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農曆七月七號,這是商宇凡和杜宇凡一起過的第一個節。

他們兩個商量過了,不想和別人一樣去吃大餐。他們決定把吃大餐的預算省了下來,捐出去給社福機構。

他們兩個去吃了普通的一頓餐,到公園裏去散步。也許是節的關係吧,路上隨便撞到的都是甜甜蜜蜜的兩個人。

有時候,公園裏僻靜一點的地方還會聽到嗯嗯啊啊的聲音。

杜宇凡尷尬得想離開。

商宇凡卻是好奇地豎著耳朵聽,還問:“你覺得他們是做到哪兒?”

“這……這……我沒經驗。”杜宇凡直冒汗。

嘿嘿,他真是老實,什麼都說。商宇凡露齒一笑。“我想你也是沒經驗,走吧!”她牽起杜宇凡的手。

杜宇凡因為離開了春色無邊的公園,而鬆了一口氣。“你想去哪?”

“去……”她小小聲地附在他耳邊說道。“去增加你的經驗。”

杜宇凡唰地回頭。“你……”

商宇凡露出了白亮的牙齒。杜宇凡真是老實得很可愛,讓她想要一口吃了呢!

“這……這……這……”杜宇凡結結巴巴。

商宇凡知道他緊張了,更想作弄他。

她睞盼着他。“我知道你修為很好,多年來都不近女色,可是這種事情是早晚的。”

“嗯……話是沒錯。”她光是用說的,他的喉嚨就覺得緊繃了。

“沒錯就去做啊!”她故意用手肘親匿地撞了撞他。

“嗯,有蚊子咬我。”她的手背被咬了一口。“這兒蚊子多,我要回家了。”

“那……那我先送你回家好了。”

杜宇凡像是無辜的小白兔,商宇凡是邪惡的大野狼。節,小白兔護送大野狼回家,這還保得住清白嗎?

“好呀、好呀,你送我回家吧!”商宇凡嘿嘿一笑。

杜宇凡送商宇凡回家之後,商宇凡催促着他去洗澡。“你看,你一身都是汗,先去洗澡吧!”

現在叫他洗澡,感覺上就有陰謀。“你……”杜宇凡紅著臉。

他那什麼害怕的表情啊?商宇凡故意一笑。“我把你弄乾凈了,才好切了、剮了,一口一口地下肚啊!”

“我……”杜宇凡吶吶地說。“我是很願意讓你吃了,可是我怕我不好吃。我……”

他話還沒說完,商宇凡已經大笑不止了。“我知道,你說你沒經驗嘛!”

這個杜宇凡真是太可愛了。

其實親密的第一次,不論男女,壓力都是很大的。她可以理解,杜宇凡也是男人,在床上會擔心表現得不好。

“跟你說個秘密──”商宇凡臉微微地紅了起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

“什麼?”杜宇凡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商宇凡覷睞着他。“大家都是第一次,那就好好地彼此照顧嘛!”她紅著臉,眼眉間流露出嫵媚而甜美的風情。

“不用擔心──”她握着他的手。“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拿你來和別人比較,不用有壓力啦!”

不只打算袒裎相見,她還把這些私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也有秘密要告訴你。”杜宇凡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什麼秘密?”商宇凡好奇地睇瞅他。

“其實我……其實我……”他一直搓着手。

“你怎樣啊?”商宇凡看他把手搓到紅,覺得好笑。不知道他在不安什麼,他第一次說出喜歡她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

“我……”杜宇凡吞了一口口水。“其實我也很想要你。”他的臉紅得很厲害,血管像是要爆開一樣。

她開心地揚起笑。“還好你說了。”她咬了咬唇,眼眉間蓄起甜濃的笑意。“你都不說,害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麼大色女,一直想吃了你。”

這種事情,本來是要講氣氛的,好像時間到了,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只有她,還要花力氣引導他。

雖然逗他也很有趣,可是讓一個女孩子來說這些很委屈呢!

“我……”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想早晚都會……那個……那個……”就是沒說出“那個”是“哪個”,他的耳根子還是燒著的。

她看着他,嘴角一直藏不住一抹的笑意。

“我……”他避開了她的視線。“我有特地去看人家那個……”

“不會吧?”商宇凡叫了出來。“你偷窺?這怎麼可能?!”

“當然沒有了!”他急着澄清。

“那你說的‘那個’是‘哪個’?”不是嘿咻嗎?

他困難地說著:“A……A片啦!”

“喔!”她終於了解。嗯,要讓一個以抄寫佛經為嗜好的男人,從口中說出“A片”兩個字,的確不容易。

她不再戲弄他,只是問:“你看了之後,有什麼心得嗎?”

