦公室”，看起來十分有威嚴。
也許是他不太喜歡搞這一套吧！她想。
敲了敲門，辦公室裏頭立即傳出了他低沉的嗓音。
“進來。”轉開了門把，她輕輕的推開了厚實的檜木大門，見到他寬敞的辦公室，她幾乎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這真的是太過奢侈了吧？他一間辦公室就比她家還大了。不過想想也應該是這樣子沒錯，因為這一層樓就只有這麼一間辦公室而已，空間寬敞也是應該的。
“總經理……”
她笑不露齒，看起來十分有氣質。
“坐。”戚閔合上了正在處理中的文件，抬起頭看着她。
古薏什麼話都不敢說，就等着戚閔開口，她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定不喜歡聒噪的女人。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才不會白白的讓它給損失掉咧。
“我看過你所有的資料了。”
她真的長得不錯，看起來很文靜，而且皮膚又很白皙，能擁有這種白皙的膚色，她應該是不常出門吧，他想。
“資料？”她裝傻。“總經理你是指什麼？”
看過她的資料，不就是她的個人履歷什麼的嗎？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面試的成績。”
“成績？”她淡笑了一下。“那有什麼問題嗎？”她表現出她都忘了自己考幾分這件事了。
其實，她總是在心裏頭念人事主任念到臭頭，為何平平都一樣的分數，就因為她長得比較漂亮就得當櫃枱小姐啊……那時她還真的有點氣自己這張花容月貌咧……不過現在好一點了。
“我在想也許公司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
“不會。”她搖頭。“會給我這個職位不就是等於認為我只適合當櫃枱總機小姐，站在我們員工的立場，我就是要把所有的工作完成才是。”
天哪，她好噁心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要是被薛聖芬聽到一定被笑到死。
無所謂了啦，反正她現在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這種年代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嗎？”
“你從今天開始就先任職當‘助理秘書’。”
“是的。”助理秘書？不是私人秘書嗎？好討厭啃，那就是等於中間還夾了那麼一個路人啊。
“跟着何秘書一起學習。”
“我知道，可是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怕我會沒辦法完成事情……”她非常、非常的客氣，也很謙虛。
“何秘書他會教你的，不過你得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怎麼……說得好像粉恐怖那樣，她是不是就此由天堂墮落到地獄了？
“何秘書十分嚴苛，但是他的工作能力是無庸置疑的。”
“這我知道。”
“很好，你出去找何秘書吧。”他示意古薏出去，坦白說，她的應對得體，他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他甚至有些開始懷疑，她可能是他心目中想找的那種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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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真的是噩夢。
什麼叫十分嚴苛啊，她簡直是陷入了惡魔的地獄裏頭了。
她被凋上十七樓，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而調上來的，相對的……薪資也多了那麼幾張的千元大鈔：但是……工作壓力可真的是大得很，根本就不是那幾張千元大鈔可以彌補過去的。
她之前在一樓當櫃枱總機時，總是涼涼的吹着冷氣、接個電話，偶爾就賣賣臉蛋充當招待，端茶給重要的客戶什麼的，工作輕鬆愜意得很。
但……現在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
那個何秘書絕對是工作狂，而且是十足十的工作狂，今天的工作他一定要今天完成，就算得加班兩個鐘頭也沒有關係。
不僅是這樣而已，他還嚴厲得緊。
發現她打字打得太慢、文件太晚送給他審理……馬上就擺了個臭臉，活像她欠他的一樣。
看了手腕上的表，古薏又開始緊張起來，她已經連續兩天沒去打工了，老皮好像很不高興……若是今天再沒去，老皮該不會就在盛怒之下炒了她吧？
“你工作很不專心，這不是戚氏員工該有的工作態度。”
她才偷看了一下表，一記冷箭就這麼無情的朝她的心窩射來，當場讓她鮮血直流、死死昏昏過去。
“對不起。”
“你趕時間嗎？”
“呃……還好、還好。”
“我注意你幾天了，只要加班到七點之後你就會顯得很不安，你是有什麼事情嗎？”他觀察力過人。
“不、不……我沒有什麼事。”她連忙的揮手。
“你在兼差？”何秘書隨口猜測着。
“沒有，公司早已明文規定不能到外面兼差了，若是被抓到得自動離職。”古意倒背如流。
“沒錯，很高興你記得公司的規定，你會這麼說就代表你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才對。”何秘書接着她的話尾說。
“這當然了。”
當然有做啊，不兼差的話，哪能供得起她奢華的生活啊。
“把這份文件打完，你就可以下班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終於可以去打工了。“可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文件要處理嗎？”古薏故意問着。
