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低下頭,拉了拉他的手,然後在大家面前握起他的手。
他因為她這樣窩心可愛的小動作而笑了起來。
「好嘛!」他聽到她小聲地說:「我是你的啦!」
「哇!哇!哇!」多甜蜜的告白,這一刻,同事們紛紛鼓掌。「贊喔!贊喔!」羨慕啊~~這群人當中還是單身漢的,動了心,想去找女朋友了啊!
易飛揚掩不住滿臉的笑。
呵呵呵,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但是,其實更甜蜜的事情是他是她的。
其實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只要喜歡她,對他來說,就是莫大幸福的事情了。
她來了之後,同事們高興着有東西可以吃;他卻高興着,冰冷的公司因為有她而像一個溫暖的家了。
晚上,同事們都回去了,就剩易飛揚和雲含笑還在辦公室。
雲含笑看時間已經挺晚了,站起來,東摸摸、西摸摸地收拾東西。
易飛揚驀然起身,冷不防地環住了她的腰。
「幹麼?」她笑睨着他。
「不幹么,這樣就覺得幸福了。」他低聲地說。
她的嘴角揚起笑意。他是她見過最會說情話的人了,就算沒有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邊,還是讓人心裏暖甜甜。
簡單就能達到的幸福,讓人覺得踏實而美好。
他從後面抵着她的肩頭,說道:「這裏看得到整個台北市。」
「是啊!」她的目光望過去,透過辦公大樓的玻璃,看得到台北市燈火通明、車燈閃爍的夜景。
「以前我想要整個台北市。」他說。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對成功的嚮往,於是他埋首工作中,帶領着他的投顧團隊,在高度競爭和股市空頭中殺出重圍。
他們的操作績效,連大型公司都無法小覷。
這樣的成績,當然足以傲人,但是他心裏總覺得有個無法滿足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竟然被她一點一滴的填滿了。
「現在我只想要你。」他滿足地喟嘆。
她笑了出來,握住他的手。「你幹麼,突然缺乏家庭溫暖嗎?」
「沒有。」他被她逗出了笑。「我不是突然缺乏家庭溫暖,我是一向都缺乏家庭溫暖。我爸太花心了,很早就把我媽氣得和他離婚,所以我是可憐的小孩。怎麼樣,你要不要嫁給我,給我家庭的溫暖?」
她被嚇了一跳,眨了眨眼。「拜託,我們才交往幾個月而已耶!」雖然跟他在一起很快樂,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
「是交往幾個月沒錯,但是我等待的時間就幾年了,我的青春歲月都在你的手上了耶!」他眼睛中流露出哀怨。
「可是……」她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現在還正青春啊,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才沒什麼人結婚哩!」她也語帶哀怨。
「你媽十八歲就生下你了。」他試圖說服她。
「我對她表示崇敬、佩服,但是絕不學習。她那是逝去的典範,存在歷史之中就好了。」她有模有樣地說。
他被她逗出莫可奈何的笑。「你喔,你喔。」
她靠向他,嬌俏地勾起一抹笑。「你就是喜歡這樣的我,不是嗎?」
「哇,好跩。」他的眼中閃着笑。
「是啊,我就是跩。」她揚起下巴。
愛讓人驕傲啊!以前,她總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她,但是她現在不會去追問這樣的問題。他堅定的情感,體貼的心意,她都真真切切地感覺得到,這讓她安穩而不恐慌,讓她心存感激。
她從來不對他的感情說謝謝,她還是愛擺高姿態,要他哀怨嘆息,要他哭笑不得,然後在當中感覺到他對她極盡的疼愛。
「你讓我寵壞了。」他突然呵搔着她纖巧的腰肢。
「啊!」她跳了起來,放聲大叫。
他的手掌襲來,追着她跑。
「別鬧了!」她紅着臉頰,怕癢啊。
「你以為我什麼事情都聽你的嗎?」他眼睛一眯,張着大手,撲了過來。
「啊!」她被他壓靠在玻璃窗,他們兩個靠得很近,呼吸曖昧地交纏着。
