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床了,凡克!」
銀眸徐徐睜開,同時習慣性地撫向他種出來的西瓜。不曉得成熟了沒有
「啪!」蒼-拍立時拍掉煩人的蒼-腳。「不趕快起來還摸什麼摸!起來了啦,快九點了耶,晚上也不早點睡,早上都爬不起來,真不知道你在搞什麼!」紫依邊-邊走向衣。
已經很久沒有慌慌張張的滾下床了,大概就是從她罵他是超-大笨蛋翌日開始的吧。凡克坐起來看着帶球走的紫依正忙着幫他挑-衣服,不禁快樂的咧出滿足喜-的笑容。
「其實就算不晚睡,你還不是照樣起不來。」紫依兀自——叨叨地碎碎。
「我真的愈來愈覺得你應該去娶那張大床而不是娶我。」
凡克下意識地抬起左手看看上頭的簡單婚戒,不由笑得更歡愉了。
「八點時藍尼就來找過你了,」紫依抱着衣服過來拉他下床,在幫他穿衣服時還繼續說個不停。「每次人家早一點來找你時你都還在睡,這樣真的很-臉你知不知道?我們還在領他們的薪水耶,而且不但加薪了,連保險都有了,你就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嗎?準時上班是最基本的原則耶!」
凡克呵呵一笑。「我上下午班和晚班。」
「耶?」紫依幫他扣着-扣邊斜睨着他。「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居然懂得用話來堵我?」
笑得更得意了。「我真的是上下午班和晚班嘛!」凡克差點沒哈哈大笑。
「亂掰!」紫依哼一聲,退後一步。「好了,你是要先吃早餐,還是要先看看媽媽在哪裏?」
「先看。」凡克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吧,那你就先看吧!」
紫依轉身離去邊又-下另幾句話。
「我待會兒要去做產檢,要是你找不到我,千萬別整個佛羅里達州都走透透去找我。」
*****凡克終於整理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一通電話,十五分鐘不到,所有該到的人全都聚集在書房裏了。藍尼、崔特、強生,還有他們的上司,也是負責援救任務的-林德少將和他的參謀官蒂拉上尉。
七個人圍在書桌邊,桌上攤放着許多凡克拷貝來的資料。
「潛水艇浮上海面時,我是有看到遠處海平面有-地,但實在太遠了,幾乎只有一線,我實在看不清楚什麼,可是我卻看到了灰。據我搜得的資料得知,灰-是常被觀察的-種,它們現在應該是要從白令海、楚克奇海與波福海西部的北方-食區之間回去墨西哥加利福尼亞的南方繁殖區。」他指着地圖解說著。「另外,在海中有大王蟹的補蟹籠,它的產地是俄羅斯到阿拉斯加海域。還有-魚的流刺網」
他說著邊將底下的幾份資料翻上來。
「帝王-的產地在西太平洋北邊的西伯利亞海域到日本北海道海域。狗-則是南到加州、日本海域,北邊達北極海、加拿大、西伯利亞海域。還有」
他說的很羅嗦,但每個人都很有耐心的傾聽,原因無它,他們也沒有什麼其它線索。即使能從太空間-衛星-測,然而在廣大的海洋中不知有各個國家多少潛艇在巡航,誰知道哪一艘才是目標?
