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v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江錢多如沐春風,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乾娘、乾娘!”她又跑又跳的去找王大娘。
原本就很活潑的江錢多,現在更是如魚得水活躍得很,讓寨里所有的人也受到感染。
“小多,瞧你真沒個女孩子的樣,都要嫁人了還這麼莽撞。”小多雖然是她的乾女兒,她的心情卻像是嫁親生女兒一樣;幸好她是嫁給二當家,她們每天還能見得上面。
“最近天行哥忙得很,我想熬雞湯給他補補身子。”已經有了幾次煮雞湯的經驗,江錢多熟練的準備。
“小多還沒嫁人就懂得做賢妻良母。”王大娘看着乾女兒無比認真的神情,忍不住要取笑她。
“乾娘!”江錢多腳一跺,不依的叫着。
“好,不取笑你了。說真的,二當家會向小多求婚,連我也很意外。”
“這有什麼好意外,我本來就是人見人愛,天行哥當然也不例外。”她抬高下巴,一臉得意地說著。
王大娘慈愛地摸摸她的頭。
等待雞湯完成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王大娘知道江錢多從小就失去了娘親,乘機告訴她一些為人妻的本分。
“好了!乾娘,您幫我試試雞湯的味道如何?”這雞湯香味四溢,但還是得爹老師傅品嘗過才准。
“嗯,好喝!小多的手藝愈-愈好了。”王大娘稱讚的點點頭。
“乾娘,您別這麼說,我也只會熬雞湯而已,比起乾娘的手藝還差得遠呢!”
“小多嘴巴真甜,難怪大娘會這麼疼你,快把你的心意端支給你的天行哥喝吧!”王大娘笑着把汀錢多推出廚房。
她的天行哥?她還真不習慣,等他們成親后他就成了她的夫君,想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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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錢多來到嘯天行的書房前,她雙手端着雞湯,沒法子可以開門,本想照以前的方式用腳踢開,但裏面突然傳來的質問聲又讓她好奇地停下開門的動作。
“二哥,你是真的喜歡小多才要娶她的嗎?”嘯天行決定得太倉促,令紅蟬娟覺得他的動機可疑。以她對二哥出了解,她不認為三哥是真心要娶小多的。
門外的江餞多心頭忐忑不安。好緊張,天行哥會怎麼回答呢?
她聽到的卻教她徹底失望。
“那丫頭什麼事都做不好,我怎麼會喜歡她那種笨女人。要不是她有偏財運,我當初早-腳把她踢出揚龍寨,才不可能讓她在這兒白吃白住。”
江錢多氣紅了臉,淚水迅速地奪眶而出。
她氣得發抖,盅中的雞湯也撒到外面的盤子上,和她的淚水交融在一起。
她一腳踹門,聲音之大連談話的兩人都嚇了-大跳。
紅蟬娟心知不妙,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江錢多,猜想她-定聽到剛才的談話了。
“小多……你、你都聽到了?”她不安的問着。
江錢多昕不進任何聲音,腦中只盤旋着嘯天行剛才說的話。
她凄楚的直盯着嘯天行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二哥你快說,說你只是胡言亂語,不是真的,二哥!”紅蟬娟着急地搖着嘯天行的手臂,期望他別承認,哪怕是哄哄江錢多也沒關係。
“是真的。”嘯天行認為沒有必要說謊。
江錢多抿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他把她說得一無是處,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的偏財運!
他竟然愛錢愛到願意去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她江錢多才不希罕嫁給他,不希罕!
虧她還特地熬雞湯要幫他補補身子,她這到底算什麼嘛?
