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輪毫不客氣的大笑令傑又羞又惱,因為一大早就說出去整人的傑,回來時卻是頂着一個黑眼圈、兩個腫包,怎麼能不叫輪笑得肚子疼?傑又無從解釋起,總不能說早上一時鬼使神差地非禮了李霖,進而讓他發狂,最後用一個石硯、一尊八角杯、一隻桃木拖鞋在自己頭部留下了三處光輝印記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夠沒有!!”傑惱羞成怒,揚起拳頭一陣恐嚇:“你再笑!我就保證你不能完整地走出中國!”
輪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拚命忍耐,一副憋得很辛苦的模樣,兩眼的淚水都漫了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已經笑得快不行了……
傑沒好氣地瞪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才悻悻地來了一句:“珂莉呢?”
“她……呵呵……她去王府井……呵呵……買東西了……哈哈哈哈哈哈……”
傑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拳槌了過去!成功遏止了某人很不要命的狂笑……
就在這時,輪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捂着頭上的大包,依然很欠揍地露着一副隨時要狂笑的表情掏出手機,看到是熟悉的號碼后,他立刻接通手機開始大笑:“珂莉!我跟你說!傑他……”
輪的聲音倏止,他的笑容剎時僵在臉上,神情錯愕,緊接着他急得大叫起來:“你在哪裏!?珂莉!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傑注意到情形不對,立刻走上前來,一把從已經慌了神的輪手中搶過手機:“珂莉?我是傑!”
電話那端一片沉寂,只有急促粗重的喘息聲在苟延殘喘,珂莉微乎其微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救我……傑……”
“你在哪裏!?珂莉!?”
“我不知道……他要殺我……”
“是誰!?珂莉!是誰!?”
“是……啊!!”
珂莉發出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后便再沒了聲響,傑拚命的“喂?喂?”大叫着,然後,手機那端被無情地掛斷了……
聽着嘟嘟的盲音聲,手機從傑的手中滑落,毫無準備的突變令他無從思考,獃獃地站在原地,大腦已經亂成一團。輪拚命地搖晃着傑,向他詢問着珂莉的情況,當看到傑的表情后,他緊抓住傑的衣領,放聲大哭起來!
“珂莉呢!?珂莉呢!?”
傑緊緊地摟住輪,輪也不由自主地緊擁住傑,大聲哭泣着,將心中的害怕傾泄而出。傑什麼都無從做起,只能無聲地安慰着。無從反應的大腦一片茫然,猶如倏然墮入了狹隘的空間內無從舒展手腳般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李霖推門而入:“我敲了半天門怎麼沒人應……”
傑木然地看着這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大腦呈停頓狀,彷佛意識還未能分辨出來者是誰。李霖吃驚地看着淚流滿面的兩位男士,本能地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不由柔聲詢問起來:“你們沒事吧?出什麼事了嗎?”
“滾出去!這裏沒你的事!”
封閉的窒息空間因李霖的一聲輕柔聲音而露出縫隙,找到突破點的傑忽然發泄般對李霖大吼起來!李霖愕然地看着他,連輪也吃驚地愣住了。
“看什麼看!你再不滾出去我就不客氣了!”
終於得到宣洩的情感混雜着所有的揪心與震驚,同時轉化為濃濃的怒火,向眼前這個稱不上熟識的少年發泄出來。
傑飛撲上前,用力地將李霖往外推着。李霖先是錯愕地被推了幾步,最後生氣地一把推開傑,大叫起來:“你發什麼瘋!不管就不管!告訴你!北京的地頭我比你熟!如果真出什麼事你還得來求我!哼!!”
李霖重重地摔門而去!傑呆望着緊閉的大門,不難理解李霖莫名其妙被人遷怒的憤怒,卻,很難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向這個無辜的少年發火……為什麼適才覺得可以向他發泄……?
