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還好嗎？發生了事情，為什麼不通知我？”
結束髮表會之後，辜昊珉也不管有多少貴賓等在外頭，連忙擋不想要借故離開的曲沄霓。
“這是我的工作，發生這種事是我能力不足，真的很抱歉。”
避開辜昊珉的視線，曲沄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現在複雜的心情。
“難道這不是我的工作嗎？”辜昊珉眉心緊蹙，他真的不是很想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跟她談公事。
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她還這樣的推開他？難道除了工作之外，她就不願意多跟他說一句話嗎？
“謝謝你因為工作上的考慮幫了我這個大忙。”曲沄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所說出口的話。
她明明就只是想要道謝，但為什麼聽到辜昊珉說這也是他的工作，她就說出了這麼過分的話？
“沄霓，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天曉得我根本不在乎那是不是工作，我只在乎能不能幫到你！”
聽到曲沄霓的話，辜昊珉都快發狂了。他真的下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曲沄霓這樣對待他！
他在乎的是她不是工作？那麼也就是說，他是為了她才丟下那些貴賓的？
“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不是嗎？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的。”曲沄霓的言不由衷已然到了失控的局面了。
她明明就好想要告訴辜昊珉自己心裏的感覺，但話一到嘴邊，卻不知為何，全變了調？
工作上的夥伴？她一直都只這樣看他的？要真是如此，那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曲沄霓的話，句句仿若利刀一般，不停在辜昊珉的心上划著。
“好。若是你真的這麼想，那麼我會把這場客串當成是欠你的一百五十萬約會，從此我會消失在你面前，你不用擔心我會再去擾亂你的心緒，我說到做到。”
曲沄霓話都說得那麼白了，工作上的夥伴那他還能奢望什麼？
辜昊珉想起了曲沄霓那日在飯店外說的話|
若是我不消失，我的心該怎麼辦？
她已經想要在他面前消失了，他還能期望什麼？放手不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嗎？縱使那會讓他的心活活給撕裂，他也不能不說服自己把對曲沄霓的所有感情埋在心底。
不是的！我不是那麼想的！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說你要消失在我面前！那會讓我痛不欲生的！
曲沄霓的心不斷在狂喊，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論說什麼都不是真心話，但她這些捨不得的字句，不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從她口中說出。
“真的很謝謝你。從今之後就各走各的路吧。”
曲沄霓抬起頭直視着辜昊珉，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堅定的表情就好似真的只把辜昊珉當作工作夥伴一般。
她居然笑得出來！她的心明明就在淌血。那樣看着辜昊珉，她居然連一滴淚都沒有落下！
曲沄霓的心，痛得讓她無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說出那樣言不由衷的話，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表現得這樣無所謂。
她明明就痛得好想一死了之，她明明就好想要奔進辜昊珉懷中，可是為什麼她會那樣完全不受控制的、偏把自己逼往死路？
各走各的路？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曲沄霓的表情讓辜昊珉如同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曲沄霓的話就如同銀樁釘死吸血鬼一樣，死命的釘在他的心窩上。
