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看着母親服藥安睡后,利思晟連忙趕去醫院看汪靜娟,雖然培凱打電話說沒什麼大礙,卧床幾天就好了,但他還是不放心,萬一娟娟和肚中的孩子有什麼意外,媽和心婷都會一輩子難安的。

到了醫院,娟娟已經睡了,陪了培凱一會兒,家裹又打來電話,大哥思昀又不穩定,他又趕回去,折騰了許久才讓情緒不穩的大哥安靜下來。

「思晟!這件事,你要考慮清楚,妻子重要,母親也重要,心婷的背景太複雜,不適合當我們家的媳婦,別去戶政登記。」利存益經過這些事,顯得疲憊不已。

「爸!」利思晟不同意地求情。

「思晟,還是那句話,以家為重。」利存益重複了利思晟遞出辭呈時,他對兒子所說的話,不願多說地自行上樓。

利思晟難過地離開父母家,心婷,-一定要和我一起奮鬥,他在內心祈求着。

讓他失望的是當他一進門,就看見妻子的行李故在客廳中。

「媽好嗎?」崔心婷柔聲地問。

他搖搖頭,將她攬在身上,抱緊她,把情況說了一遍。

「心婷!不要走,-不可以這樣對待我,我好累,別再為難我。」將她的頭按在胸懷中,生怕她消失了。

「我不好,才嫁你一天就給你惹來這麼多事,離了我吧!」自卑感從來都不是她會有的情緒,然而此刻她是如此深以為然。

「不要!」利思晟抬起她的臉,切切他看着她憂傷的眼,「不要難過,我可以讓-忘記所有不愉快。」

「我真的只會連累你,不值得你這麼對我。」她也捧着他的臉,「聽媽的話,別再碰我這個臟女人了。」

「胡說,-哪裹臟?我不要聽-胡說,-也別在意媽的氣話,媽最不講理,從小隻關心思昀,現在關心我了,卻無所不用其極地阻撓我愛。」利思晟說得有些哽咽,自小受差別待遇,他沒有理怨過,但是難過卻堆積在心中。承受不住那麼多的壓力,終於也把不滿倒出來了。

崔心婷拇指輕撫了他的頰,「媽沒說錯,我真的臟。」

「沒有!沒有!沒有!」他極力地否認。

「真的、真的、真的。」她全心地說服。

「哪裹臟。衣服嗎?好那我們脫下來洗。」他負氣地脫去她的外衣。

「你知道的,全身臟,從頭到腳,看得到的都是。」她刻意強調着。

利思晟負氣地看她一眼,「-就是要和我吵架是嗎?嫌我今天受得不夠是嗎?

好啊!-跟我來。」他把她拉上樓,走進房間的浴室。

「關上浴室的門后,他就動手擠牙膏,擠好將牙刷遞給她。

「做什麼?」惹他生氣了,她心疼。

「刷牙!」他命令着,然後轉開蓮蓬頭放水。

崔心婷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不過也乖乖地刷了。

她刷好牙后,他就動手脫去她的衣服,「從頭到腳臟,我就從頭到腳洗。」

「小利!你瘋了。」她阻擋他拉去長褲。

「沒錯,我家已經崩潰兩個了,-非要加上第三個不可,我成全。」利思晟俐落地剝光她的衣物,當真從頭髮開始清洗。

不在乎水打濕了他衣服,溫柔地替她洗着長發。

「-的頭髮好亮澤,皮膚好潔白,全都是乾乾淨淨的,看見了沒有?」洗完頭髮,他的大手沾滿泡沫在她身上游移着,愛憐的眼光訴說著她全身的美麗。

「小利別這樣。」有點不能適應他的撫觸,崔心婷無力地閃躲着。

他不讓她躲,一手將她環住,一手搓柔着健美的豐盈的山峰,順着腋下到纖細的腰肢,她又怕癢地縮躲着。

「-會對我很好的,怕癢的女人疼老公。」他說真地說著。

她不再掙扎,真的把他逼瘋了,她會心疼的,讓他發泄吧!他只是必須有事做而已,她可憐的小利受太多壓力了。

看着晶瑩的水花沖刷在她曼妙的上時,利思晟讚美地嘆口氣,「此刻沒人比-更純潔了。」他關起蓮蓬頭,在置物柜上拿出浴中,將她圍了起來,「現在從頭到腳都乾淨了,以後我再聽見-說自己臟,就洗到-脫皮。說,還敢不敢這麼說自己!」他任性地威脅她的承諾,知道她並不認為自己臟,只是不在乎地用別人的話來說服他放棄而已,她不能再這樣,他也不許。