傑頹然地坐倒在地,痛苦地抱着頭低嚎起來
輪走到傑的身旁,輕輕蹲下:“傑……你從不向外人發泄情緒的……這次怎麼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傑一臉的無措與茫然:“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不想看到他……”
輪輕輕地摟住傑,雙手溫柔地撫觸他的髮絲,用帶着一點哭泣的聲音顫抖着說:“我們過一會兒去尋找珂莉好嗎……即使只有一線希望……”
傑無言地點點頭,怔怔地望向窗外,黑壓壓的濃密烏雲掩蓋了太陽的光華,變得窒息沉悶。
當天下午四點,在昌平的工業開發區發現一具無名女屍,黑色皮膚,金髮,年齡在十六至十八歲之間。因被害人明顯非本國籍公民,已經驚動了中央有關部門,各類媒體大張旗鼓大肆報導此事。當傑與輪在電視上看到這則消息時,迅速趕往昌平,到達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已經完全戒嚴的道路阻住了傑與輪二人的前進,也阻止了各個頻道的新聞記者。二人不動聲色地混在其中,尋找着適當的時機、大約半小時后,搜證完畢的警方將屍體搬出案發地。被白布覆蓋的屍體當即成為閃光燈的焦點,只是唯一能拍攝到的,只有一隻不慎滑下的黑色左臂。
輪緊緊地捂住嘴巴,以防哀嚎不慎脫口而出。傑緊緊地按住輪的雙肩,像是隨時準備阻止輪的奔出,但也彷佛是在阻止自己不要過於衝動……顫抖的手緊緊按住顫抖的雙肩,兩顆同樣難以平靜的心……
那黑色的纖細手腕上,有一隻刻有蛇形圖騰的手環,那是珂莉出生的部落所信奉的圖騰花案……珂莉從未摘下過的手環……
“珂莉……”輪低低地嗚咽着。
“咱們不能出去認屍……不能引起警方注意……走吧……”
傑狠下心強拽着輪離開這裏,每走一步,心中的痛楚便多了一分;腦中每出現屬於珂莉的一份回憶,對兇手的憎恨就多了一分……
是誰?為什麼要殺珂莉?在北京這個陌生的城市,在中國這個陌生的國家,殺掉一個陌生的非洲少女?尋仇?為財?為色?兇手是誰?敵人?變態殺人狂?有目的行兇?無差別犯罪?
一路思潮翻滾,突如其來的噩耗令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中迷茫了,他不知應該找誰來幫助自己,更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尋找兇手,因為他在這個城市是孤立的……隨時會泄露的身份,毫無政治背景的資歷,令他連以被害人親友的身份向警員詢問詳情的可能性都沒有……
“傑……”輪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李霖不是說過他對北京很熟嗎?能不能拜託他查一下警方的調查情況?”
傑的臉色一變,立刻駁回了這個提議。輪不死心地替他分析着由李霖出面調查的利處,卻全被傑毫無餘地地駁回了。
“傑!”輪有些氣惱了,他大聲地指責起傑:“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不是很懂得變通嗎?為什麼對於李霖你就如此介意?為什麼不肯向他求救?別忘了!在北京,你跟我是毫無辦法的!”
介意李霖?傑一怔。
自己是在介意李霖嗎?介意他看到自己無能的一面?……不願意向他示弱?
可是……為什麼呢……?自己一向不介意別人的評價……為何這次……?
“你不去我去!”
輪站起身就往外跑!傑一把拉住他,氣惱地說:“你要如何向他解釋?告訴他為什麼我們不能露面?告訴他那起震驚世界的聖母像失竊案是咱們做的?如果不能向他解釋這些,你要如何尋得他的幫助!!”
輪有些啞然,停了半晌,最後近乎絕望地再度大哭了起來:“那怎麼辦?不追查凶后了嗎?讓坷莉死得不明不白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傑無言地坐在沙發上,聆聽着輪的怞噎聲,大腦一片空白。古鐘滴答作響,不知過了多久,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沉寂,輪胡亂擦了下臉,謹慎地將門打開一條門縫。
“是你?”
輪忙將門完全打開,李霖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傑反射性地站起身,有些無措地看着李霖,難以明白自己為什麼瞬間慌亂起來,於是近乎怒吼地朝他大喝了起來:“你又來幹嘛!?這麼想讓我將你的老底揭出來!?”
“傑!”輪不悅的制止聲傳來。
李霖並沒有因此氣惱,而是神情嚴肅地將一張報紙舉到傑的面前,那上面醒目的大照片令傑的心一陣緊怞。那是……珂莉的被害照片……
“這是明天北京日報的頭條。我想,這個女孩應該是與你隨行的少女吧?我從今早開始便沒有見過她了……”
“與你無關。”冷靜下來的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為什麼不去認屍?警方一直在尋找與她相識的人!”
“我說了與你無關!”通紅的雙眸迸裂出明顯的血絲,不難看出它們的主人處於何等的煎熬之中。
李霖無言地將報紙合上,定定看着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有某種原因不能讓警方知道你們的存在……不過這麼大的照片,國賓館內有那麼多人見過她,你很難隱瞞下去的。”
“滾出去!”
李霖彷彿沒有聽到那冰冷的逐客令,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囑咐過這裏的主管,讓他們暫時保持沉默……”
“誰要你多事的!!我說滾出去你沒聽到嗎!?”