海軍唯一的線索是俄國一艘名為「光-歲月」的核能潛艇已脫離俄國海軍管-而劃歸政府情報單位-密使用。
「依照上述資料判斷,潛艇應該是在北太平洋,再縮小-圍的話,我猜測可能是在白令海到阿留申群-之間,而且是在俄國海域-或不遠處的公海。」凡克終於說出他的結論。
少將聽罷立刻向蒂拉上尉低語幾句,蒂拉上尉立時-命離開書房聯。
這同時藍尼也皺眉嘟嘆着:「開玩笑,要是在俄國海域-,不管我們-取什麼行動都等於是公然挑興,還沒在海里救到人,天空中就飛彈亂亂射啦!」
紫依雙眼一眨。「凡克,如果能找得到它,你能不能幹脆用你的,呃,把它拉到美國海域來?」她異想天開地問。
凡克一聽立刻傻了。
「把潛艇紫依,我不是神仙啊!卡車或許我還移動得了,聯結車也可能,但潛水艇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紫依聳聳肩。「說說而已嘛。」
「別亂開玩笑嘛,」凡克咕噥。「我會當真的,真試起來會要人命咧!」
紫依猛一翻眼。「真沒志氣!」
少將極力忍着笑意,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看到這對寶貝夫妻就忍俊不住。尤其是想到凡克剛知道紫依懷孕時所鬧的笑話,雖然凡克沒有真的一路問到基地去,但是大家都認為有趣的事應該大家一道分享,所以那件事很快就傳到基地里去了。
「再來就交給我們就好了,我們會先由衛星-測出位在白令海和阿留申群-之間的潛艇位置,再由海軍確定當中有哪一艘是長期逗留在海中而不上岸的。一般來-,艇-出航都會帶足補給,通常是三個月到六個月。但若是另有需要,也是會靠港補給。尤其如果潛水艇若都停留在那一帶海域,應該就是為了補給方邊。」
「依判斷,他們的實驗若是不當問斷,那麼所需要的額外物品就會比較多,但他們若都不靠岸,便得通過其它航-補給,這一點也是可以作為注意項目之一。」
他忽然轉望凡克。「你看過這種情形嗎?」
「沒有,但是」凡克很仔細地思索着。「我曾經看過它正從海面下潛時,有其它-船離去,現在想起來很可能是經過偽-的補給船隻,否則它不可能在有其它船隻在時浮出海面。」
「嗯,那就對了。」少將-首同意。「好,我們會仔細去-察過-,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們,OK?」
凡克摟着紫依在屋前目送幾輛車子離去。
「我希望媽媽至少能在你生產以前回來。」
「喔,」紫依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為什麼?」
凡克苦着臉。
「我怕你在生產時,我會會大哭。」
*****翌年三月,美國海軍鎖定一艘在三個月之中四次浮出海面與-船接觸的俄羅斯阿爾發-核能潛艇,它始終在白令海之中定點——,在海軍鎖定它之後就不曾見它靠過岸。
但即使鎖定了目標,美國海軍一時之間也無法可施,因為基本上「光-歲月」是艘攻擊性潛艇,不但水下航速強大不說,而且配備發射管和彈道導彈發射-置,當然最津密的電子雷達設備亦不缺。
即使想趁它在公海時追擊它都相當困難,何-根本不可能冒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危險來挑興它。
凡克自然了解這個道理,所以藍尼來告訴他事情可能還會拖上好一陣子時,他也只能-喪地跑去找比利,抱着他道了一整天的歉。
但是,情-真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嗎?
*****五月,在產房中的紫依實在很想指天罵地臭凡克!
為什麼女人就得受這種苦,男人就不必?為什麼凡克爽了之後就可以——的等待摘-果實,而她不但得辛苦孵蛋,到最後還得自己-蛋-!
老天爺真不公平哪,王母娘娘怎麼就不說句話呢?!
然而看着一旁緊握着她的手哽咽不已的凡克,還喃喃道歉個不停,實在是有夠可憐的(當然也很-臉),她就什麼也罵不出口了,還得-作沒事人般地安慰他。
一旁的護士在竊笑,等着迎接熟蛋的大夫也在偷笑,她只能盡量使力再使力,恨不得早些將這場鬧劇給結束掉。
可是當護士小姐將紅通通、皺巴巴的寶寶塞進凡克手裏時,凡克居然嚎啕大哭起來了,配合著娃娃的嚎哭在產房裏演出一段感人的父子相逢戲。
隱忍萬分的紫依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天哪!把這個白痴給我趕出去!」
*****中國人滿月請客是炫耀自己有了兒子,而外國人則是炫耀自己美麗的孩子,是男或女都無所謂,在這一點上,外國人實在比中國人要公平多了。
以紫依、凡克受歡迎的程度,幾乎所有受邀的人都來了。野餐桌直排到兩-隔壁的前院,滿滿的人和滿滿的食物,還好有-居幫他們招呼,否則他們真是要腳底抹油——落跑了。
一整天,凡克的大嘴從來沒-過,始終咧得開開的,把個寶貝兒子像只絕種的恐龍一樣抱着到處炫耀。孩子也很配合賞臉,見到每張新面孔總不吝於呵開一張無恥,呃,無-的嘴。
呵呵呵,爹爹的朋友都好獃呀!
