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胤玄走進奧玄集團總部大門時,冷峻的臉上同樣帶着一抹令人感到膽戰的邪惡笑容,公司里的職員莫不心驚膽戰地微笑迎視這位傲視奧玄集團的總裁。
今早出門雖然遇上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情緒,這樣的插曲對他來說,是不過是在為他的生活點綴些色彩,不過,那女人的高雅氣質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看不到的。
走進辦公室之前,他輕敲秘書的桌面說道:“黑咖啡。”
秘書機械式地點頭響應:“是。”
他瞄了秘書一眼,轉身走進辦公室,如果現在有像電影裏曾出現過似真人的機械人,他一定會毫不考慮找個機械人來當他的秘書。
坐在偌大的辦公椅中,胤玄翻看着桌上的行事曆,他喀什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開了,面對每天一成不變的公事,他的臉上隱約流露出一抹無奈。
“胤先生,您的黑咖啡。”秘書將咖啡擱在他面前,“剛才日本的宮小姐來電知會,說她已經抵達海島了,下午的約會她會準時到。”
胤玄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了。通知其他部門的主管,將所有的報告準備妥當,等宮小姐一到,我們就可以直接協商、討論。”
“是。”秘書有條不絮地響應道。
“還有,原先預計萬一宮小姐無法如期前來而預留的合伙人選暫時全部取消,畢竟她已準時抵達了。”胤玄吩咐。
“我懂。”秘書簡潔響應。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面對眼前一板一眼的秘書,他簡直無話可說,而且開始佩服自己當初在找秘書時,堅持以能力為主而不是美貌。
說真話,他始終不欣賞一個只有美貌而無大腦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只能歸於純粹玩樂的對象。他喜歡的女人不僅要有美麗的外表,還要有顆聰明的頭腦,最重要的是能對他百依百順。他曾經對家人提過他想要的女人標準,但是家裏每一個人都將他的話視為天方夜譚,還說如果真有這樣的女人,也絕對不會屬於撒旦。
是嗎?他真的像個撒旦嗎?
他不自覺地邪邪一笑,把玩在他脖頸間的十字架項鏈,並親吻着它。
胤玄下午臨時接待了一位亟欲與他合作的公司代表,面對此人渾然自我、滔滔不絕的態度,他的笑容幾乎要僵凝在臉上,但是他始終保持着笑容面對客人,因為他不想無端給自己樹立不必要的敵人。由於深知商場上的波譎雲詭,今天與他稱兄道弟,一轉眼可能就成為敵人,所以他認為商場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而胤玄就算極度不耐仍不能趕他走,因此他只有委屈自己不耐煩地頻頻更換坐姿。
就在此時,他的秘書儼如天降神兵,適時推門進來。“胤先生,日本的宮小姐已經來了,現在在會客室。”
“請她進來。”胤玄迫不及待地吩咐。
這消息無非讓胤玄松會口氣,接着他連忙一臉歉意地瞅着他對面的客人。“對不起,我現在有客人。”
那人面色一沉卻又迫於無可奈何,只好面有難色地起身。“對不起,那我先告辭了,但是關於我們的合作……”
胤玄嘴邊漾這詭譎的笑容,“宮小姐已經準時從日本抵達這裏,相信我當時已經說得很明白,宮小姐將是本公司第一考慮的對象,如果她興趣缺缺,我一定會通知貴公司。”
“是。”那人很無奈地低聲應着。
就在此時,秘書禮貌地引領宮迎月走進胤玄的辦公室。
“宮小姐,請!”
胤玄轉身準備迎接,卻相當驚訝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今早那個在他生活中點綴小插曲的女人,他不由得錯愕地直視着宮迎月。
“宮小姐?!”
宮迎月鎮定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一絲愕然,她優雅地伸出手,“久仰,胤先生,我就是宮迎月。”
悠悠地報上芳名的她不僅令胤玄怔愕住,連胤玄的客人都驚愕萬分。眼前這位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是叱吒日本商場、松乃集團的宮迎月?
但胤玄馬上從驚訝中回神,從容地握住宮迎月的手,雙眉仍然緊蹙。“宮迎月?”隨後忍不住莞爾一笑。
“你好,胤總裁。”宮迎月極為優雅地問候胤玄。
胤玄好奇地面帶笑容審視她臉上的神情,眼前的她彷彿早已忘了今早的插曲。
“宮小姐,請坐。”
宮迎月優雅而雍容自信地坐下來,胤玄則選擇坐在她的對面,他喜歡觀察人,更喜歡觀察他的對手偶爾出現從窘態。
“宮小姐剛到海島?”