撕心裂肺的痛，讓辜昊珉撇開了臉，再也無法直視曲沄霓。
因為看着她，他會想要不顧一切的擁她入懷，哪怕那樣的舉動會讓曲沄霓更恨他入骨。
他的心不斷的嘶喊怒吼，他不願意放棄，他愛她的心就快要窒息了！
但不論他的渴望有多強烈，辜昊珉終究還是用理性控制了一切，哪怕他所謂的控制只能稍微的讓自己壓不想擁住她的衝動。
邁開了步伐，辜昊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知道只要他一回頭，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緊緊的擁住曲沄霓。
縱使，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像被千噸炸藥炸毀了一般崩裂坍塌，他還是別無選擇的邁大步離開曲沄霓的視線。
她好想叫住他！她想告訴他，她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她愛他！她不想要失去他！
看着辜昊珉漸行漸遠的背影，曲沄霓能站着沒有痛昏過去，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天知道她有多想要追上車昊珉！天知道她現在根本不在乎他為什麼會吻別的女人！
但是她的退卻是怎麼也移動不了，她的聲帶就像是麻痹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見也好，這樣才能徹底忘了他。這跟石旭霖沒有兩樣的男人，沒有什麼值得心痛的。”失神了好半晌，曲沄霓喃喃說出這番話，她的意識已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說完這番話，曲沄霓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潰堤了。
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她明明就愛辜昊珉，為什麼會因為害怕受傷就不願意冒險踏出那一步？
她明明就不想要忘了辜昊珉，卻為什麼會把他跟石旭霖聯想在一起，以致說出那樣的話？
止不住的淚水不斷淌落，曲沄霓耳畔不斷迴響着辜昊珉承諾要消失的那席話。
她的心還在跳動嗎？她還在呼吸嗎？這巨大的痛苦為什麼如此鮮明的揮之不去？為什麼要逞強？為什麼就不能坦白的面對自己？
曲沄霓這才知道，她一直躲着的不是辜昊珉，而是她自己。她害怕去承認自己的患得患失是因為愛；她害怕她的在乎會換來更多的失去：她害怕自己愛辜昊珉的心會不受控制的吞噬掉自己。
因為害怕，她選擇逃避；因為逃避，她終於失去了她最在乎的一切。
什麼時候睜開眼，什麼時候合上眼，辜昊珉渾然不知。
行屍走肉，這就是辜昊珉幾天來所過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清醒的每分每秒的。
他揮不去曲沄霓的影子，無時無刻，他都只想要聽見曲沄霓的聲音、看到她的人。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一切都只是不可能的奢望。
辜昊珉公式化的過着每一天，縱使他的神智是那樣清醒，他所做的所有決策還是那樣完美無缺，但笑容早已不知何時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
“你真的很愛那個女孩？”看著兒子，劉瑀琴好下舍。她知道兒子的心有多痛。
“愛不就是要犧牲嗎？我能為她犧牲的也只有我的愛了。”回著母親的話，辜昊珉沒有抬頭，仍埋首公文，這是他唯一下讓自己瘋狂想着曲沄霓的方式。
“去找她吧。”劉瑀琴知道，現在沒有人推辜昊珉一把，他是死都不會讓自己脫離那恐怖的流沙坑的。
“我承諾過要消失，又怎麼能去找她？”仰頭看着母親，辜昊珉眼神中充滿了悲傷與後悔。
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話說得漂亮、瀟洒，現在卻後悔得想要一頭撞死！
辜昊珉好恨自己居然會說出要消失的那番話！但日正在那種情況之下，他要下那樣說，他的尊嚴該怎麼辦？
曲沄霓都說得那麼白了，他要是還死抓着不放，他還算是男人嗎？
辜昊珉好想要順着母親的話去找曲沄霓，但他所說過的話，卻清楚的在他的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
“霓，你是想要喝死自己嗎？”赫連逵一把搶過曲沄霓手中的酒瓶，怒視着她。
