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誰胡說?昨晚你落下桅杆時,可是我親手接住你的。」何成捏捏她的臉,湊近她色眯眯地說:「我這雙手閱人無數,絕對不會把男人跟女人搞混!」

何成色迷心竅,全然不顧風暴的危險,一心只想親近眼前的嬌顏。「你好好伺候我,我就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也不會為難老大……」

他張着雙淫目向她逼近,嘯嵐立即屈膝用力一頂,這次正中目標。

「哎喲!」何成一聲哀號,立刻面色蒼白地搗着胯下彎下了身。

這本是逃脫的好機會,可是嘯嵐不走,她只想打暈他,將他捆起來,不讓自己是女人的真相泄露出去。因為她記得霍海潮的「船規」,她是霍海潮帶上船的,她得保護他。

可是何成畢竟不是尋常男子,這致命一踢並沒讓他暈倒。

於是嘯嵐再次抬腳,何成根本沒有料到會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一時躲避不及被踢中下巴,這下可把他惹毛了。

他張張嘴巴,揉着下巴跟艙兩步後站住。

「臭娘兒們,敢跟爺們鬥狠?那好,讓大爺我教教你怎樣伺候男人吧!」說著他忍痛撲向嘯嵐。

嘯嵐見兩次全力出腿都沒能踢暈他,又見他撲來,不由着慌。

她四處一掃,瞄到牆腳有塊木板,雖然大了點,但她無暇挑剔,一彎腰用雙手抓起,來不及看清對方,就揮手往撲來的黑影用力打去。

一聲悶響,何成倒在地上,可依然清醒,這下嘯嵐是又驚又怒,心想這壞胚子怎麼如此強悍?

於是她不由分說地再次舉起木板想將他打暈。

「你們在幹什麼?!」

這聲怒吼不僅及時地阻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動,也讓何成嚇得變了臉色。

霍海潮屹立在舷梯上怒視着他們,在他身邊是長庚和幾個雜工。

嘯嵐不回答,她扔掉手中的木板,低頭查看被木板刮破的手掌。

「我在問,你們為什麼在這裏打架?」

還是沒人回答。

嘯嵐繼續檢視着手,何成則從地上爬了起來。

霍海潮克制着怒氣問:「何成,你又忘記船規了?在船上打架該做何處罰?」

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很溫和的。

但何成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於是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指着嘯嵐說:「是她,是她違反船規,她踢我命根子,又踢我下巴,還用板子打我,她想打死我!」

聽到何成的指控,霍海潮跟長庚都是一驚。

何成可是海盜里有名的凶神惡煞,就是男人又有幾個是他的對手?可眼前這個體格纖細,看似弱不禁風的阿嵐,如何能讓他連番受挫?

霍海潮感到有趣地問:「阿嵐,何成說的是實情嗎?」

「是。」嘯嵐隨口答着,依然低頭弄手。

「抬起頭來!」霍海潮命令她。

嘯嵐依令抬起頭來,她的眼裏寫着反叛和不馴,而她的回答更讓人吃驚:「你該晚一點出現,那樣我就能把他打暈!」

把他——那個力氣、塊頭都遠在阿嵐之上的海狼號副手何成打暈?他們有沒有聽錯?

霍海潮和長庚等人當即傻了眼,而長庚更是咧開嘴笑了。

但霍海潮不能笑,他依然板著臉,冷靜地說:「你不是海狼號的人,這些船規不能罰你,你可以離開了。」

「不!她不能離開!」知道自己今天必將遭到嚴厲的懲罰,何成怕了。

他嘗過被吊在桅杆頂的苦頭,不想再承受那樣的苦,於是他放棄了私下佔有阿嵐的打算。

何成孤注一擲地狂吼:「違反船規的不是我,是老大你!」

【第八章】

「什麼意思?」聽到何成的指責,霍海潮心頭一跳,冷然問。

「因為阿嵐……」

「你這條瘋狗!」正要離開的嘯嵐聽他要說出實情,馬上回頭撿起了那塊木板瞪着他。「我就該打死你!」

「讓他說!」霍海潮阻止她。「阿嵐你走開。」

「別聽他胡說八道!」嘯嵐將板子用力砸在何成面前,嚇得他連連閃躲。

「賤貨,算你狠!」他衝著嘯嵐冷冷一笑,回頭對霍海潮大聲說:「她不是男人,是女人!」

這話出口,恰好天邊劃過一道閃電,接着霹靂震天,傾盆大雨再次降臨。幸好他們站在艙檐下,避開了大部分的雨水。

閃電中,霍海潮的面目變得灰白和無情。

他看着嘯嵐。「他說的是實情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同樣的問題,但這次卻讓她感覺到心驚。

「不是!我是男人!」為了保護他,嘯嵐堅決否認。

「臭娘兒們,敢對老大說謊,昨晚她從桅杆摔下來時,我親手摸到……」

「你這隻豬!」嘯嵐一聲怒吼,再次抓起木板毫不遲疑地往他打去。

這次何成學精了,立刻跳到霍海潮身邊。

「扔掉那塊木板!」霍海潮的眼睛裏聚集着強過此刻天空的陰雲。

嘯嵐知道沒法掩飾了,無力地扔掉板子。

霍海潮冷冷地下令。「你們各自去守住自己的位置,這事等風暴過後再說!」

「老大,船規可是你自己定下的。」何成不服地喊。

「我自會公正處理。」霍海潮瞪着他。「現在,船上需要的不是問罪人,而是火長,你去守好后舵!」

「那好,我們就等着看老大如何處置這事!」何成悻悻地說,再憤懣不平地瞪了嘯嵐一眼,邁着不雅的步伐離開了。

長庚是最後一個離開他們的人,嘯嵐希望他能留下,因為從那對已經好久不見的「死魚眼睛」中,她看出另一場風暴正逼近自己。

可是長庚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現在沒有人,你跟我說實話,何成說的對嗎?」

「不對!」嘯嵐依然抵死不認,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認事實,就等於把霍海潮推向了死胡同,何成那壞蛋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報復!

聽到她的再次否認,霍海潮沒有說話,只用那雙無色無波的眼睛注視着她。

他們在沉默中對峙,暴雨、狂風和烏雲蓋頂都不能與此刻壓抑的氣氛相比。

突然,霍海潮動了,他幾個大步就跳下舷梯,來到嘯嵐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他們的艙房,反手將門關上。

「你要幹什麼?」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緊握在自己胳膊上的力量,嘯嵐知道他在生氣,而且很氣,不由有點害怕。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查驗!」霍海潮將她壓在腿上,不等她質問或反抗就用雙腿壓住她的下肢,快速地脫掉了她的棉背心和其他衣物。

「啊,你幹嘛?」嘯嵐震驚地扭動身軀,可他有力地控制着她的身體,無論怎麼抵抗,就是比不上他強悍快速的動作。

就在她的反抗到達頂峰時,她已經全身赤裸,而他也震驚地將她推開了。

「你果真是女人!」他的驚駭遠遠超過嘯嵐的想像。

「是,我是女人。」她抓過衣服穿上,驚魂未定地回答。

她沒想到他會用如此粗魯直接的方式來「查驗」她,而他的觸摸帶給她的陌生感覺是如此讓她惶恐不安。雖然他的手已經離開,可是她的肌膚上仍留着他的溫度和一陣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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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命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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