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謝老大黑塔般粗壯的身體不斷的上下跳着,氣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氣死我了!老子這口氣絕對吞不下去。」

也難怪他氣得快要發瘋。花了二十年心血建立的英雄賭坊腳店,就這麼拱手讓給了別人。

想到自己輸在一個十七、八歲姑娘的手上,他氣得嘴巴都歪了。

「老大,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看他們一定出千,否則哪有這麼邪門的事。」

「真的太邪門了,會不會是養鬼練邪術呀?」

否則哪有隻贏不輸的事,一定是有使什麼邪術。

砰的一聲,多話的屬下挨了一拳,「廢話!」

就算是她出千,那手法也是出神入化,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

但如果不是出千,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既然明的賭不過她,就只得來暗的。」謝老大咬牙切齒的說:「我要她有錢贏,沒命花!」

於是他立刻召集了一批屬下,告訴他們他的計畫。反正壞事他做多了,哪裏還在乎多這一樁。

只要把輸掉的家產搶回來,再來個殺人滅口,他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而且幹掉了辛野,辛家那六兄弟說不定還會包個大大的紅包謝他呢!

正談論着時,一名屬下跑進來通知,「老大,對方來踢館啦!」

謝老大臉色一變,命令道.「快去準備傢伙破那臭丫頭的邪功。」

他一吩咐,手下立刻分頭行事,一下子就準備妥當,拿着東西沖了出去。

提着木桶的屬下一到大庭院,剛好遇見殷若花和辛野聯袂走了進來。

「看我的厲害。破你的邪術!」

只見他雙手一抬,滿桶的穢物,直向殷若花潑去。

她啊的一聲呆愣在原地,還好辛野應變奇速,雙手抓住長袍用力一綳,左手一抖長袍已經離身。他內勁到處長袍有如風帆似的鼓起,將潑

來的穢物都包住,再順手一送,將那穢物包打了回去,正中那群哇哇大叫的屬下。

「臭死啦!」殷若花捏着鼻子倒退幾步,感激的看了辛野一眼。

還好他出手夠快,否則她恐怕得臭個幾天幾夜。

「差一點臭的就是你啦!」他嘻嘻一笑,「你得好好謝我。」

「幹麼?偶爾幫我一點小忙就想討賞,這叫施恩,當然不求回報。」

「知恩不報,也由得你……小心!」

辛野眼睛一瞄,看見對方又衝出更多人來,手裏都提着木桶,喊一聲就潑了上來。

「哇!這是什麼,狗血嗎?」

他連忙將殷若花一抄,橫抱在懷中,竄高伏低、東避西躲,等到那些人七、八桶狗血都潑完,他也只有左腳上沾了一點。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呀?」殷若花緊抱着他的脖子,看着地上又是穢物又是血的,忍不住一陣嗯心。

還好有他在,否則她恐怕已經成了血人一個。想到這裏,她不禁又是一陣感激。

可是他這樣抱着她,害她的感覺好奇怪,臉紅紅又心狂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把你當鬼怪來對付了,進去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說完,他飛身一縱,咚咚咚的從那些屬下頭上踩過,翩然進大廳,一點穢物都

沒踩到。

懷抱着暖玉溫香的辛野,何嘗沒有心生意動呢?

只是現場太臭、太臟,不然他可能還會做出更加浪漫的事,光是英雄救美他覺得還不夠。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超喜歡她一臉佩服的看着他,說謝謝他。

避在門邊的常若岩一臉陶醉的說:「真好!」

「有什麼好的,你喜歡給人潑狗血?」衣曉傑愣頭愣腦的問。

還好他跟常姑娘走在後面,沒有首當其衝,不然他沒有少爺的本事,鐵定會很凄慘。

「不是啦!」常若岩嬌羞的說:「我只是說公子的少爺那樣很好。」

要是有一天,公子也來個英雄救美那多美呀!她光是作夢都會笑醒。

「我看師姊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呢!」常若岩用很同情的語調說著。師姊已經失魂落魄了一整天。

從他們離開京城,一直到達這間客棧投宿也過了一天,她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師姊真可憐!昨天去英雄賭坊才被人當成鬼怪對付,雖然後來用大勝報仇了回來,但今天就沒了那一大筆銀子。