“不,我幾個小時前就到了。”她不疾不徐的嗓音真是好聽極了。
胤玄深沉的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掃視她全身。
“喝點什麼?”
“如果方便的話,請給我一杯咖啡加點威士忌。”柔中帶媚的黑眸中閃爍着戲謔。
胤玄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望向佇立在一旁的秘書,“給宮小姐一杯咖啡,記得要加點威士忌。”
“是。”秘書隨即退出辦公室。
胤玄對她的第一印象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她的年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遑論日本商界對她的鐵腕作風讚佩不已的風評,看來他真的要重新評估眼前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
“宮小姐,時間即是金錢,如果你不反對,我們何不直接商談合作的方式?”
他開門見山的作風並沒有嚇到宮迎月,她只是面帶微笑地揚起下巴說道:“胤總裁真是個不會浪費時間的人,我喜歡和不愛拐彎抹角的人合作,我們開始吧!”
胤玄一抹略含嘲弄的笑意迅速地從眼底閃過。“太好了,我們開始吧!”他起身走到辦公室前拿起一疊早已準備好有關雙方合作的資料,繼而走回宮迎月的對面。
宮迎月媚中帶冷的眼神瞟向胤玄,“你不需不需要召集其他的人員一起商議?”
聞言,胤玄的笑容瞬間轉為冷酷。“你都能單槍匹馬地來見我了,我還需要其他人的援助嗎?”
宮迎月微一挑眉,嘲謔似的為之一笑。
無視她
的譏諷,胤玄將面前擬妥的合作計劃書擱在她的面前。“宮小姐,你過目一下,這是我方所擬定的合作方案。”宮迎月仔細審視其中的每一項細節,直到看見其中一項條文她才不由得擰起細眉。
“胤總裁,我是答應與你合作受夠東南亞甚至歐美的P.B.X電信公司,如果我沒記錯,我的條件是雙方必須各擁有一半的利潤,今天你卻只讓我擁有百分之四十九,這有違我當初的一死。”冷冷一笑,她神情泰然地倚靠椅背準備迎戰。
她的沉着無異是種威脅,而胤玄也靠着椅背觀察着宮迎月。
“宮小姐,你所開出的條件,我似乎並沒有答應過你,再說——”他的手悠閑地輕拍着微皺的長褲。“是貴公司主動跟我聯絡商談合作計劃的。”
宮迎月的下顎瞬間收緊,隨後神色迅速恢復輕鬆自如。“我方是因為得到貴公司曾放出來的風聲,說有意與其他公司合作收購東南亞和歐美的P.B.X公司,我才大膽地與你聯絡,單純只是希望大家的合作能讓彼此事業的觸角擴張至全球。”
聞言,胤玄突如其來扯開一抹冷笑。“宮小姐可能會錯意了,我承認曾經公開聲明要進攻其他的市場,而這樣的合作風聲其實是商場的朋友以訛傳訛的結果,因為以奧玄集團的能力根本能夠自我承接,但既然風聲已經傳開,我也只好勉為其難接受與其他公司合作的說法,但是我的合作條件是一定要由我方主控,所以我堅持要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在那一剎那,她看起來有些驚愕,“你要求百分之五十一?!”
他冷漠地嗤哼了聲:“沒錯,關於這一點絕對沒有任何商議的空間。”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事實上我並沒有要求一定要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相反的,我只是要百分之五十平等的權利和控制權,既然你的態度如此堅決,我想結果是很明顯的了。”宮迎月柔和的語氣中也有着相等的堅持。
她所開出來的條件對他來說實在太荒謬,她竟要相同分量的股份?
