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可惡!這哈陶爾好大的膽子!上次欺騙我不說,現在居然在凡界玩弄女人的感情!夢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作主,叫他還你一個公道……”在聽完溫夢霓的冤屈,柳語雁頓時火冒三丈地哮道。同為女人,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那種欺騙女人感情的負心漢,沒想到在冥界居然也有這種無情無義的花心大蘿蔔!更該死的是——他居然還權高位重,且是她的男性好友之一。不過,她柳語雁可不是護短之人,今天,哼!她是絕對要大義滅親的!

“謝王后!不過……王后,你想怎麼做呢?”瞧柳語雁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溫夢霓就忍不住為哈陶爾擔心起來。事實上,她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告御狀?愛情這種事本就要兩情相願無法勉強,而回想起適才和哈陶爾的話語,嚴格說起來,他似乎仍是愛着她。但他為何要送她回凡界,難道是因為他愛她嗎?倘若那真是他愛她的表現方式,那她攔轎喊冤豈非害慘他了?天啊!她做錯了嗎?她一心為做他的新娘,而非欲害他鋃鐺入獄呀?

“先摘掉他的烏紗帽,然後再抓他去遊街,最後……對付負心漢要不要判他宮刑呢?這好像是對付犯的。恩,算了!抓他去浸黃泉,燙死他好了”柳語雁欣喜地邊說邊想。這凡界電視劇的判罪戲碼,絕對會讓冥界臣民眼前為之一亮!而念在哈陶爾總是和她有那麼一分情誼存在,這“去勢”好像殘忍了一點。

“王后,你千萬不要這麼做!我不告了,我沒有受冤枉,真的,完全不關哈陶爾大人的事,一切是我自作自受……他要送我回凡界,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告了,你罰我吧!千萬別處罰他,王后,我求求你!你高抬貴手、你大發慈悲!”溫夢霓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做錯了。而在聽貝柳語雁欣喜地述說哈陶爾將會遭受的種種刑罰,她的心都涼了……因為,她的原意無非只是想他負起責任娶她罷了!

“這……”柳語雁目瞪口呆地望着溫夢霓這急轉直下的話語。

怎會呢?苦主怎麼一下就翻供啦?那叫她這個柳青天要如何治哈陶爾的罪!那剛剛她所想出來的刑罰不就師出無名,全成一場幻想啦?

“王后,你處罰我吧!我錯了……”溫夢霓忙不迭地跪在柳語雁身前並磕着頭說。她真是氣昏頭了,完全沒想到事情的嚴重。

再說,她不是最痛恨那勉強他人醫院的人嗎?就算柳語雁真叫哈陶爾負責任來娶她,那她豈不是成為卑鄙小人?果真如此,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夢霓,你別這樣!你快起來,你沒有錯呀!錯的是哈陶爾,他不該……”柳語雁大吃一驚地欲扶起不住磕頭的溫夢霓,而此情此景令她深深地感受到她對哈陶爾的一片深情。試想,對這樣一個擁有真性情的女孩,她哪能苛責於她?事實上,她感動極了!而一想到她為愛來至冥界,她更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她黯然神傷,她必須幫助她的愛情。該死的哈陶爾,等着接招吧!

“不!王后,他沒有錯,是我錯了……”溫夢霓沉痛地聲明。畢竟在凡界時,她從未給他一絲一毫的好感,如令的又怎能奢望他永遠地愛她如昔?但已然放下的感情又豈是輕易能收得回的……

唉!這難解的心境實令她無所適從啊!

“你們都沒有錯,我不會責罰你和他,你起來吧!你若不起來,我可真要處罰你嘍!”柳語雁談笑着威脅。愛情哪有錯的一方!既然當不成柳青天,那做做紅娘也不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知道哈陶爾的真正心意。

“哦!”溫夢霓聞言,忙不迭地起身。但迎上柳語雁那寒笑的臉,她不禁茫然了……今後她要何去何從呀?

“夢霓,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看溫夢霓的臉龐,柳語雁靈光一閃地問道。哈!她真是個天才,一下子就想出一個測試哈陶爾心意的好計謀來,同時還能讓他吃點苦頭折磨折磨他!但前提是他若仍深愛着溫夢霓的話,否則一切是白搭了。

“王后請問,夢霓一定據實以告。”溫夢霓點點頭。老實說,她算是幸運的,她遇見了一個好王后,不是嗎?況且她還有梁鳳如可以依靠呢!她並非全然的彷徨無助。

“你希望不希望再擁有哈陶爾的愛呢?”