「也難怪了,那麼大一筆數目。」衣曉傑邊說,邊給三個人倒了茶,然後搖搖頭。

「喝點水吧,多想無益。」辛野拿起茶杯送到她嘴邊,「來,喝下去。」

殷若花理都不理,只是雙眼獃滯的看着前方。

常若岩連忙叫店小二送上一大桌好菜,好讓殷若花恢復正常。

美食上桌,只見一滴晶瑩的淚水緩緩的從殷若花眼角滲出,慢慢的滑落臉頰。

「都是你這個烏鴉嘴,什麼來得快、去得也快。嗚嗚……」

她的兩百萬兩呀,居然就這麼沒了,叫她怎能不哭上三天三夜。

辛野很無辜的說:「這我怎麼會知道。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誰知道那麼准。」

說不定是跟她在一起久了,倒霉別人的功夫也變強了。

「還說不是你的錯,你明知道寶利銀庄不牢靠,還把我的銀子都存進去。」殷若花哭着控訴,「現在好了,老闆跑啦!我要這幾張廢紙干

么?」

「寶利是老字號,一向都很穩的,我哪知道他要挑你存錢的這幾天跑路?」

今天一早,殷若花還興高采烈的要用銀票換銀子,方便路上花用,沒想到去到銀庄前面,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一堆激憤的存戶正在蛋洗

銀庄泄恨。

她氣呼呼的抬起腳來,用力往他腳背上踩落,「你就會這麼說,那你自己的銀子,怎麼不放進去寶利銀庄?」

「我交代老衣去做呀,我哪知道他會把兩筆銀子分開存放。」

這也能怪他喔,錢的事情一向都是老衣在處理,他根本不過問的。

衣曉傑清了清喉嚨!解釋道:「殷姑娘運勢不好,我擔心少爺的銀子要是跟你放同一家,恐怕會有問題,所以就自作主張,換去金元寶銀

庄存放了。」

「你還說,氣死我了!」殷若花一聽,跳起來抓起凳子就要打他。

他連忙趕緊逃到門外,常若岩見狀喊着,「公子別怕,師姊跟你鬧着玩的!」

「誰跟他玩!」她一說完,運勁於臂,將手中凳子擲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衣曉傑身後突然出現兩個黑衣蒙面人,舉起大刀就要從他頭上砍下,結果那張凳子一飛出去,他頭一低,砰的一聲打在

蒙面人胸口,將他們撞倒在地。

「公子快進來呀!」

衣曉傑連忙衝進來,卻還記得要離殷若花遠一點。

「果然來了!真是大膽,天還沒黑就動手了。」

辛野早就知道謝老大絕不會善罷甘休,果然他們才出京沒多久,他的人就追夾了。

兩個蒙面人狼狽的爬起來,後面又有十幾個人出來助陣,辛野笑嘻嘻的應戰。

而不會武功的衣曉傑只能在旁邊干著急,「少爺小心,當心哪!」

「師姊,你別吃了,怏去幫公子的少爺呀。」常若岩催促着,「快點,壞人好多。」

「你擔心,怎麼你不出去幫忙?」她氣呼呼的咬下一口雞腿,還一邊瞪着衣曉傑。

「我要是出去了,誰來保護公子?」

那些壞人要是進來了,那公子就危險了,她當然不能出去啦!

「殷姑娘,我家少爺是千金貴體,不能受傷的,你幫個忙打發那些人吧!」

「對呀,昨天公子的少爺才幫你脫困,不然你就是狗血當頭、屎尿加身的慘狀了。」

「我才不管他!他喜歡救人是他的事,我不喜歡是我的事,兩者沒關係。」

殷若花話才說完,只見蒙面人們拿着火把在客店周圍放火,還好其他的客人和掌柜在打架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先四處逃命去了,因此屋內

只有他們三個人。

這下子,殷若花也不能不管了,她還不想被燒死。

於是她奮力救火,在救火之餘還幫忙辛野退敵。

有了她的加入,原本就不吃力的辛野打得更加輕鬆,一下子就將一干人打得落荒而逃。

客店的火勢也撲滅了,只燒到門邊和窗下而已,老闆感激得不得了,還說這頓飯免費。

「多謝殷姑娘援手。」辛野一拱手跟她做了個揖,「感激不盡。」

「我又沒有要幫你。」殷若花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他們燒了店,害我沒得吃而已。」

「師姊,你又來了,明明就是想幫人,幹麼又不認呢?」

「誰要幫他,我又不想他死!」

他要是死了,她可能會難過得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這對愛吃的她而言,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殷若花才一說完,辛野就摔了一大跤。

「看吧,你們就要我幫他,哼!」

她雖然火大他間接害她破財,可也不是真的氣到不行。

她也有個體認——容易得來的銀子,丟得也快,或許她就是沒有富貴的命吧!