「小利!你好色!」她惡作劇起地香他臉頹,既然他不放棄就別再為難他了。

她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三四D。」移到腰側「二二。」放到婰,「三八,怎麼樣?我的身材好吧!」靈動的眼中閃着逗弄,好可愛的小利,氣瘋了居然那麼那個。

果然她的正經不會持續半小時以上,也因為她有這種性格,才可以在那麼復雛變態又混亂的家庭中長大而沒去殺人故火,利思晟全然無奈又無盡地欣賞。

「出去等我。」他輕拍她的圓婰一把,柔聲而霸氣地命令着。

「你好帥!」她丟給夫婿無限風情的勾魂眼,依從地聽命而去。

不管外面的風風雨雨,今晚他們將築起城堡。

★★★

掀開棉被,他嬌美的妻笑意盈盈地迎向他。

「會緊張嗎?」崔心婷淘氣地將他拉下。

白她一眼,利思晟不回答,真是不懂事的女人,這也可以取笑。

「第一次照書做就好。」她好心地安慰着。

「有沒有人說-很三八?」他吻住了囁嚅不體的櫻唇。「-吃藥?」他嘗到了熟悉的藥味,怕痛到這種地步,好心疼。

「避孕。」

明明是止痛藥的特殊成分所有的氣味,什麼不好騙,要騙-醫生老公的專業?

他不以為然,不過也不說破。

無限柔情,利思晟以最大的自制力取得她的信任,「曾經覺得自己在父母眼中是隱形的,經常在他們眼前,卻無法得到他們關愛的眼神。」他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她觸感美好的,在她耳畔欣說著此刻心中的感想。

「終於也引得他們在意了,卻是為了阻止我追尋另一半。」吻了她的耳垂,接着多情的唇移到了光滑的肩頭,「思昀才是他們的最愛,但我不該多想,他們很辛苦,擔心思昀已夠煩了。」落寞的眼含着寬柔諒解的無奈。

崔心婷輕撥他下垂的額發,「曾經問過韓姨為什麼婷婷那麼努力,媽媽還是討厭婷婷?」攀上他的頸項,點啄着的鼻頭。「韓姨說愛其實都一樣,只是緣深緣淺,婷婷和媽媽母女緣薄,所以無法親近,那怎麼辦呢?婷婷好愛媽媽。」吻了他完好的下顎,她嘆口氣,「要用心感受媽媽的愛,韓姨這麼說。」

「上帝關了一道門,就會開啟一扉窗,小利一定非常用心體會父母的愛,所以個性好溫柔,好體貼,好懂得愛。」她在他胸瞠畫個心,深深印上一吻。

「愛我!」他多麼期盼得到一個回答。

「在愛了嘛!」她覆上他的唇。

柔情用盡,激情燃起,她還是沒準備好可以接納他,嬌艷的臉龐矇著沮喪,如果覺得已經這麼愛一個人了還不行,難道她真的是個愛不起的人?

確定了她的開放都是表面,他柔聲安慰,「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要相處,想想看那會是好長、好久,一時片刻也就不算什麼了。」他按摩着她,讓局部緊繃的肌肉放鬆。

從來沒有一刻利思晟那麼慶幸自己的所學,此刻若不是醫學的訓練幫忙,他可能不知所措而傷了最愛的她。

淚水盈滿崔心婷明亮的眼,渲么溫柔的,這麼寬厚的愛,怎麼還不夠呢?

她翻過身去,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可以和他在一起的,為什麼還是不行?