“我當然希望啊!但是……”溫夢霓沉重地頓口。

“但是你不知道他到底還愛不愛你,對嗎?”柳語雁滿意地代她把話說下去。

溫夢霓無言地點點頭。在心靈深處,她仍是希冀讓他所愛的。

“我有方法可以試出他究竟還愛不愛你哦!”柳語雁神秘而自信地宣佈。

“真的嗎?”溫夢霓驚喜地叫道,而原本黯淡無光的臉剎時亮了起來。說實話,她並不想放棄對哈陶爾的愛,如今既然有方法可以實出哈陶爾究竟還愛不愛她,那她都要試上一試。

“當然!一切包在我身上。不過你也得要有心理準備,還有一切得照我的吩咐去做。”柳語雁緩緩說道。這回她非得仔細規劃一番不可,否則再擺一次烏龍,她可真要去撞豆腐自殺了!

“沒問題。王后怎麼說,夢霓一切照做。”

“王后,王回來了。”守在“逍遙居”庭院中一棵大樹上的敏兒,在瞟見門外的情景,慌忙飛身進花廳內通風報信。想她堂堂一個侍女總管,今天卻淪落做一個把風者。若被撒旦王知道,她的皮就在癢拉!儘管王后一定會保護她,但她真不想被撒旦王冷眼相待,所以她還是盡量做得漂亮點。

“謝謝你了,敏兒!”柳語雁滿意地頷首道。此時,逍遙居外傳來侍衛恭敬的叫喚聲,她拉着溫夢霓就迎上前去,畢竟她有很多重要情報需要老公來告訴她。

“撒旦。”

“雁兒。”莆一走進逍遙居,就看見他老婆帶着溫夢霓前來迎接他,撒克拉寇爾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撒旦,我跟你說,我認了夢霓做我的乾妹妹呢!”柳語雁開心地宣佈。

“什麼?你又認了一個乾妹妹啦?”撒克拉寇爾驚叫道。老天!

敢情他老婆居然有認乾妹妹的嗜好?前回一個梁鳳如,這回又一個問么個你,而且全都是麻煩的人物。

“撒旦,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人家是一個孤兒,我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些談心的妹妹,這樣也不行嗎?”柳語雁霍然眼眶一紅。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就不勝感慨,而唯一一個閨中密友莉莉安娜,更是不落她后地下嫁至魔界,所以她多渴望自己不是一個孤兒。

“雁兒,我沒說不行啊!我只是很驚訝罷了!況且你想做的事,我哪一件沒依你?還有,我不准你再說自己是一個孤兒了,你還有我啊!”撒克拉寇爾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他當然知道她有多在乎自己的身世,可一切都是命,完全無法改變,所以他才會如此地疼她、寵她,更別說是一個乾妹妹,就算是天空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給她。

“撒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好幸福哦!”柳語雁感動地緊擁住他。雖然她是一個孤兒,但上蒼待她委實不薄。瞧!賜給了她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我要你永遠幸福。”撒克拉寇爾承諾着說。而如此幸福恩愛的場景,現場可還有兩個電燈泡需要關掉。“雁兒,你新認的乾妹妹這一天折騰下來一定很累,不如安排她到‘水晶居’休息,明天再告全界。”

“撒旦,你真細心,我都疏忽了!那敏兒,你快帶夢霓小姐到水晶居休息。”一語驚醒夢中人,柳語雁忙不迭地抬眸往一旁的溫夢霓看去,並柔聲吩咐:“夢霓,你跟敏兒去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好的,王……雁姊,那我就不打擾了。”溫夢霓順從地跟隨敏兒離去。老實說,她還真會被柳語雁給嚇死!王后的乾妹妹,當時難怪冥王大吃一驚,就連她都愣在原地而不知該如何反應時,又看見一場如膠似漆、夫妻恩愛至極的畫面,使得她更是尷尬得不知該進或退……而冥王的細心,說穿了應是認為她和敏兒的存在妨礙了他接下來的節目。當然,她是很識趣的,夫妻嘛!還不就是那檔子事。

另一方面,一見溫夢霓和敏兒走出逍遙居,撒克拉寇爾忙不迭地抱起柳語雁就進人花廳直奔內室。嗯!從前回冷戰至今,想想也快兩個星期了,今日好不容易愛妻鳳心大悅,心中也有那麼一點浪漫的氣息,可不能錯過這個大好良機。