「少爺,你沒事吧?」衣曉傑關心的問,「怎麼會突然跌倒?」

辛野自己也覺得一昊名其妙。

地是平的,也沒障礙物,但他就是突然腳軟就跌倒了,真是見鬼了。

殷若花雖然沒開口,但也看了他一眼,心裏想着:他這麼不小心,要是摔傷了該怎麼辦?

「噢!」辛野正要走進客店,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頭又一時發昏,在門板上撞了一下,「搞什麼?」

「公子的少爺,你怎麼啦?怎麼跌跌撞撞的?」

他甩甩頭上臉莫名其妙,「見鬼了,怎麼回事?」

「一定是剛剛師姊幫你的緣故,沒關係,快點叫師姊罵你幾句就沒事了。」常若岩經驗老道的說:「師姊,你別再對他好了,趕緊罵他幾

句吧!」

殷若花莫名的臉一紅,啐道:「我幾時對他好了?別胡說八道,好好的幹麼要我罵他?」

她才說完,衣曉傑立刻叫了一聲,「少爺,小心哪!」

來不及了,一個酒罈當空落下,當場把站在廳里的辛野打昏。

在二樓的店小二手足無措的說:「是、是掌柜的說要請你們喝酒,我手滑了一下……」

衣曉傑急得像只猴子,跳着腳吩咐,「大夫,快請大夫來。」

「師姊。」常若岩走到她身邊,輕聲說著,「真奇怪了,你又沒對公子的少爺好,怎麼他接二連三的出意外?」

看辛野被打昏了,殷若花也急了,「現在說這幹麼?我去請大夫來。」

看着她跑出去,常若岩回頭安慰心上人衣曉傑,「公子你別擔心了,師姊請大夫去了。」

「不過……她知道路嗎?」

不知道三天的時間夠不夠她找到路回來喔?

一聲尖叫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原本已經香甜入睡的辛野立刻坐起來罵了一句,「又來了?不會吧!」

衣曉傑也驚醒,「是常姑娘的聲音。」

聽聲音是從殷若花和常若岩房裏發出來的,於是他立刻衝出去幫忙。

英雄賭場那群人糾纏不休,陰魂不散,一路上給他們製造了不少麻煩,現在又害他連覺都沒得睡,實在是太過分了。

常若岩一聲尖叫,從房內飛了出來,差點撞到辛野,他連忙身子一矮,兩掌一頂再將她往後一送,「老衣接住!」

「是!」衣曉傑連忙搶步上前。咚、砰……叩叩叩。

他雖然是接住了常若岩,但是衝擊力太大,撞得他連退七、八步,直接和她一起從樓梯滾了下去,痛得他眼冒金星。還好是他壓在她身上

,否則後果恐怕無法設想。

「哎呀,好痛喔!」常若岩也摔得唉唉叫,只穿着肚兜和裙子的她,完全忘了自己衣不蔽體。

敵人衝進來時,她跟殷若花正在洗澡,壓根就來不及穿衣服。

衣曉傑一察覺自己趴在她身上,連忙爬起來,這才看清楚了她的狼狽。

常若岩支起身子,覺得肚子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原來是她的肚兜翻了上來,露出她的小肚子。

她一抬頭,剛好和他眼光相接。

「ㄜ……穿這麼少,會着涼的。」

「啊!」她連忙跳起來,尖叫了好幾聲,「師姊、師姊!」

她高八度的尖叫聲差點沒把衣曉傑給嚇死,直問:「怎麼了、怎麼了?」

常若岩叫了一陣,殷若花和辛野才一起衝下來,兩人臉上都泛着微紅,神色尷尬。

「怎麼了?又有敵人了嗎?」殷若花緊張的問。

剛剛才跟辛野合力把那群兔崽子打跑,不會又有新的敵人吧!