他一手將她重攬回懷中,殷勤勸慰着,「婷婷長大了,現在要成為思晟的妻子,和思晟做最親密的事,婷婷喜歡思晟,愛思晟,好愛,好愛。同樣的我會用最溫柔的方式愛-,雖然會痛,可是婷婷撐得過的。我會在-失去知覺的時候,在感覺的這一端等。」他一手繼續按撫她閉鎖的門戶。

他當然不急在一時,只是不想她太受挫,挫折能少一次算一次,所以他不輕言放棄。

利思晟撫過的手鬆綁崔心婷每一條神經,輕柔的聲音安撫她潛藏的不安,全然地愛護和溫暖以他的體溫、他的手指傳遞着,淚濕了她的臉,也潤澤了她。

雖然初經人事,他溫柔而耐性得驚人,撫遍她所有不安的神經,直到她開放禁錮最深的女性地帶后,深情進入與她為一。

安撫着她不適的排拒與慌恐,利思晟體人地語慰着,「別怕,一會兒就可以感覺到我了。」不讓她帶着不安跌進昏迷,所以不能專顧自己新奇慌亂的種種感受,為了所愛他顯得熱情而沉穩,一過關卡,蝕骨的悸動就遍傳他周身,他熱情的心婷自己痛到昏去,還是給得豐富。

跌落疼痛的深淵后,她陷入無知,讓他溫熱的唇喚醒后,旋即飛騰歡愛的頂峰,原來不是全然只有可怕的疼痛,他好溫暖,任何時刻,這不是被糟蹋,崔心婷明白。

幾許纏綿,幾番愛憐,最親密的人分享着最親近的感覺,溫柔相依片刻。兩人均未入眠,太過亢奮吧,也許。

「你沒有話要問嗎?」她話語之中套着陷阱。

利思晟嗅出空氣中的陰謀味,這次的正經維持兩個多鐘頭,但全是拜她心鎖之賜。

「好讓-告訴我,是去哪家做整型?」他才不上當。

「為什麼你一點都沒有意外的樣子?」她平日的行為舉止是那麼地引人誤解。

「那樣-就有理由要和我離婚了。」他也沒那麼笨,要意外給她看到。

「你很好騙,也難怪啦,第一次嘛,什麼都不懂,不過以第一次來說你很棒。」奇怪,崔心婷想,怎麼這個人那麼不容易惹怒?

拿她沒辦法,如果她一定要以這種方式處理激情過後的尷尬感,就隨她了。

行為開放是為了掩飾最底層的不安,知道她那麼多沉重的童年往事,不意外她會有這方面的障礙。只是不確定而已,因為她太擅於誤導人了,那是一種抗議,對男人,也對自己。天生熱情想愛而不能愛,所以有這麼矛盾的抗議表現。表面上不在乎,在遊戲裹和男人嬉鬧,但心的最深處和身體的最內在,全是拒絕男人的。她心裹鎖着的那本潛意識的書,他讀得透澈。

「那表示讀書還是有用的,照書做就當神仙了。」利思晟說得陶醉。

「可是你沒有。」柔情地撫着他的眉,崔心婷頗內疚的,沒給他難忘的第一次。

「-又不是全程醒着,怎麼知道我沒有?」總說他傻,卻不知誰才真的傻。

「真的?」怎麼可能?她有昏那麼久嗎?也許錯過第一次的了,好可惜。

「既然懷疑,而且精神這麼好,就證明給-看。」成了男人後,本色毫不客氣地作起主人了。

快樂翻轉,屬於他們的夜,煩惱暫離,歡愛無限。

★★★

睜開眼睛就看見夫婿美好的睡容,好純的模樣,這個男人是天底下最溫柔最純良的男人了,崔心婷無聲他嘆息着,一夜的纏綿,累壞斯文的他了,終於成為女人的她凄美地笑了一笑。她不是要守身,如果可以她會給建翊,給其他她心理上不排斥又真心愛她的男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她不行而已。

雖然不是每個男友都交往到試探的地步,可是能給的她不會吝嗇,從人家的眼光看,說她臟也沒必要澄清,沒定性是事實,只是可憐公公婆婆受波及,思想保守讓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束縛,而受不了別人多事的議論,他們很無辜的,小利也是。

「我可愛的小利,我是愛你的,但是沒把握不會哪一天說不愛就不愛。」她噤聲地哭了一下,強迫自己冷靜,「我一直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沒辦法停下來,也許一切得來容易,做什麼都會成,所以不懂得珍惜。」她眨掉眼中的淚,好看清他的臉,「現在若留下,你會失去父母,不能保證會珍惜你一輩子,還是別讓你和爸媽為難,所以我要了。」