“撒旦,你把我抱進內室做什麼?”被他突然抱起,柳語雁尚未反應過來,人已被放置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搞什麼?她可是身負重任,哪有心情……嗚!可是好像好久沒有做那檔子事了!心中突然有點酸酸的……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先獲得情報,因為她激刷掉自己的恥辱,這可比做那檔子事要重要得多。

“當然是做那件事啊!”撒克拉寇爾邪邪地一笑,撲去猛施狼爪。天用!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你。”奮力抓住他那不安分的魔手,柳語雁正色說道。男人哦!一上了床就失去理性,但,她喜歡。可是此事攸關她的名譽,今天她得把守她的原則后才能失城地。

“雁兒,做完再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撒克拉寇爾痛苦地求情。眼看着肥肉已快吞人口中,現在卻要他等一會才吃。唉!孰不知他口水已快流滿地啦!這要是想當年,幾百塊肉任他挑吃,如今……唉!“不行!要做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柳語雁堅決不為所動,而言下之意實是非常明顯。

“雁兒……唉!好吧、好吧!你有什麼問題就快問吧!”殘忍的小妮子,居然視他的痛苦於不顧!無奈他已箭在弦上,是收不回去了。也罷!等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後他就好好地懲罰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拿這檔子事來要挾他?

“撒旦,你知道朝中大臣權高位重的,還未婚的有幾個?”柳語雁欣喜地問道。

“有六、七個吧!等等……你問這個做什麼?”撒克拉寇爾一回答完,就直覺不妙!難不在他老婆的腦筋已動到他的大臣們?但溫夢霓的事不是尚未解決,莫非她……不會把?若這樣,那哈陶爾不就修了!

“我要幫他們相親。撒旦,你快把名單抄給我,記住,哈陶爾除外。”柳語雁笑着吩咐。六、七個,嘿嘿……這計謀真是越來越完美了!有這麼多相親人選,足夠逼哈陶爾有所表示了。當然,若這流水果真無情,那麼這相親人選中,該有一個配得上溫夢霓的吧!

“相親?”撒克拉寇爾一呆!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老婆真是在打這主意。這樣下去,那哈陶爾不嫉妒死才怪!不過,這計謀倒是可行。嗯!難得他老婆這回想的方法的確是可行的!

“嗯!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柳語雁得意說明。

一石二鳥之計,想不得意都難。唉!威嚇她這麼聰明呢?

“原來如此。”撒克拉寇爾輕聲自語。敢情這方法是哈陶爾曾使用過,而他老婆拿來以牙還牙?唉!可真毒啊!但話說回來,幸好他不是她算計中的對象,否則還真有罪受喲!瞧前回的火奴魯魯,唉!

“撒旦,你在說什麼?”柳語雁狐疑地揪着他近似囈語般的聲音。難道他在說她壞話嗎?否則為何不大聲說話?或者是對她的良謀有啥意見,嘖……糟糕!他該不會將她的方法偷偷泄露給哈陶爾知曉,那這一切豈非失去意義?不成!她必須警告他別做一個爪巴子。

“我說待會再將名單抄給你,而且絕不將你的計劃告訴哈陶爾,這樣行了嗎?”撒克拉寇爾無奈地嘆道。他老婆那點心思哪裏逃得過他的法眼!而為免越扯越多,耽誤了他的正事,他還是盡量將話題結束。但……這爪巴子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大嘴巴嗎?

“我還沒說你怎麼曉得?卑鄙!你有用讀心術是不是?”柳語雁一征,復恍然大悟地質問道。嫁給一個擁有高深法力的人,就是這點不好,心思全被偷窺,完全沒有私隱權嘛!

“沒有,我發誓!完全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撒克拉寇爾苦澀地聲明。冤枉啊!他哪有使用讀心術?明明是她那張臉壓根藏不住任何”代志“的嘛!

“我的眼睛告訴你?”柳語雁一呆!人云眼睛是靈魂之窗,常常會泄露一個人心中的想法,而她老公是何等的人物,看來真是她眼睛出賣了她。恩!以後她可得多注意一下眼睛,否用她不是一點秘密也藏不住了?

撒克拉寇爾無辜地猛點頭。現在他最好保持沉默,不然別說正事辦不成,還無端惹來一身腥,那就“衰”到家了!更何況這可還是別人的家務事呀!