「不是,是……他……」常若岩嚶嚀一聲,轉身往師姊肩上一趴,差點沒把她撞倒。

她連忙穩住腳步問:「怎麼了?是一小截欺負你嗎?」

「嗚嗚嗚……師姊,他、他看到我的小肚子了啦!」

衣曉傑聽了連忙解釋,「絕對不是故意的!」

「你沒事看人家的肚子幹麼?」辛野拍拍他的肩頭說:「好樣的!我在樓上賣命,你在樓下風流。」

說到賣命這兩個字,他忍不住朝殷若花看了一眼。不知道她對剛剛那個意外,有什麼看法?

剛好殷若花也看向他,兩人目光相交,她臉一紅,連忙轉頭。

「少爺,不是這樣的。是你把常姑娘丟給我,我接不住就跌了下來,然後不小心瞧見的。」

「喂,一小截,你真的看了我師妹的肚子?」

他是個敢作敢當的好漢,雖然是意外但也是事實,於是點頭,「嗯。」

「好,那你得負責任,娶我師妹為妻。」殷若花眼睛眨也不眨,非常認真嚴肅的說。

衣曉傑呆了一下,辛野則是大笑,「什麼?看了一下肚子就要娶她,別開玩笑了吧!」

「有什麼好笑的?萬杞良不過看到了孟姜女的手就得娶她。更何況一小截是看到了我師妹的肚子耶!」

常若岩含淚點頭,哽咽道:「是這樣沒錯。」

「師父在我們下山前特地有交代過,女孩子的最重要,絕對不能失貞。現在一小截害我師妹失去了清白,他當然得負責。」

辛野訝異道:「沒那麼嚴重吧?只是看到肚子而已耶!」

「少爺!」衣曉傑一臉委屈,「那真的是意外呀!我發誓。」

「那你是不娶我師妹,不負責任嘍?」殷若花冷着一張臉問,「若岩,他不要你。」

「那我只好……嗚,一死了之了。」說完,她喊着灶下的店小二,「小三子,給我一把菜刀。」

「馬上來!」對客人有求必應的他連忙回話。

「順便來兩個窩窩頭。」說完這句話,殷若花發現大家都在看她,於是加了一句,「肚子餓了不行呀?」

不一會,常若岩接過小三子送上的菜刀,虎虎生風的比了幾下。

「喂!有話好說,別動刀子呀!」辛野看她們兩個師姊妹這麼認真,連忙上前阻止,「殷若花,你真的要叫你師抹去死?」

只不過是一個肥嘟嘟的肚子而已,犯得着賠上一條命嗎?

「誰叫一小截不娶我師妹。」

辛野見她們如此堅決,只得回頭無奈的看着衣曉傑,「你就娶她好了。反正你也是王老五一個,常姑娘脾氣又好,心地又善良,而且還每

天減肥……不是,是不愛吃東西啦,怎麼樣你都養得起,娶她也不算吃虧。」

「少爺,那怎麼行呢?」他為難的說。

事業無成,他怎麼可以娶妻。

再說,照顧少爺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他怎能再照顧一個妻子。

「你不娶她,她要自殺呀!」辛野再看向殷若花,「你勸勸你師妹吧!人生還很美好,犯不着為了一個二愣子尋死。」

「說的也是,那若岩你別死,叫一小截去死好了。」

「嗯!啊!」常若岩舉着菜刀,直朝衣曉傑砍去,「你看了我的小肚子,還不要我。」

「少爺……」衣曉傑連忙往辛野身後一躲,「救我!」

「喂!殷若花,你們講不講道理呀!不娶就要殺人,那怎麼你不來殺我?我剛剛可是親了你一口。」

殷若花頓時雙頰飛紅,思緒立刻回到半刻鐘之前。

都是辛野多事。她明明可以打退那個蒙面壞蛋的,偏偏他要來插手,結果壞人沒打到就算了,兩個人還撞在一起,更相貼,彼此都徹底傻掉了,直到師妹的尖叫聲把他們拉回現實。

「嗯……」殷若花強嘴道:「我、我師父只說不能赤身露體給人看到,可沒說、沒說……」

「師姊,原來你……」常若岩怞怞噎噎的說,「跟我一樣命苦,我殺了他們兩個負心漢。」

她立刻菜刀一揚,所向無敵、橫衝直撞的砍人。辛野當然不會出手傷她,而衣曉傑又不懂武功,只能跑給她追了。

辛野轉眼間看見殷若花走進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抓着一隻烤雞,敢情她是看戲看到肚子餓了。

