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道德的聲音
一個聲音說,先別急,我的票還沒有買到,留下來陪陪我!少數民族女性在小事上也有特權,她讓齊大高興的心,一落千丈。
所以,在離別前的那個夜晚,齊大還在女友的要求下,硬是留在人跡罕至的男生宿舍交了功課,理由是一下要分開兩個多月,好好懷念一下男人的好!
以前,聽到這騷到骨子裏的話,激動的齊大就會咬牙切齒的把說話女同學再次放倒,狠狠懲罰她一次。現在的他,被女友的精神枷鎖折磨的氣若遊絲,勉強從臉上擠出廉價的笑容:“你開心就好”
火車拉鳴,出轟隆隆的巨大噪音,宣判舊時代的結束。
少數民族女友激動的打開窗戶,對站在月台上的男友拚命揮手道別:“記得給我打電話,記得常常上QQ聯絡”她在那麼一瞬間看到男人流下了兩行離別時的淚水,忍不住也熱淚盈眶起來,在心裏小聲對自己說:“別哭,吾愛!”
齊大真的哭了,哭的是那個一塌糊塗。禍害了不知多少女生,從來都沒有為誰留過一滴淚,從來沒有為誰酸過鼻子;從來沒有送你到火車站還痛哭流涕過。
世界上有種高興叫做——喜極而泣,也就是說的我吧。
終於走了,你終於給了我一個自由的空間。藍是那麼的天,白是那麼的雲。
月台上的人群,看到一個渾身開始走鹽的傻瓜,在大庭廣眾之下,偏偏起舞起來。有個別好事者,連忙取出手機拍到這經典的二百五個人秀。
送完女友,齊大馬不停蹄的攔了輛的士,急着朝學校趕。
好久沒有聞到家的味道啦。
一口氣爬上宿舍四樓,自己的禽室在樓道的最裏面,第一天新生報道的時候,齊大就告訴自己,沿途要遭受多少磨難,才能苦修成正果的道理。
男生宿舍裏面沒有什麼小生物,除了蝌蚪多,什麼多餘的小生命都沒有。那些蒼蠅蚊子臭蟲老鼠四害之類的,進去就亡,沒有第二條活路。每個敞開的男生寢室,裏面都有一個或者多個不為人知的噁心故事在生。每個緊閉的男生禽室那就是漫天神佛也都要抽身而退的原始禁地。
從男生寢室樓道開頭走到盡頭,走一遍,你會感受到人世間的悲歡喜怒;經常走,你會培養出,獨自一人橫穿撒哈拉沙漠的勇氣;一走就是三年。那你就到了萬佛朝宗的境界了,榮辱不驚(你每天打開水都可以看到世間眾生相,又有什麼好驚訝呢?),出淤泥而不染(總以為自己是流氓,看看他們。看看他們的牆上,地板上,垃圾桶里,誰又沒有背後的故事呢?不存在誰影響誰,只存在有沒有更壞的)。
所以,受了三年熏陶的齊大,開始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鬼地方,蒼蠅總是愛叮有縫的蛋。
要回家了,快點把收拾好的行李拿出來,趕緊打的回家。齊大開始跑起來,整個樓道靜悄悄的,只有自己腳步的回聲。
快到禽室門口時,猛的聽到一陣陣另類的聲音,很小,但很有節奏和規律,感覺很熟悉,似曾耳熟。
那是女人的聲音,沒錯,是女人呻吟的聲音。螞蝗聽不得水響。
齊大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把自己的耳朵死死貼在4o4門上。這隔壁也住着一些四腳獸(人都是兩腳,可經常趴下來做某種運到久了,就感覺象四隻腳一樣,所以統稱四腳獸)。長(本來應該喊獸長——一獸之長,可為了兩個禽室之間的和睦團結欣欣向榮的海市蜃樓表象,大家見面就喊長)是小,這個傢伙談起來又要費不少筆墨,我們先暫時說一下他的名字——顧。
齊大禽室里有個河南兄弟,平時用河南口音叫顧的小名小,常常念成小操(操字漢語拼音念四聲調),為這事,兩個情如兄弟禽室的哥們們,還差點打起來。
男人的矛盾爆的快,去的也快。小的那幫禽室室友一聽原來是為了‘操’這個字音不標準才惹的禍,一個個笑的人仰馬翻。估計後來,別人當面叫顧長,背地叫他小操(四聲調)。
獸長小操是個女生見了如鬼見愁的角色,無論高矮胖細,燕瘦肥環,只要是蹲着小便的,只要可以上鉤的,絕不放過。他們禽室里的生物們,曾一度要封他為——百獸王。可隔壁齊大的那幫匪類就不高興啦,說什麼有禽幫主在一天,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禽土,率土之濱,莫非禽臣真理存在的一天。什麼時候輪到沒有品味,大小通吃的獸長當‘百獸王’來啦?
齊大估計被埋汰的不行,表面上是幫中眾弟子給面子,實際上牙齒掉了往肚裏吞,有苦難言。小操聽后笑得死去活來,說什麼眾生胃口難調。
小操這個獸長比他要早走三四天,家在東北,也是個出精品的地方。他是他們寢室最後一個走的,臨行前還把自己備用的傑士邦給騙走了,說什麼吹足了氣當救生圈浮在水面學游泳(北方人游泳是弱項目),游個狗屁,你這鬼話去哄哄那些小孩還差不多。
這幾天,隔壁一直是安安靜靜的,怎麼現在又有人?
禽幫主聽到裏面那****連連,下半身就開始控制大腦,兩隻腳就不肯挪動半步。偷偷找出自己隨身配的鑰匙,齊大禽室里的鑰匙小操也有一把,說什麼已備不時之需。
一個寢室里總有人有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可萬一兩個人時間撞在一起怎麼辦?隔壁的哥們就會騰出禽室伸手相助,好兄弟講義氣,這個世界就是你幫我,我幫你的。
齊大悄悄轉動鎖芯,門在沒有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露出條小縫。