一再忍耐的李霖終於怒氣爆發,大吼起來:“你別不識好歹了!你以為我要壓下這件事得冒多大的風險!如果被追究責任的話我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又沒求你幫我!你自找的!!”
“你不要太過份了!少狗咬呂洞賓!!告訴你!現在只有我幫得了你!想替她報仇你就乖乖接受自己無能的現實吧!!”
傑難以克制地一拳揍到李霖臉上!不防此勢的李霖頓時鼻血直流!不光輪意外怔住了,連傑也錯愕地看着自己拳頭,一時失神。
李霖撫向鼻樑,看看手上沾滿的血跡,又以無人能懂的目光看向傑,有種太過意外而反應遲緩的獃滯。傑心虛地低下頭,不敢迎向李霖的目光。李霖的眉毛輕輕地,慢慢地皺起,眼睛慢慢地、緩緩地眯起,嘴角緩緩地、微微地拉開,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人家想幫你耶!你居然打我!哇!流血了啦!”
突如其來的痛哭令傑與輪措手不及,看到血水依然在滴落,而當事人不去止血卻哭得肝腸寸斷。無奈之下,傑只好主動走上前去,強迫他仰起頭,然後指使輪去拿來熱毛巾。李霖倒也配合地一動也不動,只是那雙哀怨得猶如棄婦般的眼神令傑渾身不自在……
“你……你說話不那麼大聲我也不會打你了!”苦於不好開口道歉的傑最後索性倒打一耙!
“那我流血是活該了?”一臉的委屈,淚水開始醞釀……
“別哭!”傑有點無力地看着李霖:“你不是一直精得像只狐狸嗎?不要忽然露出很好欺負的小白兔模樣好嗎?”
“我才不是小白兔!”李霖眼一瞪,兇巴巴地說:“你打了我,現在想讓我不管也不行了!我的血可不能白流!你不願露面的理由我可以不管,但你們必須提供我有關情報!酬勞就是我將警方的第一線情報告訴你們!”
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有點明白他是想牽強地將自己硬捲入這件事中……頓時有些不解起來:“你為什麼執意要幫助我們?”
李霖的臉微微一紅,他很兇惡地說:“因為我的理想是做私家偵探!破案是我的興趣!幫助你們並沒有更特別的理由!”
“只是如此?”傑的眼神中依然帶有疑惑。
“難道我還貪圖你的美色?被非禮的人是我耶!”
李霖大吼過後才驚覺到輪目瞪口呆的眼神與傑羞得滿臉通紅的窘態,自知失言地咧咧嘴,很可愛的吐了吐粉色的小舌頭,拚命地向傑做出“對不起”的口形,傑則無比虛脫得連“沒關係”也懶得說了……
就這樣,在坷莉出事不到五小時內,有點莫名其妙地,李霖正式加入到傑與輪的緝兇隊伍之中。當輪將珂莉最後一通電話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告訴李霖后,李霖只思考了短短半分鐘,便很有把握地說:“兇手是你們的熟人。”
“熟人?怎麼可能……”輪無比愕然道:“我們是剛來北京的……”
李霖搖搖頭:“正因為你們剛來北京,不可能認識當地人,所以若兇手是你們不認識的人,珂莉最後一句話就不會說‘是……’。很明顯,她認識此人,而且知道那人的名字!她想將兇手的名字說出,可見,這個兇手也是你們所熟識的,你們也認識!”
傑與輪無比驚異,傑當即否認了這個可能性:“我們沒有什麼仇家!就算是生意上的朋友,也絕不可能是存在有被殺害的潛在危機的關係。不可能!”吸引力錄入
李霖不相信地一揚眉毛:“如果不是被人追殺,你們怎麼會不敢露面?除非你們所謂的‘生意’是違法的……?”
看到傑與輪全都沉默,而傑更是一臉的戒備狀,李霖一陣怪叫:“真是違法的?天啊!我的直覺好准哦!”
看到李霖一臉得意的模樣,傑有點無言地嘆了口氣,啼笑皆非;
“那有沒有可能是交易的對象想殺人滅口呢?畢竟為了防止違法交易的保密性,滅口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李霖又開始推理起來。
“不可能,”傑再度否認:“多數生意都是在網路進行的,貨品到手后,我們將貨物寄到指定地點,他們將錢匯人指定帳號,雙方甚至沒有見過面,不可能存在滅口一說。”
李霖若有所悟地笑了起來:“原來你們的生意模式是:你們拿到某種東西,然後透過網路黑市尋找買主,或者一開始就是從網上接的訂單,事成之後對方將錢匯給你們……存在指定物品與尋找買主一說的話,不可能是毒品或軍火,更像是某種物品的竊盜,例如藝術品或古董……”
聽到李霖娓娓地將推測慢慢講出,而且八九不離十,輪一眼瞪向傑,其意再明顯不過:你乾脆全說了得了!居然一句話就讓他猜了個九分九!還瞞什麼瞞!