江錢多袱而將手上的雞湯往嘯天行潑去,把怒火全都發泄在上頭。
嘯天行閃避不及,衣裳被潑到一些,還感覺得到雞湯傳來的熱度。
“你這蠢女人在做什……”嘯天行沒好氣的大罵,卻被江錢多的反應給怔住。
“我討厭你,我要討厭你-輩子!”江錢多吼完,隨即傷心的奔出書房。
“二哥,快雲追啊!”紅蟬娟催促着,她怕江錢多一氣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嘯天行衣袖-甩,不在乎地道;“追什麼,走了就算了。”
“二哥,你這樣的態度別說是小多,連我也看不下去了。”她就算氣也拿他沒轍。
“反正我就是這樣,你看不下去就不要看,我要去換套衣裳了。”
“二哥。”紅蟬娟無力地望着嘯天行離去的背影。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多嘴,好好的一樁喜事,現在八成也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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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錢多跑出揚龍寨,此她既傷心又難過。
她已經決定不要再回去揚龍寨了,臭天行不喜歡她,她回去就一點意義也沒有,她才不要被他當成生財的工具。
臭天行好無情,把她說得一無是處,好歹她也苦心學會了熬雞湯,居然說她是個什麼事也不會做的笨女人!
可是她該怎麼辦?她現在無家可歸,她能上哪兒去呢?
江錢多擦乾淚水后,一個人失神的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盪。
突地,眼前出現四個熟悉的大字——燕來客棧。
她好懷念這裏喔!雖然乾娘煮的菜已經很好吃了,可是這兒的大廚以前畢竟服侍過皇上,煮出來的食物當然更是無可挑剔。
她的腦中又出現嘯天行暴怒的臉。呵呵,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他們來吃過一次后,他就不准她再來吃了。
好懷念的味道,光想她又嘴纏了。臭天行,她已經跟他鬧翻了,不用再管他會不會生氣,呵呵,她這就去吃個痛快。
江錢多踩着愉悅的步伐往燕來客棧走去,卻又在門口及時停住。
糟糕!她兩手空空就跑出揚龍寨,身上沒有銀兩怎麼吃飯,她真是笨啊!
原本準備用來以防萬一的稀世珍寶,這會兒竟忘了帶出來!
臭天行說得沒錯,她是個笨女人!
江錢多一抬眼,不經意地瞄到一張紅紙,於是她好奇的瞧個仔細,發現上頭是應徵雜工的佈告。
應徵雜工?她現在無處可去,這裏還包吃包住,她是不是該去試試?
可是……打雜!她笨手笨腳的,連個水都端不好,她會打雜嗎?
雖然猶豫,江錢多還是走到後門先觀察看看。
“你!”指揮的管事一見到江錢多,立即伸手指着她。
“我?”突然被點名,江錢多狐疑的指着自己。
“對!,就是你,是新來的吧!人手嚴重不足,還不快點來幫忙,動作快!”他已經忙昏了頭,對她大聲的下令。
“是,我這就來!”江錢多不敢遲疑的跑到管事面前,等着他發派工作。
“快點,那邊的碗已經洗好了,趕快擦乾拿給伍大廚;還有那邊的動作太慢了,再快一點!”管事沒發現她已來到他身邊,自顧自地指揮着廚房的人員。
“請問……我要做什麼?”江錢多吶吶地開口。
“你怎麼還杵在這兒,快去做事!”管事被她嚇了一跳。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要做什麼。”江錢多無辜地道。
管事聞言一愣,瞧他真是忙昏了頭,他指着角落道:“你瞧,最後那一個洗碗槽是不是只有一個人,你快去幫忙她。”
“最後一個是……”
“還發什麼呆,快去!”
“是。”江錢多隻得閉上嘴巴,趕忙跑過去幫忙。
天啊!管事的比臭天行還凶。
她看到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正低着頭勤奮的洗碗。
畢竟人家是先來的,應該拜拜碼頭,先打個招呼。
“嗯,你好,我是新來的,有做不好的地方請多多指教。”
對方愣了一下,停止了洗碗的動作。
這聲音!不會錯的,她已經聽了快十年了,這是小姐的聲音!