胤玄冷峻的眼神中帶着幾許輕蔑,“我曾經調查過貴公司的實力,雖然在日本無人能比,你的果斷作風更是讓貴公司的聲明大噪,但是與敝公司的實力相較,似乎還是略遜一籌——”
她能感覺到胤玄冰冷且帶有鄙視的目光緊盯着她,那眼神令人不由得怒氣橫生,即是他長得迷人俊俏。宮迎月暗自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輕易被動搖,在來此之前,她早就知道他無窮的魅力,也知道光憑他英俊的外表就足以令女人神魂顛倒,所以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告訴自己她絕對應付得了。
“是嗎?”宮迎月尖銳地截斷他的話,“但是如果單憑你一己之力,想獨自并吞其他的公司和工廠,相信仍是有困難的。”
胤玄的嘴邊不自覺地逸出一抹冷笑,她臨危不亂的冷靜確實適合在這你爭我奪的商場中與男人一爭長短。
“你的分析沒有錯,但我認為如果我方擁有主控權,相信在我的運籌帷幄之下一定會卓然有成。”他平靜地說著。
宮迎月聞言身子略往前傾,臉上的表情有一絲譏諷。“胤總裁,我這——”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腦袋,“也是有料的,相信不比你差。”
說完,她隨即靠回椅背,冷靜地看着他並等着接招。
然而胤玄並沒有生氣,他驚人的自制力遠超過她的預期。只見他把玩着胸前的十字架項鏈,半晌后道:“或許我真的低估你了,請你給我兩天的時間,讓我有時間重新評估這項合作計劃。”
宮迎月贏了第一場的勝利,“我可以給你兩天的時間,但是我希望兩天後,你給我的是我想聽的答案。”
接着,宮迎月利落地起身,微微一笑,“那麼,一切就待兩天後再談,我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告辭了。”
胤玄起身迎視着她,手心悄悄地緊握着,彷彿正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知道宮小姐住在哪一間飯店?”
宮迎月譏諷地笑開,“怎麼?難不成胤總裁想預約見面?”
“來者是客,如果有這榮幸,我樂於為宮小姐接風洗塵。”胤玄的嘴邊漾着一抹邪笑。
她看了他一眼,神情自若地笑答:“凱悅。”
接着,胤玄溫文有禮地送迎月離開,回過頭即坐回椅子裏生着悶氣。他沒想到宮迎月這女人除了有漂亮的臉蛋和玲瓏有致的身段外,還有一個出乎他意料的聰明腦袋。
不過,這樣的女人卻引起他的興趣,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思及此,胤玄不自覺地冷冷曬笑着。
宮迎月心情愉悅地回到飯店,走進房間,她脫去腳上的高跟鞋,得意的笑容在嬌顏上遲遲未退,今天親眼見到胤玄也領教了他的自傲狂妄和幾分蔑視女性的輕笑。
“好一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他以為只有他才會他調查我,我就不知道要調查他嗎?真是自大的傻瓜!“宮迎月嗤哼着。
早上走出禹家時與他不期而遇,而她也一眼就認出他就是胤玄,只是他比相片中的他更帥、更迷人,但也增添了令人不得不設防的邪氣。
後來在他的公司再次見面,他臉上的驚訝並沒有逃過她銳利的雙眸,只是她選擇一笑置之、不予揭穿。相信光憑這一點,他也應該看得出她的沉着才對,沒想到他居然還以異樣的標準評定她?
他還真以為松乃集團的卓越成就是靠她的美色而來的嗎?
“胤玄呀胤玄,你還真低估了我宮迎月。“她陰冷地喃道。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迫不及待想見到白汐荷,還得趕着去見那個自大狂妄的傢伙。連續幾個小時的折騰,令她感覺疲憊不堪,現在惟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浸泡在熱水中的舒服,以撫平她全身緊繃的神經。
出門在外不比家裏,凡事都有管家幫她打理,因此她為自己準備了熱水,並在水中放入她最喜歡的迷迭香。
退下身上的衣服才跨進浴缸,房鈴聲卻突兀地中斷她的享受,宮迎月不禁微蹙起雙眉。這時候有誰會找她?沒有人知道她住在凱悅的。
宮迎月不悅地跨出浴缸,擦乾身體后套上她的絲織浴袍並系好腰帶,接着悻悻地走到門前。豈知房門一開,門外站着的正是被她暗地咒罵的自大傢伙,只是他的胸前多了一束花和一抹充滿着詭譎的笑容。
“是你?!”宮迎月極為訝異地大量着眼前的胤玄。
“我帶了一份代表和平的禮物。”他迷人的眼眸帶着一絲輕佻望向她。沒想到卸裝后的她是那麼清雅恬淡。
宮迎月將整個身子隱在門后,伸手接受他的花,“我接受你的禮物,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花,再見了,胤總裁。”說完,她便準備關上房門。
可是胤玄卻眼明手快地搶先跨進一腳,“收了我的禮物,卻請我嘗閉門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揶揄道。
他的蠻橫行為令她懊惱,她長這麼大從來沒碰過這麼厚臉皮的男人,但她依然沒有讓步遷就的打算,“胤總裁,你是打算強行進入我的房間嗎?”她嘲諷的眼神瞟向他在門邊硬要闖入的腳。
“如果你答應不請我吃閉門羹,我自然會很有風度地站在門口跟你說話。”胤玄正色說道。
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蠻橫不講理的男人。“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難不成你只花了一兩個小時就已經想清楚了?”