傑露出失言的窘態,但看向李霖的目光中卻含有幾分敬佩與意外,因為實在無法想像眼前這個看似單純的少年,除了精明難纏之外連推理能力也是超強的……”
“不會是買主,也不可能是其他有聯繫的朋友……難道是自己人?你們還有其他同伴嗎?”
“不可能!”傑與輪同時出聲否認,傑更是面向李霖冷冷地說道:“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夥伴,連內鬨的可能性都完全沒有!更不可能為了獨吞而謀財害命!”
“獨吞?”李霖的腦袋很調皮地一歪,笑了起來:“看來近期你們又做了一筆‘生意’?”
傑再度沉默,從他臉上難看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往後會非常沉默,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那會不會是剛做成的這樁買賣的買家想殺人滅口?”
輪責怪地瞪了傑一眼,再度用眼神埋怨傑再次失言,然後有點被迫承認地應答道:“不會的,是他主動放棄了這筆生意。這種迫於風聲太緊就會放棄的買家,不可能有殺人滅口的膽量,而且就像剛才所說,他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
“風聲太緊嗎……?”李霖撫撫下巴,一揚眉毛:“近期影響比較大的失竊案,似乎只有‘棉紗軸聖母’吧……”
輪張着嘴巴愣住了,李霖立刻笑得既奸詐又興奮:“看來我又說對了?是你們偷了那幅畫?哇!好厲害!價值三千萬英磅呢!在哪裏?在哪裏?我還沒親眼見過真跡呢!讓我看看嘛!”
傑長嘆一口氣,不知是為李霖的過於精明心細,還是為他們過於單純竟泄露出這麼多情報……
傑與輪都垂着頭,緊抿,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架勢。李霖笑得別具意味,得意洋洋的模樣極為欠揍……
“好了,轉入正題!因為目前不知道兇手的動機與目的,我們先假設是與這幅畫有關。如果是‘自己人’做的,那麼殺害同伴有可能是為了吞掉被害人的那一份錢。如果是‘外人’做的,那麼,很有可能是為了逼問出聖母像的下落,有可能珂莉已經供了出來!那麼他們一定會在你們藏匿畫的地方出現!只要守在那裏就可以逮到他們了!”
“不會是自己人做的!連串通的可能性都沒有!”傑再度堅定否認,正色道:“就算是某個消息靈通人士知道是我們拿了那幅畫,想黑吃黑的話,從他脅迫珂莉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內部的情況!因為珂莉根本不知道畫在哪裏!”
李霖有些意外地一愣:“你們有專人負責藏畫?那更慘!兇手很有可能會逐一逼問殺害!你與輪也會有危險的!”
“那更好!”輪騰然站起,一臉憤慨,神情激動:“我倒要看看兇手是誰!”
“以後你們倆最好不要落單,不要單獨行動!”李霖認真地叮囑道。
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慌忙掏出手機,迅速接通電話,神情無比緊張。待手機響了幾聲后,從那端傳來熟悉的“Thisis……”時,傑才重重地緩了一口氣。
“凱比……”
傑拿着手機走向陽台,李霖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傑像個訴苦的孩子一般露出脆弱的表情,眼神中閃動起複雜意味的莫名光彩……
“凱比是誰?”
李霖的神情與之前一般無異,但不知怎的,輪就是很本能地察覺到那副平靜表情下的不平靜質問……
“是我們的另一個同伴,是傑的第一位搭檔。”輪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霖,在看到他的眉頭無意識一皺時,少年心性的惡作劇心態湧起,輪用很曖昧的口吻說:“他們是關係哦。”
李霖無比驚愕地看向輪,輪還給他一個很確信的神情。頓時,李霖的臉上彷佛走馬燈一般轉換着七彩顏色,不難看出他確實被嚇到了……
“放心,”輪煞有其事地拍拍李霖的肩:“傑會非禮你,可見你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加把勁!他就會是你的!”
“啊!!”
輪的慘叫聲令陽台上的傑無比緊張地奔回屋中!卻看到輪抱着頭縮到牆角直哀號,而李霖雙頰榴紅,一臉怒容,雙拳緊握,像看仇人一樣瞪着輪!彷佛短短几分鐘就多了滅門之仇一般。
“出什麼事了?”
李霖惡狠狠地瞪了傑一眼,低低地咒罵了一句:“變態!”
然後,丟下直吐舌頭的輪與一頭霧水的傑,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