「你還吃?」他飛身一躍,伸手去搶,「雞腿留給我。」

她閃身一躲,「這是我的!」

他一擊沒中,左手成爪再抓去,這時候衣曉傑已經被常若岩逮到,眼看菜刀就要劈下,而辛野又來不及救。

「娶,娶了!」衣曉傑閉着眼睛,用力的吼出一句,「我娶、我娶!」

老婆隨時能休,命可就只有一條,沒了就沒了。

當的一聲,常若岩手中的菜刀落地,差點砍到衣曉傑腳上,還好他縮得快。

「真的嗎?你真的要娶我嗎?」她喜極而泣,「師姊,我要當新娘子了。」

「太好了,恭喜你!」殷若花也替她高興,結果一不留神,烤雞就讓辛野搶走了!「辛野,那是我的!」

他笑着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恭喜兩位了。」

常若岩嬌羞的跑到殷若花身後,羞人答答的開日,「謝謝公子的少爺和師姊。」

「好啦,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辛野走過去撿起菜刀,「這招還真的有用。老衣,過去跟你的新娘子說幾句好聽的吧!」

「這個……」衣曉傑有點尷尬,「常姑娘……」

「叫你呢,快點去吧!」殷若花轉身笑着將她往外推。

常若岩扭捏的說:「還沒成婚,不好見面啦!」

「這時候你才開始害羞,真是奇葩!」辛野見狀一臉不可置信,「那你們就地拜堂吧!否則明天怎麼上路?」

說完,他去找了兩根蠟燭,「來吧!」

常若岩抗議着,「這麼隨便喔,那怎麼行。」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起碼也得掀個蓋頭呀!」她紅着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衣曉傑,又是開心又是害羞。

「你真麻煩。」辛野乾脆把衣曉傑的手拉起來,讓他的衣袖蓋在她臉上,「掀吧!掀了就禮成了。」

衣曉傑把衣袖拿開,就見常若岩含情脈脈的看着他。他給了她一個笑容,心裏想,好吧!其實也沒什麼損失。

殷若花拍拍手祝賀,「雖然隨便了點,不過禮成就好。」

她本來還在吃師妹對衣曉傑好的醋,不過這幾天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卻一點也不生氣了。

心裏反而多出了一種想法,若岩真的長大了,她有了喜歡的人,現在還做了新娘子,其實還挺令人羨慕的呢!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看了辛野一眼。燭光下的他容光煥發,就跟往常一樣的瀟洒俊逸。

相識以來的點滴不斷的在她腦中浮現,她驚訝的發現,她似乎對老是笑嘻嘻的辛野,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想起和他唇瓣相接時,她有點想再深入一點,隨即她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搖頭。

「放心吧!」辛野站在她身邊,一臉笑嘻嘻,「我會辦得隆重一點的。」

殷若花橫了他一眼,想到剛剛的事,忍不住又是心跳一陣亂跳,「什麼東西?」

「婚禮呀,」他說的理所當然,「我們的婚禮呀!」

「嘎?」她剛剛已經吃飽了,怎麼還會有幻聽的癥狀出現呀?

「我是說,我們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下次我要是不小心瞄到你的肚子,你不用拿刀砍我,我也會娶你的。」

辛野開玩笑的說,但他其實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開玩笑。

他對她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他喜歡有她在身邊,每一天、每一刻都充滿着樂趣。

她彷佛有一種魔力,讓他無法離開她超過三尺的距離。

他喜歡看着她、聽她說話,感受她的喜悅和生氣。

遇到她之後,他就無法不受她影響了。

「你這個無聊男子,一點都不好笑。」殷若花氣呼呼的說。

他說到婚禮的時候,她雖然嚇了一跳,但並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喜悅。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看到若岩嫁人,一時心中感動,所以也就有點想嫁人吧!

可是他居然說是開玩笑的,讓她覺得又丟臉、又生氣。

「你愛開玩笑找別人去,我懶得理你。」

殷若花生氣的一甩頭,跑回樓上房間內。

辛野忍不住好笑,嘀嘀咕咕的說:「不能開玩笑呀!難不成你真要嫁給我。」

真是的,難道要換他拿菜刀逼她嫁人嗎?

想到她那柔軟的、身上的幽香,他心中一陣甜滋滋的感覺掠過。

其實,結婚好像也挺不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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