“好難!”他皺起眉頭。“我覺得那裏面的姿勢好難喔。”

她噗哧一笑,她真是太喜歡他了。“那個不能當真啦!”

她彎身,從椅子的墊子下,拿出了一本書。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甜蜜地說:“我也有買參考書,人家也研究好幾天了。”厚厚厚,這樣說的時候,她覺得好害羞呢!

“我先去洗澡,你好好研究喔!”她把書塞給了他。

等她走了之後,杜宇凡才紅著臉,把書翻開。“這樣喔……”

商宇凡換上一套的睡衣,風情萬種地橫倚在床上,杜宇凡杵在門邊就是一直不敢靠近。

“大大宇。”她嗲聲地喚他。

杜宇凡小聲地說:“一定要用這種聲音嗎?”他好不習慣啊。

“還不是怪你,你一直不過來,我只好這樣叫你,搞得我自己好像在演什麼低級的片。”說著,商宇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沒有不過來。”他解釋。“我只是在回想,書上說了什麼。”

暈倒!“不要管書上說什麼,我可沒有要你背課本。你過來就是了。”商宇凡笑聲飛揚。

“嗯。”杜宇凡走了過去。

“看着我。”商宇凡低聲地說。

她凝看着杜宇凡,嫣然一笑。

這個老實的獃頭鵝,將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她是如此地喜歡他,想抱着他、想吻着他、想和他纏綿歡愛,想成為清晨時第一個跟他說早安的人。

杜宇凡和她眸光相觸,深深地一笑,他感激地說:“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他是如此幸運的人,能夠遇見她,並且與她相愛。

他好喜歡她臉上明亮燦爛的笑容,好喜歡她眉眼間飛揚的神采,好喜歡她總是讓他心口暖暖甜甜的。

他是如此地笨拙,不知道如何取悅她,他總是希望自己聰明一點,能讓她更快樂、更幸福。

他輕輕地吻了她,甜蜜而溫柔地輕吮她細緻光滑的頸子。

“嗯……”她輕哼,側過頭髮,肩頸的曲線婉蜒成最的樣子。

他嗅汲着她身上甜美的香氣,輕觸着她滑膩的。當她迷醉地在他耳邊低喃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快速,血脈飛馳,他的喉頭緊了,呼吸重了,然後變得貪婪。

她的身子像著了火一樣,熱融在他的情意之中。

她的呼吸微促,胸前的起伏變大。她低語:“說你愛我。”

“我愛你。”他的聲音低嗄,破碎中飽含。

書上寫了很多,但是愛她,其實是不需要人教的。

想要她的心情其實是強烈而真實的,他自然而然地會去膜拜她的每一時美麗。他再度含吻了她,這次和先前有些不同。

他知道她也是愛他的,他的吻,不只是自信的,甚至是強勢的。

他想取悅她,侵略的唇舌,無言地低訴着他這樣的心情。

她第一次在他的吻中,感覺到他的激情與熾烈。

她攀住了他,以相同的熱情回應。她的心飛跳得好快,她的理智變得薄弱,她聽到自己一聲聲地低喃。

她聽過很多人的第一次,因為期望太高,所以並不美好而愉快,其實她之前也是緊張的,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緊張了,她知道他是如此盡心而真心地對待她,這樣就夠了。

也許他現在的技巧還很生澀,但是這不重要,對現在的她而言,纏綿溫存中,最重要的並不是那短暫的塊感,而是那種全心全意地對待彼此。

至於技巧,呵呵,他們以後還有很多練習的機會哩!

累了一個晚上,商宇凡在杜宇凡的懷裏,睡得又沈又甜。

一通刺耳的電話打來,吵醒了兩個人。

“Shit!”商宇凡不耐煩地嘟嘍,惹得杜宇凡輕笑。

“你笑我?”商宇凡斜睇着他。是嘍,她是脾氣不好、修養不好的人咩。

“我沒有笑你,我這是感激。昨天的你對我溫柔多了。”他烏湛的眼睛蓄著滿滿笑。

她的眼裏,也溢出了甜濃的笑。她的手一伸,把電話切斷,翻坐在他的腿上,巧笑吟吟地對着他。

他的心口怦跳,眼眉笑起。她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女人,只要與她對看,他就覺得幸福。

她一笑,抿著的唇。

他揚起嘴角,順着她的發。他也嫌羞電話吵人,也想與她纏綿斯磨,但是這樣不好。“你先看看誰打來的電話吧。”

“不管。”她耍賴,任性地說。“我要先吻了你。”她輕啄着他的唇,汲嗅他的味道,貪着他的擁抱。

他含笑,抵着她的額頭。“還是去看看誰打來的吧,要是有重要的事情,錯過就不好。”

唉,她嘆了一聲。“好啦!”心不甘、情不願地抓了手機。

她的眉一皺,嘟嘍著。“沒看過的電話耶……”

她按鍵,回電給打來的人。“喂,你好。請問剛剛有人打電話找我嗎?”