他迷人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讓她的胸口緊窒。
窗外一大片的燈光,他視而不見,眼裏只有她看起來迷濛無辜的大眼睛,她豐潤的臉頰,還有她嫣紅的唇瓣。
她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那模樣好誘人。
他低身,舔着她的唇,惹得她酥酥麻麻地輕顫。
她的紅唇半啟,他趁勢侵入。
她軟迷地攀住他,唇舌不自覺地與他糾纏。
他越汲越深,越火辣,她雖然不像初吻一樣地生澀,但還是羞怯而被動地響應着。他的勾惹帶着戲謔的笑意,舌頭先是輕輕碰觸她的齒齦,溫柔又調皮的碰觸,像呵搔一樣讓她微癢。
他吻得她暈頭轉向,心癢難耐。他的情意是濃甜的蜜汁,讓她嘗了一口蜜后,又故意收走,急得她翩翩旋舞。
感覺她被激起的焦躁,他得意地霸着她的唇舌,恣意盡情地享受她終於放開的響應。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身子熱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攀撫着他。
他趁勢霸道地除去她的外套,外套凌亂地掉在地上,他的熱吻深落在她性感的鎖骨上。
「嗯……」她破碎地呻吟,頸子不自覺地後仰。
他的手指靈巧地解開她襯衫的扣子。
感受到他指尖引發的戰慄,她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一綳,微微地有些遲疑。就在她向後傾壓的時候,按到了燈,辦公室一下子暗了下來。
兩個人都是一頓,好一會兒之後,藉著外面的燈光,他們看到了彼此。
幽幽微微的光,透過玻璃打進來,突然浪漫得像月光一樣。
激情還沒有完全退卻,他們的心跳都很快,呼吸都是濁重而短促,空氣中彷佛都還瀰漫著對方的氣味。
她摸着他的臉頰,他的臉好燙。
她感覺他的膚觸,他的溫度,指尖勾勃着他的輪廓。
他實在是個好好看的男人,深邃而清亮的眼眸,直而挺的鼻樑,堅毅的薄唇,
一說話,就讓人覺得信服。
像回到了初次相見,她終於記起了就在初次相見的時候,他是怎麼樣讓她臉紅心跳的。
她深深地漾開了笑,她好喜歡、好喜歡他,喜歡得幾乎願意不顧一切了。
她吻了吻他的眼皮,吻了吻他的鼻尖,也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樣做,好笑地勾起了嘴唇。
她驀然抱住了他,清了清喉嚨,好半晌,才極小聲地說:「不行,我沒帶保險套,而且……在辦公室好怪……好像在拍A片……」
老天,他忍不笑了出來,感覺到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身體是怎樣的緊張,臉頰是怎樣的發燙。
他只好就這樣抱着她,臉頰偎着臉頰,低聲說道:「下次我會帶保險套,然後……」他勾了一抹笑。「我們換個地方,不過還是會像拍A片一樣。」
他說得這樣赤裸,害她的臉頰一下子熱辣了起來,連耳根子都發燙了。「低級。」她本來是要罵他的,可是那輕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嫵媚。
他一嘆。「就可惜我低級得不夠徹底。」
她被他惹出了笑。他更緊密地抱住了她,閉着嘴不說話,只有規律低重的呼吸聲響着。
他們熨貼着彼此的胸口,她感覺得到他的亢奮與激情,感覺得到他是怎樣想把她揉進體內,感覺得到他是怎樣苦苦地壓抑。
她突然頑皮地一笑說道:「記不記得你一開始抱着我的時候說了什麼話?」
他皺起眉頭。「現在我還能記起我的名字就不錯了吧。」
男人在慾望面前,還能記得是和哪個女人做愛,其實就不算太差了。
「你說就是沒幹么,這樣抱着也覺得幸福。」
「謝謝你喔。」他翻了下眼。她這算是奚落嗎?他哀怨地一嘆。「這話現在聽起來像是魔咒。」
「是嗎?」她的嘴角噙了抹溫柔的笑意。「可是我這樣就覺得幸福了。」
真是的,他的心口因為這句話而輕輕柔柔地漲滿。
糟糕哩,她這樣一句話,就能拐了他哩。
他感覺到跟她一樣的幸福,那輕快的、愉悅的感覺,讓人像是生了翅膀一樣。
秋季,夜晚的氣溫微涼,走在路上已經得穿上薄外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