“喝得死就不用這麼痛苦了。”曲沄霓寒着淚，趴在沙發上頭，她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沒出門了？你有沒有照照鏡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恐怖？”赫連逵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曲沄霓會是他一直以來認識約曲沄霓。
她很恐怖嗎？她居然看到赫連逵生氣的表情。她真的有這麼糟糕嗎？
曲沄霓笑了笑，眼神迷濛的看着赫連逵；她沒有想到總是大而化之、不拘小節的赫連逵也會有生氣的時候。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也不想要這樣：但是不灌醉自己，要我怎麼能不去想他？”
抓起了身邊的酒瓶，曲沄霓又直接對着嘴灌了下去。
就算讓烈酒嗆得狂咳不已，她的手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拿着酒瓶就是仰頭豪飲。
“不要管你？好讓你像個酒鬼一樣的什麼都不顧？”赫連逵砸了手中的酒，他真的快要看不下去了。
一連三天，曲沄霓就這樣足不出戶的把自己關在房裏死命灌酒；看來不讓自己醉得連話都說不出口她是不會停手了。醒了又喝，醉了就哭着睡着。
整整三天，曲沄霓就這樣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完全不管公司沒了她，有多少事就那樣停擺了，也完全不顧自上次模特兒跳槽的舉動后，她的公司里已經流言四起了。
所有的事，她都不想聽、不想管，她只想要讓自己的心不再那麼癘，她只想要有一秒鐘不要去想辜昊珉。
只要清醒，她就沒有辦法不去想他；只要清醒，她就好想要打電話給他。
但是他都說要消失了，她又算什麼呢？
曲沄霓拿起了讓赫連逵砸碎的酒瓶碎片，什麼也沒說的緊緊握在手心裏。
“你做什麼？快把手打開！”看到曲沄霓滲血的手，赫連逵連忙上前扳開她的手掌。
“不會痛。逵，我的心比這還要痛千萬倍。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看着那淌落的鮮紅，曲沄霓痛哭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
“我不管你要怎麼辦，我不准你再碰這些東西，你這副模樣到底是想要嚇誰呀。”赫連逵抓着曲沄霓的雙肩，試圖讓她恢復一點理智。
“逵，要是現在有人拿刀刺向我心臟，我應該也不覺得痛吧。”曲沄霓冷冷的笑着，眼淚還是止不住的狂泄。
“曲沄霓！你是要逼我打你嗎？就算喝醉了也不準說這種話！”赫連逵的眼神嚴肅得駭人，他一把抱起了曲沄霓就往卧室走去。
看着躺在床上痛哭的曲沄霓，赫連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狂燒的怒氣了。
他連哄帶騙的讓曲沄霓吞了幾顆安眠藥，細心的幫她手上的傷口包紮之後，站起了身，拿着曲沄霓的車鑰匙，跑出了她家。
“告訴我那個男人在哪？”
衝進曲沄霓的公司，赫連逵就這樣沒來由的問着關沁湄。
“男人？”
看到赫連逵，關沁湄還沒來得及問他曲沄霓的情況，就讓他這天外飛來的問題給弄胡塗了。
“就是那天讓我拉上伸展台的傢伙！”
“辜總裁呀，你想找他我可以幫你打電話預約……”
不知道赫連逵為什麼這樣十萬火急的催着她要知道辜昊珉所在何處，關沁湄拿起了PDA，不疾不徐的找起辜昊珉辦公室的電話。
“抱歉，這借我一下，晚點還你。”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赫連逵怎麼可能讓關沁湄那樣慢慢找電話！
他從關沁湄手中將PDA奪了過去，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跑得不見人影。
看着奪門而出的赫連逵，關沁湄大大的嘆了口氣。整個公司已經呈現半癱瘓狀態了，現在她的PDA又讓赫連逵不由分說的拿走了，現在就算她是超人，也沒有辦法處理曲沄霓扔下的這一團亂了。
才剛結束手邊的工作，一邊聽着小羅的報告，辜昊珉跟平常一樣走進了軒鳴集團大樓。
倏地，一陣痛楚襲上辜昊珉的感覺神經，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人打飛了出去。
抹去嘴角的血絲，辜昊珉抬起頭看到赫連逵正被幾名保全架離大廳。
“放開他，我沒事。”
看到赫連逵的表情，辜昊珉知道赫連逵是來找他算賬的，便吩咐保全退開。
“這就是你的努力？我看不出來你哪一點配得上她！你想要守護的笑容到底在哪裏？辜昊珉，你知不知道，霓現在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樣子了……”