“請問你是商宇凡小姐嗎?”對方的聲音很急。

“是。請問有什麼事嗎?”她微微蹙眉。

“商以軍是你家裏的人嗎?”對方再問。

“是,那是我弟弟……”

對方很快地打斷她的話。“他出了車禍,人在‘愛心醫院’。”

“什麼?!”商宇凡傻在電話這頭。

杜宇凡開車送商宇凡去“愛心醫院”。

車上,商宇凡煩躁地說:“不能再開快一點嗎?”

杜宇凡覷了一眼時速表,冷靜地說:“再快,會有危險。”

商宇凡眉頭一掀,突然發怒。“你怕危險的話,那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不用你送我去醫院了。”Shit!她怎麼會跟這樣的男人,火大的她冷不防地把車門一打開。

“啊!”一聲尖叫聲竄起,一輛橫出的摩托車,直直地沖了過來。

還好杜宇凡眼明手快,硬是錯開,不過卻差一點撞上另外一輛車。剌耳的喇叭聲大起,路況因為這樣大亂。

“$¥#,你是怎麼開車的……”旁邊的車子,氣得劈哩啪啦地罵了一串嚇人的髒話。

商宇凡嚇了一跳,臉色一白。

杜宇凡並沒有因為商宇凡莽撞的舉措而慍惱。“先把車門關上吧。”他的語調平穩,聲音沉厚。

商宇凡咽了口口水,聽着他的話,把車門關上。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手心不但出汗,手也緊張地發抖了。

“如果我們因為貪快而出了事情,對你弟弟一點幫助也沒有。”杜宇凡把車子轉進小巷中,抄著捷徑。

“那是因為不是你弟弟,你才這麼說的。”商宇凡哼了一聲,不理性地指控他。

杜宇凡突然默不作聲。

商宇凡心跳咚地快了,不安地抿著唇,覷看着杜宇凡。他的手緊握著方向盤,向來澄朗的眼眸落寞而暗濃。

唉,她情緒化的字眼,一定刺傷了他。商宇凡絞着手指頭。

Shit!她幹麼說那句話。剛剛她衝動地開了車門要下去,給他惹了這樣的麻煩,他連罵都沒有罵她,還平白無辜地遭她的指控,他心裏頭一定委屈得很。

她的喉嚨乾乾熱熱地,她想向他道歉,偏偏太愛面子的她,這句話就是說不出口。

“對不起。”

她突然聽到他很溫柔、很溫柔地說了這句話。她錯愕地愣著。

只見他回過頭來,看着她。“也許是我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你這樣誤會,可是你要相信我,就算是你弟弟,我都會看得比自己重要。”

他說得很誠懇,可惡!就是太誠懇了,才會害她鼻子眼睛突然一酸。咚地,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對不起……我好擔心我弟……”她突然哇地哭了起來。

“我知道,不管後面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你的。”他溫柔地輕笑,把面紙遞給她。

她擦了擦眼淚,淚眼迷濛中,她看到他溫煦的笑顏,心突然安定下了。

他不是那種會拍、說大話的人,可是他的保證,卻能給人無比的勇氣和力量。

一開始,她是惱怒他的溫吞的,現在她才知道──雖然她是急驚風,他是慢郎中,但是人生當中,並不是走得快的就一定是領先在前面的。

在她焦躁、旁徨、一股腦兒地瞎竄的時候,他的冷靜和耐心反而能領着她,以沈穩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着。

到了醫院之後,杜宇凡間了商以軍的病房,才知道他已經轉到加護病房急救。病房門口圍著兩名警察、一個坐輪椅的年輕人和他的一群朋友。

商宇凡緊張地問:“請問商以軍……”

警察回頭。“他在裏面做急救。你是他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他姊姊。”商宇凡點頭。:明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

警察打開檔案來看。“目前知道的是,車禍發生於早上七點半左右,兩方都沒有酒精反應,你弟弟商以軍傷重昏迷,另外一位駱明東則是多處骨折,不過由於現場已經遭到破壞,所以還要再作進一步的鑒識。”

報告完之後,警察把一個皮包交給商宇凡。“商小姐,這是你弟弟的東西。我們是在他的皮夾中找到你的名片,但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家人的資料,所以請你留一下資料,有什麼情況,我們好跟你聯絡。”

“好。”商宇凡拿了皮包之後,順手把個人資料留下。

警察拿了資料之後,也就離開了。

跟她弟弟發生車禍的駱明東坐在輪椅上說道:“太好了!既然你是那個人的姊姊,我就找你賠錢了。我被你弟害慘了,新買的車子毀了,人又被撞成這樣──你說,你要賠我多少?”