“小姐,真的是你!”眼前這個既震驚又熱切的人,就是被趙紅春辭退的婢女小晴。
“小晴,你怎麼會在這兒?”真是意外。
“我在這兒工作,那小姐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我現在無處可去。”江錢多想到害她變成這樣的嘯天行。神色不禁一黯。
‘‘小姐,我已經聽說你被夫人趕出家門的事。夫人實在太過分了,她憑什麼把,你趕出來?你才是江家的正主兒。你吃過的江家米都還比地多,她算哪根蔥、不過是個填房而已。竟敢鳩佔鵲巢……”小晴為她的遭遇抱不平。
小晴這麼認為,江踐多也懶得解釋,就讓她這麼認為吧!
“那邊的還不做事在幹什麼?”管事突然揚聲怒斥。
小晴拉着她蹲-下低聲道:“小姐你放心,有我罩着你。”
小姐沒做過粗活,這她打定做不來,依她對小姐的了解,不要摔破碗就不錯了,說不定光洗個碗也會缺個角。
不行,小姐已經無處可去了,天論如何,她都得幫小姐保住這個飯碗,這是她心甘情願地報答小姐的。
‘‘小晴,這樣真的沒關係嗎?”她的雙手只要在水裏動-動,偶爾小晴就會把她洗過的碗盤從桶子底傳給她。萬一發現了怎麼辦?
“安啦!這兒的人都忙死了,哪還管得了別、人山“
“小晴,還好有你,不然澆不定不用半天我就得走人了。”
“小姐,這是應該的!小姐以前時我那麼好,現在有機會報答小姐,我很高興呢!”
“小晴……”江錢多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暴喝聲打斷。
“那邊兩個還在嘀咕什麼?動作快,有本事聊天手腳也要利落點,聽到沒?”
“是!”被罵的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待管事走遠后,小晴又對江錢多小聲地道:“小姐,管事的雖然凶丫點,其實心地還不錯,只是要忙着指揮這些人,難免急躁了些。”
“不會啦!我不會在意的。”江錢多微微一笑,反正她也常被嘯天行茶毒,早巳習慣了。
她不禁想着,管事的管理這十幾個人就如此了,更何況天行哥,他-個人要管一大寨子的事,還得忍受她的常在身旁纏着他,難怪脾氣會這麼不穩定。
可是,他也不該這麼說她,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管他的!他也是死鴨子嘴硬型,他如果肯來求她回去,也許她會考慮看看;如果他不來求她,她也不會厚着臉皮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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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嘯天行咒罵一聲,他才一閃神,毛筆的黑漬已經在賬冊上暈開。
這-個月來他做什麼總覺得不對勁,少了一隻擾入的蒼蠅,照理說他應該很清閑,怎麼反而老是在出錯。
小多那天竟跑出寨,一直到隔天都沒回來,也沒人告訴他這個消息。
後來王人娘才找上門,告訴他小多已經離開揚龍寨了。寨里的人是故意的,他們不敢明講,就用行動對他表示無言的抗議。
嘯天行將手中的毛筆丟在桌上,忿然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那女人凈會給他找麻煩,她孤身一人跑出揚龍寨,也沒回江家;他還擔心地會再去路邊當乞丐,或是餓死街頭,派人四處找尋她的下落,最後才知道她到燕來客棧去當打雜的。
看看桌上還擺着未曾動用的午膳,青菜、豆腐、鹹魚干,這個月來餐餐如此。
只有他是這種待遇!
還不就是因為王大娘氣他把她的乾女兒給氣走了。所以就用粗茶淡飯來報復他。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雖然他當初娶小多的動機有些不純,正,但他也不是隨便的女人就可以娶的。她怎麼這麼笨,傻呼呼的跑出揚龍寨,還打算不回來。
紅妹罵她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他是不懂、也沒閑工夫去懂。
誰來懂他呢?她這樣跑出揚龍寨,害他的生活造成不便,所有人見到他就像見着仇人般,連一些平常怕他的人,也敢用怨對的眼神瞪他。
他還真沒想到那女人的人緣這麼好!
但他總不能跑到燕來客棧告訴她他錯了,請她回來吧!
若真如此,那他以後在她面前還能抬得起頭采嗎?