利思晟微微動了一下眼皮,她不舍在心,「小利你不要醒,讓我再看看你,我知道你想聽我說愛你,我愛你,好愛,但不像你可以確定要以一輩子來完成。」

「我連承諾都給不起,不是不肯給,而是沒有定性。告訴你,只會讓你更執着,我不要擔誤你尋找穩定的愛,你一定找得到的,你一定會很幸福,你那麼懂得愛人,又這麼可愛,不可以被我擔誤了。」她好羨慕那個將和小利一起終老的人。

柔柔在他唇上與他吻別,緩鍰地她起了身,在他的衣櫥中拿走第一次他給她穿的睡衣,依戀地再看他幾眼,輕輕關上門,俏俏地離開她可愛的小利。

投身於寒冬的晨風中,才踏出腳步就想念他的溫暖了。

★★★

踏進家門,看見母親呆坐在庭院中,利思晟心中悵然無比,愛應該是充滿溫馨快樂,何以他的愛卻帶來這麼多的不堪?愛一個人錯了嗎?愛一個打動他的心的女人卻換來這麼多的折磨,心婷不知在哪裹,媽又恍恍惚惚的,自己受苦就算了,連累父親也受害。

「媽,今天好嗎?」他蹲在母親身邊,輕聲地問候着。

「思晟回來啦!」尤雪姿慈愛地撫着愛子的手,眼神卻獃滯着。

「媽,對不起。」因為他的選擇,讓母親如此痛苦,內心感到愧疚。

尤雪姿只是無聲地攬着他,傻孩子,媽不得不拉你一把啊,明知你現在多難受,也不能任你因一時的迷惑,往漩渦里跳。無法訴諸於言語,尤雪姿只能以不言的方式保護兒子。

「媽!婷婷一生下來就被虐待,產後憂鬱的媽媽不讓別人進房,也不喂她,想讓她自生自滅,直到奶奶察覺有異,技巧地騙出虛弱的婷婷,趕緊送到傭人房中要奶水喝,才搶救了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從此婷婷跟着傭人韓姨,早晚見媽媽一次,每次都受媽媽責打。

「媽!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可以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一舉一動都得到正確的指導,接受良好的教養。心婷是不受約束,行為乖張,但是她有分寸的,向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只是特異獨行而已,她是個可愛善良的女孩,相信我的眼光好嗎?」

「婷婷好可憐!」尤雪姿不想聽兒子沉迷的論調,獃獃地說著。

「可是婷婷很堅強,三歲就知道要保護媽媽利弟弟了,婷婷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同,她是來保護媽媽的,看見媽媽被欺負,就和欺負媽媽的人打架,爸爸打弟弟,婷婷會護在弟弟身上。」

「誰保護婷婷?」她平直的語音仍是沒有一絲起伏。

「奶奶和韓姨,大部分的時候婷婷不接受幫助。」

這樣的孩子難怪不守禮法,雖然值得同情,卻不能讓兒子因向情而犧牲幸福。

人誰沒有私心。一手調教出來的兒子,擁有最好的一切,怎能因一個備受爭議的女子被人在後頭指指點點?尤雪姿心想。

「弟弟建翊從小被婷婷保護,非常依賴婷婷,因為知道婷婷不是他的親姊姊,少年的建翊對婷婷依戀之情自然轉成了愛慕,國小畢業典禮上,建翊上台接受第一名畢業的榮耀,沒見婷婷在台下,傷心難過極了,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婷婷,她卻沒來,回家之後,發現婷婷被打得全身是傷,立刻出門找爸爸算帳,當然是打輸了爸爸,還被爸爸灌酒懲罰。

「醉了的建翊回到家裹,聽見婷婷作惡夢哭喊聲,進房裹安慰婷婷,又憐愛又難過的建翊,情不自禁就出軌了,受傷的婷婷還是抵抗,打了他一頓,不久送他去外公家。媽,如果-介意心婷的開放,那只是表面,除了我,她沒接納過任何人。」

尤雪姿獃滯的神情始終不變,看着母親木然的表情,利思晟不氣餒,繼續說一些從奶奶及韓姨、建翊那兒聽來的點點滴滴關於心婷的小事情,不管有沒有效,至少讓母親了解,心婷其實是個值得珍惜的好女人。但是她人在哪裏呢?他始終找不到。所有認識她的人都沒有她的消息。

他每天能做的就是正常上班,回家陪母親,若母親早放他回家,就出去找心婷,太晚了,只能寫信。不知該寄去哪兒她才收得到,於是寄往任何她可能聯絡的地方,從她離開的第一天,他就持續這麼做。

