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苦苦的等待果然值得!

眼見冬練身上的最後一件蔽體衣物即將被他揭去,他露出興奮不已的表情,這美人兒就要是他的了!呵呵呵……

“你真的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他的身後傳來令人喪膽的低沉嗓音。

“誰?”西門進驚訝地轉過身來,卻見到意想不到的人——烈勛。

“同床共枕了近半年,你居然會認不得我的聲音?”烈勛的聲音中透着嘲諷。

隨着烈勛的走近,西門進一步一步的退。

烈勛完全不看他,只是脫下身上的外施包裹住冬練近乎赤裸的嬌軀,背對着西門進的臉上,露出憐借與憤怒的神情——

他不該動她的!

“我……”烈勛不溫不火的模樣,卻讓西門進嚇得雙腳發軟。他在心裏責罵,該死的秋棠是在幹什麼?他不是要她絆住烈勛的嗎?

“我讓秋暫時睡一下。”當烈勛再度轉身對上西門進時,他的臉上已看不見任何溫色。

“難道……你都知道了?”他該不會一直都知道吧?還是秋棠那女人出賣他?

“不出聲不代表不知道。”烈勛淡淡地說道,他原本希望他能有所節制,只要不太過分,他並不想和他撕破臉,無奈……

“你想怎樣?”他該不會想殺他吧?真要單打獨鬥,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不是烈勛的對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要狂花烈林!”事到如今,他不需要再偽裝了。“想要,你應該來找我要,而不是去動她。”烈勛冷冷地看着他。

“跟你要,你就會給嗎?”沒有人會將自己打拚半輩子的成果輕易地奉送給別人的!

“我從來就不是個愛名愛利的人,你應該知道才是。”西門進真的只是個空殼子,既沒心也沒腦袋,永遠不可能完全取代“那個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烈勛在心中嘆道。

西門進很不屑他的論調,“我和你不一樣,名利、美人,所有的東西我全都要!”他要全天下的人都向他臣服,這種遠大的胸懷不是烈勛這種人會懂的。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得到你想要的?”原本不慍不火的烈勛臉上有了些微的變化。

“那又如何?反正四季我只差冬就湊齊了,既然先前你都當作沒看見,不如現在也照着辦吧!”西門進放聲狂笑。

“先前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希望你能有所自覺,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所作所為。”

“哦?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西門進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真的吃醋就不會放任你這麼久而沒說話。”對於他的風流韻事,烈勛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烈,你不想和我撕破臉吧?”西門進仍想將躺在大石上的冬練佔為己有,心想,也許他的美男計仍然有用。

“我從不想和你撕破臉。”烈勛直盯着他,眼中有着他讀不出來的訊息。

“那就……”

烈勛逕自說道:“從你勾引門裏的大眾開始,我就曾經想過,只要你不要太過分,就算把整個狂花烈林都給你也無所謂。”烈勛淡然地笑了,這些身外之物真有如此大的魅力嗎?

“是嗎?”西門進習慣勾心鬥角,對他這種淡泊名利的想法根本無法體會,連帶地也無法相信。

“之所以待在這裏,是因為我喜歡這裏的風景,至於是不是負責人,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從你上了我的床那天開始,我就想過,也許哪一天就把這些全送給你。”烈勛並沒有騙他,他只想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便已足夠。

“真的?”西門進這下子真的愣住了,因為他聽得出來烈勛是講真的,那他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但是,你不該碰練兒的!”烈勛提到冬練時,語氣中明顯地已多了一份不悅。

“哈哈哈……可是,她卻是我最想碰的一個。”

“你不該碰練兒的!”’烈勛抱起冬練,再次看向西門進時,眼中透出危險的訊息。

“哈哈哈……你真以為我會怕你嗎?”西門進笑得更得意了。

“你不會以為拐了幾個女子上床就能做什麼大事吧?”烈勛此刻流露的神情比西門進更像個男人,是個完完全全的男子漢。

“起碼足以拉你下台。”西門進被他的氣勢震懾住,當場氣弱了不少。

“我早說過了,名利對我而言如糞土,你認為這對我來說有差嗎?”烈勛笑他太過愚昧,至今尚看不出事情的真相。

“哼!那是你不懂得使用,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別說我沒提醒你。”他一定可以接收狂花烈林的,只因為他的企圖心要比烈勛大多了。

“西門進,我要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烈勛冷言說完,就抱着冬練轉身往回走。

當烈勛走到路的盡頭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西門進說道:“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四季你永遠也湊不齊的,因為她是我唯一想守護的人。”

烈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企圖心並不表示他沒有能力守護他想守護的人,西門進敢動冬練,他要為他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西門進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一股森冷的寒氣不由自主的從他的腳底傳來,看來他得提早行動了!

☆☆☆

帶着冬練回到她的閨房,烈勛立刻催動內力為她驅毒,其實,他從冬練小時候便喂她毒,就是為了防止她不慎中了他人的奇毒。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中了他唯一不外傳的秘毒——狂筋烈骨散!