愛待就讓她去待吧!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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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厲害……哇!”江錢多發出一連串的讚歎聲。
她和小晴在燕來客棧;里已經相安無事的待了一個月,剛才管事要她把一包鹽抱到廚房來,她才得以一窺廚房裏的工作情況。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正揮動着鍋鏟、動作利落的伍大廚。
鍋子在他手上舞動着,鍋中的飯粒隨着擺動一下左一下右,忽而往空中一拋,接着又像急雨般的落下回到熱鍋中,一顆也沒有掉到外面去。
閃電般的速度、神乎其技的完美,讓江錢多實在忍不住頻頻驚呼出聲。
“盤子拿過采!”伍大廚一吩咐,在一旁準備的人立刻接上,趁着熱騰騰的炒飯香氣四溢時,趕緊端出去給客人享用。
在下一道菜單還沒來之前,伍大廚可以稍作休息,他好奇的偷瞄一下,原來剛才在一旁怪叫的是這個娃兒。
看她一副既崇拜又羨慕的神情,已經好久沒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瞧他了。
“小娃兒,你叫啥名字啊?”伍大廚開口問道。
看清楚伍大廚的面貌后,江錢多更是驚奇。原以為從宮裏退休了來的應該是七老八十的老頭,沒想到眼前這慈眉善目、身形福態的伍大廚,看起來才四、五十歲,而且跟她爹爹的感覺好像。
“我叫江錢多,大家都叫我小多。”江錢多難得必恭必敬的回話,因為伍大廚實在太令人尊敬了。
這娃兒真是可愛得緊,她還用那雙純凈無邪的眸子盯着他瞧,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小娃兒,你來這兒做什麼啊?”
“管事吩咐我拿包鹽來,結果不自覺地就被您給吸引了,我好欽佩大廚您的手藝,剛才那一幕教我永生難忘。我好感動,比我吃您煮的萊時還要感動。”江錢多激動地說。
“謝謝你,你的話還真教人窩心。”伍大廚和藹一笑。
“啊!我待太久了,得趕快回去做事了,有機會我還會再來,告辭!”江錢多飛快的跑回工作崗位,當然又免不了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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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啦、失火啦……”
燕來客棧的廚房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起火,連十裡外都看得到煙霧瀰漫,可見火勢之猛烈。
呼救聲此起彼落,在場所有人都加人救火的行列,不斷地提水滅火。
江錢多也不例外,她聽到伍大廚還困在火場裏,奮不顧身的就想衝進去救人。
她不能忍受有着一身好手藝的伍大廚就這麼走了,而且他很豫她的爹親,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小姐,你幹什麼?裏面很危險,不能進去啊!”小睛着急的拉住江錢多.
“別扯我!”江錢多用力甩開小晴,決意要進去救人,這會兒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能讓她玫變心意。
小晴試着追上去,但火焰的熱氣逼人,她不得不倒退回去。
眾人不斷地把提來的水往火里潑去,衝進火場裏的江錢多也被潑得一身濕,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只憑着-股傻勁衝進被火舌吞噬的廚房當中。
“伍大廚您在哪兒?伍大廚……”站着實在被嗆得受不了,江錢多只能蹲着前進,尋找伍大廚的身影。
“咳……咳……救……”伍大廚昕到有人在喊他,拚命想出聲求救,無奈被濃煙嗆得太久,一開口就止不住的猛
江錢多發現有個身影痛苦的趴在地上,連忙靠近他身邊。“伍大廚,是您嗎?”?
“咳、咳,救命……”伍大廚虛弱地抬起頭來。
江錢多撕了塊衣角,捂住伍大廚的口鼻。“伍大廚,您還能走嗎?跟着我,我帶您出去。”
“咳……”伍大廚無力地點點頭。
兩人一路左閃右避地離開火場,安全之後,兩人都不支倒地,眾人趕緊七手八腳;地將他們抬去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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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場圍觀的人群當中。有個身形瘦小的男子火速跑回揚龍寨。
“不好了,蟬娟小姐!”
“阿三,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京城裏有濃煙冒出來。”紅蟬娟奇怪地問道。
“不得了了,小多她……”阿三跑得太急,猛喘着氣。
“她怎麼了?快說啊!”