「凡克,孩子該餵奶啦!」紫依在門廊前大叫着。
「來啦!」凡克應着,-遵懿旨將兒子送去享受保證新-出爐、不加人工色素、非隔夜貨,更未曾稀釋的百分之百純母侞。
起居室里,少將和崔特、藍尼的低聲討論聲在凡克進入時嘎然而止。
「你們怎麼不去吃呢?」凡克直接走到窗邊朝外頭探了探。「還有好多烤肉和沙拉。」
「早吃過了,」藍尼拍拍自己的肚子。「瞧見沒有,快脹破啦!」
凡克嘻嘻一笑。「再怎麼脹也沒有紫依生產前那麼脹吧?」
「那倒是,肚子那麼大,我還以為她打算生個大人出來咧!」藍尼揶揄道。
「沒想到卻只是個超重的胖娃娃而已。」
凡克又咧開了大嘴。「好漂亮對不對?大家都說他很像我。」
「是真的很像,」崔特用力點頭。「尤其那雙灰色眼睛,簡直跟你一模一樣,還有鼻子、耳朵」
「耳朵?」凡克摸摸自己的耳朵。「這我倒沒有注意到真的很像嗎?那我等一下就去看」
「別想去吵他!」起居室口立刻傳來紫依的反對聲。「我好不容易哄他睡了,你不要又去鬧他了。」她一邊向其他三人-首示意,一邊警告凡克。
「喔,那我等他醒了再去看好了。」
紫依再警告性地瞪他一眼,才轉向少將三人。「你們吃過了吧?要不要來點果汁、-檬汁什麼的?」
少將舉舉手中的酒杯。「我們有這個就行了。」
「那大家別站着啊,坐下來談嘛!」
紫依說著就先在窗前的倚榻上坐下,凡克則緊靠着她坐,其他人也各自落座。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們?」
紫依一問,三個人立刻不太自在地互-一眼。
少將輕咳一聲才開口道-「暫時還沒什麼進展,這個我們不能輕易做出什麼動作,畢竟雙方都很敏感,一個不小心就你知道。」
紫依了解地點點頭,但凡克卻擅起了眉頭緊盯住少將。
「我了解,但是這樣拖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呢?我和凡克總是要回台灣的,不能無限期的在這兒等下去啊!凡克真的很想念他媽媽,你別看他整天嘻嘻哈哈好似無憂無慮的,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別人跟着他難過而已。」
少將無奈地嘆息。「我知道,但是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不能莽撞行事的。你們大可安心在這兒住着,研究室需要時,凡克就幫他們做點實驗這樣吧,薪水再加一點,這樣可以嗎?」
紫依狐疑地打量他片刻。
「少將,你不是故意要留我們在這兒為研究室做實驗的吧?」
「當然不是!」少將忙道。「你想到哪裏去了,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紫依立即加以反。「據我所知,研究室里一直找不出再次實驗的失敗原因到底出在哪裏,所以他們一直在測試-門和凡克的腦波,還有研看他們的斷層腦剖圖,因為他們的能力最高,所以特異處也較明顯,對不對?」
她頓了頓又說-「而且他們也想查出為什麼所有被實驗者個性都如此惡劣,卻只有凡克是如此單純善良,他們估計是刺激腦部時連帶着也整個改變了被實驗者的某些基因-合。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只有凡克擁有不只一種超感應力。」
少將稍微窒了窒,隨即又辯解道-「真的不是這樣,或許研究室真的需要凡克的幫忙研究,但如果真是這樣,我會直接和你們說,不會這麼拐灣抹角的。」
「是嗎?」紫依仍然半信半疑的斜瞟着他。「真的不是這樣?」
「真的,我發誓。」少將真的舉起了手。
紫依又注視他半晌,終於輕嘆一聲。「那就是真的沒有什麼進展-?」
「真」
「不!他騙人!」始終緊盯着少將的凡克驀地跳起來指着少將大叫。「他騙人,美國政府私底下派人去和俄國政府聯繫,針對這件事研討合作的可能性,他們已經進行好久了,卻一直沒有告訴我們,難怪他們都不敢再來找我們,是他們心」
臉色驟然大變的少將也跳起來大叫。「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這是最機密的事,是誰透露消息給你的?」
崔特和藍尼也苦着臉喃喃嘀咕。
「該死,又有-堅了!」
「又得來一次大掃除了。」
經他們幾句話一說,凡克卻突然瑟縮起來。
「不,不是沒人沒人-漏機密,你們你們不要亂冤枉別人哪!」
他-嚅着又坐了回去。
少將一丁點兒也不相信。「那你怎麼知道?」
「對啊,」紫依也疑惑地瞪着他。「你怎麼知道?」
怎麼這樣?錯在他們不是嗎?怎麼變成我在受審了?!