不過,她雖然昏迷不醒,但中毒不深,並沒有生命的危險,但在此時缺少她這名大將,不可諱言的,和西門進對決時會吃力許多。

他並不願意和西門進對打,但事情一扯上冬練,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西門進的魯莽毀了一切,但,那又如何?現在講這些,都已經是多餘的了,擁有近半年的幸福,對他而言早已足夠。

耗去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終於將冬練身上的毒全逼了出來。

烈勛盤腿坐在她的身旁調息養氣,也許再過不久就要開打了。

突聞有腳步聲走近,在逼近門邊時,烈勛已準備隨時出手。

門“呀!”一聲地開了——

“練!”焦急的聲音傳來。

是奇瑞!

烈勛鬆了一口氣,繼續靜坐。

“烈大哥?!”

奇瑞一進人汪花烈林,就感到氣氛頗為怪異,他是避開眾人的耳目潛進來的,沒想到居然會在冬練的房裏看見烈勛!

看烈勛的姿勢知道他正在調氣,便不打擾他。

奇瑞仔細瞧着冬練的模樣,好像還好,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披着烈勛的外袍?難道……

奇瑞心急地為冬練把脈,她千萬要無恙啊!

還好還好,她的身子好像沒什麼大礙,烈勛應該已經為她診治過了才對。此刻唯有等烈勛調息后再問明原委了。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烈勛終於有了動作。他動動身子才對奇瑞笑笑,下床前又幫冬練把了一次脈,確定無礙后,才下床坐到桌旁。

“瑞,幸好你回來了,不然等會兒打起來可就麻煩了。”烈勛沒半點驚慌的模樣。

“打起來?”他才出去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西門進動練兒的腦筋,我和他翻臉了。”烈勛笑着說道。

“什麼?!”一聽見有人敢動冬練的腦筋,奇瑞立刻勃然大怒。

烈勛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奇瑞聽得是又驚又怒,沒想到西門進那個人渣居然敢動他的女人!他真不怕古奇庄全面性的報復嗎?

他真是個超級大白痴!就算取得狂花烈林,他敢對他的女人出手,他以為他還可以苟活嗎?他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氣歸氣,一想到冬練差點被那種敗類侵犯,奇瑞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幸好有烈勛在,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撫着冬練的容顏,他又是心疼,對烈勛更是充滿感激。

“謝謝你!烈大哥!”奇瑞真心誠意的說道。

“謝什麼?她也是我一心想保護的人,而且,她會身陷險境也是因我而起。”烈勛為了保護冬練。他必須做出正確的事,但這不代表他放得下心中的感情。

“烈大哥,你真要和西門進對打?”他看得出來,烈勛對西門進有某種特殊的感情,所以,先前才會對西門進的行為視而不見,如今變成這個局面,最傷心難過的人應該是他吧!

“當然!他不應該動練兒的……”烈勛淡淡地說道,他會用他的方式解決這件事的。

很多事是沒有辦法重來的,如果強求,最終仍將是枉然,這是他經歷這些事之後的領悟,只是卻牽連了無辜的人。

“烈大哥,單憑我們兩人就足以解決那些反叛者,你不用擔心。”此刻奇瑞已不擔心冬練,反而對烈勛的陰鬱感到憂心忡忡。他是怎麼了?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失去西門進,對他而言真的生不如死嗎?

“瑞,練兒以後就麻煩你了。”烈勛露出溫柔的笑容,練兒有人可以託付,他可以放心了。

“你以為你是在交代遺言嗎?”奇瑞生氣了。

“等會兒會是一場生死斗,你一定要保護練兒!”他也不能確定有多少人被收買了,勝負現在還很難估算。

“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烈大哥你……”

奇瑞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頭已經亂成一團,看來是開打了,聲音正由遠處漸漸逼近。

“應戰了!”烈勛倏地站起來,該了結的就在今天了結吧!

看着烈勛一臉堅定的走出去,奇瑞不禁開始罵髒話。

他今天怎麼這麼背?心愛的女人差點出事,剛拜把的兄弟居然想去尋死?他是去煞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還是被下了符,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霉?

安置好冬練,他苦哈哈地跟在烈勛身後出去應戰。

☆☆☆

站在廊上,烈勛看着雙方對峙的情形,看來這些年他的用心總算有了代價,反叛的人比他預估的少了很多,此刻站在西門進那邊的只佔少數,其中原隸屬於秋棠手下的人佔了一半,夏秋和春風的人也全倒戈了,剩下的人全都站在他的身前,盡職地保衛着他,這樣就夠了!

他不想傷及無辜,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帶頭的那幾個人,這場動亂就可平息。

“烈大哥,你要對付西門進嗎?”奇瑞站在他的身旁詢問。

“嗯!其他人就交給你了。”他和奇瑞切磋過武藝,這小子身手不凡,難怪連嗜武成痴的練兒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幾個帶頭者交給他處理,綽綽有餘。

“唉!我就伯你會這麼說。”這樣一來,他不僅要收拾那群女人,還要分心注意烈勛的一舉一動,免得烈勛真的想不開。

“動手吧!我不想太多人受傷。”看着那些為了保護他的人因此受了傷,烈勛有些心痛。

冷眼環視一周,從不染血的狂花烈林居然會有起內江的一天,真是諷刺啊!

