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衛南樓不只長相俊美，更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總裁，難怪會成為眾人眼中的金龜婿！更別提其實他的家境很好，家人住在美國紐約最昂貴的地段，還有好幾間廣告公司，倘若那些女人們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會更巴着他不放吧！

當衛南樓跟一些商場大老聊天時，左婷宜則被那些對衛南樓有興趣的女人打聽到煩死了，只好藉著尿遁跑出去休息，順便讓耳根子清靜一下。

她去完洗手間后，再回到宴會時，遠遠就看到衛南樓被一群女人包圍着，心裏隱隱作痛。

以前他雖然冷漠、不太愛理人，卻很受女人歡迎，倒追他和暗戀他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隔了六年之後，現在的他變得更成熟穩重，同時也更受歡迎了。

她跟他一直都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仍然是那麼的閃耀亮眼，現在又有不錯的前途，不像她只是不起眼的小秘書。

她討厭他那麼受歡迎，她討厭別的女人看他的眼神……

她撇開臉，跑到宴會廳外喘口氣。

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亂吃什麼飛醋？他們早就離婚了，她不應該在意他才對。

一想到那些女人剛才還藉機碰他的手，她感覺就像是吃了炸藥似的。

花花公子！以前他不是都不愛理別的女人嗎？怎麼現在還會應付個幾句？

左婷宜忍不住小聲嘀咕：「小凡，你爹地是個花花公子，你以後最好不要跟他一樣花心，否則我要跟你斷絕血緣關係，把你踢出家門！」

一想到剛才衛南樓那麼受女人歡迎，她更是決心不要告訴衛南樓有關小凡的事，因為她才不要讓小凡喊別的女人媽媽呢！

她是到台灣定居時，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但當時她已經跟衛南樓離婚了，她也就理所當然的沒告訴他，獨力把小凡生下來。

雖然她跟衛南樓的緣分已盡，但她只要跟小凡在一起，她就覺得很幸福！

她突然好想念小凡，一個衝動的念頭，讓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小凡。「小凡，我最愛你了。」

彼端的小凡，揚起和衛南樓相似的濃眉。「媽咪，你喝醉了嗎？」

「……」左婷宜這時就覺得小凡長愈大就愈不可愛了，他小時候還比較好玩，會任由她抱、她親，現在她想玩他、抱他、親他都沒份呢！

小凡接着又說：「你快回家吧！你的酒量真的很差，小心不要被人騙了。」

「誰才會被騙呀！」小凡居然說她酒量差會被人騙？！瞧瞧這是幼稚園小孩會講的話嗎？好歹她比他大了二十幾歲耶！真是氣人，他到底像誰呀？

小凡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你。你早點回來吧，不要又把我丟在葦姨家過夜。」他再這樣住下去，都像葦姨家的小孩了。

「好啦！」左婷宜答應會去接他，免得以後小凡抗議她這個媽咪太失職，老是讓他留在陳葦家。

嘖，生出太懂事的小孩也不太好，一點都不好玩，還會跟她抗議和抱怨……

當左婷宜依依不捨地切斷通訊時，一道男性嗓音突然從她身後揚起。「小凡是誰？」

「喝！」左婷宜嚇得轉過身，她看到衛南樓靠在牆邊，挑眉看着她。「呃……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不知道他聽見多少了，趕緊回想自己剛才有沒有提到不該提的事？

「剛到不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衛南樓在宴會廳里看見左婷宜跑出來，所以他也尾隨着她而來，但他卻沒想到會親耳聽見她打電話給別的男人。

他今天特地帶左婷宜來參加宴會，是想測試她到底在不在意他？而測試的結果令他很滿意，因為他從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介意他跟別的女人太接近呢！

經過他這幾天觀察的心得，他發現她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偷偷打量他，這表示她仍喜歡自己，但她剛才卻親密地打電話給別人，讓他莫名的一肚子火。

「呃……那是我的私事。」左婷宜沒想到他會聽見小凡的名字，一臉心虛。

衛南樓才不讓她迴避問題，故作不經意地試探道：「看你的表情，對方是個男人吧？你看起來似乎對什麼人都不感興趣，沒想到嚴肅的你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呀！」

「呃……是啊。」左婷宜並不想讓他知道小凡的真實身分，只好含糊帶過。

衛南樓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隨便套問她，她還真的說小凡是她的男朋友？

他這幾天已經私下打聽過，知道左婷宜在公司根本沒有任何花邊新聞，或許應該說她那副古板的女教官外表，讓她成了戀愛絕緣體，也就沒聽過她有什麼男性友人，而且她剛才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明明醋味橫生，她何時又冒出一個男朋友來？她是在騙他的吧？

「哦？那他的職業是什麼？」他雙手抱胸，一副很有興緻跟她聊天的樣子。

職業？他沒事追問那麼多做什麼？

這下子左婷宜也只好硬着頭皮說：「他……還是學生。」她真的沒有說謊，小凡確實是學生，只不過是幼稚園的學生罷了。

「我都不曉得你會喜歡上年紀小的男人。」衛南樓雖然懷疑她說謊，但心中仍然感到不悅。就算那個小凡不是她男朋友，也是個異性，一想到有男人在她身邊打轉，他就想宰了那個男人！

左婷宜的確是不喜歡年紀比她小的男人，但她聽見他的口吻，忍不住回嘴道：「雖然他年紀小，卻很成熟穩重呢！」

「是嗎？那他今天會過來接你嗎？」衛南樓聽到她的誇獎，心中更是不悅。

「不會，他很忙的。」左婷宜不明白，衛南樓為什麼今天那麼有興趣關心秘書的私事？他是吃飽撐着嗎？

「有機會的話，哪天讓我見見你的男朋友吧！」衛南樓忍耐地咬牙切齒道。

他才不管那個男人跟左婷宜是什麼關係，他可以肯定的是，從明天起，左婷宜會忙得沒有時間跟別的男人碰面！

「如果有機會的話。」左婷宜硬是擠出一個笑容。

反正他只是隨口說說，她也不會當真，況且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見面的，她才不想自找麻煩呢！

隔天上班時，左婷宜就發現衛南樓一整天的臉色都不好看，然後她的工作頻頻被挑剔，最後還不得不被迫留下來加了幾天的班。

因為她這幾天加班，她也只能麻煩陳葦照顧小凡了，不過等她下班去陳葦家接小凡時，小凡早就上床睡覺了，於是她也就乾脆睡在陳葦家。

一連加了幾天班，左婷宜才開始猜想她那天是不是在宴會上時不小心得罪了衛南樓，才會被他整到要加班？

但是她記得宴會那天，她又沒有得罪他，他並沒有道理找她的碴呀！

左婷宜想不出原因，很哀怨地留下來加班。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才鬆一口氣。幸好明天是周末，她總算可以好好休息而不用再加班。

左婷宜正要去陳葦家接小凡時，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起手機，看着有點眼熟的電話號碼，蹙着眉頭接起來。

「喂？」衛南樓幹麼下班了還打電話給她？他不會還要她明天去公司加班吧？那她一定會抗議的。

「婷宜，我是衛南樓。」彼端的衛南樓輕聲道。

他認出來她了？！

左婷宜聽到衛南樓叫她的名字，差點嚇個半死，猛然看了自己的手機一眼，才發現他打的是她的私人手機而不是公司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