凡克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他心-地看住別處。「我我猜的」
真是有夠爛的藉口,連比利都不會相信。
「猜的?」紫依審視着他的側面。「凡克,看着我!」
凡克的腦袋垂了下去。
「凡克,看着我,否則我要生氣了喔!」紫依威脅道。「還有,別又拿你的眼睫毛來向我炫耀。」
好一會兒,凡克才不情不願地轉過來看着她,眸底充滿了心慌意亂與無助不安。
「告訴我,凡克,你到底還瞞了我些什麼?」紫依平靜地問。
「我我」凡克-嚅着雙眼又想垂下。
「看着我!」紫依喝斥。「告訴我!」
凡克哀求地望着她。「媽媽教我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你當我是任何人之一嗎?」
凡克猶豫了好久,終於暗嘆一聲道-「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嗎?」
紫依一聲不吭拉着他就走,只在臨出去前向少將交代兩句。
「請等我一下,待會兒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來到-室里,紫依將凡克塞在竹制大圈椅里,然後雙手抱胸-立在他面前,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我在等你的解釋。
凡克凝視她片刻后,突然說-「不,我沒有和蒂拉上尉搞什麼鬼。」
紫依剛一愣,他緊接着又說-「不,也不是基地里哪個女軍官。」
禁依皺眉,他又說了-「不是到底是誰,而是根本沒有任何人。」
紫依雙眼一睜,他苦笑一下。
「你還是沒搞懂嗎?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啊!」
紫依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繼而啊地一聲大叫,雙眼瞪得老大,右手食指不敢置信地直直指着他。
「你你你」
凡克無奈地對着她。「所有的被實驗者里只有我有這種能力,也只有我看出上校有憑藉我們這些超感應力者來奪取政權的打算,而我又不受他的控制,所以他才要殺我。」
雙眼又瞪了他良久,紫依才恍惚地走到床邊-坐在床上,手撫着額頭,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實的神情。凡克起身來到她身前跪坐下來,雙手搭在她雙膝上。
「媽媽說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已所有的心思都被人看得一清一楚,連一絲絲-密也不能保有,所以警告我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否則沒有人敢接近我。」他委屈地嘆了口氣。「其實只有我想看的時候才會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如果我不特意去看,我也是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的。」
紫依抬眼對着他,但沒出聲,凡克便赧然垂下頭。
「是的,我常常在看你的心思,但絕對不是要探索你的私隱,而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你知道我很笨,不知道該如何討好女孩子,只能畫量去探索你喜歡什麼或者不喜歡什麼,然後順着你心裏希望的去做。我知道這是很笨的方法,但是我只會這種方法。」他抬眼。「對不起,紫依,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紫依抬手撫向他可憐兮兮的臉頰,只是片刻后,她便微微一笑。這就夠了,凡克立即眉開眼笑地叫了起來。
「謝謝你,紫依,謝謝你,我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可是只一忽爾,紫依又皺起了眉頭。
凡克一愣,凝視她幾秒后,又說-「只有我媽媽、上校、J和-門知道。我媽媽不會說出去-至於上校我想他應該也不敢亂說出去,除非他不怕他的陰謀被公開。而-門,我早就和他說過了,只要他不說出我的-密,我也不會說出他的-密」他突然停了停,后又緊接著說-「他性無能,所以都喜歡凌虐女人至死。」
紫依倏然瞪大眼,凡克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所以他才說在我身邊很恐怖,因為不管多難堪的-密都藏不住。」
紫依疼愛地摸摸他的腦袋。
凡克立刻咧開嘴。「就是嘛,做-心事才會害怕,不做-心事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嘛!」
紫依眨了眨眼。
「喔,J喔,」凡克笑笑。「他也有把柄在我手裏,所以」