“好拉!總之你別告訴哈陶爾就行了。對了!還有火奴魯魯也不行。”柳語雁不再追究地再三聲明。而她差點還漏掉一個問題人物,幸好她真是心細如髮,不然計劃尚未執行就全世了底,那她還能試出哈陶爾的真心嗎?當然,若她是溫夢霓,不是有句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嗎?只可惜她不是她。

“那梁鳳如呢?”撒克拉寇爾實在忍不住地抗議道。看看他老婆里是什麼恐怖的論調?下一個男人會更好,那也未必!再說她將他們這些出類技革的男人統統視為爪巴子,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畢竟古今中外以來,女人才是道儘是非長短的開山祖師,而這爪巴子應屬女人的專利,關他們男人何干?

“鳳如?什麼意思?”柳語雁一頭霧水地問道。好端端的,他怎會會提起她?再說,火奴魯魯不知情,她自是也不知情的。

“她可是溫夢霓的好朋友,這你不會不曉得吧?”他不着痕迹地挪榆道。

“我……當然曉得!不過,她不勞你費心,她可是站在我們這一邊,所以她絕不會出買我們!”柳語雁楞了一下,隨即斬釘截鐵地說。沒想到梁鳳如會是溫夢霓的好朋友,但她可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做一個爪巴子,畢竟,女人的友誼可是非男人所能想像,就像男人的友誼是一樣的道理。不過,提醒一下是有必要的。

“是嗎?你這麼有把握嗎?”撒克拉寇爾不以為然地一挑眉道。

儘管以梁鳳如的個性而言,他明白她的確會是如他老婆所說的不是一個爪巴子,但瞧她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挫挫她的自信,看來前回的教訓他老婆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當然!”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辦正事了?”撒克拉寇爾淡淡地一笑,並以餓虎撲羊之勢將她壓在他身下。既然她的問題解決,那現在就該來解決他的大問題了。

“啊!”冷不防地被他給撲倒在床,柳語雁驚呼一聲中,銀色的帷幕已然落下,一切盡在不言中啦!

*——*——*——*一走進等候上殿的朝房,而那異於往日的寒暄話家常,全轉換成分組討論,哈陶爾不禁納悶地思付……如果是攸關冥界大事,這些同僚們大部分的態度應是上殿再說呀!如今這異常爇絡的氛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雖說至火奴魯魯處獲知溫夢霓對他的感覺,他從無法相信到欣喜若狂。而這三天,他使出渾身解術加運用各種關係,卻全都無功而返。若只是碰壁那還好,他根本連溫夢霓一面都見不着,便遑論向她訴盡衷腸和解釋那日欲送她回凡界的心思了。唉!偏偏她和柳語雁是寸步不離,就連唯一能幫他說話的梁鳳如也被她們給搶先一步地詔回宮中居住。而這般用心,無非是想杜絕他一絲一毫的機會。不過,他絕不死心,只是有點泄氣罷了!

“哈陶爾大人,日安!”一踏進前房的男子在望見哈陶爾站在大門處發獃,他禁不住好奇地上前問侯。

“哦……是孟沙大人,日安!”回過神來,哈陶爾微笑着致意。

“哈陶爾大人,昨日王與王后擺設的晚宴,怎未見你與火奴魯魯將軍出席?”沙孟沙提出心中的疑惑。昨晚王后宣佈的事項令在場之人莫不雀躍無比,但令人費解的是——朝中最富盛名的兩位大龍頭皆未在場。當然,火奴魯魯未出席尚情有可原,因為他已名草有主,可哈陶爾呢?他應是最具資格,且應最有希望的侯選人才是,結果他竟未出席!

“晚宴?我不知情啊!”哈陶爾一呆!的確,這三天宮中竟未有任何的宴會,敢情他是沒被邀請?當然,若真邀請他,他還傷腦筋哪!

“大人怎麼會不知情呢?你瞧!各同僚今晨看似已談論紛紛了。”孟沙不解地環視眾同使一限。向來宮中情報第一的他,怎會錯過年度以來的大消息?

“不是的。最近家中有些事相當棘手,所以宮中的宴會我大都向王婉拒,可能王就因此未來邀請我,王真是體貼又細心啊!”哈陶爾不以為意地解釋,畢竟還真沒有那個心情去參如宮中的晚宴呢!在如此惡劣鬱卒的情緒下,他倒情願一個人在家中喝悶酒,也好過強顏歡笑。

“原來如此。不過大人你可就錯失了一個大好機會哦!”孟沙惋惜地說。昨日晚宴未到的單身漢就算喪失資格。當然,這若對志在得獎的人而言,哈陶爾的未出席無疑是給予眾人一大福音。

他倒是無所謂,婚姻這種事,一切隨緣嘛!而哈陶爾的未出席,他恐怕也不是很在乎。憑他的條件,哪還需要迎娶皇親國戚!