“這些我處理就行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嘴巴上是這麼說，但是她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整理她的東西了。
“不然你還要留下來嗎？”
“不、不……改天吧，現在太晚了一點！天色都暗了，等一下我一個人搭公車心裏頭會怕怕的，而且我家人都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也對，你一個小姐是不應該讓你太晚下班的。”
“千萬別這麼說，那我先走了。”她說完了這句話便拿起了包包，衝下樓。
“怎麼樣，她還可以吧？”見到何秘書敲門走人辦公室里，戚閔便問道。
他讓古薏和何秘書學習，除了是想栽培她之外，還想讓何秘書注意她、盯着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如他想像是那種乖乖牌的女孩子。
她是真的很乖沒錯，雖然他偶爾會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抹調皮的光芒，但那都是輕輕閃過而已，他總認為那是錯覺。
“回總經理的話，她是還可以。”
“還可以？”聽到何秘書的話，他挑了挑眉。“你對古薏的評價很低。”
“沒有，只不過不高。”
“為什麼？”他想知道理由。“她做錯了什麼事嗎？”
“不……只不過她總是趕着回去，似乎是有什麼事。”
“趕着回家？”戚閔笑了笑。“何秘書，別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個工作狂。”
“我沒有留她到很晚。”何秘書辯解道：“只是七點鐘一到，她就像十二點準時消失的灰姑娘一樣。”
“何秘書，你的用詞還挺有幽默感的，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看童話故事書？”
“總經理，請你別開我玩笑好嗎？”
何秘書向來認真，有些玩笑他不中意聽自然就會不高興。“不過古小姐告訴我她沒有在兼差，她只是趕回家吃晚餐而已。”
真的有那麼單純嗎？戚閔十分懷疑。“如果是我在別間公司兼差，我也不會告訴你。”
“當牛郎嗎？”
“何秘書，儉是在和我開玩笑？”
“不敢。”何秘書暗自檢討，他太大膽了一點，怎麼可以開上司的玩笑……
“不過，總經理，現在流行‘打工’。”
“打工？”
“嗯……就是類似那種上班女郎打工吧，做的……嗯……”他語帶保留。
“做的是什麼？”戚閔問道。
“不是很正派的打工吧……”說到這裏，他的話又有些遲疑。“不過我看古小姐應該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上班才對。”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還以為他這個男秘書整天就只會工作而已。
”年輕的上班族女郎是信用卡消費的最大族群，平常的薪水哪夠她們的開銷……就陷入了信用卡的循環利息當中。”
“那真的是深淵沒錯。”不過他還是覺得古薏不是那種女孩子。“不錯嘛，知道那麼多的訊息，哪一天我們公司也將觸手伸到百貨業，分食這塊大餅，就可以由你下去統籌、分配……”
“謝謝總經理你的美意，雖然我是個工作狂沒錯，但是我還沒有娶老婆，不想這麼快就過勞死。”
“也對，你若是過勞死，對我們公司也是一種損失。”
“總經理你抬舉了。”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會調查看看的。”
“總經理你喜歡古小姐嗎？”何秘書問道。“也許我這麼說會有些奇怪。”
“無所謂，你不是第一個問我的，之前崔副理就問過了……我只是對她有某些好感而已。”
“希望她以後還能繼續給你這種好印象。總經理，若是沒什麼事，我先下班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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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秘書對她太仁慈了，她真的是感謝他的仁慈，竟然在六點半就放過了她。
原本她還在想得用什麼借口才能提早下班呢！
古薏眉開眼笑的，就在她開開心心的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時，一個昂藏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首先映人她眼帘的是那條YSL的皮帶，順着那條皮帶她往上望着。
“總經理！”
她連忙站起身，戚閔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啊，他平常不是忙得很嗎？她想見他一面都十分困難。
“下班了？”
“是啊！”他該不會要請她吃飯什麼的吧？
不會吧……千萬不要。
若是平常發生這種事，那她真的是求之不得，但是現在她只有欲哭無淚的分而已，因為老皮已經對她下最後通牒，若她沒辦法準時上班就要辭職，順便得結清店裏頭的所有欠款。
這個節骨眼上她哪來的錢啊，再逼她她真的就得去賣身了！“總經理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還是我有什麼事沒有做好的？”
她記得她都已經做得十分完美了，他應該不會是來吹毛求疵的吧？
“沒有，你做得很好！何秘書對你的評價很高”
“謝謝。”
真的嗎？那個冰凍臉真的會對她的評價很高？她只覺得不管她做得再好他都不滿意，殺了她也不會相信戚閔所說的這些事。“你趕着回家嗎？”
