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聞香閣

汽車在一家霓虹閃耀的娛樂城門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朱丕迫不及待地對迎賓小姐說：“上聞香閣！”

迎賓小姐帶着他們上了樓，穿過一條長長的燈光幽暗的走廊。走廊的兩旁是一間間的包房，每間包房門口都整齊地站着一名年輕美貌的服務小姐。房間內隱隱傳出勸酒聲、划拳聲、放浪的笑聲及鬼哭狼嚎般的歌聲。

來到聞香閣，推門而入，只見屋內早已有人恭候在此。一見朱丕、楊光輝到來，屋內幾個男人一齊起身，熱情相迎。楊光輝心想：原來今晚的活動早已作了安排，這幫人多半是有求於朱丕的客戶了。

包房十分寬敞，裝修精美，設施齊全，黯淡的燈光與曖昧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或讓人興奮，或讓人窒息。朱丕與楊光輝二人坐在沙的正中，受到貴賓般的禮遇。脅肩諂笑的客戶們，一邊對朱丕稱兄道弟一邊大獻殷勤，哄得這廝眉飛色舞，時不時地哈哈大笑。楊光輝則鬱鬱寡歡，一邊冷眼看着這幫人戴着面具演戲一邊無奈地安慰自己：雖然身遭綁架，但好歹還有好酒好菜伺候。既來之，則安之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見了朱丕便扯開了嗓子：“哎喲，朱老闆，這麼長時間不來了，別只顧着賺錢，再忙也要注意調養身體喲。不知朱老闆今晚想嘗嘗什麼樣的風味？”

“叫阿紅來！”朱丕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阿紅？唉，真不巧，這個孝順女兒上個星期回湖北老家去給她老爸祝壽去了。”

“巨無霸呢？”

“你說的是大波妹麗麗呀？她現在跟了一個香港老闆，早就沒在我們這兒打零工了。”老鴇不無遺憾地說。“要不，我給你找幾個湖南妹，你沒見過的，上個月才來的，長得水靈靈的，你一定喜歡。”

朱丕有些掃興，哼了一聲說：“看看再說吧！”

楊光輝斜眼看着朱胖子，心裏罵道：這該死的**，走到哪裏都不忘尋花問柳，還把自己帶上賊船。這該如何是好？拍**走人？還是與這幫齷齪的人把酒言歡、同場竟技？

朱胖子端上啤酒，笑眯眯地對楊光輝說：“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你我兄弟難得出來放鬆一下，今晚務必一醉方休。”

不多時，老鴇帶了一群小姐走了進來。這些訓練有素的粉頭一進來便一字排開，象一件件儀態萬千的展銷品一樣擺放在人們的面前。朱胖子登時兩眼放光，一邊貪婪地搜索獵物一邊對楊光輝說：“出來玩就要放得開，喜歡哪一個就開口，千萬不要不好意思。你看這世間有這麼多的美女，她們的職責便是迎合併伺候我等爺們兒，咱們一定要有責任感與使命感，把握機遇，辛勤耕耘，勇於犧牲，奮鬥不息，為特區的繁榮娼盛奉獻出我們的一份力量。”

楊光輝幾時經歷過這種場面，眼前一張張塗滿脂粉的臉正矯情地衝著他笑，一雙雙曖昧的眼睛無遮無攔地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他突然覺得心裏慌，象是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鎖，脖子竟然直不起來，頭一個勁地往下垂，彷彿因從事這見不得人的行當而蒙羞的不是眼前這些花枝招展的婊子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