★★★

心婷!醒來沒感覺-在身邊,知道-離去了,不願睜開眼,希望再醒后,可以感覺到-,但我知道這是傻念頭,-已離開了。我的妻,-就這麼離開!在我心力交瘁的時候,給我所有的愛,那麼親密地容納我,卻不跟我道別就走。心婷我們的緣是這麼乍起即減嗎?心婷,我能陪-的一段,只有一夜嗎?在我們經過那麼多的努力之後,只得來一夜相依嗎?心婷!我的愛,我的妻,一夜不夠。

不知道-會在哪裹,我寫信到所有-可能聯絡及不可能聯絡的地方,希望能有隻字片語傳到-手裹。媽的情況不是很穩定,下了班之後,回家陪她到她入睡。回到我們家,空氣里沒有-的氣息,我的呼吸是殘缺的。

我想去找-,任何地方,只要-去過的地方,只是我知道沒把家裏安頓好,只會讓-再受傷,給我時間好嗎?我知道心婷愛我的,會給我時間。

想念心婷的呼吸!

心婷不公平,帶走了我的睡衣,卻什麼也不留給我。想念心婷的投懷送抱!

接到-的離婚協議書,給媽看完后我撕掉了,心婷是敢做敢當的,出於-真正意願要離婚的話,-會自己拿給我。心婷是為了媽才這麼做的。

我可以理解,雖然難過,怛體會得到心婷的愛,因為愛我而愛媽,只是-在哪裹?讓我的眼光有眺望的方向好嗎?

今天值小夜班回來,房裏空空的,想念心婷準備的小點心!

培凱和娟娟來我們家,娟娟穿孕婦裝很美,心婷在哪裹?想念心婷的身材!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想要心婷,好想,是不是那夜弄疼了-,後來也疼嗎?心婷最怕疼的,如果怕疼-才不回來,我可以不要。

和-的司機朋友們去北宜公路找明牌,他們說也許可以在明牌里猜出心婷的下落。想念心婷的吻!

媽有起色了,聽到心婷的名字不會再生氣,等媽恢復,我就去找-,只是海角天涯,該從哪裏開始比較容易找到-?想念心婷的淚!

阿山說,也許-不滿意我的表現,所以留不住-,-不在我怎會更好?

今天去探望奶奶,奶奶想心婷,和奶奶聯絡好嗎?我保證不會向他們探聽。

一個人到淡金公路飆車,沒有心婷,再快的速度都沒有感覺,滿天的星星閃爍着,想到同一個星空下有-,所以撐下去了。想念心婷的快車!

媽說心婷如果肯生孩子,考慮請心婷回來,但一下子又反悔,心婷怕痛,不能生孩子,我會更加努力讓媽接受。想念心婷替我打領帶的早晨!

寄了好多信,心婷有沒有收到,多麼希望像「預知死亡紀事」那部電影的情節一樣,總有那麼一天,回到家裹,從門口一路拾起寄出的信箋,最後一封在-手裹,那要十年,三千多個日子,如果那是期限,我過了百分之一了,會不會我一天寫一百封,時間可以縮矩呢。不可能的,心婷不喜歡沒有創意。想念心婷的捉弄!

奉行心婷的富蘭克林哲學,對於影響媽對心婷評價的最瑣碎事情都很注意,總把婷婷的小故事說給媽聽,媽喜歡婷婷。想念心婷損人的話!

媽終於相信心婷只是任流言傳來傳去,並不是人盡可夫,心婷!我可以整理行李了。想念心婷的勾引!只是哪裏的星空下有-?

媽說不為難我了,若是我受傷,她再像照顧大哥一樣照顧我就好,心婷!我們做到了,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我知道這是-的用意,只有這樣才不會再刺激媽-用分離來向媽證明,-和她一樣都是愛我的。期待我們的相逢。

媽又反悔了,不讓我出門,沒關係,我們再等,心婷會等對嗎?會的,雖然心婷沒有耐性,可是心婷喜歡挑戰。想念心婷的笑!

哪裏的星空下有-?

哪裏的星空下有-!

告訴我,哪裏的星空下有-!

好想-!是否-也藉着星光告訴我,-想我!

我來了!