紫依翻翻眼。
凡克立刻抗議。「是媽媽教我這麼做的,媽媽才不堅-!」
紫依搖搖頭笑了。
凡克不由噘起嘴。「你別老是喜歡逗我嘛,我都會當真的咧!」
紫依看着他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然後進-房后首次真正開了口。
「媽媽說的對,還是別讓人知道你有這種透視別人思想的能力比較好,否則真的沒人敢靠近你-尤其一些政府或軍方高階層的人物,哪個不怕被你瞧出什麼國家機密,要是一個弄不好,恐怕他們也會想殺你咧!」凡克怕怕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怎麼每個人都想殺我?」
紫依輕嘆。「人類就是這樣,心裏——又怕人知道,像你這樣超-單純的-伙實在已經是稀世品種了。」
凡克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裙子。「那現在怎麼辦?」
「少將那邊嗎?嗯」紫依沉吟。「你去孩子那邊待着,少將那邊由我來應付。不過」她警告地盯着他。「下次別出這種-漏了。」
凡克忙點頭。「不會了,我保證!」
「你保證?」紫依不屑地哈了一聲。「你保證有個屁用,傻呼呼的人家一說就露-兒啦!」
凡克愧然垂頭。
紫依又忍不住心疼了。「好了,好了,以後再多注意一點兒就是了。快去孩子那邊吧!」
凡克立刻站起來,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下,隨即碰碰碰跑了出去。望着他孩子氣的背影,紫依再度輕嘆。
「真是,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以後可有得我累的了。」
*****紫依給少將一個最簡單的解釋-凡克透視到少將經手的文件報告。
非常合宜的解釋,少將很容易便接受了,而且嚴正要求凡克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試圖透視他所經手的任何東西。
再過兩個月,美蘇-密協定合作研究,至於蘇俄與非洲某極權國家和恐怖份子的合作關係,則以將蘇俄現有的超感應力者全移交給他們使用而告終止。
安博士算是救回來了,但仍是要繼續研究實驗。因此在與凡克共處歡樂的三個月之後,她和比利留在坦帕,而凡克和紫依則帶著兒子回到台灣。
這是安博士的樂觀期望,她希望凡克能在其它國家安度單純的日子。但世間事卻不一定能如此美滿,因為那個殺人魔J仍在噬血為樂,而唯一可能剋制得了他的人卻是凡克。
至於第二次實驗失敗的原因恐怕他們是永遠也找不出來了,因為在第一次實驗中,沒有人注意到那部剌激腦部的-置被某人輕輕碰撞了一下,而愈是津密的儀器愈是敏感,所以就有了些微的變動差距隱藏在看不見的暗處。
之後,美方的第二次實驗是另做的-置,而蘇俄搬去的舊-置卻因為搬移的緣故而重新檢視調整過,同樣是根據研究員既有的數據。於是,最正確的反而不正確了。
當然,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也不怕你去密告,因為即使他們知道是這個因素,也是找不出來那個變動到底在哪裏。
終曲
電話鈴聲大響。紫依匆匆忙忙從育-室里跑出來,剛接起電話便看到凡克也慌慌張張地從後院跑進來。
「我聽,肯定又是大姐要找我的麻煩了。」她說著朝育-室揮揮手。「牛奶已經泡好了,你去喂一下兒子吧!」
「喔,好。」凡克隨即轉身向育-室走去。
「喂?嘎?喔,你打錯了。」
紫依掛斷電話又回到育-室里,每次叫他去餵奶,他總要和兒子先玩個痛快再說,結果還不是她在喂。這次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吧?
沒想到她一踏入育-室,卻只見凡克站在門-兩步處發獃。
「不是叫你餵奶嗎?怎麼還杵在這兒當木頭?」
凡克彷-中邪似的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只是呆望着前方。
紫依不由大大皺眉。「凡克,你到底是怎麼了?」
凡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兩眸直勾勾地瞪着前方某個目標移動。
紫依下意識地隨着他的視線瞧過去,只一轉眼,她愕然驚叫一聲便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氣。
兩人一同呆視着原本放在桌上的奶瓶緩緩朝-兒床飛去,到了床上方,奶瓶便頭下尾上地落下一頭塞入寶寶嘴裏,接着就是寶寶快樂的聲。
紫依和凡克同時轉頭對視,眼中傳遞的-息是同樣的。
老天!
半晌后,兩人同時轉身落跑,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阿Q想法。
我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