擺脫了保全，赫連逵直接衝上前揪住辜昊珉的領口低吼。
“她還好嗎？”
辜昊珉沒有抬頭看赫連逵，他只想要讓自己多挨些拳頭，藉此來懲罰
“好？她那個樣子叫做好？那我看躺在棺材裏的死人也沒有差到哪去！”赫連逵高舉了右拳，巴不得狠狠痛扁辜昊珉一頓。
“很抱歉……”
“抱歉？你該道歉的不是我！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對自己誠實？坦白一點有這麼困難嗎？”
看到辜昊珉的表情，赫連逵鬆開了手，他看得出來辜昊珉的狀況並沒有比曲沄霓好到哪裏去。
坦白？誠實？事到如今才坦白有用嗎？事到如今才對自己誠實不會太遲了嗎？
赫連逵的話，讓辜昊珉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無所謂了。
這幾天讓他過得如同幾世紀一般漫長。要是他都如此了，那麼他又能期望曲沄霓能有多堅強？
就算他承諾過要消失又如何？赫連逵這樣怒氣沖沖的來找他不就說明了，曲沄霓跟他一樣只是一時的言不由衷嗎？
尊嚴算什麼？在愛情里，根本不需要“尊嚴”這兩個字不是嗎？
“我可以去找她嗎？”
看着赫連逵的怒顏，辜昊珉的無助溢於言表。
“日理萬機的總裁不要這樣像個小孩子好嗎？你該不該去都不是我們這些路人可以決定的。不是我在說，你跟我小阿姨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赫連逵簡直快被辜昊珉打敗了！他真的不能理解，曲沄霓跟辜昊珉這兩個怪人，以前的日子不知是怎麼過的！
跟着赫連逵來到了曲沄霓的住所，一進客廳，辜昊珉就被滿地狼藉的酒瓶給嚇了一跳。
“托你的福，這恐怖的景象正是你的傑作，上去看她吧。”
為辜昊珉指了路，赫連逵停下了腳步，開始收拾客廳的一團混亂。
帶着不安，辜昊珉走進曲沄霓的房間，看到手上纏着紗布的曲沄霓，他那已經破碎成千萬片的心，遽然像是再一次讓龐然大物輾過一般，硬是痛得讓他淌下了兩行淚。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是瘋了嗎？為什麼會把曲沄霓那聽起來像是逞強的話當真？
就算她再氣他，他怎麼能真的這樣對她不理不睬？什麼狗屁尊嚴！讓曲沄霓把自己逼成這副德行，他在乎的尊嚴根本就是害人不淺的東西！
撫着曲沄霓手上的傷，辜昊珉好不舍的將曲沄霓擁在懷中。
他好後悔發表會當天他沒有這樣擁着她；他好後悔自己說出了那樣的話。就算曲沄霓再怎麼對他冷言冷語，他怎麼可以毫無理智的轉頭就走呢？：
他知道她為什麼生他的氣不是嗎？雖然那是個誤會，但他怎麼可以因為那個誤會就放棄為自己解釋？怎麼可以因為那個誤會就放開曲沄霓的手？
辜昊珉真的覺得自己好該死！這樣的不體貼，他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想守護她。
在曲沄霓床畔守了一夜，因為安眠藥的藥效，辜昊珉只能靜靜看着她的睡顏，心痛的凝望着她因為哭泣而略微浮睡的雙眼。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爬上了曲沄霓的小臉，被光刺得緩緩睜開眼的曲沄霓撫着欲裂的頭坐起身。
她是在作夢嗎？為什麼他會在她床畔睡着？她現在應該是喝醉了產生幻覺吧？
看到辜昊珉趴在自己床畔，曲沄霓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繞過辜昊珉，走到了窗畔。
她真的認為自己現在正處於一個極度不清醒的狀態。畢竟這些天來，她醉了又醒，醒了又醉，早讓她分不清楚自己的神智是清醒還是模糊了。
看着辜昊珉送給她的大熊玩偶，悵然的嘆了口氣，輕輕一瞥辜昊珉的背影。
“如果這是夢，拜託別讓我醒來。我真的好想他，我不想要失去他，就算我只能這樣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要把我從夢中喚醒，好嗎？”
仰起頭，曲沄霓的淚順着她消瘦的小臉滑落了下來。
她對着天喃喃訴說著自己心底的渴望。她在夢中，她永遠不想從這個有他的夢裏清醒。
“這不是夢。如果你一睡不醒，我該怎麼辦？”
發覺到曲沄霓醒了，辜昊珉撐起了身體，回應着曲沄霓的話。
瞪大了雙眼，曲沄霓訝然看着辜昊珉，差點就忘了該呼吸了。
驀地，發現這一切都不是幻覺，發現這一切都再真實不過，曲沄霓於是拔退狂奔，不由分說的把自己反鎖在衣物間裏。