完了，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古薏全身開始冒着冷汗，該不會是人家說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吧？！
“還好，只……只是有那麼一點點趕。”她的手指還比出了那麼一咪咪的動作。
“何秘書告訴我你都會回家吃晚餐。”
“是啊、是啊……”她訕笑了幾聲。“吃慣了我母親煮的飯菜，外面的總是覺得少了那麼一點媽媽的味道。”她隨口胡掰着。
“你挺幸福的，我家都是管家在做。”戚閔還真的有些羨慕。
“總經理，你們家有管家才好呢！我家的家事幾乎都是我在做，累死了。”
一聊得起勁，她連“形象”兩個字都忘了。
古薏察覺到自己失言時，早就來不及了，因為戚閔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呵……既然如此，你就沒有空陪我去聽一場鋼琴的演奏會嘍？”
他約她……他還真的約她耶，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啊！不過、不過……她忍着鼻涕、眼淚和這個禮物saygood－bye。
“在哪一家音樂廳？”不管，她還是真的很想去，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啊……錯過可能就什麼都沒有了。
“XX路上一間飯店裏頭，是一場小型的音樂會。”
XX路上？不就與她晚上打工的地點很近嗎？也許她可以考慮去看看……
“好哇。”腦袋才剛這麼想，嘴巴就自動說好了，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真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她點頭，希望老皮不要宰了她才好啊……不過很難吧，如果她是老皮的話。
“晚上八點，就在那家飯店的大廳裏頭。”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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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拜託你、求求你，這是我這輩子對你的第一次請求也是最後一次請求了。”古薏非常可憐的對眼前的老皮又是撒嬌又是討好的，只見老皮始終都臭着一張臉，雙手交叉什麼話都不說。
“Chanel……”
“老皮。”太好了，他總算開口了，那他應該還沒有很生氣才是，古慧在心裏頭想着。
“你知道你這個月遲到了幾天嗎？每次有客人點你去送酒，我都不停的向客人道歉，我們可是要開門做生意的。”
“老皮，這我知道。”
“你知道？”老皮此刻的臉完全的扭曲了。
“你上次遲到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不也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次了，叫我再原諒你這一次，你以後不會了。”
“大人哪……”
她眼淚與鼻涕幾乎都是用噴的，這種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憐的，不過這招對老皮沒什麼效用，他看多了。
“你到底還想不想在這裏做？如果不做，結清欠款你就可以離開了，我這裏不是放高利貸的，也沒有什麼逼良為娼的嗜好，只要多五千塊的利息就行了。”
以他們這種店來說，借五萬還五萬五真的是很好的了，也可以算是很有良心的了，真的是別的地方找不到。
借錢哪有不收利息的，又不是在開慈善事業。
“我很想啊……”
他說得沒錯，在這裏工作只是“忘卻羞恥心”而已，錢多、事少，也不是像人家那種“摸摸茶”的店。
”純”陪客人聊天、唱歌、喝酒這樣而已，而這些又剛好全都是她這個夜店女工的專長。
不過她更想釣金龜婿，嫁給她的夢中情人。
“想你還動不動就請假、遲到，你是要讓我這間店很難做生意是不是？”老皮發火的罵著。
“對不起……”
“別和我一直對不起，你要和我對不起你就是要改進，沒有改進光是嘴巴說是沒用的。”
古薏就這麼惦惦的被罵，老皮說得對，所以她根本就不敢還嘴。
“如果你要這樣的話，你以後就別來上班好了……”
“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
“現在我都變成了刻薄的老闆了，我真的是會被你氣死。”他就這麼不停的碎碎念，念到七點五十分念到他爽為止。
“好，就破例准你三個小時的假，你若是超過十一點還不給我回來，那你明天也不用來了。”
“謝謝你、謝謝你！”古薏真的是對老皮感激涕零。“我一輩子都會愛死你的，老皮！”她撲上了老皮，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在他的臉上用力的啵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
“嗯。”老皮點頭，看着古薏離去的背影，手還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臉。
其實她是覺得Chanel真的挺乖的，他知道店裏頭有些老主顧開價一夜六位數要和她出去過夜，但是都被她給拒絕了。
他們店基本上是不做這些黑的，不過，小姐私底下做不做就全都看她個人的堅持了，而古薏這一點他真的挺欣賞的。
她只需要陪客人過幾夜就可以還清所有的負債，但是她不願意……也許，這就是她最迷人的一點吧！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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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店裏頭到那家飯店剛好十分鐘的車程，古薏哪有時間換衣服啊……