一封封的心語,一字字的情意,一遍遍地溫暖崔心婷的心。每天黃昏,她總帶着蘇紫鶯送來的信件到小公園裹,逐封拆閱,那些來自不同地方轉寄來的相同信件,都是蘇紫鶯幫她收集來的。

遊戲多年的她,從不知情是這麼動人,她的傻夫婿,傻得讓她不得不愛。

即使是看過的內容,每拆一次都有新的感動,連最後一張以傳真的方式也是。

傻子!她可愛的傻子。

沉浸在想念的世界中,清晰地聽見他走來的聲音,那從心海傳來的聲音,讓她毫不遲疑地奔向前方,實實在在他給他一個投懷送抱,所有他想念的,一併給他。

「除了開快車,其他都給你。」崔心婷輾轉的吻既捉弄又勾引着。

「為什麼留了一項?」他可是毫無保留。

「夢渝說懷孕初期不能太大意。」她在他耳畔說著。

利思晟歡喜地擁緊她,「真的!我看看。」敬謹他將頭靠在她肚皮上。

「還沒差別啦!才兩個月。」這溫吞的男人怎變得心急了?

「寶寶知道爸爸來了。」他聽見咚咚的聲音,認為寶寶跟他打招呼。當然幻想的嫌疑大過他的耳朵是聲納的可能。

「怎麼確定你是爸爸?」崔心婷頑皮地逗他。

「我沒同意離婚,-生下的孩子就是我的婚生子,怎麼說我都是爸爸。」他珍重地扶着愛妻。知道她又玩心大起了,只是他不喜歡拿這件事玩鬧。

崔心婷不高興地微撇着唇,這話什麼意思?不相信她嗎?

讓她知道輕重就好,「下次別開這種玩笑,我會難過的。」他吻了一下她嬌艷的粉頰安撫易怒的孕婦。

「媽好嗎?」

「很好!-好嗎?會不會太辛苦?」利思晟輕撫着她的臉龐,好像瘦了。

「很好,孩子大概像你。」從一開始就沒什麼異樣的感覺,讓她很自在。

「那當然,我留他幫我守護-的。」他將手掌輕撫在她肚子土,稱許孩子。

幸福地依在他懷中,當他的孩子一定很幸福,「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有孩子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只是媽不讓我見你,所以我來找夢渝,怕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想到孩子能夠有他這麼溫和的爸爸,崔心婷好欣慰。

從沒想過自己會再有一個家,知道有小生命在肚中時,感覺多麼奇妙。首先想到的是爭取孩子的幸福,孩子本該擁有他的呵護,雖然不被婆婆認同,讓她遺憾不已,但是她知道不管孩子將來能不能和父親一起生活,她都給了孩子一個好爸爸,這是她惟一對得起孩子的,所以雖然害怕生產時的痛,為了讓孩子知道他的爸爸多麼好,她會堅強。

給了孩子這麼好的爸爸,也彌補自己親子關係上難以撫平的傷痛。所以她有了信心面對未來。

「委屈-了。」利思晟心疼地擁着她,讓她個人面對新生命的到來,種種歡喜和憂心都單獨承受,他不舍。

「不算什麼,讓你們受傷害,是我不應該。」她不後悔過去的行徑,只是傷及他和他的家人,覺得過意不去,他們是無辜的。

「別這麼說,這些日子怎麼過的?會不會難受?」

「除了見不到你以外,都很好,夢渝和紫鶯一有空就陪我,每天由信裹知道你的一切,很安心。小利我好愛你。」

雖然一直都知道她的愛,但終於聽到她的告白,他感動得含着淚光。

執起崔心婷冷冷的小手,故在他溫暖的掌心中,溫柔他呵着氣,「雖然一輩子對-而言,也許會不耐煩,可是我相信,我用點點滴滴的愛築起的巢,是-棲息的惟一選擇,我會讓-一直愛我。」

他從來都是調整自己適應她,對她沒有要求,她一一看在眼裹,面對這樣沒有要求的愛,怎會不以全心接應?吻他的手、他的頰、他的唇,也給予她的愛。

三月的晚風,帶着微微的涼意,青翠的樹葉在上頭唱着沙沙的旋律,歸巢的鳥兒替巴黎南郊的向晚,奏起了美妙的樂章。高飛的候鳥,雖然身上流着流浪的血液,卻總是秋去春歸,有着一定的方向。

尋愛的人兒,依循本能也總是朝着有愛的方向歸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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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賤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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