他決定了,速戰速決!

忽地,烈勛白色的身影一躍而起,極快速地逼近一臉快意暢然的西門進!——

看着他那有如鬼魅般無法捕捉的快速身影,西門進簡直看傻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會不會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在烈勛動手的同時,奇瑞也行動了,他純墨色的身影伴着烈勛白色的身形,一黑一白同時出擊。

西門進在烈勛的猛攻之下,節節敗退,只有勉強防守的份;秋棠她們更不用說,連冬練都不是奇瑞的對手了,她們幾個只有挨打的份,沒花多少時間,奇瑞就將她們制伏了。

將她們交給冬練的手下們看管后,奇瑞擔心地直瞅着烈勛。他的功力猶在他之上,沒道理打這麼久仍擒不下西門進,難不成他仍捨不得重擊西門進?

“烈,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西門進見狀,軟言求和。

“我從沒怪過你。”烈勛邊笑着回答,邊繼續攻擊。

“讓我們從頭來過吧!”西門進大喜,原來烈勛這麼愛他,愛到連責怪都捨不得。

“人生哪有重來的可能?”烈勛淡淡一笑,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很哀凄。

“可能!可能!和那些個婊子上床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對!是她們誘惑我的,我的心從來就只在你身上啊!烈,你要相信我!”西門進立刻和被抓的幾個人撇清關係。

他的話讓秋棠幾個人當場刷白了臉,西門進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們而已,而她們居然會笨得去相信他的話而謀反!此刻,她們心中感到無限侮恨,不禁難過得流下淚來。

“真的只在我身上?”烈勛忽然笑開了。

“當然!”西門進眼睛一亮,他有救了!

一旁的奇瑞卻忍不住一陣咒罵,恨不得衝過去狠狠地接烈勛一頓!他是白痴嗎?怎麼這麼好騙?

“真的愛我,就跟我去個地方。”烈勛瞧見奇瑞的咬牙切齒,對他淡淡一笑。

“不論去哪裏我都跟你去!”西門進心喜不已。

“到了那裏,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沒有名利也沒有世俗的牽絆了……”烈勛一臉嚮往。

“哪裏?”一聽見沒名沒利,西門進就猶豫了,他要的就是名和利啊!

“地獄!”烈動簡短的吐出兩個字。

“什麼?!”西門進駭得刷白了臉。

“走吧!”烈勵投出一枚圍棋白子,射中西門進的胸口,令他當場吐出大口鮮血。

“你真要我死?”西門進撫着自己的胸口,鮮血不停地湧出。

“你走後,我會跟着一塊去的”烈勛笑着再舉起修長的手指,上面夾着另一枚白子。

“沒想到我西門進居然會死在這裏,哈哈哈……要死,我也要帶一些陪葬品!哈哈哈……”他忽然跑進房舍里,沒多久,裏頭開始竄出火苗,迅速地蔓延開來。

西門進站在不遠處挑釁地看着烈勛,他才不信有人在面對一生基業付之一炬時會無動於衷!

可惜他面對的是無欲無求,只想擁有愛情的烈勛。

看着火苗不斷地擴散,烈勛居然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火葬嗎?這也不錯!進,咱們就一塊接受火的洗禮吧!”

幾個飛躍,烈勛扯住西門進的衣領就往火宅里飛竄。

“不會吧?!”正在指揮救火的奇瑞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幕,烈勛真的這麼想死?他正想衝過去救人時——

“不要哇!救命啊——”只見雙腳着火的西門進奮力地衝出來,痛苦地哀號求救。

烈勛很快地飛身而出,噙着笑意地拎住仍在狂叫的酉門進,又雙雙投入火海之中,烈勛相信,這是他最好的生命終點站——

張大着嘴瞪視着眼前這驚人的一幕,奇瑞真的很想殺人,不過前提是,他必須救回那個他想殺的人才行!

奇瑞提起一整桶水往身上倒,便義無反顧地飛身衝進早已烈焰衝天的屋子裏……

當冬練醒來時察覺不對勁,趕到門外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她驚愕地癱軟在地。

不——她一定是看錯了,她張大着嘴卻叫不出聲音來。

眾人救火的動作全停了,看着那棟隨時會倒塌的屋舍,感覺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全場只聽得見烈火不停燃燒的聲音。

忽然,一團火球從屋裏衝出來,在地上不停地滾動,冬練立刻顧不得自己身子孱弱便跑了過去,拿起水桶就倒,其他人見狀,也連忙跟着做,很快的火就熄了,地上躺着兩個奄奄一息、全身都是灼傷的男人。

是奇瑞和烈勛!

眾人見了,高興地歡呼出聲。

冬練跌坐在他們身旁,早已淚流滿面,卻怎麼也哭不出聲來。

“一定要救活他……別讓我白白被燒了……好痛……”奇瑞對着她說完話,就昏厥過去。

“瑞——”冬練終於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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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點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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