“怎麼說呢?”哈陶爾頓覺心一跳!錯失大好機會?難道……

三天前溫夢霓的攔轎喊冤,他原以為他會到柳語雁的懲罰,結果卻是被下禁見令,當然這禁見令簡直就是要他的命!他情願身體受折磨,也不願害相思病,所以柳語雁這責罰可真是高招。現在孟沙所謂的“錯失機會”,事實上,他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因島,一場他毫不知情的晚宴,此刻想想,分明暗藏着極大的陰謀。他敢肯定,九成九是柳語雁故意不邀請他,好讓他錯過一件重要的事;而這重要的事……天!她們不會如此殘忍吧?

“王后要替溫夢霓郡主相親呢!而相中之人非但可官升,還有一面冥王令。你看,大家都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孟沙一聳肩地調侃道。

“直升還賜一面冥王令?這王后還真重賞啊!”哈陶爾頓時心一冷地乾笑道。相親?他就知道有陰謀,沒想到這陰謀居然如此深沉!若只是官升,還可以說服與會的同僚們放棄,但冥王令……這可是無價之寶,甚至比免死金牌還要有用上萬倍呀!

而他卻被殘忍地剝奪了資格,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就被三振出局,他……不甘願呀!

“的確。”孟沙點點頭。姑且別論這溫夢霓是美、是丑,單僅是過一面冥王令就夠眾人躍躍欲試,更何況這佳人還稍具姿色。“怎民?哈陶爾大人,你也有興趣嗎?”

“就算我有興趣,又能如何?”哈陶爾淡笑道。就算是死刑犯都還有上訴的機會,而他卻連上訴的資格都沒有;莫非溫夢霓真對他死心了嗎?但他究竟是做錯了什麼?送她回凡界僅是希望她過得美好,並非他心有所屬啊!難道他真的這麼罪不可恕嗎?相親?

哈!這對他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這……”孟沙愕然得無言以對,畢竟條件資格昨晚就頒訂下來,而後無戲言。就算哈陶爾真有興趣,那又能改變什麼?他這個問題可真是百問了!話說回來,這哈陶爾看來似乎還真有興趣一樣,但誰沒有興趣呢?冥王令啊!在合理範圍內,可以請冥王做一件事,誰會不動心?

“失陪了,孟沙大人。”苦澀的心實在無法像表面一般的毫不在意,哈陶爾強擠出一絲笑容地往朝房裏一優靜的角落獨自冥想。

“孟沙大人,你怎麼站在這裏發獃?”火奴魯魯一踏進朝房,就看見孟沙像尊雕像般動也不動地站在大門旁,不禁納悶地問道。

“哦……原來是火奴魯魯將軍,日安!”孟沙忙回過神來寒暄。

在朝為官,人際關係可是很重要,所以這噓寒問暖可是最基本的處世原則。-“日安”火奴魯魯亦寒笑回道。當眼光一發現異於往常的景況,他也好奇地一挑眉問:“孟沙,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好象很爇鬧似的。”

“什麼?將軍也不知情嗎?”孟沙大吃一驚地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生、死兩大領域的龍頭,對宮中的最大消息完全“莫宰羊”,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而王與王后替溫夢霓所舉辦的相親會,莫非另有玄機?

“也?孟沙大人,這個”也“字難道是有人和我一樣不知情嗎?”火奴魯魯頗納悶地追問。瞧眾同僚眉飛色舞,談得不亦樂乎之色就夠他奇怪了,偏偏這盂沙的口吻,就好像宮中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但宮中真發生天大的事情,他豈會不知?

“是!哈陶爾大人。”孟沙怔忪地回答,眼光則不由自主地瞟向哈陶爾的身影。

“哈陶爾……孟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王后做了什麼?”火奴魯魯一征!順着孟沙的視線望去,就見哈陶爾獨自一人站在優僻的角落裏,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和朝房中異常爇絡情景形成相當極端的對比。他頓寬不妙地急問道,而這異常,十成十和柳語雁脫離不了關係。

“王后……王后只是要幫溫夢霓郡主相親啊!”孟沙困惑地回答。

兩大龍頭對相親一事皆不知情就夠讓他驚訝的,偏僻他們所表現出的態度……還真詭異啊!