“小多她做事的燕、燕來客棧失火了,小多還……衝進火場裏救、救那個伍大廚……’’
“然後呢?小多有沒有怎麼樣?進出來了嗎?”等不及阿三說完,紅蟬娟不停的追問。
“好像是暈倒不省人事,還在救治當中。”
還好只是暈倒,應該沒什麼大礙,紅蟬娟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二當家。”
她急着要告訴嘯天行這個消息,但進書房之前,她遲疑了一下。
小多會遇到這種事情都是二哥害的,她要幫小多報復他。
紅蟬娟沒敲門就直接把門推開,書房裏的嘯天行很快的抬起頭來。
通常只有江錢多才會沒敲門就進來,他以為是她回來了,心中一喜。
“是你啊!”一見來人不是江錢多,他有些失落。
“二哥,在忙啊!”紅蟬娟不疾不徐的說。
“你看也知道。”嘯天行低下頭逕自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三哥我問你,如果有天小多發生什麼不幸,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你會不會傷心啊?”紅蟬娟調皮地眨眨眼。
“人不是好好的,問那是什麼話!”嘯天行眉頭一蹙,平靜的語調里有斥責紅蟬娟的意味。
就算她真的怎樣也不關他的事!
紅蟬娟瞧他還能平靜的寫字,她就不相信他等一下還能這麼氣定神閑。
“二哥,也許你該出去看看,或許還能見着細細的余火,以及一絲裊裊輕煙。”
嘯天行沒耐性陪她猜謎,索性放下手邊的工作抬頭問她:“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凈說一堆廢話!”
“剛才燕來客棧失火,小多她……算了,反正你也不管她,她的事你一定不想知道。”紅蟬娟故意嘆口氣。
小多她……難道她出事了?剛才紅妹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她真的出事了?
嘯天行繞過桌子,腦中轟轟然無法思考,步伐沉重的走到紅蟬娟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寒着臉問:“說!小多她到底怎麼了?”
慘了!二哥快生氣了,她還是別玩得太過火,否則她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衝進火場裏救人,現在昏迷不醒,不知傷得如何。
“不!小多——”嘯天行一把將她推開,只想快點跑到江錢多的身邊。
紅蟬娟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天啊!差點嚇死她!二哥殺人似的目光真令人不寒而慄,一向善於隱藏情緒的他,從未有過如此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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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嘯天行瘋狂的找尋到江錢多的下落後,他聽着眾人的描述,彷彿自己也身歷其境,感受到當時的驚險。
望着昏迷不醒的江錢多,他仍心有餘悸。
想到他差點就失去她,他就像快窒息一般。
早知如此,他就該早點來把她接回去,這樣她也不用受這種苦。
嘯天行緊握着江錢多的手,心中滿是懊悔,為她流下一滴男兒淚。
唉!他認栽了,也承認自己真的是在乎她的,他絕不再讓她離開他身邊-、
“天行哥,你……”江錢多一醒來就見到嘯天行憂傷難過的神情,更稀奇的是他竟然在哭,她不禁懷疑是她的幻覺了。
“小多,太好了,你醒了!”聽到她的聲音,嘯天行抑鬱的心情一下子雨過天晴。
“天行哥,我是不是在做夢,天行哥不喜歡我,怎麼會為我擔心難過?”
“你沒有做夢,是我不對,你快回來揚龍寨吧!我那天說的話不是真心的,我絕不會娶我不喜歡的女人。”
行哥竟然認錯求她回去,那她一定是在做夢了,好美的步,她要繼續睡。
小多竟然笑着閉上眼,枉費他一番認錯的告白,她竟然……
“睡,小多你給我起來!”
這才像天行哥的口氣嘛!
不對,這聲音如此真實,剛才握着她的手也是暖的,那她就不是在做夢嘍!
“天行哥,真的是你!”江錢多驚訝地坐起身子,一臉不可置信。
“笨!是我沒錯。”嘯天行笑着回答她。
“你剛才跟我認錯,求我回去也是真的?”
