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頻現暗生疑③
佩刀?這兩人似乎是將佩刀藏在了袍子下面,倘若是正經人家,又不是衙差將士,為何要隨身帶着佩刀?馮瑞年這麼一猜想,一陣詫異不由湧上心頭,但他摸不透兩人的來歷,又來不及多加思量,生怕惹來麻煩,便抱了拳,道:“妹子不懂事,兄弟不要見怪了!”
那灰衣大漢看了一眼馮瑞年,也暗自想道:這後生的身板子,倒很是結實,若加磨練,恐怕也是一把好手!當下也抱拳回了一禮,道:“是在下魯莽,撞到了兄台,還望兄台見諒才是!”他雖是道歉,但卻未等馮瑞年答話,說完便與那青衫大漢,一同快步離去。
馮瑞年望着這大漢的身影,心想:這位大哥看起來粗魯得緊,但說話倒像個酸秀才,那口音么,似乎不像是這兒的,只是,他們帶着佩刀做什麼?陶福慧見馮瑞年一直望着大漢遠去的背影,便自言自語道:“這男人當真粗魯得緊!奇怪了,怎麼這些日子總有些這樣的人過來?”
馮瑞年回過神來,眼睛一亮,道:“是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這幾日似乎總是見到一些大漢出沒,倒又不像是這兒的人。”
陶福慧方才替馮瑞年着急,一開口便是帶了斥責之意,如今冷靜下來,這才覺得有些后怕,倘若得罪了這兩個凶神惡煞之人,便要給馮瑞年惹來麻煩,心裏一慌,情不自禁地扯了馮瑞年的衣袖,小聲問道:“馮大哥,你說,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哪?”
馮瑞年見陶福慧神色驚恐,便輕輕拍了她的肩膀,以示寬慰,又了搖搖頭,捻了捻下巴,思疑道:“我看他們似乎帶了佩刀,像是衙差,不過……衙差哪裏會穿土布粗衣的?又有點像哪裏來的江湖好漢,奇怪,以前也沒見過這樣的人出沒。”
陶福慧被馮瑞年拍了拍肩膀,臉頰緋紅,雙手搓着衣袖,喃喃應道:“是呢,真是奇怪。看着那些人,兇巴巴的,真是讓人害怕。”馮瑞年覺得她的模樣好笑,便笑道:“這有什麼!我保護你就是!”
陶福慧的臉愈地紅了,她原本就生得嬌小,如今站在身長壯實的馮瑞年身旁,愈顯得嬌弱,仿似一朵五月的映山紅,緊緊挨着一株挺拔的青松。她嘟着嘴,嘟囔道:“你說要保護我……又能保護多久呢……一輩子么……”
馮瑞年卻沒有聽見陶福慧的自言自語,吩咐道:“阿慧,我明日一早打了柴火,要送到王員外家,你自個兒小心些,可別跟別人吵鬧。”陶福慧聽馮瑞年囑咐自己,心裏甚是甘甜,倒像喝完一碗蜜糖,又連吃了十顆蜜餞一般,趕緊連連點點頭,應道:“我知道,我知道,馮大哥,我定會小心些,一定不會惹事的。”
馮瑞年蹲下來,解開堆在地上的柴火,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舜華什麼時候回來,不然你們倒是有個照應,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竟能在外祖父家住這麼些日子。”陶福慧聽了,也不知該是心酸,抑或是贊同。
她見馮瑞年這般關心孟舜華,自然是有些酸意,只盼孟舜華遲些回來,自己可與馮瑞年單獨相對,但孟舜華卻與她向來交好,情同姊妹,她卻也想早日見到孟舜華,這樣一來,心裏矛盾,竟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