“是啊,是啊!”駱明東找了一群朋友,那群朋友圍在他身邊,每個人一言一語地說明當時的情況,塑造了先聲奪人的氣勢。

商宇凡被他們說得頭都暈了,人又挂念著弟弟的情況,皺起眉頭來。“我弟現在人還昏迷著,我實在沒有心情和你們談賠償的事情,可不可以等他醒來之後,我再和你們談?”

駱明東一臉為難,他的朋友說道:“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跑掉?”

商宇凡煩躁地嘆了一口氣。“那你們想怎麼樣?”

駱明東打量著商宇凡和杜宇凡的穿着打扮。“先拿個十萬來吧!”

“十萬?!我一下子怎麼拿得出來……”

“怎麼,才十萬你就不想給了啊?小姐,我們看你是女人,才對你客氣喔,你不要以為……”對方表情一獰,開始要流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雙方陷入吵嘈的討價還價之中,吵得正熱的時候,杜宇凡突然開口。“我想,現在說賠償還太早了。”

他的聲音低厚,態度沈穩,一開口說話,就壓住了本來的喧鬧。

杜宇凡繼續說著:“剛剛警察已經說過,目前還在等進一步的鑒識報告出來。事發原因既然不明,我們怎麼賠償呢?不過,你們放心,如果調查之後,應該我們負責的,我們絕不逃避。這裏是醫院,我想為了避免吵到別人,我們不該在這裏討論。這是我的名片,你們隨時要找我的話,都可以找得到,也請你們留下資料,後續事宜,我會請律師和你們聯絡。”

商宇凡有些怔愕地看着杜宇凡。他的背脊直挺,肩膀寬闊,看起來俊挺偉岸,她突然發現他是如此可以信任和依賴。

她的男人啊,會害羞,說情話要背小抄,討好她的時候,總是顯得笨拙而木訥。她差點忘了,他第一次吸引她,就是因為他那一身沉厚溫篤能安撫人的氣質。聽他不疾不徐、條理分明地說著時,她鬧烘烘的腦袋,慢慢地沈澱清明了,她不安焦躁的心情,也逐漸平靜。

駱明東他們一時語塞,愣愣地看着杜宇凡。該死,他們一開始,也看不出這男人有什麼能耐,可他說的話,他們竟然沒一句能反駁。

啞了好一陣之後,駱明東不甘地豎起眉頭。“那……那你現在是不給錢嘍?”

“對。”杜宇凡溫和卻堅定地說。

嗄?!“你這樣就要我們走了?”

杜宇凡一笑。“我希望你們給我個聯絡方式再走,我已經說過,我會請律師和你們聯絡。”

抬出律師了!駱明東惡狠狠地說:“你不要以為你有錢,我們就會怕你了。”

“我有錢的話,就可以給個合理的賠償,你們的確不需要怕我。”

別人說這話,會是奚落和嘲弄,他說這話卻是真誠而懇切。

駱明東和朋友面面相覷著,忽然覺得這男人高深莫測。

最後,駱明東說道:“反正,我們也不怕你們跑掉,就暫時相信你們,最好你這張名片留的是真的。”

他一吆喝,那群朋友就推着他的輪椅,一起離開。

看他們走掉,商宇凡小聲地說:“我看他們好像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你把名片給他們會不會惹麻煩?”

“不怕。”他笑着。他們來找他,總比去纏着她好。

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掌心好暖、好厚。

他看着她,溫柔地笑着。“為什麼你會先認定肇事的是你弟弟?”他覺得奇怪,和駱明東對談的時候,她的氣勢一直很弱,這不像是平常的她。

她低嘆。“他以前也闖過禍,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從小到大,他每次都讓別人替他擔心,說他,他也不聽。”

她平常明亮的眼眸黯淡深悒,只這麼一句話,聰睿而體貼的他就看到了他們姊弟之間相互爭執的,相互關心的。

他揚起一抹笑。“就算他常闖禍,也不表示這一次肇事的就是他,我們不能這樣認定他,這樣對他不公平。”

她抬眸看着他,眼眸亮了,笑了。

她輕輕靠上他的頸窩。好喜歡他啊!她喜歡他可以依賴的胸膛,還有那顆比誰都溫柔敦厚的心。

她低聲地說:“怎麼辦?我越來越愛你了。”

“這會很麻煩嗎?”他認真地思索。

“當然。”她的嘴角逸出深甜的笑意。

每句她隨口說的話,他都這麼認真地想着,愛上這樣憨直的他,當然麻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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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配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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