面對她的質疑,他不厭其煩的點點頭道:“是真的。”
“天行哥。”江錢多感動的投入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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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嘯天行調查,發現原來是位於燕來客棧對面的門庭若市客棧,生意愈來愈蕭條,因此挾怨報復燕來客棧,放火燒毀燕來客棧的廚房,枉顧人命的生死,查明后已送官嚴辦。
至於江錢多,說她的命好一點也不過分,那件事後被她所救的伍太廚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認了她做乾女兒,也因此揚龍寨里多了一個掌管過宮庭御膳的大廚。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獨佔揚龍寨廚房二十多年的王大娘,平白多了個對手,二人時常為了意見不合吵嘴呢!
“老太婆,你到底會不會,好好的饅頭焰成這副德行,一個像樣的形也沒有。”伍大廚不屑地撇撇嘴。
“這可是我的子女兒小多做的。看看多有創意,真不愧是我的傳人。”王大娘-臉得意。
伍大廚看着白白的麵糰,有兔子、烏龜、小狗、魚兒,嗯!的確很有創意,看起來又討喜。但,他最不滿後面那句,什麼叫她的傳人?“你要搞清楚,小多是我的乾女兒,不是只有你-個人的。”
“怎樣?是找先認小多做千女兒的。”王大娘不滿地道。
‘那又如何。小多救過我的命,可見小多比較喜歡我這做乾爹的……”
站在廚房外的江錢多笑着離開,不打擾他們吵嘴。
他們真像-對老夫老妻,一個是她的乾爹、一個是她的乾娘,不如把他們湊在-塊,嘻嘻,這主意不錯!
“小多,你在笑什麼?”嘯天行看她笑得開心,連經過他身旁也沒注意到他。
“天行哥。我想乾爹和乾娘感‘晴愈吵愈好,不如就把他們湊在-塊。”
“就像我們-樣?”他頗有暗示的意味。
“討厭啦!天行哥您來愈不正經了。”她害躁的罵著。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嘯天行眉一挑玩味的說。
“討厭!不理你了。”
看着江錢多嬌羞的離去,嘯天行愈來愈期待他們的婚期,相信以後的日子-定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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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江錢多憶起算命最後的話,領悟地道:“夫君。原來算命說我那討厭又小氣的貴人就是你。”
“我哪裏小氣了,是哪個算命說的,我去拆他的攤子。”嘯天行皺起眉頭。
‘‘他已經作古啦!”
“作古?那好,等我百年之後再去找他算賬。”
“可是你又不認得他。”
“那倒是!”
“算了啦?反正我現在也很幸福,已經很滿足了。”
真的!她很慶幸能嫁紿天行哥,一點也不覺得後悔,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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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後
鑼鼓喧天,喜氣洋洋,揚龍寨的喜寥又添….‘鏈十
江書元終於不負先父的厚望,一舉高中、金榜題名,現下風光的回到江家大宅,被眾人熱情地簇擁着。
嘯天行笑得合不攏嘴,他頂着狀元姐夫的頭銜、可想而知未來會有更多人搶破頭要和他做生意。
站在他身後的-雙孿生龍鳳弟,在他們爹親的身邊竊竊私語着。
“姐,你看爹爹笑得好怪!在別人眼裏只見嘯天行很高興的樣子,但他的-雙兒女可不那麼想。
小女孩認同的點點頭。“恩,能讓爹爹高興的不可能只是因為舅父考上狀元的事,能讓爹爹笑的除了銀子還是銀子。”她老成的說著。
“對對對,我聽阿娘說爹爹-見阿娘-胎就生兩個,第一句話竟然說:“要命!一次就來了兩個討債鬼。”’
“我們哪裏是討債鬼了!如果沒有我們拚命的花錢,爹也不會拚命的賺錢,有進有出才會財源廣進嘛!”
“嘻,爹爹還不知道阿娘又有了,要是知道,現在就笑不出來了,嘻嘻……”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還不快去招呼客人。”一聲暴喝從姐弟倆的頭頂傳來。
“是——”
兩人很有默契的回應,然後手牽着手玩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