胤玄聳一聳肩,“我來不是要給你答案的,我只是想約你一起共進晚餐。”
“你要約我吃晚餐?”她錯愕地睜大眼看他,“你都是這樣約女孩子的嗎?”
胤玄頓了下,故意微仰起下頜佯裝思索,“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他開玩笑地說著。
宮迎月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啼笑皆非地拍着額頭。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擋在她身前的房門微微敞開,他瞥見她身着絲質浴袍,雪白細緻的頸項和若隱若現的胸脯,令他的雙眼為之一亮,他從未見過如此水嫩且晶瑩剔透的肌膚。
宮迎月對上他奇異的目光,接着不經意地低下透逡視自己,才倏然發現微微敞開的浴袍。她驚惶地連忙拉攏浴袍,臉上徒然一熱,憤怒地抬起頭迎視着他。
“胤總裁,很抱歉,我今天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共進晚餐。”
“就算是給彼此一個認識的機會也不行?”胤玄還是不死心。
“我大老遠從日本跑來不是為了想認識你,我是來談公事的,胤總裁!”她的聲音和平常比起來起碼高了八度。
“如果不認識彼此,就無法平和地溝通,那又怎能順利地談完公事呢?”他似乎也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模樣,但眼中卻掠過一抹笑意。
宮迎月悻悻然地看着他。這傢伙死纏活纏的本事讓她無力招架,令她不得不投降。
她倚在半開的房門邊道:“你說出地點和時間,我準時到。”她的語調顯得有氣無力。
“就在樓下的西餐廳,我現在就去那兒等你,不見不散。”達到目的,他微微欠身並告退。
宮迎月不禁搖頭望着那漸行漸遠、得意洋洋的背影,碰上這種狂妄的男人真教她頭痛,還好吃飯時會隔着一張桌子,而且還會有別人在場,到時候他應該不會再有如此蠻橫霸道的行徑了吧?
胤玄在樓下的西餐廳里足足呆坐了近兩個小時,且不時仰起頭望着餐廳的入口,卻始終不見伊人倩影。令他不禁開始懷疑她是故意敷衍地答應他后,想放他鴿子、讓他獨自一人像個傻子似的等着她。
正當他懊惱自己不該隨便聽信一個女人的承諾時,她優雅的身影出現在餐廳的入口。侍者引領她來到他的桌前,他立即面帶笑容起身迎接她。
“我以為呢爽約。”
精緻的化妝術增添了她的嬌艷嫵媚,她看起來漂亮極了。
“我說會來,就一定會來,做生意第一要點就是守信。”宮迎月由於地坐下來。
胤玄隨即也跟着坐下拿起冰桶里一瓶他喝了接近一半的紅酒,斟滿她面前的高腳杯。
“可是我在這裏枯等了兩個小時。”他嘴邊揚起一抹輕笑。
宮迎月則端起面前的紅酒,啜了一口后道:“我們好像沒有約幾點見面。”譏諷輕笑后又道:“味道很不錯。”
他的手肘置放在椅把上,臉則擱在上頭,自嘲着:“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忘了跟你約時間,所以在這裏像個傻子似的枯坐了兩個小時,算我活該。”
“嚴格說來,你的確活該。”宮迎月得意地說著。
而胤玄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她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敢給他迎頭痛擊的女人,他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約你共進晚餐?”
宮迎月假意沉思須臾后說:“我記得你說要給彼此一個人士的機會,而我在無力又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只好接受這份邀約。”
胤玄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你說的,好似你很委屈似的。“
“如果是你被強迫應邀,你不會覺得委屈嗎?”宮迎月理直氣壯地反駁。
胤玄霎時收起臉上的笑容,深沉銳利的雙眸緊鎖住她。“我只想儘儘地主之誼罷了——”
此刻,突然響起一陣美麗而浪漫的音樂。
她的身子立刻稍微往前一傾,手指按在她紅潤的唇瓣上,打斷他話的聲音十分輕柔;“噓,不要說話。”
胤玄頓時噤聲,視線在她的臉上徘徊。豐潤的紅唇、嫵媚的下巴、如夢如幻的雙眸,都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不知不覺迷失其中。
曲畢,她迅速回過神,雙眸變得冷漠,但仍有一絲幽默的光芒。
“你剛才想說什麼?”
胤玄立即收回失了神的目光,淡然一笑。“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今天不談公事,我們純粹以朋友的身份吃這頓飯。”
“好,為我們初次相識——”宮迎月落落大方地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乾杯。”
胤玄也欣然地端起酒杯,“期許我們的友誼能長存,乾杯。”
友誼長存?
胤玄和宮迎月都不禁暗暗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