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是這裏的唯一出口已經被我們堵住了,難不成她還會憑空消失嗎?」
「也許她……」
「好了,閉嘴,有人。」
「嘖!沒想到台灣現在也這麼開放,在公共場所都可以玩得這麼起勁。」
「這邊沒有,走了。」
「可是我真的確定她在這裏!」
「也許是你看錯了,我們到別的地方找。」
四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而和靜歡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他們身上。
她頭腦昏沉,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嬌軀虛軟的癱在裴昀身上,全身熱烘烘、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
裴昀睜眼看着她殷紅的雙頰。嘖!這個吻比他想像的還讓他忘我,他似乎……太過享受了,而且……
緩緩離開她的唇,望着她的臉,他眼底有着些許的訝異。這張臉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裏看過。
「喂!」他低喚,看來這個吻讓她非常滿意,到現在還回不了神。
和靜歡氣息愈來愈紊亂,她覺得胸口有一把火,被他點燃之後就再也無法熄滅,她想要……要什麼?她不知道,她只是順着本能……
「嘿,你怎麼了?」裴昀蹙眉,這女人……或是女孩,該不會想順水推舟吧?
「好熱……人家好熱……」她低低呻吟着,軟綿綿的身子一直在他身上磨蹭,這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該死!」他低咒,呻吟聲幾乎脫口而出,一向自調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被她挑起了慾望。
「住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她的眼神不對勁,像是失了神智般……
眉頭突然一蹙,這女人該不會嗑藥了吧?
「喂!你吃了什麼東西?」他低喝,搖晃她試圖要她清醒一點。
「我要吃你……吻我,我喜歡你的吻。」和靜歡呢喃呻吟,像只八爪章魚般纏住他,緊勾着他的頸項,硬是吻上他的唇。
他被強吻了!
裴昀有些錯愕,如果她是在討回方才的帳,那她成功了。
嘴唇突地吃痛,將他的神智給喚回,老天,他竟然因她生澀的吻技而失了神!
說她吻技生澀一點也不為過,她根本不是在吻,而是用咬的。
使力將她壓向牆,暫時脫離了她對他的「強制猥褻」,他喘着氣,看着她慾火焚身的模樣。
一個身後有追兵的人,可能在這種時候嗑藥嗎?
突然想到狄威和克萊,他們請她喝過酒,難不成是他們在酒里動了手腳?
此時,不安分的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游移……
「別動!」呻吟一聲,他粗聲一吼,所有溫文爾雅的氣質全數消失殆盡。
「人家要……好熱……」和靜歡呻吟着,試圖接近這個能讓她非常舒服的人。
「該死的!」制住她的雙手,將她挾在腋下,他大步走向吧枱。
「保羅,你看她是怎麼了?」
保羅訝異的望着披散着長發的和靜歡。
「她是剛剛那個人?」衣服好象是。
「對,她突然發情了。我猜可能被下藥,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裴昀粗聲道。
「會不會是你那兩個模特兒乾的好事?你何不直接問他們?」
「我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旗下模特兒那麼多,他哪記得住所有人的手機號碼。
「那就……把人帶回去嘍!」保羅看着非常不安分的和靜歡,強忍着笑意。她的雙手已經被裴昀制住了,可卻依然有能力妄動,用她的臉頰摩挲着他的胸腹,還用大腿摩擦着他的臀部,老天,看裴昀又撥又閃,咬牙切齒忍着慾火焚身的痛苦,他真的很想哈哈大笑。
「我才不會趁人之危!」裴昀咬牙。
「我倒認為有危之人會是你。」保羅忍不住讓笑聲溜出口。
「保羅!」他懊惱極了。
「抱歉。」保羅連忙道歉。「要不這樣吧,把她丟給其它豺狼就行了!」
裴昀一頓,「算了,我帶她回家。帳先記着。」他沒有多餘的手結帳。
「保重,裴昀,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保羅調侃,惹來一個大白眼。
末了裴昀氣急敗壞的抱着和靜歡離去。
凱悅飯店總統套房裏,索爾藍拿着手機在房裏踱步。
「找不到?再找!就算把台灣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憤怒的切斷電話,他將手機摔向床,「Shit!」
一旁,美傃的海絲蹺着一雙修長美腿,手裏拿着一杯紅酒,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明媚的大眼瞅着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勾。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被我說中了吧,天使反彈了!」她的口氣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反正她早看不慣索爾藍他們把人當作機器的行為。
「你給我閉嘴!」索爾藍怒瞪着她。「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倒跟我說起風涼話來了!」
「關我什麼事啊!」她完全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裏,含了口紅酒,閉上眼細細品嘗。
「我交代你要看好她的,要不然我讓你跟到台灣來做什麼?」
「讓我跟到台灣是因為現在除了我之外,她已經不聽你們任何人說的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沒有這場巡迴演奏會,而你們的荷包也不會又充實得飽飽的,懂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看好她?」
「索爾藍,請你搞清楚,她是個成年人,而我也不是保母,她有她的行動自由,我有我的私人空間,我沒有賣身給你,你無權命令我做什麼!」海絲冷然的瞪着他,傲然的氣質壓過了索爾藍的怒火。雖然她名為Gloria的貼身助理,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以朋友的身分義務幫忙。
索爾藍吐出了一口長氣。「抱歉,是我不對。」
「哼!」海絲輕哼。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明天的離台記者會可以不開,但之後呢?沒帶人回去,我怎麼交代?」
「能怎麼辦?只能儘力找嘍!」搖晃着杯中紅色的液體,海絲垂首,不在意的說。「反正這次演奏會之後,她的行程空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是嗎?」
「該死,這就是她為什麼堅持她要休息一段時間的原因了,原來她早有預謀!」他突然領悟。「可惡!她連她那把價值百萬美金的蓋蘇提琴都帶走了,就代表她已經不打算回來了。這麼任性,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索爾藍懊腦的說。
「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她並沒有欠你們什麼。」
「只要她體內流着相同的血,就有這個義務。」他傲慢的說。
「真可悲,索爾藍,難怪她要逃離你們,你們眼裏只有Gloria,完全沒有和靜歡的存在,如果是我,別說三年,我三天就逃了。」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幫助和靜歡的原因了,因為她心疼她。
「她就是Gloria!」索爾藍瞪着她,語氣不善。
「是嗎?」海絲嘲諷的一笑,將酒杯放置在桌上,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了。
「你要去哪裏?」他抓住她的手。
「索爾藍,看一下時間,天都快亮了,我要回房睡一覺,不行嗎?」海絲撥開他的手,帶點嘲諷的斜睨他一眼,轉身離去。
「該死!」索爾藍低咒一聲,看着手機良久,才上前將它檢起,撥了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