“相親?你是說那個溫夢霓要相親?”火奴魯魯難以置信地驚叫道。溫夢霓不是愛上了哈陶爾嗎?那這“相親”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的。”直呼王后乾妹妹的名字可是大不敬,但他可不想糾正他。話說回來,火奴魯魯的語氣彷彿早已認識這突然冒出來的新郡主。

“嘖!柳語雁在搞什麼?想弄出人命嘛!荒唐!鳳如為同不通知我?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火奴魯魯臉色肅然一沉地喃喃自語。這三天來,哈陶爾總不得其門而入的沮喪他可是一一看在眼裏,而先前他所使用的方法,對哈陶爾是半點幫助也無,因為保護溫夢霓的侍衛委實過於慎密周到,再加上這水晶居就在逍遙居旁邊,柳語雁更是不到人寢時刻不會走人,而她一走,敏兒就代替了她的位置。但除了這些事也就算了,為何溫夢霓還要相親?而梁鳳如卻隻字未提?難道是另有隱情嗎?這相親……

“將軍,有什麼不對嗎?”盂沙狐疑地問道。看見兩大龍頭的反應,現在他敢肯定王后所舉辦的相親會絕對大有文章,而這對象或許跟他們脫離不了關係,但火奴魯魯己名草有主,答案顯然已呼之欲出。

“沒什麼不對。孟沙,你知道這場相親會有多少大臣參與嗎?”

火奴魯魯略一思索地問道。既然搞不懂她們在玩些什麼花樣,不過他可不會順達她們的心愿而傷害到好友。想辦相親會?哼!那他就來個各個擊破。沒了與會之人,這相親還相得起來嗎?

“這間朝房裏的未婚大臣全榜上有名,只除了將軍和哈陶爾大人外。”孟沙很識趣地回答。雖然不清哈陶爾與溫夢霓之間的來龍去脈,但可以確定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否則在場未婚大臣者皆有分,為何獨缺這最具資格的人?而這問題想必大家已心知肚明。

“原來只有我和哈陶爾被蒙在鼓裏。”火奴魯魯不禁挪榆道。

好一個柳語雁,這相親會分明是衝著哈陶爾而來的!但從溫夢霓的攔轎喊冤到這相親會的產生,這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而這用意……是報復嗎?若是,那她們無疑是做得很成功,但他總覺得並非是報復,難道是……

“好象是吧!”孟沙同情說。愛情是緣分,婚姻也是緣分。而這相親會,他們這些“羅漢腳”看來是無緣峻!不過,他雖有所領悟,同僚們卻未必。就算他們知道,怕也不一定會死心,因為,獎品實在大迷人也!

“孟沙,你該不會知道些什麼吧?”火奴魯魯狐疑地看着一臉古怪的孟沙問。事實上,他非常懷疑這相親會的真正用意。假若他是哈陶爾,誰管它啥官規,他非衝去找溫夢霓問個清楚不可!若她真已無情,好!那就她走她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但話說回來,愛情若能說放就放,那還算是真愛嗎?

“將軍,這種事是無法強求。不過,我知道我跟夢霓郡主無緣,我是不會參與這場盛會的。但是我放棄參與這場盛會,他們卻未必,畢竟冥王令的吸引力可是無遠弗屆呀!”孟沙微微一笑地提醒他。大家同朝為官都這麼多年了,火奴魯魯的個性他可是非常明白。他雖剛正不阿,但一旦惹火了他,那下場想必是火爆的。如今哈陶爾可說是對他有恩,他一定會有所行動,而這行動……唉!當利益和道義相衝突時,他不得不為這些同僚們捏一把冷汗啊!

“冥王令!”火奴魯魯一呆!莫怪同僚們談得口沫橫飛;敢情這獎品真是令人垂涎三尺?而他本想動之以情、威之以勢,看來泰半是行不通的;那麼他要如何破壞這場相親會呢?

“將軍,你仔細想想,孟沙不打擾你了。”孟沙淡說著轉身走開。

這場相親會究竟會變成什麼狀況。說真格的,他還真想親眼瞧瞧!

但他卻不能在場,否則只怕會招來橫禍。唉!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孟沙,謝謝你了!”火奴魯魯微頷首道。他的確是需要仔細地想一想,尤其是這會兒想要出席大臣的名單。也可一個都不能遺漏。假若所思慮的方法有所阻礙,那他還有下下之策。總之,他一定要幫助哈陶爾贏得美人歸。待會上完早朝,他得先找梁鳳如問個明白,不讓她有絲毫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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