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在作夢嗎？她不是喝醉了嗎？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應該處於迷茫的狀態，卻偏偏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為什麼會來？他守着她多久了？他不是說要消失，不再出現在她面前嗎？
好多的疑問堆滿了曲沄霓的心，她真的好想知道為什麼辜昊珉會在她的房裏，為什麼會那樣看着她、跟她說話。
“沄霓，開門好嗎？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看到曲沄霓見了他跟見到鬼一樣，把自己反鎖在衣物間，辜昊珉的心又一陣怞痛。
“不要！這不是真的！你說你要消失的！你就那樣從我面前離開了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曲沄霓蜷曲着身體，怎麼樣都不讓自己把門打開。
縱使她現在好想要奪門而出，撲進辜昊珉懷中痛哭。
“不要管那個混蛋說了什麼，那都不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氣我，我也知道我說那是誤會也不能解釋什麼，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一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辜昊珉就好想要一頭撞死，以死明志。
辜昊珉的話讓曲沄霓打開了衣物間走了出去，順着自己心底的渴望，把那已然佈滿淚水的小臉埋進了辜昊珉懷中。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
辜昊珉覆住曲沄霓的唇，不讓她那樣毫無止境的道歉。
這個吻深情纏綿，包寒了好多說不出口的話。他的愛、他的心疼都這樣滿滿的烙上她微顫的唇瓣上。
“小傻瓜，我要你答應我，不論如何都不要再推開我了。你任性、你生氣都無妨，就是不要推開我。”
心疼的吻着曲沄霓，辜昊珉要曲沄霓答應他的請求。
她怎麼捨得再推開他！他會這樣出現在她眼前，這樣的擁着她，她要是還推開他，那她真的就是瘋了！
她瘋狂的愛着辜昊珉！這度日如年的幾天裏，讓她更深刻的體認到了這個事實。她愛他！她從來不知道愛情會這樣讓人發狂。
遇到了辜昊珉，她才知道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那樣的揪心，那樣的讓她無法將視線，心思從他身上移開。
輕輕點了點頭，曲沄霓整個人攤倒在辜昊珉懷中。
“昊珉，這真的不是夢嗎？”
靠在辜昊珉懷中，曲沄霓還是好害怕這樣的美好會在下一刻消失。
“小傻瓜，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傷？你知不知道這讓我的心有多痛？”
牽起曲沄霓的手，辜昊珉在她傷口上烙下一個吻。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懷中佳人，好不舍她因為他而弄傷了手。
“那已經不痛了，看到你什麼都不痛了。”曲沄霓收回了手，低下頭羞怯的說。
如果，因這傷而讓辜昊珉來看她，那麼就算她傷得比現在還要嚴重千倍，她都毫無怨言。
她知道自己的言不由衷趕走了他，所以她不曾奢望過他會原諒她的任陸。
但現在辜昊珉擁着她，要她不許推開他；吻着她說愛她，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孩子氣。
就當是懲罰她那張不受控制的嘴吧，手上的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謝謝……”
“說什麼謝謝。”
曲沄霓這沒來由的道謝，讓辜昊珉有些不解。
“謝謝你愛這樣的一個我，任性又不講理，還——”
沒讓曲沄霓說完，辜昊珉再次覆住她的唇。
要說謝謝的，應該是他不是嗎？謝謝她讓他這樣不顧一切的深愛她，謝謝她在睡夢中還不斷呼喊他的名字，謝謝她是那樣的特別。
“想起初次見到曲沄霓的那一刻，辜昊珉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一頭栽進沒來由的愛情之中。
或許那一晚的拍賣會，拍賣的並不只是一個晚餐約會，而是他的愛情。而他那個機關算盡的老媽，早就看出了他的心田心。
驟然，辜昊珉的笑綻得更迷人了！他不得不佩服母親，不論她是怎麼辦到的，他知道原來這一切早在她的盤算之中。
辜昊珉感謝天、感謝地，更感謝他那個總是亂來的老媽；這一次他老媽總算點對鴛鴦譜了，讓他能擁着心愛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