她頂個大濃妝，梳了個包頭，穿了件開高衩的紅色旗袍就這麼沖入了飯店裏頭，感覺十分格格不入。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飯店服務生迎上前問道。
“我來聽音樂會的，可以嗎？”她優雅的說道。
”可以、可以。”服務生連忙又退下。
她用她的媚眼開始在飯店裏頭梭巡着戚閔的身影，果然……在一旁角落的沙發上她發現了他。
他穿了一套亞曼尼的休閑服，一個人坐在那裏喝着咖啡。先逗逗他好了，待會兒再去換衣服，她惡劣的在心裏頭想着。
她走到戚閔的身旁，就這麼偎着他坐了下來。
“嗨，你在這裏等我嗎？戚大少……真的好巧唷，我沒想到陪個大老闆出來聽鋼琴演奏也能遇到你呢！”
戚閔見到她，臉色全變了。
“別坐在我的身旁，走開。”他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哎呀呀……你這個人怎麼說這種話啊，好歹你也是我的恩客啊……”古薏在心裏頭竊笑着。
“誰是你的恩客，你別亂說話。”他的聲音比寒冰還冰。
“不管怎麼說，人家我也幫你送過幾次酒，我們也算點頭之交，你別說得這麼無情啊！戚大少你在這裏等人啊，等女朋友嗎？”她還故意左右張望了一下。
她嬌笑道：“嘖嘖……若是她沒有來的話，我不介意蹺那個大老闆的約，陪你一起去聽音樂會，你覺得這樣可好？”
“不用了。”
“沒關係啦，我不會跟你算出場費的，我們大家都那麼熟了。”說到這裏，她的手又勾上了戚閔的手。
“誰和你熟了，你想太多了！”
“不……不……我一點都沒有想太多！”她看了下表。“哎呀……你不讓我陪你就算了，那我去陪那個大老闆嘍，他還肯給鐘點費的咩。”耍他一下就好，別玩得太過火了，等一下她還要和他聽鋼琴演奏呢！
戚閔理都不理Chanel，還是坐在沙發上等着古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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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到了飯店的洗手間，她拿出了卸妝乳及洗面乳開始卸掉臉上的濃妝，頭髮也拆了下來。
從包包裏頭拿出了她的愛用品，重新在她的臉上搽搽、抹抹……三兩下，那個優雅乖乖牌的古薏又出現了。
她換上了粉紅色的洋裝，整個人就像個小淑女一般，她此刻真的無法不佩服自己，竟然是這麼的完美及無懈可擊。
提着這麼大包的衣服說不定戚閔會起疑，所以她聰明的將東西寄放在櫃枱才去找戚閔。
“很抱歉，讓總經理你久等了。”她小鹿斑比的眼神讓人不忍責罵她。“總經理你等很久了嗎？”
“還好。”
戚閔嗅到古薏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水味，一瞬間還以為她是那個煩人的Chanel呢，隨後他便抹煞掉這個想法。
縱使兩人是使用同一品牌的香水，那也只代表兩人對香水的眼光一致而已，怎麼能說嬌艷的玫瑰和清純的百合是同一人呢？
同一人？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剛才Chanel穿高衩旗袍的樣子……不可能！
“總經理，怎麼了？你在想些什麼事啊？”她微笑的問着。
“沒什麼，在外面別叫我總經理，叫我戚閔就行！現在不是在公司裏頭。”
“這怎麼可以呢？”
“我希望公私不要混為一談，在公司裏頭我的身份是公司的總經理沒錯，但私底下我們就只是單純的朋友，要記得。”
“是、是的。”她表現得十分恭敬。
“在外面你得改改這個毛病，這不是很好。”
“是……”
“呵……”她的樣子逗笑了戚閔。“走吧，音樂會要開始了。”戚閔讓古薏挽住他的手，兩人走人了電梯裏頭。
音樂會……呵呵……音樂會……簡直是“鴨子聽雷”。
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看戚閔沉醉在鋼琴的演奏裏頭，而她則是強壓着打呵欠的念頭。
她自認為沒有什麼音樂細胞，這是什麼著名的蕭邦曲子啊……她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她只聽電音舞曲而已。
她就是喜歡逛夜店，這種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為了避免鬧笑話，古薏都等人家拍手她才敢拍手，看到大家開始離席她才施施然起身。
“看你的樣子，你挺喜歡聽演奏會的。”
“是啊，以前曾聽過幾次。”
呵呵……那是國小聽音樂老師演奏過幾次。
“現在十點多，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頓消夜？我會開車送你回去，你可以放心。”
十點多……和老皮說好的時間是十一點，若是和戚閔吃過消夜再回去肯定來不及的。
她露出為難的表情。“戚閔，真的很抱歉……我和我爸媽說聽完音樂會就回家的，所以恐怕不能……”
“這樣就不為難你了，不然我開車送你回去比較快，伯父、伯母也不用那麼擔心。”
“不……不……”她連忙搖頭。“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又不是神經病，店就在附近而已，她還回家一趟再來？頭殼壞去咧……
“真的嗎？”
“嗯，你小心開車，我先走了。”
她揮揮手，跳上了計程車，叫計程車在飯店前的馬路繞一圈之後，確定戚閔已經開車回去，便又回飯店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